當江堂再次出現在平頂峰上,所見到的是上萬弟子的人海場景。
“這人多得,我都沒發去看排名了。”江堂本來還想去一趟萬陣閣和仙草閣,開始面對如此多人,他只能放棄了。
和東方與窮桑待在角落不知等了多久,終於,隨着一名白袍老者從天邊雲海飄來,懸浮在平頂峰上後,爽朗大笑道:“三十年,在我仙宗五萬年曆史長河之中,不過是彈指一瞬,然,多少天才人傑,天資卓越之輩,在這一瞬間,綻放了何其耀目的光芒。”
隨着老者聲音落下,上空雲海電閃雷鳴,狂風呼嘯,緊接着一塊巨大的長方古碑撞開雲層,緩緩降落。
古碑古樸無華,大氣磅礴,周身電光閃耀,風雲涌動,它一出現,整片雲霧山都陷入了天昏地暗中,如山的壓力將下方上萬弟子壓得喘不過氣來。
古碑每降一丈,壓力增長一分,當落於老者身後時,還能站立的弟子已經不足半數了,並在一些修爲低微的弟子眼中,古碑帶來的根本不是莊嚴厚重,而是末日之景!
“天縱碑,碑分四面,上刻一萬六千七百七十六個名字,皆爲歷代大比十項第一,也是老夫畢生的遺憾啊!”老者說着,扭頭看着高達百丈的古碑,眼裡流露着深深的還念,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不甘!
“三長老收了神通吧,瞧你都把孩子嚇壞了。”隨着一箇中年儒生飄入上空,天昏地暗的景象飛快的逝去,轉眼恢復成天明雲重之景。
“掌門如此心軟,如何鞭策弟子?”三長老故作嚴肅道。
“如此施壓,弟子如何大比?好啦,交於師侄吧。”中年儒生對三長老說完,轉身飄到石臺頂,環顧四周弟子道:“我乃仙宗第五百零三代掌門,自號封青,廢話我不喜歡多說,仙宗未來只會交於翹楚手中,藏拙,不是年輕人乾的事,綻放自我,贏得本宗重視纔是你們該做的。”
封青說完,揮手間,平頂峰四周雲霧潰散,四座巨大的白石看臺破雲而出,懸浮在平頂峰四周。
“雲天宮一脈弟子在西,玉靈宮在南,乾坤宮在北,東位爲三宮長老之座,衆弟子準備吧。”
隨着封青話音落下,平頂峰上密密麻麻的人羣如潮水向三面涌去,爲東面偌大的看臺上卻只有寥寥幾個老傢伙。
“什麼情況這是?”江堂對仙宗大比不是很清楚,但最起碼的你也要有淘汰賽吧!
疑惑間,江堂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扭頭望去,頓見師兄花墨冷朝他着手。
江堂立即與東方、窮桑兩傢伙來到花墨冷身邊坐下,掃了一眼一個人能霸佔兩個位的紀師姐,而後對花墨冷道:“難道沒有淘汰賽?”
“淘汰!當然有,每一脈皆有小比,三年一次,最傑出的四十名弟子參選甲乙丙丁四榜大比,可憐我們黑礁島啊!”花墨冷對於黑礁島的落寞,也是十分鬱悶。
“可這也太多了吧,要比到什麼時候啊?”江堂可不想浪費時間。
“聽聞上屆用了一個月。”花墨冷說完,正想詢問江堂這幾日參加了什麼,忽然察覺到什麼,立即改口道:“九項大比的魁首出爐了。”
此刻下方擂臺上出現九個人影,其中一位青年氣宇軒昂,俊得幾乎能讓所有女人都犯花癡的大帥哥!
江堂下意識看向紀雨葵。
“唉,是不是覺得師姐我真是紅顏禍水啊?”
聞聽此言,江堂是僵硬的扭回脖子,看向擂臺。
“境界第一,雲天洞虞嫦,金丹五煉,現年二十八……”
此言一出,全場轟動,山呼海嘯般的驚歎聲震得雲霄都潰散不少!
“肅靜!”掌門封青沉喝一聲,既而對着臺上九名弟子又道:“繼續。”
“是!”一名女弟子恭敬應諾,朗聲道:“遁法第一,清靈洞餘心念,百里一刻……”
“術法第一,玄空洞樊炎瑞,五行四重……”
“卜道第一,焚心洞寧媛淑,百算百準……”
隨着擂臺上一名名弟子報上各項大比的第一後,上空的三長老是笑眯眯的把名字飛快的刻在天縱碑上。
待前五位說完,與江堂見過一面,還贈送了他幾本陣法典籍的秦以漳上前道:“陣法第一,萬陣閣陳澄顯,畫陣一千,破陣四百零七……”
江堂聞聽此言,笑了笑後道:“贏的多是三十六洞弟子啊。”
花墨冷點頭道:“這不奇怪,三十六洞都是些修煉瘋子,修爲高了,遁法和術法自然水漲船高,這之後可都是對應的各閣包攬了。”
“那個各島呢?”江堂皺眉道。
“至今沒聽說過,雖然一百零八島都屬仙宗,實則都是半道加入仙宗的長輩和本宗老弟子掌管,故此修行之雜,簡直是五花八門。”
兩人說話間,丹道第一,煉器第一,符籙第一,逐一報完,正如花墨冷說言,無一例外的被丹藥閣、靈器閣、靈符閣的弟子給穩穩拿下。
最後,是喜歡紀雨葵的大帥哥上前一步,富含靈力的聲音立即展開:“植鑑第一,黑礁島江堂,鑑別破萬,現年十八……”
“啊?”
別說江堂身邊的師兄師姐,連半空中,天縱碑前的三長老也是微微一愕,但轉瞬間,他便哈哈一笑,把江堂名字刻於碑上。
與此同時,下方也炸開鍋了!
“江堂?還是黑礁島的?我沒聽錯吧!”
“鑑別破萬啊!還不是仙草閣的,這都多少年沒聽過了,呵呵,有趣!”
感覺有趣的,全都非仙草閣弟子,而本閣弟子此刻都是黑着臉,聽着旁邊其他閣調侃,戲謔之聲,那是恨得牙癢癢啊!
“江堂!有你好看的時刻!”
江堂現在真的很好看!
“發了!”江堂美滋滋的笑道。
“師弟,你……”花墨冷一臉奇怪的看着江堂。
江堂絲毫不覺臉紅的說道:“以前沒事,就喜歡種些花花草草,雕蟲小技而已,讓師兄見笑了。”
“這靈植鑑別可是由淺入深,剛開始不過說出名字即可,但越往後,需要的可不覺間是書中所見,特別是如何種植這一塊,包含環境,季節,防蟲,如何施展五行術法培育等等,如果沒有親身經歷,根本無從回答啊!”花墨冷說話間,已經把江堂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可無論怎麼看,他都沒看出這位師弟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西沙海可沒有種植靈植的地方,你是哪裡學來的?”紀雨葵也忍不住問道。
“咱們不熟!”江堂說完,立即被紀雨葵狠狠瞪了一眼。
“罷了,不過師弟這次可算給我們黑礁島爭臉了,聽說這第一名的獎勵很多,價值足有千晶,師弟可要小心了!”花墨冷提醒道。
“明白。”江堂點點頭。
在他們閒談時,擂臺上的九名弟子已經退下,但很快,一名白袍老者來上臺,宣讀道:“下面是丁榜弟子的鬥法大比,金霆島嚴烽對陣白蒼島錢鍾。”
老者一念完便飄然下臺,下一刻,兩名弟子就在江堂不遠處站起,對視一眼後均是冷哼一聲,一個飛快衝跑到臺上,一個是施展飛遁之術飄到臺上。
相互施禮過後,頓時,猶如生死大敵般,一出手就是殺招!
“嗯?什麼情況?”江堂有些愣神。
花墨冷難得露出笑意道:“呵呵,這金霆島和白蒼島相隔極近,和互相對方,但不知爲何卻是死對頭。”
看着臺上對拼術法的兩人,花墨冷幽幽一嘆,又道:“可惜,我已年過三十,只能去參加一些老弟子的內比,雖然獎勵更豐厚,但也更無趣!”
“內比?”江堂頓時好奇了。
花墨冷也沒有隱瞞,當即就把內比的情況告訴江堂,這才讓江堂明白,內比的厲害之處!
大比只限於三十以下的弟子,主要是讓年輕氣盛的弟子拼搏一次,故此舉辦得熱鬧一點,但始終是如扮家家般,小兒遊戲罷了。
真正競爭激烈的是內比!
內比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只要有對手,什麼時候比試都可以,不過宗門給予獎勵的只有這幾天,其餘日子都是弟子間拿出同等價值的材料,誰勝誰拿走。
又因很多弟子不想公開自己的實力與手段,故此內比時不僅沒有觀衆,連裁判也沒有,一切在密室中進行,誰先出來誰就是勝者,因爲修爲高深動則要命,故此殺了對方也不用償命,但面壁思過十年是逃不了的。
“一定是要三十歲弟子嗎?”江堂對內比很感興趣!
花墨冷搖頭道:“不,年齡不重要,前提是你能拿不出具有價值的材料,否則人家不會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但如無需要,師弟還是不要去內比,因爲十戰三死!”
“哦!我說呢,每次新進弟子如此多,可老弟子卻少得可憐,呵呵!”江堂笑了笑,下意識將目光看向仙草閣的方向!
“小江子想耍賤!要激起公憤,然後不出錢惹人拿材料跟他比!”窮桑這廝窺視到江堂心思後,立即偷偷給東方傳音道。
“好辦法,大比一輩子就一次,還是內比來得長久,如今江堂到了植鑑第一,必然惹得很多人不滿,嫉妒心會使人衝動,而衝動,乃是魔鬼!”東方用的居然也是神識傳音,由此可見,他也沒有一心扎到研究中啊,對於自身修爲也很看重。
臺上,初戰的兩名弟子很快分出勝負,雖然勝利的是金霆島,但真是險勝,沒有一兩個月恐怕是難以復原了,如此,後面的比試他也就廢了。
不過,仙宗特意安排比試拖長,就是給弟子恢復的時間,如果有療傷丹藥也就是一兩天事情,當然,金霆島舍不捨得就是另說了。
丁榜弟子,無一不是築基初期,所習得的法術有限,打起來更談不上什麼精彩,結束的更快,最久不到一盞茶,最快則在一息間!
饒是如此,在龐大的弟子數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