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此刻,河城所有交戰的修者都已經停手了,連畢雄峰這位好戰分子也忍不住望向城外,在哪裡,一名看起來還只是少年的低階修者正在血拼他的宿敵,童進冠!
童進冠有多強畢雄峰很清楚,硬碰,根本沒有勝算!
然而,一個修爲只有氣武后期的小子,居然就選擇他認爲沒有勝算的方式!
一次一次,童進冠不斷把江堂擊飛,江堂都爬了起來,無視傷痕累累的身體,再次撲向童進冠,一硬碰硬!
童進冠怒了,如此挑釁令人瘋狂,黑髮飛揚,殺意滔天,他不在等着江堂撲來,而是一拳擊飛江堂後,便緊隨江堂倒飛的身體,一拳再一拳,血虎嘯天功全力使出,河城之外如被千萬頭猛虎圍困,虎嘯不絕。
莫說那毫無抵抗的凡人,就是一些氣武境修者都感到震耳欲聾,頭顱炸痛。
也乘此機會,王甫淵立即下令,召集現存的陣法師到城主府再次開啓大陣,這才使得普通人沒有被震得七孔流血而死。
“給我死,給我死,給我死……”城外大地不斷震顫,一深坑之中,童進冠每一拳轟在江堂身上,都要嘶吼一聲,然而江堂不僅沒死,反而以拳相擊,肩肘腿膝無所不用,一次次被擊飛,又一次次撲上,如浴血奮戰的狂魔,既然開戰,那就要戰個不死不休!
然而童進冠肉身何等強橫,比之孫毒公不知強了多少倍,特別是吃了江堂幾十拳後,他已完全掌握了江堂那股奇怪的重疊力量。
但同樣的,江堂也在熟悉童進冠的每一拳,感受他的拳力,感受血虎嘯天功奧妙,江堂是越戰越強!
兩人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怪圈,每次童進冠認爲江堂必死的時候,江堂都能挺了過來,給予還擊。
而當童進冠感覺還擊的力量不過如此的時候,往往,江堂的下一拳就讓童進冠吃了不小的虧,雖然造不成致命傷,卻讓他爲了抵禦那奇怪武技的力量而白白耗費元力。
兩人從地上打到天上,又從天上打到地上,是難分難解,看得衆人膛目結舌。
“還沒死,居然還沒死,他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肉身恢復竟如此強!”
“那還是恢復嗎?那根本就是再生啊,沒看到他胸前的窟窿消失了嗎!”
“這小子到底是誰?如此逆天青年我怎從未聽聞?”
“不知道啊。”
“哈哈!我來告訴你們吧,他是我師弟江堂,這一屆的仙宗十傑,他不過排名第九,我仙宗還有八個比他厲害!”高榕聖得意的張狂大笑。
“什麼!仙宗!”
“不愧是四方天頂尖門派,仙宗當之無愧啊!”
“是啊,早知道,我也拜入仙宗了。”
“不對啊,仙宗體修聽聞只有癡情道啊,可癡情道是一脈相承,都是女子啊,什麼時候有男的仙宗體修了?”
“只能說你見識淺薄,而你說的癡情道,喏!”高榕聖得意一笑,眼睛瞟了瞟不遠處的半空,又道:“那飄在天上女子便是我小師叔祖,虞嫦!”
衆人聞言登時大驚,紛紛望去,嚯,一時間不少男人都呆了。
雲行東目光陰沉,他最聽不得的就是仙宗,仙宗,仙個屁宗啊!雲中仙人創立的仙宗本就是我雲家的!
越想越氣,特別是之前還被江堂給震飛,丟盡顏面,雲行東再也忍不住,祭出一柄小劍,嗖的一下化爲一縷劍絲飄到正在於童進冠打得不可開交的江堂身邊,頓時,突然感到危機的江堂只來得及側身一躲,下一刻,他一條胳膊直接落了下來。
“嗯?”衆人一愣,修爲低的自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而修爲高的則紛紛看向了雲行東,很明顯,他們都知道是雲行東出手了!
“雲家主這一手飛劍之術當真是神妙。”畢雄澤冷冷笑道。
雲行東根本不看他一眼,因爲他發現江堂居然拾起掉落的手臂,往肩頭一摁,不出片刻便繼續揮拳攻向童進冠。
其餘人也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他根本不是人,殺了他,快殺了他,我是魔島出來的,根本不是人,是魔!”忽然,一個老者衝入戰場,對着所有人大叫道。
“不可能,我看過魔人虛像,那是全身漆黑的,而且,再重的傷勢都能瞬間復原,江堂肉身的確很強,但恢復遠不如魔人。”
“是啊,如果是魔人,爲何不使魔攻?”
“我認識這老鬼,他是孫毒公,是雲行東的走狗。”畢雄峰冷笑道。
“該死,你們不信,那好!”說着,孫毒公正準備施展毒功逼江堂顯露真身。
可突然間,一道人影出現在他身邊,然後一巴掌將他扇飛了。
“臥槽!”衆人登時傻了眼,均沒想到這出手的竟是虞嫦!
“癡情道的巴掌果然恐怖!剛纔童進冠都被一巴掌扇的撞破城牆!”
高榕聖頓時一副大吃一驚的神態,驚聲道:“什麼!他居然沒事!果然,臉比城牆還厚啊!但是,他主子云行東比他臉更厚!”
雲行東卻絲毫不動怒,反而冷笑道:“是與不是,一試便知,虞嫦你如此阻撓,莫非仙宗真與魔島勾結,你怕被人知曉?”
虞嫦冷視雲行東,依舊沒開口,因爲她都不知道爲什麼拍飛孫毒公,只是突然不爽此人介入,還有云行東!
江堂突然一拳擊退童進冠後,拿出一塊靈玉瘋狂汲取,仰頭朝着雲行東道:“雲家主,打河城也是,現在也是,你要出手就出手,哪來的廢話?”
“你!”雲行東剛一動怒,突然想到什麼,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臉呢?
衆人汗顏!更讓他們震驚的還是不僅雲行東這廝再次出手了,還讓另外兩名意武境同時對江堂出手。
“魔人,當殺!”雲行東大喝一聲,身後激起漫天劍光,遮天蔽日。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意武境也使出絕學,一個化身成獸,形若狂牛,一個顯化成了一株巨樹,樹身一抖,落下漫天片葉,劃破空氣將江堂淹沒其中,緊接着漫天劍光也衝了下來,全部集中在一點,那真是江堂眉心。
“哼!”如小山般巨大的狂牛鼻噴火焰,滾滾撲向江堂的熱浪將大地變得焦黑,沙泥化爲塵埃。
最後,童進冠身後顯幻出一具高達百丈的虎頭人身巨影,隨着童進冠張口一聲咆哮,巨影張開血盆大口怒嘯一聲,恐怖的音功將觀戰衆人的視野都扭曲了,如一團透明無暇清水的水柱,向着江堂涌來。
一切不過瞬息間,四名意武境的合力一擊便已構成,讓畢雄澤等人是絲毫沒有反應的時機,想要阻止已是不可能了。
江堂在這四股攻勢下顯得渺小異常,宛如面對山洪的螻蟻,令人不忍直視!
“江師弟!”高榕聖真沒想到,這幫人當真不要臉到了這等地步!
在虞嫦緊緊蹙眉中,四股力量已經撞到江堂身上,將他淹沒在了爆發出的萬道霞光中,刺目的光芒令人睜不開眼睛,緊接着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震得不少修者倒飛而出,一個個如折了雙翼的可憐小鳥,落到了城中撞毀了一棟棟建築。
緊接着,恐怖的元力波動如颶風吧,席捲漫天雲彩,震盪出的威能瞬間便把河城禁制撕碎,緊接着,厚實的城牆如被瓦解般,一塊塊的巨石被颶風捲入蒼穹,不到十息,整片南牆都消失了,之後便是一棟棟房屋,連同修者,凡人,在慘叫中一起被捲入上天。
“救人!”畢雄澤是目呲欲裂,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子民,未來崛起的基石啊!
“唉!”突然,一聲長嘆響起,頓時,漫天飛舞的巨石,草木,和修者百姓們都宛如進入了水中,緩緩的飄落而下。
“祖父!”
“老城主!”
畢家三兄弟都是一喜,河城修者也是驚喜的叫了起來。
一個老者從城主府中走出,仰頭看着衆人道:“雖然各方勢力都約定,混元境不能參合凡俗之事,但你雲家這樣做,不覺過分了嗎?”
雲行東卻冷哼一聲,道:“過分?我們不過是滅殺魔人,殃及貴城,只能說抱歉!”
“老夫說不過你,但你到神武帝國就要守帝國規矩,濫殺凡人,當誅。”
“你敢對我出手!”雲行東沉聲道。
老者搖頭道:“自有人幫我解決你,我犯不着出手。”
“有人?呵,誰啊?”雲行東傲然的環顧四周。
“區區雲家,真是傲得面邊了,乾脆,你認我做爹,改姓敖吧。”
突然,天邊幾道人影直至飛來,沒有施展遁術的他們,單憑肉身以極速飛行,照成了刺耳的破空之聲。
不一會,破空聲消失,六名體膚古銅,身軀健碩的青年便出現在衆修者面前。
“敖家!”
“是敖家的人來了!”
“他們來幹什麼?”
修者們都是滿臉疑惑,不明白這些人爲何不在逆空山好好待着,跑出來幹什麼?嚇人啊?
“虞嫦,敖珩他人呢?”一名敖家青年突然看向虞嫦。
虞嫦面無表情道:“死了。”
敖家六人眉頭一皺,方纔開口的青年立即道:“誰殺的。”
“雲家。”
虞嫦說完,六人瞬間把目光集中到雲行東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