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草妖手牽手跑到水晶壇上,找了處沒有妖休息的空地,它們坐下,享受着陽光與靈泉濺出的細雨,拿出一塊靈石你嗅一口,我嗅一口,很是愜意的發出舒適之“籲”。
但沒過多久,突然細雨沒了,兩隻小草妖呆了呆,起身看着水晶壇頂,發現噴泉也沒了。
不僅小草妖驚呆了,連附近休息的小妖們也傻眼了,它們紛紛爬上去,發現泉眼下空空如也,直通深幽,一點水也見不到了!
“籲!吁吁籲!”小妖們驚叫了起來,很快就引起了金蟾的注意,他飛快過來瞅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
與此同時,崢岄谷中,岄池裡的水妖也紛紛衝了出來大呼大叫,似乎天要塌了。
沖天豹在很短的時間內趕到斗笠廣場,發現其餘四位頭領都到了,金蟾則在彙報地河之事,沖天豹一聽就知道不僅他的山頭出現問題,整片崢岄山脈怕是都出現同樣的問題!
地河枯竭!
“大荒草原地勢較高,礦產豐富,雨水含有的天地元氣極爲濃郁,滲透到地底形成河流,路徑崢岄山脈直去東海,故此斷了崢岄山的地河,就是斷了東海的地河,東海有許多修士世家盤踞,他們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覺得,必是北柳山的修士門派所爲!”
金蟾講完,花顏蓉上前道:“但不能排除東海,東海靈氣也很濃郁,就算不借助地河靈氣,他們同樣可以延續下去,我覺得他們也參與了,先將我們拔除再設法修復地河。”
它們打不過任何一方,一直處於被圈養的狀態,如今還沒徹底翻身,如何面對修士的釜底抽薪?
魔主帶的頭,自然找魔主!
江珩放下工具,拍拍手道:“遊戲玩得太認真,那就是競技,是賽場,亦如戰場。我出手自是沒問題,但也如金蟾所言,修士那邊會不斷有強者跳出來,或許有一天出現我無法擊敗的對手,那個時候你們怎麼辦?”
五個頭領都是迷茫,它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你們還是老樣子。”江珩收起靈機,看着安裝到半的戰甲,喃喃道:“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任人宰割,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那該如何是好?”金蟾斗膽詢問。
江珩道:“很早以前我就說過,總得有一個理由。”
“這個……斷地河影響方圓數萬裡,欲致我們於死地不是理由?”金蟾皺眉道。
江珩點頭道:“是,但不夠,他們會有很多理由反駁,什麼高手切磋一不小心,挖礦挖斷,這在人家的地盤,人家愛怎麼折騰都行,我們無權干涉。”
“我明白了,就算魔主擊敗他們,修復地河,他們下次依然毀掉,反反覆覆,最終吃虧的還是我們。”金蟾說完不由長嘆一聲。
“那不如拼死一搏。”沖天豹道。
沒誰把沖天豹的話當真,每次面臨修士到崢岄山歷練,它都會這樣說,這不過是一時氣話,不然它早死了!
江珩道:“附近門派衆多,世家更多,沒了崢岄山等於沒了弟子和子孫的歷練場所,但不擇手段排除潛在威脅,那是個人都會幹的事,如何說服所有修士滅了崢岄山得佔理,同樣,崢岄山要渡過這一劫也得佔理。”
“魔主的意思是,還是先跟他們講理?”金蟾感到費解,人家都斷了地河了,還需要講嗎?
江珩點頭道:“需要,你們要明白,目前我們的客人定位在低階修士,如果不講理,殺了他們只會讓低階修士懼怕我們,這佈置的一切都白費了,我不想做無用之功。”
五位頭領明顯還不知道江珩的心思,講理,怎麼講?
江珩卻認爲自己解釋得夠明白了,不想多言,他身體飄然而起,轉眼化爲一道白光破空而去。
與此同時,溼地之外,一名白髮老翁眉梢一動,擡頭望去只見一道白光劃破天際,快到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不是遁術,也不是御空術,因爲遁術有遁光,而御空術是無法避過空氣的,施展御空術速度越快,影響越大,就剛纔那白色人影,真是御空術的話,那所照成的空氣震盪,足矣把這片溼地全部掀飛。
“難道是御氣神通?”白髮老翁說話間,已經元神出竅,剎那來到荒寂平原外圍,對着盤坐在地上的綠髮青年道:“來了!”
白髮老翁的元神剛剛消失,綠髮青年就察覺到了,他心裡一驚,暗道一句:“竟如此快。”後,忙起身揮手,頓時,上千人憑空出現,佔據在綠髮青年四面八方,隱隱形成一面巨型陣圖。
他們浮空而起,周身靈光綻放,一絲一縷的望着身邊修士注入,從外圍逐漸到中心,最後上千修士的靈力與綠髮青年聯成一體。
“造化伏天!”
隨着綠髮青年一聲低喝,他劍指朝前一點,一道銀白劍光剎那憑空而去,直指遠空雪白身影。
眼看要將雪白身影擊落時,只見這身影在半空一頓,手中一團玄青光芒剛剛浮現,那直指而來的銀光卻在他身前十丈外炸開,化爲無數無數銀絲繞過了來人。
與此同時,後方白髮老翁領着一幫修士出現,十幾名地境強者人手一面陣盤全部祭出,與那銀絲相觸之後,竟將銀絲反射而回。
“咦!”發出輕咦的雪白身影正是江珩,他很不明白,對方這是幾個意思?
看着無數銀絲宛如飄蕩半空的布匹絲綢,又似銀色彩虹劃破天際,在他四周一繞一轉,始終不向他攻來。
不過四周的修士卻是越來越多,或一人手持陣盤,或三五成羣合力祭出陣盤,讓銀絲通過陣盤不斷折射,最後江珩四周全部被銀絲包裹,他也置身在銀光刺目的小球體中。
“這是打算活捉啊。”江珩苦笑道。
“你倒是個明白人。”綠髮青年的元神出現在銀光球中,盯着江珩又道:“但我很不明白,你一個明白人爲何做這糊塗事?”
江珩卻是沒理會他,盯着慢慢向他逼近的銀絲,驚訝道:“原來如此,集千百修士的先天一炁混合的造化之炁便是這種形態,這般說來,東方能合成造化之炁也不是沒道理的。”自語完,江珩纔看向綠髮青年問:“這造化之炁還能增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