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總向來對你不是挺好的嗎?你們兩個怎麼鬧到了這個份上?”
Prada疑惑不已,在她看來,林浩然的確是對蘇溫暖很好的,甚至她都能夠感受到,蘇溫暖在林浩然這裡,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他也爲了她,屢屢破例,如果說林浩然對蘇溫暖沒有意思的話,Prada是不信的。
可是如果是因爲這件事情,就鬧得兵戈相向,對簿公堂的話,那蘇溫暖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這又是爲什麼?Prada想不明白。
如果蘇溫暖討厭林浩然,那爲何不拒絕呢?
還是說,蘇溫暖這樣做,不過玩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可是在Prada看來,蘇溫暖並不是那種人啊,那法院傳票的事情,又該怎麼解釋呢?
“唉……”Prada長長嘆了一口氣,帶着幾分惋惜。
“雖然不太清楚你和林總之間發生了什麼,可……你們現在這樣兵戈相向,甚至是對簿公堂,而且結果還會影響到公司,真的一定要這樣做嗎?有必要嗎?”
蘇溫暖知道Prada不知情,所以也明白她說這番話的意思,只是,林浩然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也不該放過。
“很有必要。”
蘇溫暖語氣堅定,聲音微微冷了冷,“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你知道了,對你無益,還是不知道的好。”
“唉……”Prada又長嘆了一口氣,“我這是擔心你,當然也是擔心我自己的事業前途,可你又什麼都不說,是不是防備我,不把我當朋友?”
“覺得我是林總的特別助理,是他的人,所以也不相信我?”
Prada的語氣格外的認真,帶着幾分埋怨的語氣。
“我沒有,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不告訴你是不想將你也扯到這個事情裡,真的。”蘇溫暖回答道。
“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不然也不會告訴你這麼多,甚至讓你直接去找新的工作了。”
Prada聽到蘇溫暖這麼說,看來她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好吧,既然你覺得有必要,那你就去做吧,我想,你肯定有這樣的做的理由,既然不想說,那我也不再追問了。”
Prada鬆了口 ,既然蘇溫暖不想說,她也就不逼問了。
“嗯,好。”蘇溫暖點了點頭。
掛了電話後,Prada長嘆了口氣。
突然想到林浩然交給她的那本厚厚的記事本,Prada心中生疑,這會不會和蘇溫暖起訴林浩然的事情有關係?
只不過,那本記事本被Prada放在了家裡的保險櫃裡,等她晚上回去再看吧!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冒出來的時候,Prada嚇了一跳。
那本厚厚的記事本,是林浩然交給她保管的。
林浩然是她的頂頭上司,她是他的屬下員工而已。
既然如此,她要是不經過林浩然的同意,就擅自打開那本記事本看的話,這種行爲是不對的。
想了想,Prada還是覺得自己那樣子做很是不妥,雖然她心裡真的很好奇,林浩然和蘇溫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鬧到了兵戈相向,對簿公堂的地步。
Prada長長嘆了口氣,想了想,搖了搖頭,將好奇心驅散,恢復了理智。
還是什麼都不要管,靜觀其變吧!
她不過是個助理而已,做不了什麼的。
北苑,蘇溫暖掛斷電話後,也是長嘆一口氣,眉頭微微蹙起。
墨雲深剛進大廳,就看到蘇溫暖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的,似乎是在擔憂什麼事情。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墨雲深朝着沙發走了過去,坐在了蘇溫暖的旁邊。
長臂一伸,便將她圈進了懷裡,眸子裡帶着幾分擔憂。
看到蘇溫暖手裡拿着手機,墨雲深似乎猜到了什麼,繼而問道,“是誰打電話來,說了什麼事情嗎?”
“是Prada打來的。”蘇溫暖將頭輕輕靠在墨雲深的懷裡,“她看到法院寄給林浩然的傳票了,打電話給我,問是什麼事情,讓我和林浩然非要鬧到這個地步。”
墨雲深聽到蘇溫暖這麼說,眉頭輕輕挑了挑,這個Prada,他有點印象。
“那你是怎麼告訴她的?”墨雲深淡淡問道。
“我沒把原因告訴她,只是提醒她,這幾天去找一份新的工作,因爲從法院出來後,林氏集團肯定會被調查,或者破產或者被收購,都是很快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蘇溫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如果林氏集團倒閉或者被收購的話,那Prada肯定就要暫時失業了,林浩然給她開的工資似乎很高,要是她重新找工作的話,薪資應該不會斌現在更高了。”
墨雲深看到她這副樣子,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擔心林氏集團受牽連,Prada的薪資問題?
“既然你信得過她,對她也有好感,她在公司也確實幫過你很多,那墨氏財團隨時歡迎她的加入。”
墨雲深輕輕摸了摸蘇溫暖的頭,帶着幾分寵溺,“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
聽到林浩然這麼說,蘇溫暖的眸子瞬間就亮了,臉上露出幾分驚訝和欣喜。
“你的意思是,你要讓Prada來墨氏財團嗎?”蘇溫暖激動地抓住了墨雲深的衣袖。
“你想讓她來,我都可以,保證她的薪水和她在展風比,只高不低。”墨雲深輕笑着說道,語氣溫柔至極。
他不想她愁眉苦臉,悶悶不樂。
“那真是太好了,我跟你說,Prada的工作能力特別強的,你要是讓她加入墨氏財團,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蘇溫暖笑逐顏開,心情頓時變得明朗起來。
墨雲深看蘇溫暖笑得這般開心,也不忍開口掃了她的興,只是溫柔又寵溺的看着她。
只是在蘇溫暖看不到的地方,墨雲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晦暗,轉瞬即逝。
Prada雖然對蘇溫暖格外照顧,在這段日子,幫了蘇溫暖不少忙。
可是……Prada畢竟是林浩然的特別助理,她是得了林浩然的命令或者叮囑,纔對蘇溫暖照顧有加,格外示好的,還是另有原因?
畢竟,墨雲深覺得,林浩然心思深沉,城府深厚,或許,Prada不過是他的一步棋子呢?
故意接近蘇溫暖,故意示好,故意照顧,從而取得蘇溫暖的信任,進而,再採取什麼手段,實施什麼計劃。
雖然這個想法很是具有黑暗的一面,但是林浩然不得不提防,他身邊的人,也不得不提防。
如果……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圈套呢?就等着他們跳進去。
畢竟,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而且,無緣無故的示好,雖然示好容易感動,可無緣無故也值得懷疑。
畢竟,有句話叫做,無事獻殷勤,非J即盜。
等確定了,調查清楚了,Prada這個人可靠可信,那麼將她收入麾下,成爲墨氏財團的一員,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如果Prada是帶着目的接近蘇溫暖的話,那墨雲深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明天就開庭了,律師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蘇溫暖從墨雲深懷裡擡起頭,問道,眸子裡閃過幾分擔憂。
“律師那邊一切準備就緒,沒問題的,放心好了。”墨雲深知道蘇溫暖在擔心什麼,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那明天你……”蘇溫暖原本想問,墨雲深有沒有空,她想讓他陪着她一起去法院。
有他在身邊的話,她會更加心安一些。
可是他若是沒空的話,她也只好自己和律師去了。
她自己一個人面對那慘痛的事實,有點……怕。
怕她在法院,會氣哭,會恨林浩然,甚至是直接動手。
“我會陪着你一起去的,會在臺下看着你的。”墨雲深不等蘇溫暖問完話,便直接說道。
他們之間,也越來越有默契了,她一開口,不用說完,他就明白她想說什麼。
墨雲深將蘇溫暖的手拉了過來,放在他的掌心,握住,輕輕摩挲着。
“別怕,有我在,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着你的,會一直在你身邊。”
墨雲深的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氾濫着溫柔和繾綣的愛意。
蘇溫暖不知爲何,鼻子微微發酸,眼睛微微發澀。
突然覺得,她以前遭受的那些磨難,那些苦難痛苦,都是值得的。
因爲她有全世界,最好,最愛她寵她的老公。
“嗯。”蘇溫暖重重點了點頭,眼眸不僅紅了起來,浮上了一層水霧。
看到眼淚在蘇溫暖眼眶裡打轉,墨雲深鬆開了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他懂她現在的心情,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他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靜靜的陪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和心跳,就好。
晚上,吃完晚餐後,墨雲深和蘇溫暖帶着孩子們去後花園散步,吹吹風,消消食。
墨雲深和蘇溫暖並沒有將和林浩然開庭的事情告訴兩個孩子,畢竟這種事情,還是不告訴他們的好。
一來,大寶小寶還是小孩子,二來,蘇溫暖不想讓他們這麼小就接觸到人性這麼可怕和醜陋的一面。
所以,當着孩子們的面,蘇溫暖和墨雲深隻字不提這次和林浩然開庭的事情。
“媽咪,你明天要和那個壞人對簿公堂嗎?”
蘇諾走着走着,拽着蘇溫暖的手停了下來。
蘇溫暖聽到蘇諾這麼說,心裡一驚,急忙看向了墨雲深,眼裡帶着疑問。
是不是墨雲深告訴了孩子什麼?還是無意識的說漏了嘴。
墨雲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知情,他也疑惑蘇諾是怎麼知道的。
“哥哥,對簿公堂是什麼意思?”蘇言眨巴着眼睛,帶着好奇和求知慾。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蘇言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哥哥,是不是在說媽媽和爸爸明天去法院打壞人的事情?”
“嗯。”蘇諾點了點頭,神情認真了幾分。
“你們怎麼知道我和爸爸明天去法院打壞人?”
蘇溫暖彎腰,將蘇言抱在了懷裡,目光緊緊盯在蘇言嬰兒肥的肉嘟嘟臉蛋上。
莫非是他們說漏了嘴?不應該啊,她和墨雲深在孩子們面前,特意避開這個話題的,那蘇諾和蘇言是怎麼知道,他們明天和林浩然開庭的事情的?
“是聽太爺爺和太奶奶說的啊!”蘇言奶聲奶氣的說道,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
“媽咪,我們明天和你一起去。”蘇諾一臉的嚴肅,眼睛裡都閃着寒意。
“去什麼去,不準去。”墨雲深一巴掌拍在了蘇諾的頭上,帶着幾分不悅。
蘇諾的表情立馬就垮了,不悅地瞪向了墨雲深,敢怒不敢言。
蘇言倒是不怕,撒着嬌。
“不要不要,不行不行,我和哥哥要去法院嘛!我們要給媽咪加油打氣啊!要去嘛去嘛!爹地就讓我們去嘛!”
墨雲深那裡抵得住蘇言這副撒嬌樣子,心都快化了。
萌嘟嘟的小臉蛋,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極了蘇溫暖,真是越看越喜歡。
墨雲深的心裡有了動搖,隨後看向了蘇溫暖。
只見蘇溫暖搖了搖頭,孩子們確實不應該跟着去,畢竟蘇諾的心智選超普通的小朋友,很多事情,他能聽得懂的。
她不想讓他這麼小就接觸到人性的醜陋和黑暗。
墨雲深知道蘇溫暖的意思,臉色沉了沉,故作不悅。
“不準去,你們明天還要去上學,法院有我陪着媽咪,給她加油打氣。”
“不嘛不嘛,小寶要去嘛!”蘇言不肯,眼看着就要哭出來。
“不準去,不要惹我生氣。”墨雲深的語氣也冷了幾分,帶着滿滿的威脅,目光緊緊盯着蘇言。
蘇言的眼淚剛出來,就被硬生生的嚇了回去,同樣的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早上,墨雲深和蘇溫暖來到了法院。
他們剛下車,黑色的法拉利就停在了他們旁邊,林浩然從車上走了下來。
墨雲深看到林浩然,下意識的將蘇溫暖圈進懷裡。
林浩然的目光微垂,落在護在蘇溫暖腰側,墨雲深骨節分明卻有力的手上。
眸子裡閃過一抹幽暗,轉瞬即逝,旋即目光擡起,看向了蘇溫暖。
蘇溫暖的眼神絲毫不迴避,直接迎了上去,神情堅定,眸底卻帶着滿滿的恨意。
“溫暖,你我之間,非得如此?”
林浩然恢復了以往的儒雅,臉上掛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
只是這抹笑意,卻讓蘇溫暖噁心至極,覺得虛僞又可怕。
林浩然到底是怎樣一個變態的人,一手操作陷害,害死了她的母親,竟然還有臉當着她的面,笑得這般溫良無害,彷彿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原來真誠,單純,無害,都是可以裝出來的。
那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準備接受法律的制裁吧!”蘇溫暖面容清冷,語氣裡都裹挾着恨意和冷意。
她現在恨不得就上去撕破林浩然的臉,撕爛他臉上戴着的虛僞又令人作嘔的面具。
看看那張儒雅溫良的臉背後,到底是何等醜陋的面孔!
“非要走到這一步嗎?”林浩然又問了一句,依舊笑得一臉儒雅,從容不已。
彷彿那個被起訴到法院的被告人,並不是他,而是和他毫無關係的一個人。
“怎麼?現在想要求情嗎?”蘇溫暖冷笑了一聲,眸子裡皆是嘲諷。
“當初你們設計陷害我媽,怎麼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蘇溫暖說起母親的慘死,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冒,音調也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分貝,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墨雲深見蘇溫暖情緒起伏得有些強烈,圈着她腰身的手臂微微縮了縮,將她又往懷裡帶了帶。
蘇溫暖明白墨雲深的意思,看了他一眼。
墨雲深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動怒,再說出什麼話來。
蘇溫暖迅速平復着自己的心情,不讓自己被林浩然激怒,免得開庭後,她的情緒又不穩定,再在法庭上鬧起來。
那到時候,她有理的都變成沒理的了。
“那我現在認錯,道歉,求情,還有用嗎?”林浩然淡淡的挑眉,目光落在蘇溫暖的臉上,眸子裡的笑意,意味深長。
可是他儒雅溫良的臉上,卻一絲絲的悔改和內疚,甚至是歉意的神情都沒有。
“這些話你留着對法官說吧!”蘇溫暖沉着臉,丟下這句冷冷的話,拉着墨雲深朝着前面走去。
“不要搭理他,他就是故意氣你,激怒你,你看他的臉上,還有語氣裡,可有半分悔改道歉認錯之意?”
墨雲深低頭,湊到蘇溫暖的耳邊輕聲說道。
蘇溫暖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他但凡有半點悔改認錯道歉之心,都不會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說罷,蘇溫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呼了出來,做着深呼吸,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她絕對不能被林浩然激怒,接下來的開庭,需要她做到足夠的理智,不然很可能被林浩然的思維帶着跑。
林浩然看着墨雲深和蘇溫暖的背影,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眸底變得晦暗冰涼,彷彿沒有任何的溫度。
可好像又有什麼別的的東西,在隱隱生長。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林浩然掏出手機一看,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眸子微微縮了縮,隨後接起。
“什麼事。”林浩然淡淡問道,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你被蘇溫暖起訴了?”
手機聽筒裡傳來嬌媚的女聲,不是別人,正是有些日子沒有聯繫的夏洛熙。
“你的消息還挺靈通。”林浩然眉頭輕挑,聲音淡淡,彷彿夏洛熙說的事情,和他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
“不靈通,也是剛剛纔知道了,一知道就給你打電話了,準備開庭了吧?”夏洛熙問道,語氣裡透着幾分擔憂。
“嗯。”林浩然應了一聲,“你打電話是來看笑話的?”
“怎麼會!”夏洛熙的聲音頓時提高,“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要是落水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聽說蘇溫暖手裡的證據似乎挺確鑿的,你……不會有事吧?”夏洛熙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臉上滿是擔憂。
要是林浩然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她的處境就有些困難了。
“能有什麼事?”林浩然輕笑道,隨後意味深長的問道,“你是怕我把你拖下水?”
“額……哈哈。”夏洛熙被戳中了心思,尷尬地笑了笑。
“和你沒關係,不用擔心。”林浩然淡淡說道,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神情幾分輕蔑。
“對了,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林浩然問到了正事。
“還沒有進展……實在是沒有辦法,被看得很嚴,真的不行。”夏洛熙如實說道,支支吾吾。
她只要進入鼎盛大樓,保安就跟看賊似的,看着她,她壓根就沒有任何機會下手。
“你能做成什麼事情?”林浩然聽到夏洛熙這麼說,語氣夾帶着不悅,帶着幾分輕蔑,隨後不耐煩的開口,“行了,我要進去了,準備開庭了。”
說罷,就直接掛了電話,朝着法院大門走了過去。
夏洛熙聽到手機裡傳來電話被掛斷的忙音,頓時臉色沉了沉,很是不悅。
看來夏家日漸式微,林浩然這個合作伙伴也開始漸漸疏遠她了,甚至是數落她,還不耐煩的掛她電話。
可是夏洛熙不得不承認,林浩然是一個很有頭腦和主意的人,而且她和他,有着共同的目的。
算了,還是忍一忍吧,等到夏家足夠強大,到時候她就壓根不需要林浩然了。
甚至會,直接收購了林氏集團。
想到這裡,夏洛熙眉頭輕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又得意的笑。
九點,正式開庭。
一開始林浩然都很沉默,直至蘇溫暖的律師將那本厚厚的記事本掏出來,作爲直接證據的時候。
蘇溫暖本以爲林浩然會驚慌失措,最起碼也會錯愕吧,所以目光緊緊盯在林浩然的臉上,密切注視着他的表情變化。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林浩然的臉上竟然毫無波瀾,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都沒有。
看到林浩然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蘇溫暖的心裡不知爲何,咯噔一下,升起幾分濃濃的不安。
可是,林浩然這個人向來善於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他都可以對她笑臉相向,又有什麼是他裝不出來的呢?
“林先生,關於這本日記,你有什麼解釋的嗎?”法官一臉的肅穆,很是莊嚴。
“我沒什麼好解釋了的,不管裡面的內容是什麼,都和我無關。”林浩然眉頭輕挑,淡淡的說道,語速不急不緩,不慌不忙。
隨後,林浩然的目光淡淡飄落在蘇溫暖的臉上,帶着幾分意味深長和隱隱的笑意,再一次開口。
“因爲……這根本就不是我的日記。”
此言一出,蘇溫暖冷笑了一聲,真的是,這種鬼話都在開庭的時候 說出來。
這本厚厚的記事本,明明就是林浩然的日記本,在鳳凰老公寓一號樓一單元401找到的,那是他妹妹林雪晴重新住過的地方,怎麼可能會不是他的日記呢?
“林先生,這難道不是你的日記嗎?”蘇溫暖的辯護律師,律師界鼎鼎有名的王牌律師——劉律師問道。
“你憑什麼斷定這是我的日記,請問,上面寫着我的名字嗎?”
林浩然淡淡反問道,語氣裡甚至帶着一絲絲的笑意,但是並不明顯。
“那你有什麼辦法證明這不是你的日記?”劉律師繼續問道,蘇溫暖嚴肅。
“要證明這個,也太簡單了。”林浩然收回了落在蘇溫暖臉上的目光,看向了法官大人。
“只需要找相關專家,對我的筆跡和這本所謂我的日記本上的筆跡,進行分析和對比,就知道這本日記,到底是不是我寫的了。”
林浩然說完後,又重新看向了蘇溫暖,眸子微微縮了縮,帶着幾分明顯的笑意,甚至是隱隱的得意。
蘇溫暖聽到林浩然這麼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心裡又是咯噔一下,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忽略掉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環節。
可是是什麼環節,她一時之間,又想不到是什麼,越是去想,越想不起來。
蘇溫暖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十指緊緊握在手心,指甲陷進了肉裡。
她想要集中精神,認真去想,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麼,遺忘了什麼,可是越急越亂,大腦頓時變成了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了。
劉律師看到蘇溫暖這副樣子,不禁擔憂起來,“冷太太,您還好吧?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蘇溫暖緊緊蹙着眉,搖了搖頭,如實告訴劉律師,“我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蘇溫暖有些煩躁,也有些氣餒。
“是和案子有關係的嗎?”劉律師看到蘇溫暖這副樣子,不免也跟着擔憂起來。
“嗯,而且我覺得它很重要,但是我想不起來了。”蘇溫暖看着劉律師,如實說道,不知爲何,她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了。
“沒關係,你慢慢想,不要着急。”劉律師安慰道。
“嗯。”蘇溫暖點了點頭,隨後朝着臺下第一排的墨雲深看了過去。
墨雲深的目光一直都在蘇溫暖身上,所以蘇溫暖朝着他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四目相對,視線交匯在一起。
剛纔蘇溫暖蹙眉的時候,墨雲深就發現了不對勁了,只是不能開口喊她,也不能詢問。
直到蘇溫暖現在看他了,墨雲深才用眼神詢問着怎麼了,滿臉的擔憂。
蘇溫暖看明白墨雲深眼裡的意思,知道他這是在擔心她,只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可是她越是這樣,墨雲深就越是擔心,只好看向了蘇溫暖旁邊的劉律師,用眼神詢問。
劉律師也是搖了搖頭,隨後聳了聳肩。
墨雲深的心裡隱隱升起了幾分不安,隨後朝着蘇溫暖投去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擔心。
蘇溫暖點了點頭。
法官大人准許了林浩然的請求,讓專業的辨認筆跡的人員來到了法庭上。
趁着專業人員鑑定筆跡的時候,林浩然看向了蘇溫暖。
只見蘇溫暖正一臉認真嚴肅的盯着專業人員的手上看。
在蘇溫暖看來,這本厚厚的記事本,肯定是林浩然的日記本,是他親筆寫的,而且還藏在林雪晴住過的鳳凰公寓裡。
不僅如此,那套房子竟然還換了電子鎖門,門的密碼甚至是高達二十位數字。
如果這不是林浩然的日記本的話,那林浩然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將這本記事本保護起來?
這種行爲,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想請問一下對方蘇溫暖小姐,是從哪裡得到的這本所謂的我的日記本?”
林浩然看着蘇溫暖,淡淡的問道,聽不出什麼情緒,反倒是看戲姿態,彷彿他自己置身事外,並不是一個主角,只是觀衆罷了。
聽到林浩然喊她的名字,蘇溫暖的目光這才從鑑定筆跡的專業人員身上離開,看向了林浩然。
“是匿名包裹,我拆開後,裡面就是這本你的日記。”蘇溫暖說道 。
之前墨雲深請劉律師來做蘇溫暖的辯護律師的時候,劉律師就問了這本厚厚記事本,也就是所謂的證據來源。
墨雲深和蘇溫暖就將他們偷鑰匙進鳳凰公寓那套房子的事情,告訴劉律師。
畢竟,身爲辯護律師,必須瞭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必須知根知底,這樣纔好發揮作用。
當劉律師知道這本厚厚記事本,也就是林浩然的日記本,是墨雲深和蘇溫暖偷來的,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畢竟,這種得到證據的手段,也是屬於違行爲的,所以不能這麼說,只好改了說辭。
說是收到匿名包裹,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不僅如此,墨雲深擔心查證,也讓蘇諾將他們出入鳳凰老公寓的監控視頻全部刪掉了。
甚至是包括北苑的車,從北苑出來後,一路上到鳳凰老公寓的道路監控,都一起刪掉了。
爲此,蘇諾花費了半個小時,纔將有關的監控錄像,全部刪除了,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