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讓傭人跟着去就好了。”
墨雲深想了想,這般說道。
“也好。”蘇溫暖點了點頭。
週五,幼兒園下午召開了家長會,墨雲深和蘇溫暖一起參加了。
老師表揚了蘇言,說她在學校表現很好,發了好幾個獎狀,還有小獎盃。
他們做父母的,看着蘇言臉上的笑臉,覺得很是欣慰。
週六,蘇諾和蘇言去王子豪家之前,蘇溫暖跟他們講了一些去別人家做客的注意事項。
千叮嚀萬囑咐,孩子們這才上了車。
不過有傭人照顧着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擔心的。
可是孩子們走了後,蘇溫暖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是忐忑不安。
許是因爲這是孩子們第一次去別人家做客,所以她這個做媽媽的,有些緊張和擔心。
晚上吃完晚餐後,孩子們這纔回到了北苑,還帶回來幾個小盒子。
裡面裝的都是小餅乾。
“這是許阿姨親手做的餅乾哦,超級好吃的!”
蘇言興奮的說道,然後拿出一片遞給了蘇溫暖,“媽咪你嚐嚐看!”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蹙了蹙,看着蘇言着一臉的興奮勁兒,她竟然有種失敗的感覺。
她的女兒當着她的面誇別的女人,她還真有些吃醋和……不開心。
但是還是笑着接過了蘇言手上遞過來的餅乾,咬了一口,隨後眉頭輕挑,“不錯。”
果然被蘇言這個小吃貨誇讚是有道理的。
因爲這餅乾吃起來,真的好吃,香氣和口感都恰到好處。
“是吧!許阿姨好厲害哦,又會做飯,還會做蛋糕餅乾還有巧克力甜甜圈!”
蘇言全然沒有注意到蘇溫暖的情緒,繼續誇讚道,“子豪真的好幸福哦!”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蹙了蹙,心裡的不悅又重了幾分,同時也開始懷疑自己。
是她太差勁了嗎,這些她都不會做啊……
墨雲深看了看一臉興奮,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寶貝女兒,又看了看明顯心情不是很好的老婆,眉頭蹙了蹙,聲音冷了冷,對着蘇言來了句。
“羨慕你就去他們家去住。”
冷冷的話語,帶着幾分毫不掩飾的威脅和怒意。
蘇言臉上的笑意僵了僵,有些迷茫,她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爸爸看起來好生氣的樣子,而且,媽媽看起來似乎不太開心。
“你兇孩子幹嘛?”蘇溫暖縱然心裡不舒服,但是看到墨雲深竟然這樣兇蘇言。
而且好像把蘇言嚇到了,於是瞪了一眼墨雲深,“小寶說的又沒錯,那餅乾就是好吃啊!”
墨雲深的眉頭輕輕蹙了蹙,好吧,他自作多情了,本想幫她的,結果卻被她兇。
但是他知道,蘇溫暖是真的,有些不開心了。
“沒事了,爹地跟你開玩笑呢!”
蘇溫暖將蘇言在了懷裡,輕輕的拍打着後背。
“爹地怎麼捨得將你送到別人家呢?就算他捨得,媽咪也不捨得啊,對不對?”
晚上,蘇溫暖將蘇言和蘇諾哄睡着後,這纔回到了二樓主臥。
去浴室洗了個澡,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墨雲深還坐在沙發上處理着電腦筆記本上的文件。
聽着蘇溫暖不斷翻身的動靜,眉頭輕輕蹙了蹙,看向了大圓牀。
“怎麼了,還在想小寶的話?”
墨雲深將筆記本合了起來,從沙發上起身,躺到牀上,將蘇溫暖圈進懷裡。
收了收手臂,把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向自己。
“她那樣誇別人,我心裡不舒服。”
蘇溫暖把頭抵在墨雲深胸膛,語氣裡已然帶上了幾分委屈。
“老公,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啊?”
說罷,蘇溫暖就從墨雲深的懷裡擡起頭,看着他。
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眸子裡帶着幾分委屈和不開心。
“怎麼會差勁?”
墨雲深摸了摸蘇溫暖的頭,知道她又敏感的胡思亂想了,語氣裡帶着幾分寵溺,“我老婆最棒了。”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蹙了蹙,看了看墨雲深,然後伸出手推了推他,“又騙人。”
他總是騙她,明明她就是什麼都不會,連餅乾都不會做。
“好了。”
墨雲深知道她耍性子,也知道她在計較着什麼,於是將她又往懷裡攬了攬,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
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請江城五星級西餐廳GJ的甜品師明天來家裡教你做甜品,怎麼樣?”
這句話成功的讓蘇溫暖擡起頭,欣喜的看着墨雲深,“真的嗎?我可以學嗎?”
“爲什麼不可以?”墨雲深的眉頭輕輕挑了挑,“難道你不想學?”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想學。”
蘇溫暖搖了搖頭,“但是我怕自己學不好。”
說罷,眉頭就輕輕蹙了起來,臉上染了幾分擔憂。
“不試試怎麼知道?”墨雲深輕輕的拍了拍蘇溫暖的胳膊,目光裡滿是柔情,“老婆這麼聰明,怎麼可能學不會。”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聰明。”蘇溫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一個聰明的人。
上學的時候,她的成績也不是特別拔尖的那類學生,只是在設計上有些天賦罷了。
墨雲深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一時有點愣,隨後低低的笑出聲。
“你跟司嫣然講話時候的勇氣和自信哪去了,嗯?”
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帶着幾分打趣,也帶着幾分鼓勵。
“萬一做出來的是黑暗料理呢?”
蘇溫暖擔憂道,畢竟她之前,從來沒有做過甜品這一類的東西。
“你做的,哪怕是毒藥我都會吃下去的。”
墨雲深開口調侃道,但是語氣裡,卻滿滿的都是認真。
彷彿不管蘇溫暖做出來的是什麼,他都會真的吃下去。
“信你個鬼。”
蘇溫暖被墨雲深這句話逗得氣笑了,隨後用拳頭輕輕地錘了錘他的胸膛,帶着幾分故作的不滿。
“你老婆我會那麼差勁嗎?開玩笑。”
看着墨雲深認真又寵溺的樣子,蘇溫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既然他都相信她可以做好,那她爲什麼不相信自己?於是,眼神慢慢變得變得堅定起來。
“我一定會親手做出好吃的甜品的,你們就等着品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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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墨雲深笑着應道,然後在蘇溫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柔柔的晚安吻,“睡吧,不早了。”
“嗯。”蘇溫暖點了點頭,然後迅速在墨雲深的嘴角處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謝謝老公。”
說罷,蘇溫暖就窩進了墨雲深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墨雲深看到她這副樣子,眉頭輕輕挑了挑,眸色暗了幾分,手不安分起來,聲音低沉,帶着幾分暗啞。
“道謝,要拿出誠意來。”
蘇溫暖自然明白墨雲深話裡的意思,但是還是用手抓住了他的手,“今天有點累。”
可能是大姨媽快來了,她這幾天總覺得身體有些乏累。
聽到蘇溫暖的話,以及她語氣裡透出來的疲憊。
眉頭輕輕蹙了起來,帶着幾分擔憂,想了想,還有幾天,就是她大姨媽的日子。
“快來大姨媽了,要不先好好休息,過一陣子,再學甜品也不遲。”
“不了,沒事的。”蘇溫暖往墨雲深的懷裡又蹭了蹭,“好了,快睡吧,你也忙了一天了。”
“好,”墨雲深將她又抱了抱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墨雲深離開的時候,跟傭人打了招呼。
讓傭人九點鐘喊醒蘇溫暖,因爲十點鐘的時候,甜品師就會到家裡。
蘇溫暖八點半就醒了,收拾完下樓,吃了早餐。
剛吃完早餐,就聽到大廳外面車子的聲音。
想着是甜品師來了,蘇溫暖從沙發上起身,朝着大廳外面走了出去。
剛好,甜品師也已經走到了大廳門口。
“您好,墨太太,我是GJ的甜品師,Linda。”
Linda面帶微笑的對着蘇溫暖輕輕彎了彎腰。
“您好,Linda。”蘇溫暖回以微笑,“快進來吧。”
兩個人一起去了廚房,來到了操作檯前。
做甜品需要的用具和材料,墨雲深一大早就派人去買了回來,如果缺少什麼的話,讓傭人再去買就好了。
“Linda,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蘇溫暖看着Linda從她的箱子裡掏出各種各樣的她叫不上名字的用具來,臉上滿滿的都是興奮和期待。
“可以的,那我們就先從比較簡單的曲奇餅乾開始學起,您覺得怎麼樣?”
Linda想起墨雲深的吩咐,笑着問道。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蘇溫暖想到昨天被女兒夸特別好吃的曲奇,眸子裡的興奮又深了幾分。
她一定要做出,更好吃的曲奇餅乾,還有各種甜品。
“首先,我先帶您簡單的認識一下材料。”Linda帶着蘇溫暖來到她準備的材料面前,一一介紹。
忙活了大半個中午,蘇溫暖在Linda的指導下,終於自己親手做出了一盤曲奇。
曲奇烤好後,晾涼。
蘇溫暖先嚐了嘗,雖然味道不差,但是和許煙雨做的曲奇餅乾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蘇溫暖眉頭輕輕的蹙了蹙,小小失落了一下,隨後輕輕嘆了口氣,“果然小寶說的沒錯,許煙雨做的確實好吃。”
“怎麼了,墨太太,不好吃嗎?”
Linda看到蘇溫暖的樣子,以爲是做的曲奇不好吃,於是拿起一塊嚐了嚐,很是滿意,點了點頭,語氣裡滿是讚歎。
“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墨太太,您真的很有天分。”
“謝謝誇獎。”
蘇溫暖對着Linda笑了笑,但是臉上的失落卻是擋不住,“但是還是不夠好。”
說着,蘇溫暖就走到了一旁,從櫃子裡取出來許煙雨做的曲奇餅乾,讓Linda嚐了嚐。
Linda嚐了她拿過來的曲奇,眉頭輕挑,帶着幾分意外,“這是您做的嗎?”
“不是,是別人做的,不過我兒子喜歡吃。”蘇溫暖如實說道。
“味道確實不錯,裡面加的甜酒恰到好處,既不會澀,也不會太甜。”Linda笑着讚揚道。
“你說什麼?”
蘇溫暖微微愣住,有些不確定剛纔自己聽到的,“你說曲奇餅乾裡面加了甜酒?”
“對,加了甜酒,這樣會使得曲奇餅乾的香氣更加濃郁,口味也更加醇正。”Linda認真的分析道。
“那你幫忙嚐嚐這些曲奇餅乾裡面是不是都加了甜酒?”蘇溫暖趕緊拿來其他幾盒餅乾讓Linda嚐嚐。
她之前吃的時候,完全沒有吃到甜酒的味道啊。
可能是餅乾的奶油味和香甜完全把酒味蓋住了,她根本嘗不出來。
Linda嚐了其他的餅乾,隨後眉頭輕輕挑了起來。
“這些都加了甜酒,而且甜酒的濃度越來越高,尤其後面的這片,已經有些澀味了。”
蘇溫暖聽完Linda說的話,只覺得頭“嗡”了一下,隨即身體晃了晃。
蘇言是酒精過敏,怎麼可以吃這些加了甜酒的曲奇餅乾呢?
“墨太太,您怎麼了?”Linda看蘇溫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急忙出聲詢問。
蘇溫暖已經顧不上回答Linda的話,只是急忙拿起一旁的手機,在通訊錄裡找着蘇言班主任李老師的電話。
雖然已經放了暑假,但是學校舉辦了冬令營活動,所以小朋友每天還是要去幼兒園的。
而且昨晚的時候,蘇言詢問了蘇溫暖,問她可不可以明天去幼兒園的時候,帶些許煙雨做的餅乾,做爲午休後的小零食。
蘇溫暖答應了這件事情。
所以今天早上去學校的時候,墨雲深肯定帶着一些曲奇餅乾去了學校的。
因爲她剛纔打開那些盒子的時候,發現每個盒子裡都少了一些餅乾。
許是因爲過於緊張和擔憂,甚至是害怕,蘇溫暖的手顫抖着。
終於找到了李老師的手機號碼,準備撥過去,這個時候,家裡大廳的座機響了起來。
聽着電話鈴聲,蘇溫暖的心裡一緊,然後撥出了李老師的電話,結果卻是正在通話中。
已經有傭人接了電話,只是傭人朝着蘇溫暖看了過去,臉色也擔憂起來。
蘇溫暖看到傭人這樣,心中的不安和慌亂又甚了幾分,急忙朝着大廳走了過去。
傭人掛了電話,跟蘇溫暖彙報。
“李老師說小小姐在學校昏迷了,送到校醫室檢查說是過敏導致的休克,已經被送往第一醫院了,說讓您和三少爺趕去醫院。”
聽完傭人的話,蘇溫暖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整個人的腿一軟,朝着地板上坐了下去。
好在一旁的傭人眼疾手快,將她急忙扶了起來,沒讓她坐在了地板上。
“快去醫院。”
蘇溫暖的手朝着外面伸過去,她的心已經飛到了醫院,但是她的兩條腿,彷彿灌了鉛一樣,根本擡不動。
“少奶奶,您調整下情緒,不能太激動了。”傭人急忙給蘇溫暖順着後背。
人在極度緊張和害怕的情況下,真的會身不由己,身子不受大腦控制的。
而且嚴重的話,會導致昏厥。
蘇溫暖自然知道,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雙腿,兩條腿不自覺的發着抖,根本不能往前移動半步。
可是想到已經因爲酒精過敏陷入昏迷的女兒,蘇溫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蘇言還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具體什麼情況她也不清楚。
過敏這種事情,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現在已經昏迷休克過去了,情況肯定不容樂觀。
不要慌,冷靜,冷靜,小寶現在需要你,你還要去醫院。
蘇溫暖心裡默唸着,做着深呼吸。
調節着自己的呼吸頻率,還有自己的情緒。
緩了幾分鐘,她感覺自己的腿沒有剛纔那麼抖了,似乎可以控制了,於是急忙走出了大廳,上了車。
“快!”蘇溫暖吩咐道,言語裡的焦灼,透着事態緊急。
司機一腳油門轟出去,車子離開了北苑,朝着江城第一醫院的奔去。
路上,蘇溫暖給墨雲深打去電話。
墨雲深正在開會,看到手機響了,是蘇溫暖打開的,於是立馬接通,放在了耳邊。
“老公,小寶在學校過敏,現在已經昏迷了,正在送去醫院。”
蘇溫暖帶着焦灼和哭腔的聲音就從手機聽筒裡傳來出來。
墨雲深的眸子瞬間緊了緊,然後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青雲急忙跟了出去,追在墨雲深的後面,“老闆,這會……”
“你處理。”墨雲深冷冷的扔下這句話,然後朝着專用電梯走去。
男人的步子邁得很大,步步生風,很是焦急。
青雲的眉頭輕輕蹙起,看着墨雲深離去的背影。
想着應該是老闆娘打來的電話,可能是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不然老闆也不會扔下這麼重要的會議,直接走掉的。
輕輕擡了擡眼鏡框,青雲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朝着會議室走了進去。
“我這就過去。”墨雲深按下了電梯門,“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她都昏迷休克了,我怎麼不擔心。”
蘇溫暖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她真的好怕,好怕蘇言再出了什麼事情。
她心裡真的承受不住,孩子遭受的一次次意外和傷害了。
“不哭,別擔心,有我在。”墨雲深看着電梯顯示屏上顯示的樓層數,手掌悄悄握成拳頭。
“怎麼好好的會過敏?”
墨雲深眉頭緊緊擰着,透着幾分焦灼和擔憂,臉色沉了沉。
“老師有說是什麼過敏嗎?”
“老師說不知道,只知道是過敏導致的昏迷休克。”蘇溫暖的聲線還是在止不住的顫抖着。
不過聽到墨雲深的聲音,她的心裡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但是我猜着是酒精過敏。”
“酒精過敏?”
墨雲深的聲音突然大了幾分,聲調微微提高,“學校裡怎麼會出現酒精?難不成,老師讓他們小朋友喝酒?”
“不是這樣的,是許煙雨讓小寶帶回來的那些餅乾。”蘇溫暖急忙說道。
“那些曲奇餅乾的麪糊裡,加了甜酒,今天我讓Linda嚐了嚐,她說裡面有甜酒,而且,甜酒的濃度越來越高,後面的那盒子餅乾,因爲甜酒濃度太高了,已經有些苦澀的味道。”
“甜酒?”墨雲深的聲音沉了沉,電梯門打開。
黑色邁巴赫的轟鳴聲響了起來,駛離了墨氏集團的停車場,在路上飛馳起來。
蘇溫暖既然通過手機,聽到了跑車的轟鳴聲,“是你在開車嗎?”
“嗯。”墨雲深的手機自動連接車載藍牙,應道。
“那你注意安全,不要開那麼快。”
蘇溫暖叮囑道,她怕墨雲深開車,因爲着急,將車速放到最快。
車開快了,總歸是不安全的,她現在真的不能承受住任何的事情了。
“好,知道了。”墨雲深應道,打着方向盤,“我給醫院打個電話,讓他們在醫院門口接應。”
“嗯,好好好。”蘇溫暖急忙點着頭,她都急得忘了要先給醫院打電話了,讓醫院先安排好急救室和醫生。
本來蘇言就因爲酒精過敏已經休克昏迷了,要是再延誤了治療,那麼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墨雲深給李醫生打去了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
墨雲深到達醫院的時候,蘇溫暖已經先到了。
墨雲深看到急救室焦灼得來回踱着步子的蘇溫暖,眸子微微沉了沉,快步朝着蘇溫暖走了過去。
蘇溫暖看到墨雲深後,立馬朝着他走了過去,許是有了依靠,她的腿又軟了起來。
踉蹌了一下,朝着前面摔去,眼看着就要摔在了地上,卻被墨雲深及時拉住,帶進了懷裡。
“沒事吧?”
墨雲深的眉頭緊蹙,帶着深深的擔憂,剛纔看到她朝着地面摔去的時候,他緊張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我沒事。”
蘇溫暖搖了搖頭,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順着臉頰留下,滴在了墨雲深的懷裡。
“來,我們去那邊坐下。”
墨雲深將蘇溫暖抱在懷裡,然後走到了急救室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李老師,你能描述下當時的情況嗎?”墨雲深看向了一旁的李老師,詢問道。
“真的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李老師對着墨雲深和蘇溫暖彎了彎腰,“墨先生,墨太太,對不起。”
“沒事,不是你們幼兒園的責任。”
蘇溫暖紅着眼睛,聲音帶着幾分哽咽。
這件事情,真的和幼兒園沒有任何關係,是曲奇餅乾的問題。
“小朋友們午休起來後,就是吃自帶零食的時間。”
李老師回想起在幼兒園發生的事情,“可是蘇言吃完了自己帶的餅乾,把盒子扔進垃圾桶之後,然後整個人就摔倒在了垃圾桶的旁邊,接着就人事不省了。”
“然後呢?”墨雲深聽到餅乾兩個字,臉色又沉了幾分,眸子裡染上了冷冷的寒意。
他就知道,無事獻殷勤,肯定有妖。
果不其然,昨天才說過,今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然後我們老師急忙就把蘇言送到了校醫室,校醫室的醫生檢查了之後,說是嚴重過敏,讓趕緊送去醫院。”
李老師的臉上的表情也很是擔憂,畢竟,學生在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校方,肯定也是要負責任的。
不過好在墨先生和墨太太不追究,說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剛纔我聽醫生說,是酒精過敏?”
李老師看向了蘇溫暖,“我並沒有看到蘇言喝酒或者是吃酒心巧克力啊?”
“是她吃的曲奇餅乾,製作的時候,加了甜酒。”蘇溫暖的眉頭蹙了起來。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若不是請了Linda來,這次過敏,很可能就不會立馬出過敏原因了。
這樣的話,就算蘇言被送到了醫院,查找過敏源還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
這樣,就極有可能錯過最佳的搶救期。
如果搶救不及時,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蘇溫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於是往墨雲深的懷裡縮了縮,將他抱得更緊。
或許,墨雲深身上的體溫和強勁有力的心跳,才能夠驅趕她心頭的恐懼和害怕。
墨雲深知道她這是害怕了,於是將她抱得又緊了幾分,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帶去安慰和力量。
“那你們不知道這曲奇餅乾里加了甜酒嗎?還給孩子吃?”李老師的眉頭蹙了起來,語氣裡帶了幾分責備的意思。
墨雲深知道李老師這是擔憂蘇言的情況,況且也確實是他們疏忽。
沒有這個常識,所以才導致了過敏事件的發生。
雖然知道李老師是出於好心,但是墨雲深怕李老師的話會讓蘇溫暖更加內疚和自責,於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李老師,然後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果然,蘇溫暖聽到後,眼圈又紅了起來。
“怪我沒有及時察覺,昨晚我也嚐了餅乾的味道,真的吃不出來甜酒的味道的。”
“不怪你,別自責。”墨雲深的語氣溫柔了起來,蘇溫暖現在肯定很是內疚,“我昨天不也沒聞出來嗎?”
昨晚蘇言把曲奇餅乾遞到面前,他聞到了味道,但是並沒有吃。
“是許煙雨動的手腳。”墨雲深的眉頭皺了皺,眸子裡的寒意更甚了幾分。
“也不能這麼說。”蘇溫暖擡起頭看着墨雲深,“Linda說,往曲奇餅乾里加甜酒,是一個普通常見的製作過程,這樣會讓餅乾的香氣更加濃郁。”
雖然蘇溫暖對許煙雨有些反感,因爲之前在遊樂場鬼屋的時候,許煙雨害怕抱緊墨雲深的事情。
但是她覺得,許煙雨應該不會做出傷害蘇言的事情。
墨雲深的眉頭緊緊擰着。
這件事情,看起來沒有什麼出題,只是蘇言恰好吃了加了甜酒的曲奇餅乾,所以引起酒精中毒。
雖然是許煙雨做的曲奇餅乾,但是往曲奇餅乾的麪糊里加入甜酒,是餅乾製作裡很常規的操作,確實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但是,他總覺得,心裡不是很踏實。
蘇言的班主任李老師覺得很是抱歉,對着墨雲深和蘇溫暖鞠了鞠躬,“對不起,是我們疏忽了,好在搶救及時。”
“是我們的責任。”蘇溫暖心裡內疚極了。
如果她當初嚐出來,那些曲奇餅乾里加了甜酒的話,自然是不會讓蘇言吃的。
更不會,今天早上去學校的時候,同意蘇言帶了幾片曲奇餅乾午休後吃。
墨雲深聽蘇溫暖說話的語氣,自然知道她很是內疚和自責,於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帶着撫慰,“沒事了,沒事了。”
“李老師,今天謝謝您了,若不是及時將蘇言送到醫院,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蘇溫暖說着,眼眶又紅了起來,眸子裡蒙上了一層水霧。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李老師微微欠了欠身子,“只要孩子沒事就好。”
李老師下午還有課,就離開了醫院。
一個小時後,蘇言的情況穩定了下來,然後從重症監護室轉進了高級VIP病房裡。
“怎麼還不醒啊?”蘇溫暖坐在病牀邊,將蘇言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包裹在手心,臉上滿滿的都是擔憂。
“沒事的。”
墨雲深雖然心中也是擔憂萬分,但是還是得故作鎮定,考慮着蘇溫暖的情緒。
畢竟如果他也表現的心神不寧的話,蘇溫暖會更加緊張和擔憂的。
“身體的各項數據已經穩定下來了,應該很快就會醒了。”
蘇溫暖低下頭,輕輕親了親蘇言的手背,帶着深深的自責和內疚。
“都怪媽咪不好,沒有及時發現,不然也不會讓你遭受這份罪了。”
“老婆,這怎麼能怪你呢?別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墨雲深的眉頭輕輕擰了擰,帶着幾分不悅。
看着病牀上依舊在昏迷中的寶貝女兒,眸子微微沉了沉,話語裡也帶着一絲絲的怒氣和冷意。
“誰讓她貪吃,還誇別人,結果吃成酒精過敏,送到醫院了。”
蘇溫暖聽到墨雲深這麼說,立馬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墨雲深,帶着幾分不悅。
“你是不是小寶親生父親啊,哪有這麼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