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小寶怎麼了?”蘇諾連忙追了上去。
“蕁麻疹發作,我和爹地帶她去醫院,你先去吃早飯。”
蘇溫暖滿色焦急對蘇諾說道,看到傭人在一邊,又連忙問,“家裡有沒有治療過敏的藥物?”
“沒有。”傭人彎腰回道,“要不要打電話叫家庭醫生來?”
“不用了。”蘇溫暖搖了搖頭,家庭醫生趕過來也是需要時間,還不如直接去醫院,順帶查一下過敏源。
蘇溫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發動引擎,催促着墨雲深,“快上車!”
墨雲深抱着蘇言連忙上車,詢問道,“我來開,會快一些。”
蘇溫暖搖了搖頭,“你抱好她,她力氣大,我有時候都控制不住。”
不然她也不會將孩子交給墨雲深抱着了。
蘇言向來力氣就比同齡的孩子要大一些,現在感覺全身都在癢,大力掙扎着,很想去撓那些發癢的地方。
只是墨雲深用毯子將她包裹得很緊,蘇言動彈不得,又癢又不能撓,急得哭出了聲。
“媽咪,爹地,小寶癢,嗚嗚嗚,好癢,痛!”
蘇言一邊說一邊哭,難受不已,癢得厲害了,就會變成痛感。
看到蘇言這副樣子,墨雲深心疼不已,向來冷漠的眸子裡滿是擔憂和焦急。
蘇溫暖踩下油門,車子衝出北苑,在路上飛奔起來,朝着醫院的方向疾馳。
這是墨雲深第一次見蘇溫暖開車,他沒有想到蘇溫暖看起來嬌嬌弱弱的,開車竟然如此的猛。
油門直接踩到了底部,將車速放到了最快。
一開始還好,路上的車少,後來進入到市中心,正是上班高峰期,車流瞬間多了起來。
縱然如此,蘇溫暖握緊方向盤,非常熟練的在車流中穿梭着。
看到她的開車技術,墨雲深有些意外,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將懷裡的蘇言又抱了抱緊。
很快就到了醫院,送進了急診室。
“急性蕁麻疹,先打一針撲爾敏,然後抽血篩查一下過敏原,我女兒之前得過一次蕁麻疹。”
蘇溫暖面色焦急,對對急診室的醫生趕緊說道。
之前蘇言在兩歲的時候,接觸過一次蕁麻,就出現了蕁麻疹,這一次不知道是在後院碰到了什麼,竟然再一次的犯病。 шωш. T Tκan. ¢ Ο
只是蕁麻疹只是一種過敏的統稱,過敏原不一定是蕁麻造成的,也有可能是接觸了別的。
所以蘇溫暖才需要讓醫院的醫生抽血,篩查一下過敏原。
醫生先是看了蘇言,隨後漫不經心的翻了蘇溫暖一眼,不以爲意。
“我要先看孩子病情的,哪能你說打針就打針?”
蘇溫暖皺了皺眉,倒是沒有反駁什麼,只是將蘇言身上裹着的外衫脫了下來。
只見蘇言白嫩的皮膚上已經腫起來紅色凸起,一塊一塊的,大小不一,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醫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開始在診斷書上龍飛鳳舞地寫着醫囑,漫不經心遞給了一旁護士。
“你帶着他們先去做檢查。”
“檢查?什麼檢查?”蘇溫暖擰了擰眉,面色染出幾分不悅,將診斷書拿過來,迅速掃了一眼。
越看,她的臉色就越沉。
“你醫師資格證在哪裡考的?你們學校就是讓你們這麼坑病人錢的?”
蘇溫暖的語氣頗爲不善,泛着冷意和焦急質問道。
“小小姑娘怎麼說話的!你……”醫生被拆穿,惱羞成怒,氣得站起來指着蘇溫暖的鼻子。
不等他話說完,又被蘇溫暖懟了回去。
“還是第一次看到給蕁麻疹病人開腦部核磁共振和骨密度檢查的。”
蘇溫暖眉眼間盡是鄙棄,“醫生這一行就是被你們這種臭魚爛蝦搞髒了的!”
說罷,掃了一眼醫生胸前的名牌,還是個科室主任,怪不得這麼囂張。
那醫生被懟得面紅耳赤,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快點!”蘇溫暖看蘇言的情況有些嚴重了,連忙催促道。
可是醫生被蘇溫暖當着護士的面質疑,覺得很沒有面子,故意難爲她。
“我們這裡沒有針劑了,你去別的醫院,既然你自己這麼會看病,不如自己給你家孩子打。”
蘇溫暖明顯就知道醫生在故意刁難,眉心皺得更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字面意思,聽不懂人話嗎?”主任醫生嘲諷道,絲毫不將蘇溫暖看在眼裡。
“放肆!”墨雲深臉色陰沉下來,渾身迸發出威壓。
主任醫生被嚇了一跳,看向墨雲深,一時間有些眼熟,但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倒也不以爲意,硬着頭皮。
“少在這裡裝腔作勢,嚇唬誰呢?我說我們醫藥沒有抗過敏的藥了,你們還不會快走?別孩子病情嚴重了,死在我們醫院,那就……”
“啪!”不等主任醫生得意洋洋惡毒咒罵完,蘇溫暖毫不猶豫就一個巴掌打在了主任醫生的臉上。
手上的力道一點兒也沒客氣,竟然直接將主任醫生的眼鏡都打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蘇溫暖氣得俏臉泛紅,眼神冰冷,她沒有想到醫生的治病態度有問題就算了,竟然還這般惡毒,咒罵她的小寶,實在是該打。
醫生怎麼都沒有想到,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人竟然會動手打他,他也不過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小夥子,只是靠着家裡的關係,來這裡做科室主任罷了。
只是想簡單混上幾年,然後就會被升職爲分院的院長了,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敢這麼欺負他。
“你是不是想死,臭女人竟然敢打我!”科室主任醫生直接朝着蘇溫暖狠狠扇了過去。
墨雲深準確握住了醫生的手腕,用力一捏,醫生吃痛,瞬間沒了力氣,慘叫起來。
“來人啊! 病人家屬打醫生了!”醫生故作可憐,大聲叫喊。
“去拿一針兒童用的撲爾敏針劑。”蘇溫暖對護士說道。
護士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看了看蘇溫暖,又看了看痛得嗷嗷叫的主任醫生,陷入兩難。
這個時候,剛上班的院長聽到其他護士的彙報,連忙朝着急診室走了過去。
“不要鬧事!散了散了!”院長撥開人羣,走了進去,結果看到墨雲深,嚇了一跳。
“三爺,您這是?”院長見墨雲深的臉色極爲難看,膽戰心驚問道。
“王叔叔快救我!這個瘋女人竟然打我巴掌!”科室主任醫生急忙告狀。
院長看了蘇溫暖一眼,只覺得脊背都涼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們醫院是萬萬惹不起墨雲深這尊大神的。
更何況,墨雲深還是醫院持有股份最多的股東,只是他無意管理醫院的事情,只是入了股而已。
“閉嘴!”院長對着那位科室主任醫生冷喝一身,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旋即關心看向了墨雲深懷裡的蘇言。
“是蕁麻疹,快取一針兒童用的撲爾敏針劑來。”院長連忙說道。
護士見狀,趕緊去取。
蘇言看到要打針,害怕不已,哭得更大聲了。
墨雲深見狀,這才一把將醫生甩開,抱緊了蘇言,眉心緊皺,眼底滿是擔憂和心疼。
“乖,很快的,院長打針技術好,打起來不痛的。”墨雲深安慰着蘇言,說罷遞給院長一個充滿壓迫和威脅的眼神。
院長瞬間覺得彷彿有兩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墨雲深眼神裡的潛臺詞他自然看得懂,好在院長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護士很快取來了針劑,院長親自給蘇言打針,確實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
蘇言本來很害怕,嚇得緊緊閉上眼睛,只是察覺不到痛意,這才睜開眼,而院長已經打完針了。
“這幾天不要吃海鮮,不要吃辛辣,還有發物等,抽血做個過敏原篩查,結果出來了我告知您,現在不確定過敏原是什麼,所以可能會再次發作,要是發作了,就吃一顆過敏藥。”
醫生畢恭畢敬說道,讓護士去拿了一盒過敏藥來,交給了蘇溫暖。
那個科室主任見院長對墨雲深的態度,不明所以,但是隻好忍了下來。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蘇言身上的過敏症狀就消失了,隨後去抽了血,化驗一下,好篩查出過敏原。
蘇言窩在墨雲深的懷裡,哭了一路,她也有些累了,蔫蔫的不想說話。
“這個人,開了。”墨雲深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剛纔的那個趾高氣揚的科室主任,語氣更冷。
院長沒想到墨雲深竟然會這麼生氣,想要幫忙說好話,可是看墨雲深冷如冰山的臉,還是縮了縮脖子,“是。”
科室主任氣得不輕,“你憑什麼開我,我做錯了什麼,你有什麼權利,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竟然敢……”
“閉嘴!”院長連忙打斷了科室主任的話,心裡則是煎熬無比,“三爺您別跟他計較,小孩子年輕氣盛,您不跟他一般見識。”
“小孩子?年輕氣盛?呵。”蘇溫暖冷笑一聲,語氣嚴厲幾分。
“他是一名醫生!在其位謀其政!他做了什麼?這是他給我們開的化驗單子,我明確告訴他,我孩子是蕁麻疹,他不僅不聽,還說你們醫院沒有抗過敏的針劑,甚至咒罵我孩子死,這就是你們醫院的醫生?還是科室主任?叫什麼,石磊?”
蘇溫暖的話音剛落,院長的心瞬間就涼了,這次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石磊了,甚至他這個院長都會被拖下水。
“你要是有能耐,你自己在家給你孩子看病打針就完了,來醫院找醫生做什麼?”石磊不知悔改,還在狡辯着。
“你自己醫術不精,連簡單的蕁麻疹症狀都看不出來,要你這種醫生做什麼,是治病救人,還是草菅人命!”蘇溫暖面色微沉,大義凜然地指責道。
周圍頓時的爆發出掌聲,圍觀人羣紛紛感嘆讚揚。
“說得好!這種不負責任的醫生,肯定是走後門進來的!”
“那肯定了,不然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能坐到科室主任這個位置?嫩着呢,壓根不夠格的。”
“你們剛纔沒聽說嗎,好像他家裡爸爸很牛的樣子?”
衆人你一眼我一語,院長嚇得腿都軟了,低下頭,不敢去看墨雲深一眼。
“開了他。”墨雲深冷漠命令,語氣滿是威脅和不容置疑,“以後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
說罷,墨雲深抱着蘇言,牽着蘇溫暖離開了急診室,朝着大廳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科室主任石磊急了,不服氣要追上去質問,卻被院長和護士們攔住了。
只是他氣憤不已,他也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今天那個野蠻的女人竟然打了他一巴掌不說,還當衆數落他,讓他臉面掃地,丟盡了人。
而且那個被院長叫做三爺的人,究竟是誰,竟然讓院長開除他,憑什麼!
“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爸一定會給我……”
不等石磊說完,院長心裡大驚,連忙死死捂住石磊的嘴,壓低聲音警告他,“你可閉嘴吧!還嫌惹得事情不夠大嗎!”
墨雲深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向了院長。
院長只覺得雙腿都軟得快要站不住,冷汗涔涔,膽戰心驚問道,“三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墨雲深目光凌冽,“他父親是誰。”
院長有些爲難,畢竟石磊的父親,石耀華是他的老朋友了。
見院長不說,石磊急忙回答,“是石耀華,整個醫藥市場都是我爸的!”
院長狠狠咬着牙,用力掐着石磊,“你別說了!”
石磊冷笑,看着墨雲深,挑釁道,“還有慕臨風,那是我表哥,你等着吧,我們家不會放過你的!”
墨雲深脣角勾起一抹嘲諷,帶着蘇溫暖離開了。
石耀華,慕臨風?
好,他倒是要看看,石家和慕家,能如何。
看到墨雲深沒說話,就這麼灰溜溜走了,石磊得意極了,挺直了腰板,一臉的趾高氣揚。
“切,有什麼好得意的,看他那副樣子,以爲是多厲害的人物呢?結果呢?聽到我爸和我表哥的名字,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呵!倒是挺能裝的,有本事別走啊!”
石磊看着墨雲深早已消失的背影,叫囂着。
院長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背後,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道,“你可閉嘴吧!闖了大禍了你!你老爸也要被你害慘了!”
院長無能爲力嘆了口氣,隨後用力推了石磊一把,“還愣着做什麼!去辦離職手續!真的是,上班第二天就給我惹這麼大的事,把天都給我捅破了!”
石磊只覺得院長小題大做,不以爲意,嘻嘻哈哈道,“怕什麼,王叔,天塌了有我爸頂着呢,辦什麼離職,你開什麼玩笑。”
院長沉着一張黑臉,“你見我像是跟你在開玩笑嗎!給你爸打電話!”
石磊這才收斂了笑意,只好給自家老爹打去了電話。
墨雲深抱着蘇言,和蘇溫暖走出了醫院。
“給我抱着吧,你開車。”蘇溫暖說罷,從墨雲深懷裡接過蘇言。
“好。”墨雲深幫他們拉開後座的車門,給他們繫好了安全帶,他則是坐在了副駕駛上,發動了引擎。
蘇溫暖認真檢查着蘇言,擔憂問道,“小寶,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還癢嗎?”
蘇言乖巧地搖了搖頭,將頭埋在蘇溫暖蹭了蹭,“不癢了,麻煩爹地和媽咪了。”
“傻孩子。”蘇溫暖摸了摸蘇言的頭髮,放下心來。
看到蘇言蔫巴巴的,蘇溫暖說道,“要不今天就不去學校了?我跟老師請假,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一天。”
沒想到蘇言搖頭,立馬拒絕了,“不要,我沒事,都已經好了,身上也不癢了,而且哥哥一個人去幼兒園的話,我也不放心,我要陪着哥哥。”
蘇言的語氣很是堅定,只是剛哭過的緣故,還帶着一絲絲哭腔。
“昨天哥哥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往衛生間跑,跑了好幾次,我還以爲他拉肚子了,他卻說沒有。”蘇言想起昨天的事情。
“哥哥拉肚子了?那從幼兒園回來後還跑廁所了嗎?”蘇溫暖眉心皺起,擔憂詢問道。
昨晚她喝的酒裡被下了藥,她只記得被墨雲深帶去了醫院,至於後面的事,再醒來的時候,就是今天早上了。
墨雲深說把她送到醫院之後,醫生給她打了針,使她昏睡過去了。
不過,墨雲深和孩子們在她房間守了一夜。
“哥哥在幼兒園的時候,大概跑了三四次廁所,後面就沒有再跑了,回到家裡也沒有。”蘇言認真回憶道。
墨雲深在前面開着車,將蘇言的話都聽了進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男人的眸底閃過一抹暗色。
墨雲深和蘇溫暖回到北苑,接上蘇諾,將孩子們送去了幼兒園。
“你回去別上班了。”墨雲深面色冷了冷,對蘇溫暖說道。
“啊?”蘇溫暖不明所以,“怎麼了?”
“昨天誰給你下藥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吳炳輝一直不承認藥是他下得。”墨雲深深沉的目光緊緊盯着蘇溫暖的臉上,眸底閃過一抹擔憂。
蘇溫暖只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發燙,抿了抿脣。
“這件事我會上報給公司總部的,他們會給我一個交待,誰能想到分公司的吳炳輝竟然會是這副德行,怪不得設計總監總是幹不了幾天就走了。”
蘇溫暖說到這裡,神情嚴肅起來,“不知道是吳炳輝在總部有關係,還是吳炳輝手裡有那些設計總監的什麼把柄,公司總部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所以別去了。”墨雲深擔心的是蘇溫暖的安危,要是昨晚他沒有及時趕到,那她豈不是要被那個老色鬼帶走了?
想到這個可能,墨雲深眼眸微眯,身上迸發出凜冽的寒氣和殺意。
察覺到男人的氣場突變,蘇溫暖也知道他是在擔心,只不過她向來是個對工作負責的人。
“我先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跟總部反映一下昨天的情況,如果總部沒回應的話,那我就辭職。”蘇溫暖沉思之後,做出了決定。
如果說,她將這件事情上報給公司總部的話,總部沒有給她一個迴應,或者並沒有處理吳炳輝的話,那就說明,吳炳輝在總部有人護着。
既然如此,這樣的公司,她也沒有必要待着了。
墨雲深聽後,還是不放心,沒有說話。
見狀,蘇溫暖認真保證道,“你放心,我這次回去了,一定會小心謹慎,不會讓別人再有機可乘。”
墨雲深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眸子,只好答應了,“要是總部沒有回覆,立馬辭職。”
他又不是養不起她,可是墨雲深也知道,蘇溫暖不是那種被關在金子打造的籠子裡的金絲雀。
所以,他不能將她關起來。
至於下藥的事情,墨雲深已經讓青雲在查了。
墨雲深將蘇溫暖送到了FS集團樓下,蘇溫暖拎上包,打開車門下了車。
“路上慢點開。”蘇溫暖叮囑道,對墨雲深叮囑道,隨後將車門關上,轉身走進大廳。
墨雲深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孩俏麗的背影上,眉心微皺,擰起幾分不悅。
她爲什麼穿中規中矩的職業套裝,都能很好展現出完美的玲瓏曲線?
明天不能讓她穿這一身了,太誘惑了,不能給別人看。
只能給他看。墨雲深在心裡加了一句話。
直到蘇溫暖的背影消失在墨雲深的視線裡,他這才依依不捨收回了目光,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驅車離開了FS集團大樓,朝着墨氏財團方向開去。
一到公司,蘇溫暖就迅速開始處理工作,又是開會又是改設計稿,忙得團團裝。
只是大家似乎在背後偷偷議論着她什麼。
等蘇溫暖走過去的時候,同事們又紛紛閉嘴。
蘇溫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也明顯覺察到同事們看她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有諷刺,有妒忌,很多不同的情緒。
不過,令蘇溫暖驚訝的是,吳炳輝這個老闆沒來公司,同事們竟然也不問,只是要將需要吳炳輝處理的文件,送去了他的辦公室。
蘇溫暖皺了皺眉,她也不知道墨雲深的人將吳炳輝關在了哪裡。
但是她知道,下藥的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墨雲深是不會放了吳炳輝的。
蘇溫暖去了茶水間,衝了一杯咖啡,正準備端着回自己的辦公室。
“蘇溫暖!”有道粗獷的婦人聲音喊道。
“嗯?”蘇溫暖轉過身。
“啪!”一個巴掌結結實實落在她的臉上。
蘇溫暖被打得暈頭轉向,手裡的杯子也摔了出去,掉在地上,碎了。
她連忙穩住身形,扶着一旁的桌子。
脣角傳來痛意,蘇溫暖下意識擡手擦拭,只見手背赫然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女孩眸底瞬間泛起冷霜,眉心皺起。
待看到面前一臉凶神惡煞的肥胖婦人,蘇溫暖不明所以,“你是……”
“你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老公,真當老孃我是吃素的,看我今天不把你這隻狐狸的皮扒下來!”
說罷,吳太太就猙獰着面孔去扯蘇溫暖的頭髮。
蘇溫暖眼眸微眯,迅速後退半步,反手穩穩捏住了吳太太的手腕,語氣冷冷:“你哪位?”
吳太太想要掙扎,卻發現整條胳膊都動彈不得分毫,一時間漲紅了臉,急忙喊道。
“跟你這種狐狸精有什麼好說的,姐妹們上,給我抓花她的臉!讓她再勾引男人!”
一羣女人立馬朝着蘇溫暖撲了過去。
蘇溫暖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既然沒辦法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執意要動手的話,那她就不客氣了。
蘇溫暖手指略施巧力,只聽“咔嚓”清脆的骨頭聲響,吳太太的手腕便彷彿斷裂般耷拉下來。
劇烈的疼痛傳來,吳太太承受不住,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啊!竟然敢動手!給我殺了她!”
蘇溫暖用力一推,吳太太肥碩的身子朝着衆人摔去,壓倒了一片。
不等衆人爬起再撲上來,蘇溫暖雙手環抱於胸前,帶着實質性威脅的目光壓在衆人頭頂,字裡行間夾着冰霜,“你們的手要是不想像她一樣斷了的話,儘管上來。”
衆女人看了看吳太太耷拉着的手,面面相覷,一時間被蘇溫暖的強大氣場威懾住了,敢怒不敢言。
吳太太氣得面色漲紅,她上門來打小三的,沒想到卻被狐狸精倒打一耙,這以後她在貴婦圈還怎麼混!
“蘇溫暖你給我等着,敢偷我男人,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這件事情沒完!”
蘇溫暖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半眯,居高臨下睥睨道,“這件事情確實沒完,我都不知道你是哪位,上來就打我一巴掌?”
“我是吳炳輝的太太!昨晚他是不是在你那裡過夜了!現在都還沒有回家!”吳太太惡狠狠地質問道。
蘇溫暖瞭然,這時候才知道了面前悍婦的身份,原來是吳炳輝的老婆。
“你老公不回家,你來質問我?還真是搞笑,你說他在我那裡過夜,有什麼證據嗎?你知道我在哪裡住着嗎?”蘇溫暖冷笑着嘲諷道。
吳太太見宋喬這副樣子,心裡咯噔一聲,臉色驟變,有些難看,可礙於這麼多人在場,她只好硬着頭皮罵道:“肯定是你使出齷齪法子,勾引我老公!”
蘇溫暖看到吳太太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終於知道吳炳輝爲何要挑他們公司的每一任設計總監下手了。
“說話講證據,等你老公回家了,你還是好好問問他吧!”蘇溫暖語氣冷冷。
“你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看我不撕爛你的皮!”吳太太氣得又忍不住動手。
這一次,蘇溫暖朝着吳太太的臉狠狠扇去。
“啪!”吳太太被刪得眼冒金星,身子踉踉蹌蹌朝着一旁摔去。
只是她的身形肥碩,沒有一個人敢上去護着,都擔心被她壓成了肉餅。
吳太太撲倒了一旁的辦公桌,跟着辦公桌一起轟然倒塌,辦公桌上的文件夾和花盆都砸在了她的身上,狼狽不堪。
吳太太氣急敗壞,用力叫嚷着,“保安,把這個狐狸精給我丟出去!人事部經理呢!把她開除!開除!”
“我是總部派來的公司總監,直屬總部,並不是吳炳輝的下屬,他沒有權利開除我,人事部更沒有這個權利。”
蘇溫暖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語氣強硬,挺直了腰背。
在公司總部眼裡,她這個頂級設計總監,可比吳炳輝這個分公司執行總裁有價值多了。
蘇溫暖對保安吩咐道,“帶吳太太和她的朋友們去會客廳,我們工作辦公室,禁止外人進入,免得不小心將新一季的工作內容和圖稿設計泄露出去。”
身爲設計公司,保密自然是第一位。
只是吳太太來公司鬧事不是一次兩次,保安沒辦法,只好放她帶着人進來。
只是這一次,有蘇溫暖撐腰,保安們也理直氣壯了,畢竟要是真出了泄露的事情,他們保安部肯定是要負責的。
“吳太太,請。”保安們將吳太太“請”離了辦公區,還有她帶來的那些給她撐場子的朋友們。
吳太太氣得面色漲紅,一邊被保安們架着推着,一邊高聲罵着蘇溫暖,放下狠話。
“蘇溫暖你這個狐狸精,你給我等着,老孃絕不會讓你好過!你等着!”
很快,保安帶着吳太太進了電梯,那難聽粗獷又粗魯的悍婦聲音才消失。
蘇溫暖掃了眼地上碎了的杯子,眉心皺起不悅,這瓷杯可是蘇諾和蘇言攢了零花錢,送她的生日禮物。
沒想到就這麼碎了。
蘇溫暖一陣心疼,將碎片小心翼翼收了起來,打算找一家修復瓷器的店,看能不能修復。
用是肯定不能用了,只能修復好,保存起來,畢竟,這是蘇諾和蘇言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代表着孩子們的心意。
而且,買禮物的錢都是兩個孩子從零花錢裡省出來的,所以這個禮物更是具有意義。
蘇溫暖將碎片收拾好包好,回到了辦公室,繼續投入忙碌的工作。
其餘的同事在蘇溫暖看不見聽不見的地方,小心討論着。
“這新來的設計總監可以啊!竟然這麼猛?還把吳太太打回去了,你們看見吳太太走的時候那個狼狽樣子,真是可笑死了!”
“吳總今天沒來上班,肯定是昨晚被蘇設計總監伺候舒服了,這蘇設計總監有點手段啊!”
“可是蘇總監不是都有兩個孩子了嗎?莫非是吳總的私生子?”有人小聲說道。
此言一出,衆人瞬間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