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線條勾勒着一張俊俏的臉龐,眼眸細長,微微往上挑着,眼底精光四溢,他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可是,在某一年的相遇中,她愛上了這個讓人退避三舍的佞臣。
鄭媛媛也曉得,想要征服倪俊,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鄭媛媛尷尬的笑起來:“倪俊,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的意思本宮明白。”
“你明白就好。”
“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相見,我因騎馬摔傷了臉,在國宴上蒙着臉,風卻把紗巾吹掉了,本宮當時無地自容,是你把紗巾撿起來還給本宮,你說本宮臉上的傷並不醜陋,真正醜陋的是那些容不得一點瑕疵的庸碌之人,你讓本宮不要再帶紗巾了,因爲本宮的美貌並非用來取悅旁人。你還記得嗎?倪俊。”
現在那個疤已經消失了,可當時提醒她疤痕並不醜陋的人卻留在了心裡。
倪俊點頭:“記得。”
鄭媛媛忽然有些激動起來,她顫抖着呼吸問道:“你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可憐本宮,還是……”
“公主需要人可憐嗎?”倪俊反問。
鄭媛媛擺了擺手:“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本宮想問,當初你對本宮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對本宮有一絲心動?”
“沒有,本候只是覺得公主沒有必要用紗巾遮面而已,並不存在其他的意思。”
鄭媛媛心痛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爲什麼?爲什麼連騙她都不願意呢?
因爲身份的緣故,她不能在大街上放聲大哭,也不能拽着對方的衣領質問,爲什麼不能把絕情的話說的婉轉一些。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這顆苦果生生嚥下去。
其實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曉得自己在幹什麼。
單相思的事,此生唯一一回,也是最後一回。
“本宮知道了,謝謝你。”
這聲謝謝他應當受得。
謝謝他將殘忍的現實告知,讓她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中醒過來。
倪俊並非不懂得男女之情,這麼些年他一直不挑明,倒不是顧及鄭媛媛是公主的身份,而是他一直都覺得,鄭媛媛是個不錯的女孩,她應該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對於沒有未來的事,懂得進退的她曉得該如何選擇。
可沒想到這個女子會如此這般死心眼,使得他不得不坦白一切。
雖然傷人,卻是事實。
他的心裡已經有人了。
“那本候就不送公主了。告辭。”倪俊將要轉身,衣袖卻被拉住了。
倪俊有些不悅,但鄭媛媛卻在他轉回身的那一刻鬆手,這舉動讓他臉色稍微有些好轉。
“還有什麼事嗎?”
鄭媛媛輕笑:“本宮想知道,在你心裡的那個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倪俊皺眉:“你……怎麼知道?”
鄭媛媛笑起來:“眼睛騙不了人,整個晚上你魂不守舍,瞎子都看出來。”
“她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竟能打動逍遙候?”鄭媛媛故作輕鬆的笑着,可笑容裡的澀意卻叫人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