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還未到眼前就被人粗魯的打到一旁,就是這一下子,將軒轅穆從無可自拔的美夢中打醒了。
“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對人說明理由的嗎?”魚不歡惡聲惡氣的質問。
拿了她的簪子,還要擺個造型。
看見魚不歡眼底的鄙視,軒轅穆豁然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理由?你想要什麼理由?”口氣透着疏離與不屑。
“你拿我東西問過我同意不同意嗎?”強盜至少還說句,此山是我開之類的開場白,他倒好直接動手。
“怎麼?你不同意嗎?”說着,軒轅穆捏住那根純銀的簪子,眼角一眯,那根銀簪瞬間變的火紅。
軒轅穆不緊不慢的將燒紅的簪子放在乾枯的柴草上,用內力促動簪子發熱,柴火受熱,開始冒煙,漸漸的,火星擴大,蹭得一下被點着了。
魚不歡驚得不知所以,呆滯的望着氣定神閒的他。
軒轅穆施施然的將簪子放在地上:“還給你。”
那簪子紅彤彤的,一接觸到地面立刻變了形狀,待冷卻後,魚不歡驚愕的望着已經徹底變形的簪子,頓時無語了。
一根銀簪硬生生變成了銀勺,這還怎麼用啊?
想到軒轅穆利用銀簪取火,魚不歡決定原諒他。
頭頂的光線越來越弱,黑暗漫不經心的取代白天。
夜晚來了。
軒轅穆全神貫注的望着火光,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魚不歡不敢太靠近火堆,她的手被軒轅穆所傷,溫暖的火堆只會讓她的手更疼。
忍了好久,魚不歡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她起身走到寒潭處,將手伸進去,冰冷的潭水驅離了灼熱的燙傷,魚不歡輕輕舒了一口氣。
軒轅穆冷冷的注視着她。
因一直都是男裝打扮,雖然身份敗露,但爲了做事方便,她一直都保持着最初的造型,記得有一次在褚燕府裡,心血來潮換了件婢女的衣服,偷偷過了一把癮,卻被褚燕看見,嚇的那廝一臉蒼白,好像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經此一事後,魚不歡再也沒穿過女裝。
而此時她雖然男裝,但那頭秀髮卻好像一道上好的黑緞披在背後。
火光時不時的倒映在烏髮上,映射出一道光滑的色暈。
暫時得到緩解,魚不歡抽出手,返回到火堆旁,坐下的時候,髮尾不小心從軒轅穆搭在膝蓋上的手背掃過。
微小的觸感令如帶刺的羽毛不斷的折磨着他。
殺一個人只需要一刻,折磨一個人,卻是分分秒秒。
魚不歡臨死的樣子到現在還記得,看見面前這個與魚不歡擁有一模一樣容顏的女子,他的心是痛的。
在見到她第一面開始,他就在想,爲什麼不是顏欣兒死了,魚不歡活着呢?
他永遠不會將顏欣兒當作魚不歡。
可他不准許眼前這個冒牌貨佔用魚不歡的一切,包括他的回憶。
“把頭髮弄起來!”
魚不歡剛好坐穩,乍然聽見這個要求,有些不知所以。
頭髮又礙着他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