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亞力克說:“我們會把她帶給阿羅的。”
“那個男孩兒呢?我打賭他一定知道什麼。”德米特里說。
伯妮絲強忍着疼痛,維持着自己大腦的運轉,她已經有點意識到他們的“保密條例”的存在了,就像某些黑幫一樣,如果鮑勃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那下場一定很慘:“我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他又能知道什麼呢?”她不想帶給鮑勃更多的不幸了。
“我們會知道的。”亞力克發誓自己不是因爲太無聊了纔有心情陪她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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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妮絲!”鮑勃詫異的看着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伯妮絲:“我以爲你剛剛就在屋裡了。難道……?”鮑勃料想到可能的危險。
“那就是我,鮑勃。我剛剛又出去了一下,去拿……去拿點兒東西。”伯妮絲猶豫着自己如何開口:“恩,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鮑勃?”
“當然。”
“你知道……你曾經聽說過……某種生物……他們……”伯妮絲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在亞力克和德米特里的眼皮子底下作弊:“你知道吸血鬼嗎?”長痛不如短痛。
“你是說——”鮑勃想起了伯妮絲對喬伊和桃樂絲做過的事情,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我什麼也沒說。”伯妮絲突然提高了音量。鮑勃不明白伯妮絲爲什麼會生氣,他纔是那個真的“什麼也沒說”的人。
“你可以停止胡思亂想嗎?”伯妮絲用訓斥的口吻說:“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鮑勃張口結舌。
“當然!我從來沒指望過……對不起,伯妮絲……你是那麼好的女孩兒……我沒想過,我從來沒奢望過……”鮑勃覺得他對珍妮特的追求像是上一輩子的事了,他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是在圍着伯妮絲轉,他不敢確定自己對伯妮絲有沒有非分之想,他想起了那個關於騎士和公主的玩笑。
“最好是這樣。”伯妮絲盛氣凌人地說:“你最好忘了關於我的一切。”
“我會的。”感謝鮑勃的沉默寡言和順從的品質吧,伯妮絲知道自己保住了他。當然,前提是那兩個人信守承諾的話。
“你要去哪兒?”鮑勃看着伯妮絲拿走了她一直都帶着的那條項鍊。
“這不關你的事。”伯妮絲用眼神警告他:“記住你剛纔說的話。”
“你的行李呢?”
“隨便你怎麼處置。”伯妮絲幾乎是奪門而出。
“幹得好,伯妮絲。”亞力克的眼神讓她覺得別有深意,但是謝天謝地,他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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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妮絲總算見識了真正的傳統意義上的吸血鬼的出行方式,他們像優雅的精靈一樣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快速滑行着,現代的交通工具似乎對他們沒什麼用處。他們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功夫,就到了福克斯,儘管伯妮絲累得不輕。
福克斯真是吸血鬼的福地,伯妮絲不得不這麼說,她之前也是打算到這裡來的。
“簡,我們給你帶來了一個新生兒。”德米特里說。
伯妮絲的自信心遭到了嚴重的打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她的額頭和嘴脣比亞力克還要飽滿,而她不苟言笑的姿態讓她顯得不容冒犯,伯妮絲敢說美國所有的選美皇后都比不上她一個指頭。
“我看不出我們爲什麼要這麼麻煩。”簡聽完了亞力克的陳述:“我們都知道最簡單的解決辦法。”現在伯妮絲不再爲她的美而驚歎了,她當然明白簡的意思了,她居然想要殺了她,她已經被正常的人類社會拋棄了,看起來吸血鬼的世界也不怎麼歡迎她。
“阿羅會想要見到她的。”亞力克強調。
伯妮絲以爲簡會是永遠都不讓步的那一個呢,但她居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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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妮絲被安置在一間狹窄的地下室裡,看起來亞力克他們在福克斯還有什麼未完的事。
“別想着逃跑。”這是德米特里送給她的“善意的”警告。
這一次,伯妮絲真的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她不知道日子過去了多久,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只知道她越來越飢渴了。她想殺人,她想喝乾他們的血。把她關在這裡的人不會是故意的吧,她會不會被餓死呢?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再來一次。
“你的晚餐。”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地下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已經受了傷的女人被扔了進來。伯妮絲什麼都不關心了,只有這個狼狽的女人,還有她身上流淌着的溫熱的鮮血。
……
……
……
一次飽餐,這根本花不了她一分鐘的時間,伯妮絲重又變得無聊而苦悶了。她剛剛意識到吸血鬼的世界也有它們的運行規則,而她對這些一無所知。亞力克、德米特里、簡……這些人都在扮演着什麼角色呢?阿羅又是誰?聽起來像個國王,每個人都想讓他決定一切。
生殺予奪。
當伯妮絲輕而易舉的捏斷一個人的脖子的時候,她以爲自己在某個方面佔據了優勢,但她很快就發現在吸血鬼的世界裡,她正處在食物鏈的下端。那些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捏碎她的任何一個地方,就像她對那些脆弱的人類做過的一樣。
她想要逃離這一切。
她真的不能再死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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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妮絲一面糾結着所有的問題,一面把地下室的一切都研究了一遍,她甚至找不出一條能夠讓螞蟻鑽出去的縫隙。
“我告訴你這裡有什麼,布蘭森。”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還有兩個陌生人的腳步聲。伯妮絲警惕的站了起來。
隨着一聲大炮轟鳴似的聲音,地下室的門重重的摔在了牆上,兩個中年人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伯妮絲認爲是武器的東西。畢竟,伯妮絲只在電視裡見過槍這種每個人都認識的東西。
“你還好嗎,小姐?”兩人看到了地板上的女人的屍體,顯然他們認爲她也是同樣的受害者。
“不!”伯妮絲哭了起來,她知道哭泣着的她是多麼的迷人:“請你們幫幫我吧。”
“當然,小姐,在所不辭。”布蘭森像老式的貴族男子一樣碰了碰他的帽子,他試探着走向前去,他不確定伯妮絲會不會接受他的靠近,他不想刺激到這個可憐的女孩兒。
“誰把你弄到這裡來的?”布蘭森接受着伯妮絲的投懷送抱。
“我不知道。”伯妮絲哭的一塌糊塗:“我覺得他們想要拐走我。”這還不算是個謊話。
“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另一個男子說。伯妮絲再同意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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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像做賊一樣的上了一輛不起眼的小車,布蘭森開車,另外一個男子在後座上陪着悲痛欲絕的伯妮絲:“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克勞利,小姐。”他彬彬有禮的樣子真可愛。
車子停在了一家小診所前面,克勞利扶着伯妮絲下了車,布蘭森爲他們打開了門。
“你一定受了很大的罪,可憐的孩子。”一位老婦人用她乾瘦的手撫摸着伯妮絲的面頰:“我們可以爲你做些檢查。你一定會恢復健康的,我保證,我的孩子。”
伯妮絲覺得自己有必要再一次逃跑了,她們只要爲她聽一聽心臟,就會知道她是個活死人了。但老婦人的動作快到完全不和她的年齡相稱,在伯妮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婦人已經爲她抽完血了。
好吧,如果她們只是打算爲她驗血的話,她不反對,雖然她不知道那些血液到底是她自己的,還是她的“晚餐”的。她大概不會在自己體內合成一種不存在的血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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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兒太漂亮了,真是個浪費。”老婦人把伯妮絲留在那間屋子裡,到外面和兩個男子說悄悄話。
“我們不做其他生意,西比爾。”布蘭森說。
“我當然不反對你的觀點,布蘭森。”克勞利喜滋滋地說:“但你不介意我小小的享受一下吧。”
“隨便你。”布蘭森說,把手裡的香菸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