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迢又來吉祥賓館啦。
這幾天,吉祥賓館的老闆很納悶,周圍的鄰居們也很納悶:這個小小賓館是怎麼啦?是不是交上了桃花運?居然接二連三有美女光顧,並且個個是絕色美女。小賓館自從開業到現在,就沒有接待過這種級別的美女,她們可都應該是住星級賓館的主兒啊。
這不,老闆和服務員又伸長了脖子往外瞧,因爲姚迢臉上笑得像花兒一般,正往二樓上走。
陸文忠就住在二樓。
姚迢今天可是精心打扮過的,腳下是高跟鞋,身上是漂亮的時裝,平日裡學生氣的裝扮,統統被她拋棄了。還別說,現在的她真的成熟了不少,也嫵媚了不少。
徑直來到陸文忠的房門前,姚迢“咣咣咣”敲門。門打開,她傻眼啦,因爲一個有着一張甜甜的臉,臉上掛着甜甜的笑的美女正看她。
真有金屋藏嬌?陸文忠真的有他的嬌。不對,不對!前些天怎麼一直沒有見過這個嬌?要弄清楚。
“你是誰?”姚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美女幾遍,滿臉狐疑地問道。
“你又是誰?”美女反問,臉上依然掛着甜甜的笑。
“我叫姚迢,是這個房間主人的女朋友。”姚迢昂了昂頭,說道。說的時候,她居然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
是那個主兒來了,臉皮夠厚,難怪陸文忠頭疼。甜甜心想。
“我也是這個房間主人的朋友。我是女的,當然也是女朋友。”甜甜有意捉弄姚迢,半開玩笑地說道。
“嘻嘻,蒙人呢。我這個女朋友同你那個不是一個意思,我是…,是那種女朋友。喂,你叫什麼名字?”姚迢找出了破綻,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笑着說道。
“怎麼不一樣?我看咱們倆都一樣,除非你不是女的。”
“你纔不是女的呢。先告訴你的名字,我嘛,再告訴你咱倆怎麼個不一樣。”姚迢眼睛一瞪,旋即又變回笑臉,開出條件,說道。
“我叫甜甜。”
姚迢再看甜甜,然後開始笑,笑彎了腰。
“甜甜?果然很甜。你老是這麼甜嗎?你生氣我看一下,看還甜不甜?”
“我幹嘛要生氣呢?生氣會變醜的。哎,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甜甜的臉變得更甜了,說道。
姚迢傻眼了,人家不吃她的激,內心夠強大。
“你是明知故問。我是那種關係很近很近的女朋友,你只是普通朋友,我們倆不一樣的。”
“我覺得一樣。我和他也是那種關係很近很近的朋友,怎麼會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我是他的戀人,明白了嗎?”姚迢急眼啦,把心一橫,說道。
“不明白。”甜甜裝着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說道。
“你是不是故意氣我?你不懂的戀人是什麼嗎?”
姚迢此刻再沉不住氣了,柳眉倒豎,就差要蹦起來了。
“我當然知道戀人是什麼啦。不過,據我所知,這個房間的主人早有女朋友,就是你口中的戀人。但絕對不是你。現在,你口口聲聲自稱是他的戀人,我能不糊塗嗎?”甜甜挑釁地看着姚迢,反問道。
姚迢臉色變了,顯然受到了打擊。甜甜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就發現,對方的臉只是一瞬間就又由陰轉晴了。她想:這丫頭果然難纏,不僅聰慧漂亮,也極爲自負,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會毫無顧忌地開搶。李婷不幸被自己言中,真得有麻煩了。
“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戀人?你們相處多久啦?”
果然,姚迢問話的口氣,充滿挑戰意味。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是,我就跟你爭
;不是,那最好。”
“有搶吃搶喝的,還有搶男人的?你臉皮也太厚了吧?”
“怎麼沒有?這叫勇敢!愛情從不拒絕競爭,好男人,唯有才有貌者居之,這個的道理你不懂麼?你是不是不敢競爭?”姚迢強詞奪理,說道。
“我無所謂敢不敢,只是覺得你不配和她競爭。”甜甜冷笑一聲,說道。
“一直她呀她的,她不就是你嗎?不自信麼?”
李婷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過來了,就站在姚迢的身後。
“不是。”甜甜緩緩地搖搖頭,說道。
“哪是誰?”姚迢急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甜甜回答道。
“別拐彎抹角,你還是在說你自己。”
“不是我。”
“不是你?哪還有誰?”
“你慢慢向後轉,就看見啦。”
姚迢一個轉身,就看見了李婷。李婷正平靜地看着她。
李婷的美只能用“驚豔”兩個字來形容。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她不光長得美,更有一種空谷幽蘭般的氣質,令面對她的人自慚形穢。姚迢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了李婷足足十秒鐘,終於有一點泄氣。那個叫甜甜的女人就夠漂亮啦,要是同這個女人一比,就好比路邊的野花比牡丹,還差着一個級別。
“你,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姚迢問道,聲音有一點低。
“是的,是真女朋友。”李婷也捉弄人,故意加了一個“真”字,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人認識的?”
“我們是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那你們什麼時候確定關係的?”
“你像在查戶口。好吧,告訴你,我們相愛已經五六年了。”
人家是同窗之戀。一個是才子,一個是佳人,才子配佳人,該是演繹過一段美妙的愛情佳話。姚迢此時有一點恨自己沒有早生幾年,沒有早一點遇到陸文忠。
“這位姐姐,咱們說了半天話,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呢。叫你姐姐不見怪吧?你肯定比我大,有二十七八歲了吧?歲月催人老,你保養得可真好。”
姚迢緩過勁來啦。她是空谷幽蘭?我還是帶刺的玫瑰呢。姚迢不甘認輸,找了個由頭,打擊李婷的自信心。
“我叫李婷,論年齡,能當你的姐姐。但我有那麼老嗎?雖然過了豆蔻年華,但依然是花信之期呀。”
李婷玲瓏心竅,如何聽不出姚迢話裡的意思。她偏偏不告訴姚迢自己的準確年齡,還順勢將了一軍,讓小丫頭心裡沒底。
“姐姐別太敏感,我就是隨口一說。像你這樣的大美人,年齡大一歲小一歲都沒關係的,就是成了老太太,也照樣魅力四射。”
姚迢不是省油的燈,繼續抓住李婷的短處進攻。她知道,青春就是資本,這一點,對方無論如何沒辦法同自己比。李婷心裡想笑,這不就是個小孩嗎?再和她鬥嘴,不若人笑話麼。
“小妹妹,真正的愛情講的是心心相印,哪怕兩個人滿頭華髮,滿臉皺紋,他們彼此也不會嫌棄對方,看對方也覺得魅力四射呢。”李婷話雖然說得俏皮,臉上的表情卻很嚴肅。
“你講的是你和陸文忠?”
“凡真心相愛的人都是如此。我們也是如此。”
姚迢無言以對,咬着嘴脣想心事。甜甜見小丫頭蔫了,衝李婷擠擠眼睛,意思是終於鎮住她了。李婷搖搖頭,表示事情沒用完。果然,姚迢擡起頭,又說話了。
“你很愛他嗎?”
“很愛!”李婷點點頭,回答。
“人說,愛只講付出不求回報。你肯爲他付出嗎?”
“
當然,爲了他,我願意付出一切。”
“那你就把他讓給我。”
姚迢語出驚人,聽得甜甜瞪圓了眼睛。這丫頭什麼歪理?願意付出,就把愛人讓給你?你怎麼不讓人家把命也送給你?她剛要發作,被李婷用眼神止住了。
“能說說理由嗎?”李婷並不生氣,問道。
“你知道陸文忠目前的處境嗎?在這裡,我能夠幫助他,你不能。”姚迢一挺胸堂,說道。
“文忠給我說過你的情況。你是說,你能夠說服你爸,支持文忠?”李婷追問。
“是的。陸文忠的投資項目阻力很大,如果我爸支持,他就能夠扭轉局面。”
小丫頭這分明是在要挾。甜甜再也忍不住了,用奚落的口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李婷把文忠讓給你,你就幫文忠;要是不讓,你就不幫。這麼說,你愛陸文忠是有條件的啦?”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能胡猜亂猜。我…,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愛陸文忠沒有任何條件。”姚迢趕忙分辨,急得都快哭了。
薑還是老的辣,甜甜一句話,把姚迢逼到了死角。其實,姚迢剛纔的話,是想給李婷增加一點壓力,給自己增添一點籌碼;李婷肯定不會讓,她不讓,自己正好藉此宣佈和她競爭。姚迢要讓李婷明白,自己是有資格同她競爭的。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讓人家抓住了把柄。
李婷冷眼旁觀,從小丫頭着急的樣子,知道她並不是那個意思。小丫頭很單純,不能再逼,逼反了,對陸文忠的事情不利。現在,李婷有點體會到陸文忠急急忙忙把自己接回來的苦心了。這丫頭簡直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拿不得,也扔不得。
“小妹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識陸文忠有多長時間了?”李婷和顏悅色地問道。
“不短啦,快一個月了吧,最少也有二十五天。”姚迢歪着腦袋,說道。
“你瞭解他嗎?愛可不是憑一時興趣,隨隨便便就說的。”
“我不是隨隨便便。從他第一次進我家拜訪我爸,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他。他的英俊瀟灑,他的睿智,還有他身上那種無法言表的氣質,讓我一下子就着了迷。這大概就是一見鍾情吧。不怕你們笑話,他走後的那個晚上,我失眠了,眼前全都是他的影子在晃。有人相處了一輩子,彼此間也不會有感覺;有人只見了一面,彼此間就會刻骨銘心。我相信有一見鍾情式的愛情。”
姚迢辯解,倒也說得情真意切,說道最後,臉上神采飛揚。
李婷暗自嘆息一聲:陸文忠這個傢伙,害人不淺,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個懷春少女?小丫頭現在是走火入魔了,想讓她從魔怔中脫離出來,還需要時間,急不得。
“小妹妹,你想過嗎,愛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那叫單相思。他愛你嗎?”李婷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緩緩的說道。
“他會愛我的。最低,你讓我試一試。”姚迢說道。
“試一試?”
“對!就是你答應和我競爭。”
姚迢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我能阻擋嗎?這種事情,誰能阻擋得了呢?”李婷笑着反問。
姚迢也“撲哧”一聲,笑了。
“小丫頭,我勸你,還是早早放棄算了,免得將來更痛苦。提醒一句,要是在陸文忠跟前碰了一鼻子灰,可不許遷怒於他!”甜甜故意虎着臉,說道。
“放心,我剛纔只是想嚇唬你們。其實,我已經在幫他,不管他愛不愛我,我都會幫他,我保證!”姚迢的目的達到了,滿臉喜色地說道。
李婷和甜甜相視一笑。她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