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起牀吃早飯了!”無名正睡得迷糊,傾國甜膩的撲倒牀上,將他弄醒了。
“嗯,這是哪裡?”無名立刻翻身起來,目光猶疑的四周掃了一眼,立刻鬆了一口氣,這一次時間終於沒有跳躍,應該是新婚第二天。
“當然是我們的新家,你是不是昨晚喝太多,酒還沒有醒?”傾國嬌嗔的用手指點了一下無名。
“哦!”無名應了一聲,起身穿衣下牀。
簡單的吃過早飯,他便走進了書房,擺滿了各種古今中外書籍的書房,選了一本坐在窗前翻閱起來。
“老公,陪我出去逛街好不好?”傾國立刻膩了過來,開始糾纏他。
“這段時間我想靜一下,在家看看書,你找媽一起去,她也最喜歡逛街。要不,我打電話給媽?”無名懶懶的推脫着,居然真的伸手去拿手機,準備給陸小靈打電話。
“嗯,不用了,我直接去接媽一起去。”傾國趕緊阻止了無名,夾着皮包獨自出了門。
見傾國出門去了,無名方纔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書放下,懶懶的靠在老闆椅裡,望着天花板發起了呆。
外表發呆,他的大腦卻在飛速的運轉着,努力的琢磨着曾經讀過的一本書的內容,也就是《風水寶鑑》的內容。
一邊想着《風水寶鑑》,一邊也在回顧他經歷過每一個故事,努力尋找着每一個積累在他心底的疑團。
兩天,三天。。。。。。
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躲在書房裡發呆,偶爾也去院裡的草坪走走。
每晚例行的新婚活動之後,夜深人靜時,總會砌一壺茶,坐在臥室陽臺癡癡的看窗外的夜色。
那個白髮老人再也沒有出現,傾城和她牽着的那個小孩也沒有出現。
除了看書,後來他漸漸又有了一個愛好,就是每天都看一會兒電視。而他看的節目只有一個,一個短短的5分鐘的節目——天氣預報!
看完之後,就開始看書,對着書本發呆。
他看的不是手裡拿着的那本書,而是心裡藏着的那本書。
而新娘傾國白天的活動一般都是在各大商場購物,晚上的樂趣當然也是
購物,爬在電腦前不停在各大網店裡淘啊淘!
白天各自忙碌着自己的愛好,晚上一入夜便是如膠似漆的新婚活動,除了各懷心事之外,他們的新婚蜜月還是很幸福很快樂。
只要無名在牀上多賣點力,將對手整舒服了,讓她在如醉如死之間徘徊幾趟,最後直接一擊將她送入酣睡。
其他的時間都是屬於他自己,對着一本書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傾國不但不打擾他,只要她在家總會犧牲自己的購物時間,時不時體貼的幫無名端茶倒水。
一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他們的蜜月早已結束,但他們依然持續着這種平靜而無聊的日子。
兩個月,三個月,他們的蜜月還在繼續,他們平靜單調無聊的生活也在繼續。
他們誰也沒有打破這種局面,似乎彼此已有一種默契,要將這種日子一直繼續下去,反正無名出身豪門,也不用爲衣食擔憂。
更奇怪的是,除了偶爾喊他們過去全家聚一次餐,張青雲,陸小靈也從來沒有提醒他們結束蜜月。
又是一個溫馨的夜晚,一番雲雨後的傾國又溫馨的膩在了無名的懷裡。
“老公,嗯,人家還想要。。。你怎麼了?”看着無名一反常態,冷冰冰的樣子,躺在無名懷裡撒嬌的傾國僵住了。
“天氣預報說,今晚要下雪。”無名喃喃的冒了一句,目光空洞的凝視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下雪怎麼了?北方的冬天不是年年都下雪麼?”身爲南方人的傾國不解的看着無名。
“我是說我累了,該回家了,這樣活着你不累麼?”無名收回目光,冷冷的看着傾國。
“老公,你怎麼了?”傾國驚訝的看着無名。
“你不是傾國,你究竟是誰?”無名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老公,別這樣嘛,人家膽小!”傾國一臉惶恐,柔和溫熱的身體委屈的纏上了無名。
無名一把將她推開,出手如電,五根手指抓住了她的臉,深深的掐了進去。
“啊!”傾國一聲淒厲的慘呼,急忙後退,一張臉已被無名抓破,留下了幾根血痕,而無名的手裡卻多了一張臉皮,
傾國的臉皮。
“是你,怎麼會是你?”無名驚訝的呼出聲,目光癡癡的看着眼前那張曾經熟悉的臉。
撕去臉皮的傾國居然變成了另外一個女孩的臉,曾經與無名邂逅兩次旅程的列車員小張,癡癡的小張目光漸漸暗淡,整個人軟軟的癱軟在牀上。
無名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將小張雪白軀體擺正在鬆軟的牀上,輕輕的爲她蓋上了被子。
她居然陷入了酣睡,睡夢中露出一絲癡癡的笑,面頰泛着淡淡的潮紅色。
安頓好妻子,無名沒有穿衣服,赤身走到窗戶前,外面的天空已經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花。
他推開窗戶,飛身跳到了外面的草坪上,冰冷的雪花撲打在他身上,冷絲絲的刺激下,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無名立刻直了身體,迎着越來越大的雪花,朝着H市的東北方向緩緩走去。那也是陸家墳曾經存在的地方。
城市的雪夜,路上沒有車,也沒有人。
只有一個孤獨的身影,光腳踩着雪地,赤身迎着雪花,背影漸漸消失茫茫的雪花之間。。。。。。
雪夜裸奔的無名,前面等待他的只有一條路——死路。
他知道他一定會凍死在冰雪之間,但他只有這麼一個選擇,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選擇。
第一次七百年前的輪迴之旅,爲他呈現了一段殘酷血腥的往事,讓他看到了陸家滅絕的前因後果,卻無法改變陸家滅絕的命運。
不甘心的他,在那句“解鈴人還須繫鈴人”的指引下,再次進入輪迴,自以爲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解開了陸李蘇三家糾結七百年的恩怨。當他進入解開恩怨後的和諧空間,卻發現這只是另外一個局。一個更加匪夷所思的局。
他改變的不僅僅是陸家的命運,而且扭曲了正常的時間和空間,推倒了隔在人鬼之間的界碑。
而他自己也被困在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空間,過上了和諧幸福的生活。
他恍惚中依然記得,自己在正常的世界裡最後一次的記憶,是在一個雪天,跟何玄卿喝了酒,送走了給自己送房產證的何玄卿,然後就暈暈乎乎的躺回到通天棺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