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之後,顧涼再沒有見過藍可馨。
他很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在外招惹是非,而藍可馨還不算是他的女人,他更沒必要去容忍。
說白了,藍可馨的存在,對顧涼而言,就類似鄰居家的小孩過來串門做客——談熟悉,確實很熟悉,談交情,卻未必有多深的交情。
哪怕顧涼的母親,與藍可馨的母親是閨蜜,也僅僅是在一起打牌、一起做美容、一起購物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情誼,當真的觸及利益時,這樣的閨蜜關係不堪一擊。
藍可馨被顧涼拒之門外,不但見不到顧涼,連顧宅大門都進不去了。
她頓時心涼。
無助之下,她打電話向顧涼的母親求助,可是人家是親生母子,怎麼會偏袒外人?藍可馨的哭訴只會讓顧母覺得她無能,抓不住男人的心,最後不過敷衍的安慰了幾句。
藍可馨不甘心,見不着顧涼,她就去找顧言。
她與顧言年齡接近,有兒時的情誼在,顧言只當兩人是尋常的小矛盾,就把藍可馨帶了回去。
顧涼見到她後,難得耐心的道:“你年紀還小,偶爾犯一次糊塗我可以既往不咎,馮家也會三緘其口,沒人知道這件事,你可以安心念書,以後不必再來找我。”
顧涼覺得自己對藍可馨,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她犯的錯,他幫她善後,並且不追究她的責任。若不然,現在藍可馨已經成了訂婚兩家的眼中釘、肉中刺!誰家大喜的日子遇到這麼一出之後還能忍氣吞聲?
可人是顧涼帶去的,出了事,顧涼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責任。
藍可馨一聽顧涼說不要來找他,眼淚頓時流出來,哭道:“顧大哥,你是爲慕紫的事怪我嗎?我是被她陷害的!”
當時她被藥物折磨得不能思考,事後卻越想越明白——是她着了慕紫的道!
“是慕紫換了我的酒!是她故意害我!顧大哥,你不能饒過那小妖精!”藍可馨哭哭啼啼,求顧涼爲她做主,她委屈極了。
顧涼聽了,神情更冷漠,也不想與藍可馨多說,起身準備叫人送客。
藍可馨心裡咯噔一下,淚水涌得更急,痛苦的哭喊道:“爲什麼?!爲什麼你不怪她?她陷害我,等於給你抹黑!你應該狠狠教訓她啊!爲什麼趕我走?!”
顧涼起初只是覺得藍可馨過於功利、急於求成,可現在聽了她這番話,覺得她簡直愚不可及。
“藥瓶還在你的包裡,是慕紫逼你去買的?是慕紫逼你往杯子裡芐藥?是慕紫逼你去馮少爺的房間?”
顧涼慢悠悠的問她,一句一句,聲音沉穩內斂,帶着無形的壓迫力。
“可馨,你要聽話,現在只是不許你上顧家而已,可如果惹惱了我,你怕是誰家都去不成了。”
只要放出一點點風聲,說藍可馨得罪了顧少,那麼第二天,趨吉避禍的人們就會把藍家視爲交際圈裡的黑名單,再不往來。
藍可馨怔住,像被掐住了咽喉,頓時沒了聲音,只有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流淌。
她知道顧家男人大多涼薄無情,可她一直以爲顧涼待她多少有些不同,她雖然不曾做他的女人,卻比任何一個女人都離他更近,更熟悉。
如今,他竟爲了一個慕紫,就和自己翻臉!不念一點舊情!
藍可馨突然崩潰,發泄的哭喊道:“是慕紫害我!我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