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了無牽掛,從此歸隱天涯,深山老屋爲家,遠離塵世喧雜,忙時修籬種花,閒時小酒清茶。這幅美麗的畫面,薩鷗不知道在夢裡憧憬了多少回,只可惜,畫中的人並不是帕米拉。
“咳~”薩鷗輕咳了一聲,“我先去幹活了,房子還差一點,今天應該就能蓋好。”
“你不想知道海祭司帝國修建那座工地是做什麼的了?”帕米拉沒有回頭,悠揚的聲音卻傳了出來。
這是薩鷗真正的目的,他怎會不想知道,只不過這個真相對他而言,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修建一座魔法祭壇,可以強化海祭司的能力。十一位海祭司在祭壇上同時施法,你能想象到會產生多少恐怖的威力嗎?”沒等薩鷗問,帕米拉已經說出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用這樣的方法,一舉殲滅薩亞帝國的海上力量?”
“按照克萊恩和肖恩的推算,所有海祭司在祭壇上聯合施法,可以掀起幾十米高的巨浪,足以摧毀海面的一切物體,甚至能吞噬薩亞帝國目前佔據的小島,這樣就可以全殲薩亞帝國軍隊。”
薩鷗聽聞,不僅脊背發涼,渾身汗毛倒立,如果真的讓他們的奸計得逞,後果不堪設想,看來這一次自己是來對了。
“你怎麼打算?”帕米拉淡然的問。
“趁祭壇還沒有建好,毀了它!”薩鷗回答的十分堅決。
“現在?”帕米拉並沒有阻攔,而是悠悠的問道。因爲早就想到一旦薩鷗得知這個消息,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還要等等。”
“還等什麼,祭壇應該這幾天就要建好了吧?等完工之後,克萊恩一定會加派更多人駐守,到時候別說是你一個人,就算帶上你們神聖守護者的所有人,恐怕也未必做得到。”
“工地上有一個人的身份還沒有確認,我在等米蘇的消息,這個人對我太重要了,如果確定了身份,我要先把他救走才能摧毀祭壇。”事到如今,薩鷗已經沒有任何顧慮,對帕米拉更是沒必要有任何隱瞞。
這個人到底是誰,有多重要,帕米拉也不想過問。
“我已經爲了你背叛了帕託,就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謝謝你,我們的事。。。等我把事情辦完,我會給你個交代。”
帕米拉站了起來,向房間走去,“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房子不用蓋了,反正本來就是個藉口。”
看着帕米拉冷冷的樣子,薩鷗感到不解又無奈,爲什麼每個女人都是這樣,上一秒還柔情似水,下一秒就冷若冰霜。
兩人回到工地,帕米拉簡單跟恩格交代了幾句,應該是關於小九的問題,恩格也沒有多問,因爲帕米拉已經提前讓人把小九的替死鬼的屍體送了回來。
沒有了小九在耳邊嘮叨,薩鷗多少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也顧不上多想,畢竟自己還有很多重要的任務在身。
離開的這幾天,兄弟會和半獸人的比武並沒有繼續進行,可能是半獸人覺得在這些人身上也學不到什麼東西,這也讓“阿凱亞”暫時安全,薩鷗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
除此之外,薩鷗發現那個神秘老人今天並沒有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這讓薩鷗頗感意外。
“兄弟,之前負責搬磚的那老頭怎麼不見了?”薩鷗詢問身旁的一位勞工。
那勞工聽薩鷗提到神秘老人,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就像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驚恐之相顯露無疑。
“那老頭子死了。”勞工稍作遲疑才壯着膽子低聲的說。
“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薩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一位神秘高手,怎麼可能突然死了?以他的本事,就算是想逃走,恐怕也沒人攔得住。
“你小點聲。”勞工把食指放在嘴前,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後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太可怕了,現在工地上因爲這件事已經恐慌的不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薩鷗顯得很焦急,在他心裡還有很多未解的謎題,神秘老人就這麼死了,這些謎題豈不是也隨着他的死去被永遠埋葬。
“前兩天那老頭突然失蹤了,我們都以爲他逃了,這裡的看守也派了很多人去找,最後終於在後山找到了,結果你猜怎麼了?”
勞工很快自問自答,“找到的竟然是一具屍體。這還不算什麼,死個人在我們這裡並不稀奇,最主要的是,這具屍體都爛透了,傻子也能看出來應該是死了好久了,可是老頭失蹤的前一天,所有人都看到他在工地上跟往常一樣幹活。所以大家都覺得,這個老頭根本就不是人,也許是鬼。再加上他之前的狀態,從不跟人說話,只幹搬磚的活,是不是很奇怪?正常人哪有這樣的。這件事把大家都嚇壞了,跟一個死人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就連那些士兵們現在都跟我們一樣害怕。”
“有這事?”就連薩鷗聽了勞工的講述,也感覺頭皮發麻,因爲那老頭之前的行爲舉止的確詭異的很,尤其是他展現出來的實力,現在回想起來,的確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你還不信,整個工地上的人都知道,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工程進度都慢了很多。”
“屍體在哪?”薩鷗並不甘心,想親自一看究竟。
“屍體?屍體還敢留嗎?都臭了,讓士兵給扔到大海里去了。”
爲了能獲取更多信息,薩鷗故作鎮定的問道,“有這麼蹊蹺的事嗎?我怎麼不信呢?是不是你們看錯了,不是那老頭的屍體。你不是也說了嗎,都爛了,沒準是認錯人了。” щшш_тTk Λn_¢ ○
沒想到勞工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非常堅決的否定了薩鷗的話,“不可能認錯,別看屍體爛了,但還不至於爛到分辨不出樣子,五官清晰的很,只要見過那老頭的人,一眼就能認出是他,絕對錯不了。當時那些士兵也怕認錯,還把屍體帶回來給我們確認,每個人都說就是那個老頭。”
“這。。。這怎麼可能?消失了一天,屍體就爛了?”
“我們也覺得不可能,所以都認爲這老頭可能壓根就不是活人,沒準早就死了,我們看到的就是個鬼魂。”
薩鷗沒有再問下去,悶着頭一邊幹活一邊思考。這個神秘的老人,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異常詭異,讓他實在猜不透。
突然,薩鷗想到之前在地板上發現的“米”字形圖案。這是老人留下的唯一線索,只不過幹活的時候不讓回住處,所以薩鷗只能強忍着滿心的疑問繼續等待。
終於熬到了午休時間,薩鷗迫不及待的第一個衝回住處,地上的圖案果然還在,而且之前未完成的部分已經畫完,從痕跡上判斷,應該完成不久。也就是說,老人很可能在畫完了這個圖案之後就“死了”。
這個圖案到底代表了什麼?自己又爲什麼會在夢裡夢到老人說送自己的三份禮物?其中一個應該是與帕米拉的春宵一夜,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在操控。如果真的有這樣一股自己無法理解的力量存在,那麼其他兩件禮物又是什麼?難道跟第一件“禮物”一樣,是跟其他女人的春宵一夜嗎?
想到這些,薩鷗感到不寒而慄,對於一個平常男人,這的確是份難得的“禮物”,可卻不是薩鷗想要的。在他心裡,只認定了米蘇一人,其他女人,哪怕是性感嫵媚的帕米拉,高貴美麗的妮可,在他看來也只是過客,從沒想過要佔有。
一整天,薩鷗都被這些事情困擾着,滿腦子都是神秘老人和夢裡的那個聲音。甚至到了晚上,躺在牀上都不敢閉眼,生怕一覺醒來,旁邊不知道又躺着哪個女子。
可人畢竟是生物,是活的,怎麼可能永遠不眠。
想着想着,薩鷗就覺得睏意來襲,眼皮打架,強忍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支撐不住睡了過去。再強悍,再有毅力的人,也對抗不了生理習慣,這就是生物的本性,這一點,恐怕除了造物主,誰都改變不了。
“薩鷗!我現在要送你第二份禮物。”神秘老人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了薩鷗的夢境裡。與聲音同時出現的,還有刻在地板上的那個“米”字型圖案。
可能是始終緊繃着神經,就在話音剛落的一瞬間,薩鷗猛然從夢中驚醒,他害怕米蘇又一次驚豔的出現在他的夢裡,害怕醒來後身邊又躺着一個不是米蘇的女人,同樣的錯誤,自己怎能犯兩次。
醒來後,薩鷗還本能的看了一眼身旁。還好,這一次他身邊躺着的是酣睡的勞工兄弟。
可是轉念,薩鷗回想起了夢境裡的畫面,爲什麼提到第二份禮物的同時,腦海中會出現“米”字型的圖案?難道那個圖案就是老人留給自己的第二份禮物?
薩鷗起身下牀,走到圖案面前觀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圖案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哎,都怪我醒的太快,如果再睡一會兒,沒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薩鷗一邊暗自自責,一邊用手摸着地上的圖案。
突然,他發現刻着圖案的那塊木板竟然動了,薩鷗立刻來了精神,趴在地上仔細觀察,並用手敲擊圖案的每一處。
終於,正中央的一個方塊,在薩鷗的按壓下竟然沉了下去,伸出兩個手指進去摸索,觸碰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把東西拿出來,薩鷗驚奇的發現,竟然是老人手上戴着的那枚奇怪的戒指。
“難道這就是他留給我的第二份禮物?”
昏暗中,薩鷗仔細端詳,這枚戒指質地普通,形狀也並不好看,但卻隱隱散發着悠悠的暗黑色光暈。
“果然不是俗物,既然被我發現了,不管是不是送給我的,就先收着好了。”
再次回到牀上,薩鷗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更多的疑問出現在腦海。
首先可以肯定,這個老人絕對沒有死,或者說他不是死了,但爲什麼會有一具腐爛的屍體?難道說老人會易容?就算他能改變樣子,可是能進入自己的夢境,這是什麼技能?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薩鷗也算見多識廣,還沒聽說有一種職業或者有某種能力,可以隨便操控別人的夢境。
其次,老人爲什麼會送自己三份禮物,難道就因爲自己常把肉讓給他?
還有,第二份禮物是老人身上唯一可以算的上值錢的東西,這個不難理解,可第一份禮物爲什麼會是帕米拉,難道就是爲了滿足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慾望?那接下來的第三份禮物又會是什麼?
最後就是那個“米”字型的圖案,爲什麼老人要選擇在自己“死”之前才刻完整,他跟老人的“死”有沒有關係?這個圖案的作用又是什麼?難道就是爲了引出第二份禮物,還是有其他的用途呢?
有這麼多的疑問找不到答案,索性薩鷗選擇繼續睡覺,也許睡着了,還會夢到那個老人,可能會得到一點提示,而且薩鷗也很好奇,第三份禮物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