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規則是四才子輪流坐莊,每個坐莊的才子都需要拿出準備好的遊戲節目,讓其他三才子來挑戰。玩到遊戲最後,誰的勝局最多,誰就是才子之首。當然,輸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就是要交出手中的賭注。
以前四才子坐莊的順序沒有特別的規定和要求,誰願意第一個上誰就第一個上,要是其他三才子中有人搶,那就剪刀石頭布,以猜拳的方式來分出先後。
不過今兒是個特殊的日子。
今個兒是蕭東榮歸國後,四大才子頭一次聚首,這次聚會的主要目的就是給他接風洗塵的。
蕭東榮是這次聚會的主角,這頭一個坐莊鎮場的人,非他莫屬。
當藤彥堂慫恿他拿出絕活的時候,蕭東榮也沒矯情,他大大方方的走上舞臺。
一注聚光燈跟隨他整個人移到臺上的一家黑色鋼琴邊停佇。
蕭東榮出身音樂世家,這個音樂才子拿出手的遊戲節目都是跟音樂掛鉤,回回都是如此。對其他三才子來說,這已經沒什麼新意了。
蕭東榮纖長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跳動,如十個身形婀娜的小人兒在翩翩起舞。陣陣清響起來的綿長溫暖細如涓流又催人情動的抒情曲似在爲它們伴奏一般。
舞池內的人屏息凝神靜靜聆聽這一段美妙動人的音樂。
何韶晴一臉甜蜜得斜倚在馬峰的肩頭,臻首隨音樂的律動而輕輕搖擺。這時候的馬峰似乎受到了音樂的洗禮,被淨化的靈魂,沒有一點心浮氣躁,心甘情願的做何韶晴的大樹。
渠道成依舊是塊木頭,不爲音樂所動,倒是時不時的偷瞄心不在焉的江映雪幾眼。
沒有榮鞅在的地方,江映雪眼前的一切都是荒蕪的,心裡頭是淒涼的。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馬飛奔到榮鞅的身邊。
藤彥堂一手扶着光潔的下巴。看似沉醉的動聽的鋼琴曲之中,實則不着痕跡的瞥着那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鬼面武士,神情莫測不定。
隨着音樂的節奏,香菜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的打着節拍。她似乎並不熟諳音律,指下的節拍紊亂不堪。
一曲終了,蕭東榮並沒有立刻下場。
他立在舞臺上,絲毫不怯場。
在此之前,他經歷過大大小小的舞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演奏過許多國內外經典的曲目。這樣的舞臺對他來說,根本就能讓他完全大展手腳,興許正因爲是這樣,方纔他彈得那首曲子的結尾略顯突兀了,有一種美中不足之感,仍讓人意猶未盡。
面對臺下舞池內一干人,蕭東榮些許自豪道:“這首曲子是我自己寫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在比較正式的場合演奏出來。但是這首曲子並沒有完成,”說到此處,他稍作停頓。掃一下臺下幾人,見他們流露出驚疑不定的目光,心情甚好。“我的要求不高,誰能爲我這首未訖的曲子續上一個結尾,並且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滿意,便是贏家。”
除蕭東榮以外的三才子犯難了,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他們這幾個門外漢,哪有作曲這等本事?
馬峰混跡風月場。心思都在風花雪月泡妹子上,儘管會哼幾首小曲兒,可讓他編曲,那不是等於讓他這個食肉動物區吃草?真是夠夠的了!
渠道成天生的五音不全。寫的一手好英文,至於形似蝌蚪的音符,他倒是提筆畫的很好看。但要是把它們擱五線譜上,誰認識誰還不一定呢!
身爲百悅門掌櫃的藤彥堂倒是略通一些音律,吹拉彈唱樣樣都會,卻樣樣都不精。在門外漢面前可以稍微賣弄一下,在專業人士跟前哪兒好意思獻醜?
馬峰急的抓耳撓腮。
他想成爲才子之首,自然不想輸掉任何一場比賽。
以前蕭東榮都只是彈一首曲子之後,讓其他三才子猜那首曲子是哪位大家所作的,他沒想到蕭東榮這次居然加大了遊戲的難度。
“蕭公子,”江映雪雙臂輕環在胸前,紅脣脣角掛着一抹醉人的淺笑,“這就是你上一次給我說的那首曲子嗎?”
蕭東榮微笑頷首,“正是。”
馬峰嚷嚷起來,大聲埋怨着蕭東榮,“東榮,你也太賊了,明知道我們這些大老粗比不得你文藝,你還把整個滬市最出色的女作曲家拉攏在你身邊做槍手,你這不是存心欺負我們嗎!”
江映雪搖頭失笑,一副“不敢當”的無奈又謙虛的模樣。
她無辜的雙眼望向藤彥堂,“二爺,二爺肯定能把蕭公子的曲子續上。”
藤彥堂擺擺手,表示自己有心無力,“我也就會照葫蘆畫瓢,真要我種個葫蘆出來,我在那兒挖土埋種子都不知道。”他又說,“我先前說了,你們三個玩去吧,我這才子之首都當了好幾年了,已經膩歪了。”
馬峰巴不得藤彥堂退出這場遊。
藤彥堂已經明確表了態,他可高興壞了,又生怕藤彥堂會反悔似的,立馬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渠道成身上,“道成,你不試試?”
渠道成爲藤彥堂手裡的藍色瑪莉而來,藤彥堂去不去挑戰其他才子,他不在乎,反正到最後輪到他坐莊的時候,會指明讓藤彥堂跟他帶來的槍手一較高下。
儘管藤彥堂說過會把藍色瑪莉給渠道成,可渠道成不光明正大的把東西從他手裡贏回來,總是心裡不安生。
交情再好,卻也無功不受祿,而渠道成又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渠道成看向香菜,等她來做決定。
之前他們口頭約定,他只要藍色瑪莉,贏來的其他獎品都歸香菜一人所有,只要她有那個本事。
香菜摩拳擦掌,有些技癢,本想借着飛鏢技術一舉奪魁,終是按捺不住,起身雄赳赳氣昂昂道:“我來!”
聞言,馬峰愣了一下,繼而嗤笑道:“你行嗎?”
香菜技能反射,嗤笑了回去,對馬峰嘲諷道:“你肯定不行!”
馬峰經不住挑撥,猛地擡手一指,指着舞臺上的那架黑色鋼琴,吹鬍子瞪眼的怒喝道:“你行你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