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拎着地上的黑石片,還有幾塊帶有血絲的星粹,罵罵咧咧的往船裡邊走,隨手將垃圾扔在了貨倉邊緣。等他走開,丘陵才顯出身形,地上一堆黑石碎渣,大塊的星粹依稀可見,稍微挑選了一番,剩下的很小的碎塊也不放過,但凡與星獸有接觸的星粹,全都放進戒指中。
倉庫有兩道簡單的報警陣法,還有一道陣法鎖,這些東西都是丘陵玩剩下的,自然困不住他。等丘陵安靜的回到船頭,大家還在討論這幅骨架的來歷,至於價格已經到了千萬星石。
圓臉星啓頗爲興奮,沒有想到自己會碰到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遠處更多的星啓疾馳而來,隱隱把船頭擠得滿滿的。孫九頓安排夥計收拾好二層,準備聯合搞一場拍賣,星獸白骨越大的晶瑩,這種寶貝可遇不可求,就算拿到宗門也會得到大量的獎賞,圓臉星啓面色歡喜,臉上的興奮壓抑不住。
來自他宗門的長老帶着星啓疾馳而來,看宗門服侍的話,不屬於五大聖地,至於一些大型門派也不是這般打扮。這幅白骨不是一個小門派可以容納的。墨水城也派出了長老過來查看,既然墨水城的人蔘與了,就再也沒有孫九頓兩人什麼事了。白骨被宗門長老收走,頗爲滿意的拍了拍三位星啓的肩膀,誇讚言辭毫不吝嗇。
沒想到消息傳的這般快,墨水城的人都到了,等人帶着白骨離去,船頭依然有過來湊熱鬧的,這條船撈到了好東西,都想過來蹭運氣,劉小器失了西瓜,不想把芝麻也丟了,大聲指揮着,空出所有能空出的空間,本來容納萬人的船,硬生生擠出了五千的位置。
星啓太多了,摩肩接踵,丘陵站在最前邊,擋在一羣人身前,免費有星啓趁亂做事。劉卿沫貼在丘陵身後。故意用嘴吹他的耳垂,一段時間不見她越發的魅力四射,而丘陵懂得多了,身體更加敏感,只覺得一股火騰騰昇起,無論如何都澆不滅。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不用學自然就會了。
丘陵好氣的笑了笑,總算忍了下來。船頭的星啓散了一些。總有人想着趁亂做點什麼,推搡不斷。幾人站在最邊緣,躲開中心的熱鬧。孫九頓站在高處,手臂揮舞。身後的劉卿沫一直做小動作,搞得丘陵心猿意馬。只得低聲說道:“你若是再亂來,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墨水裡去?”
丘陵不說話還好,劉卿沫一聽咯咯的笑着,大有一副你來仍的樣子,搞得丘陵不知如何,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太囂張了。這幾個姑娘都太囂張了,完全不拿丘陵當回事。此時船頭星啓較多,早有人盯住了這邊,一羣美女鶯鶯燕燕,自然吸引星啓目光。趁着左右擁擠,有一黑臉黑臉星啓仗着身材雄壯硬擠了過來。丘陵老遠就看到這星啓動機不純,站在六人最前方,將前方的路封鎖的死死的,連只蒼蠅都過不來。
“別擠,別擠”,黑臉星啓自己喊着,藉着身子壯往劉卿沫這邊靠,還有幾人眼神朝着身旁美女身上瞄,主要這幾位太漂亮了些,加上聖地家族出身,多了一股出塵氣息,讓人着迷沉醉無法自拔。
丘陵看準了那漢子,左手超前一推,黑臉星啓癡笑一聲,自己的力氣比常人大不少,再加上身大力不虧,丘陵這樣的小白臉怎麼可能擋得住。一邊喊着‘不要擠’,一邊挺着身子過來。他的身子終於碰到了丘陵的左手,任憑他如何發力卻發現動不得絲毫。
“不要亂擠人,會出事的”。丘陵掛着慘白的笑容,左手一鬆力,藉着黑臉漢子的慣性一拖,那人直勾勾的朝着船下,‘噗通’一聲掉落墨水,還砸出一個漂亮的水花。丘陵身後的小手不安分,在他腰間胡亂的抓撓,偏偏手指的動作太小,別人察覺不到。丘陵輕鬆的朝着身後退一步,劉卿沫本來靠着欄杆,沒有後退的地方,只覺的丘陵整個人都靠了過來,兩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絲質的衣服柔軟透氣,能感覺到彼此身上的溫度,丘陵只感覺背後兩團溫軟,劉卿沫的手總算安靜了下來,低着頭不敢說話。
兩人只是輕輕的貼着,別人也看不出什麼,只有當事人可以感覺到異樣,劉卿沫也感覺到渾身燥熱,身前傳來陣陣刺激感,讓她面紅耳赤的。身前的丘陵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眼睛盯着身前的星啓,免得被人渾水摸魚。
“不管撈到什麼寶貝,還是要隱秘的處理,被墨水城發現了,就再也要不回來嘍。”劉小器小聲的感嘆一聲,盯着遠遠逝去的一羣人影發呆,整艘船猛的前後一動,本來擁擠的人羣更顯得雜亂,這個時日汛期提前到了麼。船下的墨水變化不大,多了一絲水波,引動着所有的大船前後晃動,船頭的星啓自然也跟着大船晃動。
黑臉漢子爬上船頭,元氣猛然提起,竟然是靈臺境初期的修爲,躁動的元氣擠開一圈人,大家紛紛讓開了位置。丘陵也有趣的盯着他,那漢子三步兩步走到身前,個子比丘陵高出半頭,趾高氣揚的指指點點,“你把我推下水?吃了豹子膽不成?知不知道我是誰?”
一連三個疑問,丘陵猛然擡頭。元氣未動,腦海中的靈識刺出,低喝一聲“滾”,黑臉漢子的腦海防禦薄弱,好似紙糊一般被丘陵的靈識刺破,只覺得奔雷陣陣,在自己的腦海炸想。身子再次一飄,依舊是剛剛落水的位置,依舊是那般漂亮的水花。希望這次可以藉着冰涼的墨水好好冷靜冷靜。
四周人見鬼了一般盯着丘陵一行,孫九頓急匆匆過來,人未到聲音先至,“公子你惹事了,那黑炭是墨水城墨府的家眷,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有墨府撐腰,您怎麼如此衝動。”
孫九頓急得一頓跺腳,他不好意思說趕人下船的事,只能求情自己一家老小不容易,留着條船過日子,希望丘陵給條活路。
丘陵不耐煩的打斷他話,“墨府來了有我頂着,不會賴到你身上,放心便是。”
孫九頓也是做個樣子,一聽這話瞬間眉開眼笑的,示意幾人接着玩,這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會話,早就練就了一副八面玲瓏的小心思。沒這點本事,如何在墨水上活的風生水起。
過了片刻,那漢子總算爬上了船頭,躺在那任由河水肆流,“你等着別走,我去叫人。”
黑炭從地上一軲轆爬起來,朝着岸邊去了。這是家丁們常見的套路,拉幫手,找後臺。這樣的星啓太廢物了些,打他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黑炭是墨府小公子的近侍,墨府府主最喜愛這個小兒子,跟小公子有關係的一干人等全都挺直了胸脯,在墨水城作威作福,誰都要給三分面子。丘陵一連收拾他兩次,丟了面子的黑炭自然要找小公子說理,他知道自己不是丘陵的對手,可墨府的護衛中有,小公子的身旁也有。
黑炭一路往南走,遠遠的看到了墨水小公子,小公子天賦極佳,又深得府主喜愛,平日裡身旁怎麼也有四五位靈臺境近侍跟着,臨近墨水城熱鬧的日子,近侍的數量要增加一倍。今天的墨水小公子表現的十分乖巧,在他身旁是多日未見的二小姐。黑炭心裡嘀咕一聲,怎麼碰見了她,二小姐與小公子一奶同胞,而二小姐又是府主指定的接班人,平日裡嚴肅無比,動不動就是家規,近侍們最怕的就是二小姐,她生怕近侍把小弟帶壞了,平日裡沒少敲打他們。
黑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想今天這事只能了了,碰見二小姐自認倒黴。
“黑炭,黑炭,過來”。墨水遠遠的看到黑炭,平日裡最數黑炭會玩,玩點子很多,今天二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一定要黑炭想個好玩的法子,逗二姐開心。墨水發話了,黑炭只能硬着頭皮過來,近兩米的大個子的他,悶着頭往這邊走,好似面對多麼艱難的事情。
“哎,黑炭你剛剛聽到船上的落水聲了麼,我看那人體型跟你很像呢,你的衣服怎麼溼了?”墨水不知道是真的沒看清,還是故意調侃黑炭,這裡離大船不遠,黑炭也是看到熱鬧提前給公子探探信息。
他把剛剛的白骨事情道來,一邊盯着二小姐的臉色,還好沒什麼變化,說完話的黑炭輕輕的喘口氣,好似打了一場硬仗,後背都帶着涼意。
墨水呵呵的笑着,“這麼說你被人扔了兩次?是誰這麼大膽,連墨府的近侍都敢扔。”墨水年紀不大,擺架子的樣子還不小,叉着腰有模有樣的說着,一旁的二小姐伸手拍了過來,“瞎說什麼,定然是他辦事魯莽,衝撞了別人,仗着墨府的權勢,行事毫無顧忌,吃點虧是好事,也算長個教訓。”
一聽二小姐這話,黑炭連忙點頭稱是,不敢有所反駁,生怕言語熱鬧了二小姐,可見平日裡二小姐積威甚重。另外幾個近侍暗自偷笑,平日裡黑炭仗着鬼點子多,把小公子逗得言聽計從的,今日二小姐回來便給了個下馬威,怎能不讓他們舒暢呢。
墨水一擺臉色,十分的不高興,小鼻子朝着一旁一歪,“二姐你淨幫外人說話,就算黑炭魯莽些,那人連扔他兩次,分明是給墨府下絆子,今天的事傳出去,丟人的是墨府。這事你管不管,不管的話我叫大姐來幫忙。”
墨府二小姐臉色一寒,一段時間不見自己的小弟變了個模樣,都說十一二的小孩最容易學壞,看他現在的模樣,哪還有平日裡乖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