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
煙波浩渺,湖中一舟。
天地遼闊,任憑風雨打蓑衣。
一杆青竹,不見魚線,也釣盡了滿湖的魚。
“出不去嗎?”
舟上,一老一少。
老者年入古稀,鬢白,問。
少年回:“出與不出,沒那麼重要了,我在這裡經歷成百上千的世界。”
“你能欺騙別人,卻欺騙不了你的本心。”老人安然垂釣,闔目,神態自若。
“……”
少年沉默,手裡的青竹也頓了下。
“出去吧,還有那麼多人等着你,這裡雖好,可見到許多外面見不到的,但終究是觀想出來的。”
老人忽的收杆,一條魚竟咬着並不存在的魚餌,死命的掙扎。
“我回去做菜咯!你快走吧,這兒不屬於你,由心而生的觀想世界,答案直指你的心。”
說着,腳踏上湖水,霧氣繚繞,漣漪層層盪開,一身蓑衣於風雨中輕輕擺動。
“我的心……”
少年心頭喃喃。
連青竹杆有了動靜也未察覺。
回首過往,有風有雨,又酸又甜,逃避的人總會沉浸在自己構想的世界裡,永久的沉淪。——即便嘴上說着一套一套的大話。
有時候,嘴上說着的不在乎是因爲太在乎,在乎到了骨子裡,從而生出懼怕。
怕那份在乎無法實現。
——在乎的人,在乎的事。
“我們回家吧。”少年起身,左手五指彷彿扣住了另一人的手指,鈴鐺聲響起,整個世界充斥在紫色的光芒中。
一聲聲吟唱響徹耳畔。
……
“快撤!撤退!撤退!”
土之國西面,一頭高有千丈的木身怪物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
帶土站在外道魔像頭上,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九尾……”
兩天前,他讓神農和兜前往大蛇丸處,逼迫合作,如果行不通,格殺勿論。
然而兩個蠢貨竟然讓大蛇丸跑了!
現在五大國地毯式的搜索越來越頻繁,剛剛將八尾封印到外道魔像裡,他便離開了臨時居住的地點。
這一戰……
“琳,等等我,我……要創造有你的世界。那些醜陋的罪惡,現在就應該接受懲罰。”
面對如此龐然大物,忍者們毫無抵抗力,巖忍退避三舍,他們其中上忍不過三人。
在有兩名上忍毫無抵抗力的被殺死後,邊境的巖忍潰不成軍。
支援未到,他們必須邊退,邊爲怪物的行進做阻礙。
帶土並未理會。
神農和兜正在繞水路,攜帶大量的白絕,將從茶之國殺入,最終於火之國同他匯合。
一路,橫推。
“要不要復活斑呢……不……我還得擺脫他的控制。”自土之國殺向火之國的路上沒有絕跟隨,他不相信那傢伙,即便實力弱得可憐。
想着,手摸心口。
那裡有斑設下的封印術。
“再等等……看樣子,此戰得借某些人的手,先幫我擺脫控制了。”本來那個人選是卡卡西,結果不用雙神威就無法和羽交手,現在,人選該換成羽了。
又有巖忍大軍趕來。
這些都是炮灰,一波接一波,煩人得很。
擡手間,灰飛煙滅了。
勢不可擋。
土影連發一個個文件,請求其他忍村支援,組建忍者聯軍,共同對決曉。
那頭龐然大物,土影有去看過,說實話,打不過,原界剝離術也可能不會起到效果。
不聯手的話……凶多吉少。
“土之國發來請求,速速支援!忍者聯軍一事可以同意!”
“通知木葉,我們一方離土之國較近,先行一步。”
“備船!”
忍者聯軍一事突然被提起,四大忍村皆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目標一致,暫且跟隨大流。
就是不知道支援到達時,土之國還剩多少人,能夠讓土影都不得不發出求救信號,雷影等人驚訝於曉的實力。
“火影大人有請貴組織的人前去一敘。”又過去一天,然而羽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佐助準備強制轉移,然後劫走鳴人。
不過一名暗部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帶路。”
佐助從不怕事,當即跟上暗部,連其餘組員都沒通知便孤身一人前往木葉。
到達火影辦公室時,他怔了怔。
鳴人和卡卡西都在。
綱手坐在椅子上,自來也頭上綁着紗布,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現在說沉冤昭雪都是假的,曉的腳步逼迫土影不得不做出退步,今天剛收到消息,要組建忍者聯軍,我希望未命名組織能接受我們的委託。”綱手看向鳴人,這傢伙一臉悶悶,被當作囚犯一般對待是任何人都開心不起來的事吧。
“保護鳴人。作爲報酬,在一切都結束後,我會向大名舉薦,分配一個地方給你們組織,作爲據點。”
官方承認的組織,可不同於一般的地下勢力,這樣的組織後臺硬得令人髮指。
佐助未答應,決策性的東西還是由羽以及組員共同商討才行,不過保護鳴人?
這是分內之事!
未命名組織的陽部部長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綱手此舉也是一石二鳥。
一旦未命名組織劃入官方,爲火之國承認,羽創立,鳴人加入的事也就不屬於違法的了。
“轉移地點的事就拜託你們了。”她神色鄭重,說。
佐助頷首。
和鳴人相視一眼,又看向卡卡西。
凹下去的左眼眶,顯然寫輪眼被挖走了,而且精神面貌看起來更加的不好。
“出發吧。”
正合佐助的意思,省去劫走鳴人,讓兩方臉色都不好的局面。
鳴人跟上,低聲問:“羽他怎麼樣了?”
卡卡西微低頭。
老第七班聚齊了,然而……
那人爲什麼要挖走他的寫輪眼,那同他左眼相對應的右眼究竟是什麼?
永遠也不想去想起的往事。
唯有在墓園纔能有片刻的安寧和慰藉。
幾人走後,火影辦公室陷入沉靜,靜音抱着豬,眼觀鼻,鼻觀心。
今天綱手大人得知曉組織行動展開了才“醒來”,不過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將自來也按在地上摩擦。
考慮到戰爭時還需要自來也帶隊纔沒下殺手。
說實話,綱手忍了不是一兩天了。
“讓新的第七班也去幫忙,小櫻是我的弟子,巫女看病,看什麼病,十多天了,羽依舊沒醒。”她冷哼一聲,橫目盯着自來也。
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冷顫,自來也立正,“是!”
現在的綱手是個火藥桶,惹不起,惹不起。
羽和紫苑待的帳篷內。
沉睡半月的人手指動彈了一下,紫苑卻沒發覺,她面色蒼白,神態疲憊。
“遇見你,真是一場意外……”
鈴鐺破碎後,她將自己血脈之中的力量混入羽體內,也許是合乎陰陽平衡的原理,那堅不可摧的幻想世界逐漸消散。
不過。
當一個溫暖的手掌蓋在自己頭上,耳畔傳來一句——“辛苦了”的時候,一切苦楚和委屈煙消雲散。
“別哭了,很抱歉讓你擔心這麼久。”羽醒了,從幻想世界脫離,卻沒有迷糊感。
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
自然能量、肉體力量、精神力量,每一種力量都在雀躍。
“誰……誰擔心你了?我只是……只是順便路過才救你的,皮開肉綻的模樣真難看!”
紫苑撇過頭。
“我知道。”
羽將這傲嬌的傢伙擁入懷中,身子有點虛,不過強大的恢復力正在修復着。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