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爲衆人矚目的中忍考試正式賽如期來臨。
這一個月在一些人看來過得很慢,在另一些人看來卻是過得很快。不同的人,在這一個月裡所獲得的收穫也不盡相同。
讓天天所感到驚喜的是,這一日,將忍具交付給她的不是情緒始終沒有波動的無情,而是面上始終帶着溫暖笑容的鳴子。
“好好加油,天天。”鳴子鼓勵道。
“嗯。”天天輕輕點頭,隨即問道,“這次怎麼是你來交付忍具呢?”
“無情還有些數據要測算。”鳴子溫和回答着,算算時間,與天天道別,“好了,接下來就是中忍正式賽見了。”
“中忍考試正式賽見。”天天微笑着揮手,裝上了這段時間砸錢砸出來的幾件神裝,眸子裡充溢着從未有過的自信。
高級忍術嗎?現在她也可以隨意使用了。
······
呼,呼!
遼闊的林子裡,其中一片開闊地帶,某隻西瓜頭綠皮少年正在對着空氣練習着招式。拳腳穩穩地停留在空中,帶起呼呼風聲。
倏然,那少年加快了動作,並且不再只停留於原地。
刷!
“這裡,是我所綻放的青春,沸騰吧!”
伴隨着一陣激盪人心的聲音,小李沒有打開體內任何一道限制,而是純粹動用體力奔跑起來,然而速度卻是極快。
剎那間,他出現在一株大樹前方,統合身體八成力量,凝成一股繩索綻放出來。
砰!砰!砰!
連續幾腳落下去,堅實的橡木在小李的腿下震動,整株大樹不停地搖晃着,不知多少枝葉簌簌墜落。
而小李則是在空中很不科學地繼續着臉踢,腿力一道更比一道重,將參天大樹踢得搖搖欲墜,被踢中的位置樹皮開綻。
轟!
終於,那株大樹完成了它的使命,伴隨着樹幹斷開,整棵樹倒在了地上。
“呼,今日目標,完成!”小李露出一口大白牙,神情無比喜喜悅。這段時間,他能夠感覺到自己不是單純的力量速度成長了多少,還有內在的血液流動、五臟六腑等,感覺更清晰許多。
由外在的體魄,練到體內本應該脆弱的五臟六腑。
“不錯,你這段時間的修煉超過了我的預期。”一身白衣的無情收好了手中的紙筆,淡淡道,“不只是這段時間,在以後鍛鍊的時候,那些負重也不要戴着。這些負重短期來看可以對於部分力量有所幫助,但是於真正的修行無利。”
“知道的,謝謝你了,鳴人,我感覺這段時間自己好像脫胎換骨一樣。”小李點點頭,很感動地說着。
這段時日多了一些認可他的人,卻是讓小李更加努力了。那些負重去掉後,按照無情推演出來的鍛鍊方法,難度反倒提高許多,每一個動作都消耗大量精力。
但是相應的,這些努力都獲得了相應的成果。甚至小李隱隱感覺,若是將以往剋制的力量在正式賽爆發出來,他的身體可以扛得住進一步的力量提升。
八門遁甲這一技能,本就是體魄越強,能夠爆發的力量就越強,同時能夠開的門數也會越多。要是讓路飛得到這個技能,他能把八門遁甲當常態技能使用,畢竟海賊的強者血條一個比一個高,不存在一把匕首就能捅死的情況。
“我不是鳴人······算了,你開心就好。”想了想,無情放棄了糾正小李的說法,只是維持着溫和的表情說道,“你能夠達到這一地步,主要成就在於你自己的努力。你的努力,可以證明單純體術能夠達到什麼地步,所以加油吧!”
“嗯,我的熱血仍在沸騰。”小李握了握拳,離去時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所不同。
望着他的背影,無情面上的神情恢復平靜:“這就是你所在意的人麼?本體,情緒的波動,在某方面確實可以打破一些限制。”
“不過這卻是一個很好的數據體,沒有血繼界限的普通人模板,參考價值很高。”
最後的話語隨風隱沒,無情也化作一陣煙霧散開。
······
木葉醫院,寧次的病友早一段時間就出院了,徒留寧次一個人慢慢養傷。這是他沒想到的,當初佐助給擡進來的時候看起來跟他一樣慘,結果沒兩天佐助就活蹦亂跳,然後直接申請出院了。
想了想佐助住院期間的伙食,寧次有點懷疑是不是吃的食物越多,越有利於傷勢的好轉。只是想到自己不屬於秋道一族,寧次暫時放棄了實踐的想法。
鹿丸每天都如期過來看望寧次的傷勢,這一日看着寧次已經坐在了輪椅上,隨即詢問道:“怎麼樣?現在身體情況好些了嗎?”
寧次運了運力,纔回答:“雖然暫時還是動不了手,但是簡單的行動已經無礙了。”
“一個月也才恢復到這個程度嗎?”鹿丸暗暗乍舌,想到了雛田平日裡柔柔弱弱的樣子,不由得慶幸自己有眼力,從不去招惹。
“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寧次搖搖頭,他現在已經跟雛田和解,自是能夠理解當時的情況,沒打死都算是手下留情了。畢竟最後那一掌,突破了日向一族實力的限制,在這個年紀來說已經屬於論外層次了。
他輸得不冤。
鹿丸還待說什麼,寧次開口道:“正式賽的時候,我想去看看。”
“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看不了。”鹿丸說着,斟酌了一下措辭,解釋道,“最近因爲村子裡接連出了一些強大的忍者,引起了外村的重視,所以這一次中忍考試的正式賽,來的人會比以往要多得多。”
說到這個事情的時候,鹿丸眼中帶着一些憂慮。
奈良家族的人基本都能看得出來現在木葉的虛弱狀態,強者大抵都消耗在內鬥當中。新一代的天才裡,若非第七班等幾人不知何時達到了論外程度,怕是底氣比以往還要不足。
只能期望,這一次正式賽裡,佐助他們幾個可以震懾住其它村子的人口吧!
斂去眸子裡的憂慮,鹿丸只是說明了一下情況,剩下的沒有多講。
“沒有位置了嗎?可惜,現在傷勢還是有些差。”寧次輕嘆了一聲,一雙白眼望着牆壁,宛若能穿透重重屏障,看到那預想之中的情景。
······
如同鹿丸所說,這一次中忍考試的正式賽,確實比往年要熱鬧許多。
尤其是木葉亦似出現了新的完美九尾人柱力的說法,讓其它忍村都爲此忌憚不已。完美人柱力,那是起步影級的存在,而且以九尾那龐大的查克拉量,在戰場上將尾獸玉當普攻來使用,影級都不敢硬抗。
至於說影級之下,別說硬抗,躲都很難躲過去。不是每個忍者都是忍界第一神速,只要躲得夠快,尾獸玉就砸不到他。
或忌憚,或疑惑,這一日,前往木葉的人流量很大,兩個木葉門神都有些看不過來。
“這就是木葉嗎?怎麼比傳說之中的要富庶許多。”一些忍者來到木葉以後,首先讓他們驚訝的是木葉現在的情景。
木葉漫畫有限公司提議的種種計劃,可不單單只是計劃而已,凡是政策上允許的,基本上都斥資投入了建設之中。有鳴人提供的一些簡易科學忍具,讓木葉日新月異,凡是公司插手的基礎行業,都在快速發展着。
實際上這些都只是打基礎而已,先插手基建,打好了基礎,而後再開展五年計劃,進入跑步大發展時代。
饒是如此,現在木葉的經濟也讓其它忍村的忍者驚訝太多。
“本來以爲木葉只是多了一些天才,怎麼現在看起來那麼有錢了。那些翻新的路面,還有那些房子。”
“一定是因爲木葉佔據了最富庶的地方的緣故,有那麼多錢,過幾年木葉的軍事實力該有多高。”
“噤聲,別再說了,這是人家的地盤。”那個說着噤聲的忍者警告過後,自己進村時掃過木葉隱村的情景,也帶着些許嫉妒。
就是感覺大家明明都是落後的小農經濟體制,突然之間發現對手不僅經濟發展起來了,還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的感覺。
三代抽着菸袋,低調地站在村口的高樓上,俯視着下面絡繹不絕的人流,抽了口煙,眸光有些複雜。
這段日子,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小櫻開始加大動作以後,給木葉帶來了日新月異的變化。每一份申請,似乎都帶着對木葉的一腔熱忱。
在知道第七班實力的時候,他本來應該是高興的,新生的木葉煥發的生機越是強盛,才越說明落葉的燃燒越發生生不息。
只是歲月不饒人,他現在年紀也實在是太老了。
查克拉可不是內力,沒有什麼越老越變態的說法,過了巔峰期以後,他身體的各項數據都下降了許多。年輕時積累的經驗,越發熟練的忍術,對於這具蒼老的身體而言能夠發揮出來的水準越來越低。
然而,能夠接任的合適人選,目前卻是找不出來。
前些日子,自來也突然再次找到了他,告訴他此後要留在木葉,因爲他看到了希望。只是在繼續勸解後,三代發現自來也雖然願意留下來,卻仍舊不願意做火影。
至於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念及那個兒子的思想,三代吐了口菸圈,只感覺自己的心緒與最近越發蓬勃的木葉有些格格不入。
卻在這時,最姍姍來遲的大名和貴族在轎子裡任人擡着過來。一如過往數百年的制度,唯有讓人八擡大轎一般,累得轎伕氣喘吁吁,方能體現出他們的高貴。
忍界從不缺乏擁有才智的人,他們欠缺的,只是查克拉的力量,強大的禁術,以及那些血繼界限被壟斷着。尤其是血繼界限,似乎是在明晃晃地告知着世人,人生而不平等。
饒是如此,忍界之中也有着太多的人才。不是單論實力上的,而是在別的方面。依照忍者們研究的方向,這個被帶歪的超凡世界,發展出來的大部分科技,基本沒可能是靠忍者弄出來的。
即便是忍者之中最接近二代的大蛇丸,運用科技,也不過是爲了更好地研究禁術,爲了打破脆弱生命的限制,獲得永恆的生命。
到而今,鳴人科研的進度能夠加快,也是因爲有着相應的基礎,只是不普及而已。實際上,只要砸錢,這個有些歪的科技樹,很多東西都能點得出來。
沒有基礎,木葉也發展不了那麼快。
只是,大名和貴族們不會願意接受那些新的事物,唯有讓人累得滿頭大汗,將他們擡進去,才能彰顯身份。
此刻,看着那些情景,三代想起來前些日子被自己否決的備戰提議。
“忍界確實是難得和平太久了,木葉,也經不起又一次戰亂。”輕輕嘆了口氣,三代想到,“小櫻雖然心向木葉,到底還是個孩子,小孩子,不理解戰爭的殘酷。真的打起來,哪裡還有什麼發展,木葉那麼多年走過來,懷柔的手段必不可少。”
只是說道這個的時候,他又想到自己那越發有些陰鬱的老友。
同一時刻,專屬於木葉鍋王待的黑暗處裡,與陰鬱的他相得益彰,看起來沒有一絲違和感。纏滿繃帶的團藏身上留着曾經爲木葉所受過的傷勢,只是一身氣質早已爲黑暗所隱沒。
與埋藏於黑暗之中的根相比,他更像是光明背後的黑暗。當一個人長久融入黑暗的時候,就很難再接觸光明瞭。
“日斬那傢伙,又要限制我了嗎?”有些沙啞乾澀的聲音說出來,讓他前方帶着面具的暗部感覺有些不適。
“團藏大人,三代大人這是在保護你。”忍着不適,那名暗部勉強開口,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保護?”鍋王······咳,團藏的聲音裡蘊含着一絲震怒,“他總是這樣軟弱,一開始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如果當初他聽從我的提議,我現在可以爲木葉培養出來最好的武器。”
“六年前發生異變的時候,他就不該阻止我。”
剩下一隻露出來的普通眸子在黑暗當中顯得有些陰鬱,時至如今,他早已與當初的自己漸行漸遠:“我會讓他知道,誰纔是最適合那個位置的人。”
“團藏大人還請不要衝動。”
哼,只是氣話而已。老夫跟日斬什麼關係,說一些話還不行嗎?”團藏毫不客氣地說着,話語裡還帶着怒氣,“而且根部都被他解散了,老夫一個人,又能搞什麼事?”
暗部在沉默之中慢慢隱入黑暗之中,沒有反駁什麼。老實講,就團藏的地位,只要三代一日不倒,他真的很難出事。只要不是真的大事,三代不可能處理他。至於什麼纔是真的大事,就看各人的理解了,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
平復下自己的怒氣,團藏剩下的一隻眼睛在黑暗之中顯得有些陰冷。
只要,火影的位置由他來做,那麼木葉必然可以煥發生機。埋藏在大地之下的根,也有出現在陽光下的夢想,不願陽光全部落在木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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