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姬鐵衣,桑南很丟人的當場呆立了數秒鐘,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句話:
造物主居然如此奇葩!
這到底是姐姐還是哥哥?
桑南無法準確表述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
這個女人太高了,足足有1.85米的身高,居然比姬破虜還高!桑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高大的女人。而且她應該很強壯,雖然隔着護甲看不到什麼太具體的內容,桑南還是能夠從她的身形舉止間,感受到一種刻意掩飾的恐怖爆發力。
還有,她和姬破虜長得太像了,兩人幾乎一摸一樣,柔順散落的深棕色長髮,深棕色的眼睛,以及同樣顛倒衆生的臉……只是與姬破虜相比,她的臉上反而多了幾分堅毅和凌厲。
她的聲音也太特別了,低沉而充滿磁性,幸好只是低沉,如果再加上渾厚,那就是純爺們!
高大強壯的身體,年輕妖豔的臉龐,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加在一起,讓眼前的姬鐵衣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
看了半天,桑南依然在感慨這“兄妹”二人爲何反差得如此詭異!
“看夠了,就坐吧!”低沉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卻如此刺耳。
桑南神色訕訕地收回目光,坐在對面的木椅上,又仔細看了看姬破虜的臉。
姬破虜衝他笑着點點頭,又眨了下眼睛,似乎對桑南的反應早有心裡準備。
看到桑南前後的表情變化,姬鐵衣心裡有些訝然。
這個少年,或者說孩子,剛看到自己時,目光十分放肆,居然把自己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可在自己出言調侃後,立即又變得神色如常,目光澄澈,如此定性,倒是很不簡單。
一般情況下,男人看到她,通常先是露出驚愕的表情,接着便會故作鎮定,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一絲貪婪。
她知道這是男人的天性使然,只要看到美麗的女人,似乎總要產生一些本能的生理化學之類的反應,所以,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保護自己,還有小弟。
她每天都會穿戴着鎧甲,用頭盔面罩遮住臉,長年累月,就成了習慣。
即使她現在變得強大,平時也很少以真容示人,不是怕男人,而是怕蒼蠅!
這段時間她很少有時間休息,近來更是幾個通宵未眠,今天來早了一些,就在樓上休憩了一會兒,頭盔自然就隨手摘了下來。
剛纔被小弟喚醒,她本能地拿起頭盔,可是一想到對方不過是個孩子,就隨手又放了回去,誰想碰上個有趣的孩子。
也許是剛剛睡醒的緣故,姬鐵衣感到口中發乾,順手拿起一杯桌上的涼茶,也不管是誰的,直接一口喝光,喝完似乎不過癮,又把另外一杯也拿起來喝掉了。
桑南又瞄了姬破虜一眼,卻看到他正擡眼望着屋頂,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你知不知道桑族現在的處境?”姬鐵衣用手抹了抹嘴,隨口問道。
“我還有多少時間?”桑南心頭一震,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
“哦?”姬鐵衣似乎沒想到桑南的反應會如此敏銳,不禁雙手扶膝,歪着頭斜睇了他一眼。
真爺們!桑南在心裡暗讚了一句!
“最多一個月,城破人亡!你覺得還來得及麼?”說完,她灼灼盯着桑南,看他會怎麼回答。
桑南屏氣凝神,沒有說話,而是讓自己慢慢靜下心來。
在遇到姬破虜之前,他就已經開始對北魔原的傳統勢力進行調查,四大家族的情況也略有耳聞。在他看來,即使金家勢大,黃甲衛戰力驚人,也無法對自己造成根本性的打擊。
紡錘谷羣山環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手下戰力不弱,據險而戰,他不懼怕任何勢力。
可自己不久以後,就要揮師重返莫亞,如果不能在走前徹底解決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到時候,敵對勢力必然會趁此空虛之際,出手攻佔紡錘谷,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會瞬間土崩瓦解。
他需要的是一個穩定有序的北魔原,而不是一個戰火紛飛、禍亂橫行、朝不保夕的北魔原。
如果有姬家這個強大的盟友加入,自己的行動就會減少很多幹擾,哪怕到時候金家倒下,自己也不用擔心被姬家無情吞併,他們纔看不上自己這點家業!
“如果我堅持自己的想法,你能幫我做些什麼?”沉默了片刻,桑南平靜地問。
“我可以幫你打倒金家,再幫你維持住北魔原的穩定,讓你安心帶着人回去給桑族平反!”姬鐵衣的笑容帶着些許戲謔。
“你的條件是麼?”桑南想了一下,開口問道。
“痛快!”姬鐵衣目中帶着一絲讚賞,這小子做事還真是乾脆,比小弟可要果斷得多。
“我給你半年的時間完成你自己的事,然後你要帶着手下的人,陪我進入無人區!”
“無人區?”桑南表情有些奇怪,這個要求似乎有些簡單啊!雖然人們都在說無人區的各種可怕,可他知道,光是爲了地下世界那些巨大的獸骨,和戰神宮內的那些線索,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進入無人區查探個究竟。
“怎麼!有問題?”姬鐵衣出聲調侃。
“我必須知道,你要我們到無人區裡做些什麼?”桑南可不想讓手下的人白白送死。
“很簡單,代替金家的黃甲衛,在那裡駐守三年!”聲音低沉而冷漠,不帶任何情感。
“什麼?”桑南目光一凝,渾身突然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緊緊盯視着姬鐵衣。
自從上次和姬破虜在谷中交談過後,他就隱隱有種感覺,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四大家族之間一定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隱秘關係,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所以他纔會帶着尋求答案的目的前來,希望能夠找出真相。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四大家族根本就是爲了同一個目的纔來到這裡的。
所謂的流放,不過都是騙人的說法。
自己當初居然還在羨慕金家那位帶着黃金軍團士兵的流犯老祖,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啊!
桑南的臉色陰晴不定,久久不語。
“怎麼,害怕啦?”姬鐵衣語帶嘲諷。
“你們究竟在守護着什麼?”桑南半闔雙目,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
“只是聽過之後,你就不能再拒絕了!”聲音平淡,卻透着一股子冷厲。
“如果我拒絕了,就活不成了是麼?”桑南眨眨眼,苦笑着問。
“可以這麼理解!”一股濃烈而狂暴的殺氣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