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前,安悅朝車裡的趙家父子發出邀請,這個週六,邀請他們到自己家做客,吃火鍋。
聽到這個消息,反應最大的是毛毛,他甚至在車上蹦了起來,大喊大叫,別提有多高興了。
內斂的趙佳航也是一臉的高興,眼神與安悅撞到一起,心照不宣的默契,真的像一對互相喜歡,但還沒表白的少年。
安悅和趙佳航的小動作,趙耀傑不是沒看到,故意在孩子們面前親了安悅,安瀾和毛毛羞羞的捂住臉,懵懂的趙佳航低下頭,錯過這一幕曖昧。
爲什麼一再被他非禮,若不好好的給他一個教訓,他會越發得寸進尺。很少有如此無禮的舉動,是他一直挑釁自己的底線,安悅只是做了被非禮該有的作爲。
安悅:姓趙的,真當我好欺負,姑奶奶我告訴你……
一把揪住趙耀傑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安悅,暫時並未進行下一步舉動。被抓住衣領的無賴,竟然笑的很歡愉,甚至有再次進犯的嫌疑。
趙耀傑:不捨得下手,打痛了我會心疼的,乖,別鬧,孩子們還看着……
安悅:無賴,不要臉,臭流氓……
兩人好似約好一般,側過頭看着後座一衆看好戲的小觀衆。
完蛋了,這下形象全無,沒一點臉面了。怎麼能當着孩子的面,這般的羞恥呀。心裡一陣自我誹謗和懊惱,安悅怎麼感覺,自己這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的意味,連警告都稱不上。
趙佳恩:哥哥,親親了會不會有寶寶?
什麼,你確定你是來當觀衆的,你這抹黑自己的親爹,順帶詆譭了安悅的名譽。趙佳恩,算是白疼了。對於趙佳恩的這個問題,一時難住趙佳航,他該怎麼回答,纔算滿意的答案,這可是一道送命題,兩邊都不能得罪。
趙佳航:不知道,問老趙。
男女之事,他要怎麼跟屁大的孩子解釋,還是在自己的老子面前,和一名女士面前,好尷尬呀。安悅揪住趙耀傑的衣領,豎着耳朵也在好奇趙佳航會怎麼說。
趙耀傑何時握住自己的手,自己還無法掙脫,感受到他用了勁兒,安悅纔回神,注意力也跟着回來。
安悅:鬆開,姓趙的,你無賴。當着孩子的面,欺負女生,算什麼好漢。
趙耀傑:叫一個好聽的,我考慮考慮。
纔不要被他牽着鼻子走,安悅就是不聽從他的。兩人槓上了,賭氣般誰都不肯退步。手漸漸用了點力,用這種方式逼迫安悅就範。安悅的眼中含着淚,就是不肯低頭認輸,而他也瞧見包含在眼裡的淚,和固執的安悅一般,倔強、偏執。
趙佳航:老趙,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
鬆開禁錮她的手,她的委屈落入眼中,眼淚依然倔強的沒有掉下來。差一點,趙耀傑就真的想捏碎她的手,聽她求饒,哪怕認輸也好,可她並沒有開口求饒。若不是趙佳航解圍,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被自己捏碎骨頭,這個愚蠢的女人。
想說些什麼,可什麼話都堵在喉嚨裡,發不出一點音兒。懊惱不已的他,剛纔真的被氣糊塗了,纔會這般沒理智、沒風度,失了分寸。
安悅:趙耀傑,你混蛋。
這一次,他是真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憑她發泄不滿。自家小孩,鬧點情緒,誰叫自己是男人呢,就該承受這份‘撓癢癢’。
打完就走,絕不拖泥帶水,見好就收,不往不利。車門關上的那刻,安悅都還是懵的,他竟然沒還手,任由自己胡作非爲了。安悅打的那叫一個舒心,爲了製造自己很生氣的模樣,故意狠狠關上車門。
爲何會覺得車子晃動了,此刻不溜還等何時,安悅那是腳底抹油,麻溜的消失了。被遺棄的安瀾,感覺自己被拋棄了,在車裡大哭,呼喊媽媽。
停下腳,那叫一個尷尬。回頭朝車裡招了招手,停在原地等候安瀾,心虛的不敢回頭看車裡的人。我在哪?我是誰?
和媽媽匯合的安瀾,在安悅飛一般,恨不得跑上幾步,才罷休。腳下的速度,那叫迅速,就那麼如流星劃過般,消失在趙家父子面前。
回到家,趙佳航沒有忘掉安悅的囑託,把東西轉交給老趙,便離開了。老趙好像說了句不好聽的話,意思就是安悅這個女人不識好歹。原本已經離開的人,復又折回身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佳航:老趙,你遜斃了,哪兒有你這麼追女生的,你確定這樣能追到人?
擡頭,不悅的瞪了一眼趙佳航,丟出一句傷人的話語來。
趙耀傑: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育老子,滾回你的房間。
趙佳航:那我就等着你失戀,空歡喜一場。
趙耀傑:你小子,是不是皮癢癢了。
丟過去一個枕頭,砸向趙佳航站的地方,索性他反應很快,躲過了。枕頭掉落在地上,沒發出任何的噪音。
趙佳航:老趙……
趙耀傑:有屁就放。
趙佳航:等我作業寫完了,好好給你上一課,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多少意思一點,算是交學費了。
趙耀傑:趙十安,今天不給你鬆鬆皮,我就不是你老子,兔崽子……
一對歡喜冤家,父子倆在家裡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趙耀傑雖稱不上一個稱職的父親,可在吃穿上面,從來沒有栗色過。趙佳航的衣服,牌子的,用的物品,貴的,吃的好的。
在記憶中,他從未動手打過孩子,頂多也就氣不過,揣上兩腳倒是有的。兩個人瘋鬧着,好像還未長大的孩子。躲在一旁看熱鬧的趙佳恩,也好想加入這場瘋鬥中,爸爸好像更喜歡哥哥多一些,甚至有些討厭自己。
情緒低落的趙佳恩,偷偷回房睡覺了,他也好想和爸爸瘋鬧。
隔天,安悅家裡,出現了不明人士送來的驚喜。這個驚喜太讓安悅驚喜了,安悅甚至懷疑自己走錯房間,打開了別人家的房門,可屋裡的擺設,確定是自己家沒錯。
手機在這一刻,收到一條短信,是趙耀傑發來的。‘賠罪,笑納。’他怎麼進來的,怎麼把東西送到家裡來的,他哪裡來的鑰匙。安悅不能淡定了,甚至有了換鎖的想法。
信息提示音,再次響起,還是那個人的。‘換鎖也沒用,攔不住我的,別白費力氣。’這人怎麼無賴到這種程度,安悅徹底的佩服他,無所不能的手段。換鎖的想法,暫時打消,自己這麼折騰,某人還是有辦法,何必折騰自己,多累。
若自己就這麼沉默,倒讓他笑話了,以爲安悅怕他。索性,安悅回了他,‘我家要丟了任何東西,你的嫌疑最大,你要負全責。’發送成功後,安悅再次臭罵某人,太無恥了。
可看到他回覆的信息,安悅真的要跳腳了。‘你家有值錢的東西嗎?我看也就你兒子值點錢,賣給我得了。’其實,趙耀傑想說,‘我最想偷的是你的心,你的人’,復又覺得這樣有些露骨和邪惡,會招來安悅的憎恨,便轉頭髮了這麼一條信息。
安悅理解的字面意思,就是除了你兒子值點錢,你連那些東西都不如,這不是拐着彎罵自己不是東西。就知道趙耀傑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得罪他準沒好事。
這不被人給罵了,用詞還挺講究,也很文明,差點都沒看出來。這叫什麼,挖個坑,自個兒往裡跳,活該你被罵。
趙某人,徹底被對方拉入小黑屋,暫時不給洗白的那種,看你還嘚瑟不。惹誰不好,偏偏是她,還是被自己定義爲不識好歹的女人,這下可慘了。週六的火鍋,還能吃到嗎?堪憂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