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傑剛一進門,氣氛便有了微妙的變化,那些人的嘴臉,復又變成討好的模樣,看着就很解氣。處在門口的安悅,有絲遲疑,腳下的步伐猶豫不決,進退兩難。
眼睜睜看着那些恭維的人,對趙大叔又是遞煙、端茶倒水,活生生的觀看了一場巴結、拍馬屁的橋段。
手裡拿着煙,並未抽,趙大叔盯着站定在門口的人,嘴角噙着笑。那抹笑別有深意,看的安悅渾身不自在。發現突然出現的人,那些討好的嘴臉復又轉變,變得凶神惡煞,不近人情。
客人甲:慢騰騰的,當自己是烏龜走呀。拿盒煙換點零錢,動作快點。
安悅:好的,請稍等。
被客人刁難,也不是頭一次,安悅見怪不怪,臉上帶着不卑不亢的笑,禮貌生疏的貌似不曾來過一般。趙耀傑豈能容忍這些人,在自己面前欺負自己的人,嘴角的笑加深一分。
言語上再怎麼刁難都沒問題,好在他們沒有逾越的舉動,並未有其他過分的作爲。對付這些充大爺的人,他說什麼聽着便好,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便是,滿足他們優越感爆棚的作祟心。
只是一再被刁難,服務員也是人,如此爲難,誰都會厭煩和憎恨,甚至避之不恐,不願上前服務這種客人。安悅作爲主管人員,免不了有時會被當炮灰,無辜成爲受害者。
趙耀傑:給叔倒杯水,小侄女。
安悅連着屋子裡的一衆人,都被趙大叔舉動驚得不輕。只有面對她,臉上的笑才帶有情感,不似剛纔那般,冰冷的不近人情。安悅還在猶豫着,接下來自己該幹嘛,是循規蹈矩,還是優先考慮某人。
在安悅還在發呆的間隙,那些人催促安悅,給趙耀傑倒水,語氣生硬的彆扭,討好的嫌疑很是明顯。安悅照做,端着茶水來到趙耀傑面前,剛準備放下,被人捷足先登,拿在手裡輕抿一口。
趙耀傑:謝謝小侄女。
爲什麼,這一刻的趙耀傑,笑的如此甜膩人,安悅有些不自在的顫抖了下,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那些懷疑的、好奇的、探尋的眼神,在兩人間掃視,善意的也好,惡意的揣測也罷,都不會打垮她挺直的背。
趙耀傑:給我們安排酒店的特色菜,最貴的那種。再拿幾瓶最貴的酒,還有飲料,你看着安排。還有那什麼,找個漂亮的服務員過來。算了,其他人還沒我小侄女好看,就你了。
他想幹什麼?又是最貴的菜和酒,還要漂亮的服務員,一時讓安悅摸不清頭腦。見安悅待在那裡,復又催促着,還笑的特別神秘。得到特別的默許,安悅明瞭,擇身準備去了。
一切準備就緒,菜也上桌,酒水飲料也拿到房間,指派的服務員也已就位,唯獨安悅還守着自己的前臺。雖然這個房間的客人難纏,可出手大方,服務員倒也樂意服務,有錢不賺傻了吧。
趙耀傑坐在主位上,雙手抱臂一臉的凝重,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得罪了這尊活財神。手機撥打安悅的電話,一再被拒,轉頭一想,這丫頭怕是有所顧忌。
李總和老闆娘出現的那刻,安悅還在忙着整理手裡的單據,起身問候復又坐下繼續忙碌。慕名電話打到李總那裡,安悅還不知將要發生什麼,專心整理。
李總:樓上客人指名要你服務,這邊暫時不需要你,都是大爺,機靈點。
老闆都發話了,甚至指派了老闆娘坐鎮,安悅也不好推脫,只是待會前臺肯定會亂成車禍現場的。在老闆兩人殷勤注視下,安悅腳步沉重的步上戰場,這場戰役,充滿太多的未知,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還待商榷。
推開那扇門之前,門口站定的安悅,深深吐出心中壓抑的惡氣和忐忑,擠出一絲笑容,毅然推門而入。趙耀傑一直盯着門口,也看到門口站定的人,遲疑了一下才進來,自覺好笑,臉上帶着撮諾的笑。
有他在,會讓她受委屈嗎?小丫頭想的真多,也不知腦子裡整天裝的些什麼,招呼安悅給一桌子的人倒酒,還是大量杯的那種酒杯。
趙耀傑:侄女,給你這些叔叔們倒酒,倒滿。
瞧了一眼發話的人,安悅心下淡定很多,溫馴的應允。只是一眼,他眼神傳遞過來的安撫,她不在懼怕,因爲有他在。
每一個面前的杯子都是滿滿的酒,而且還不止一杯酒等着他們。他們的面前放着盤子,一人一個,貌似不吃完就不會罷休。場面一下變得有趣起來,他們就着菜盤子吃,還必須一口氣喝光酒杯的液體。
這就是他們冒犯安悅的小小懲戒,似乎這樣還不能解氣,復又吩咐服務員給每個人一瓶酒,看着他們喝完才行。安悅以爲自己是來餐中服務的,沒成想免費看了一場吃食表演,心裡可偷着樂。
桌上的菜沒解決乾淨,還每人不停歇的喝完一瓶高度白酒,還是酒店最貴的那種。趙耀傑似乎還不滿意,眼睛掃過他們,嘴角浮現腹黑的笑。他們成了任人擺佈的小丑,把自己身上的錢一股腦掏出來,塞給安悅當小費。
安悅豈敢拿他們的小費,被驚嚇的不輕。趙耀傑起身整理好那些錢,放在安悅的口袋裡,那叫一個痛快人心,眼睛都不帶眨的。扶住安悅的肩膀,眼神凌厲的審視這些囂張的嘴臉。
趙耀傑:我的人,何時輪到你們差遣了。擦亮你們的狗眼,以後見着了躲着走。小侄女,可還滿意,這通教訓。
見他們低着頭,唯唯諾諾的模樣,心驚膽戰的安悅,一時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震撼的心情。見安悅沒發話,復又給每人叫來一碗湯麪,還必須吃掉,纔算完事。那些人是一邊吃一邊吐,苦不堪言,安悅見他們把包房造的一片凌亂,待會可苦了服務員。
安悅:都吃吐了,別鬧出人命,包房收拾起來很麻煩的。大叔,你叫他們別吐了,別吃了。
抽出幾張紅票票,遞給服務員,麻煩待會結束後善後。那些吃到吐的人,愣是沒有得到令,不敢停下來。安悅輕輕扯了他的衣服,他纔不情願的吐口。
趙耀傑:要不要幫你們叫救護車。
玩味的趙耀傑,笑的太過瘮人,那些人擺手作罷,表示不需要。轉身面對安悅時,卻又是溫暖的笑臉,暖化她的心。
房間的氣味有些刺鼻,趙耀傑擁着安悅起身離開,留下一衆人苦不堪言,叫苦連天的。若不是有求於他,他們纔不會屈尊,忍受這種羞辱。安悅和趙耀傑離開的背影,在一雙滿目仇恨的注視下,深深烙印在眼底,直達大腦。
趙耀傑任性的舉動,給李老闆帶來可觀的收入,安悅難得今天可以早點下班,抽空去看看房子的住處,需要打點些什麼,好提前做好準備。即將開始的新生活,令安悅憧憬和期待,她終於勇敢的邁出第一步,未來的路,要依靠自己,她不再是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