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在辦公室,看着趙耀傑隨他的領導,一起出現。僅僅一個閃身,可她還是發現了,而他趁着那個間隙,曖昧的朝安悅眨了下眼睛,笑的別有深意。
心中疑惑,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要幹什麼,一堆的疑惑堆積起來,無法解開。辦公桌的電話響了,安悅回神,迅速接起。領導吩咐安悅泡兩杯茶,送到辦公室,還指名道姓要安悅跑腿。
端着泡好的茶水,房間門開着,安悅停了一下,穩了穩心神,便坦然走進去。本想放下茶水杯,就走人的安悅,竟然被領導出口留下了,還找了一個不容置疑的理由。
領導有些資料沒有整理,便留下安悅整理,難得趙總光顧,自己就陪着喝喝茶聊聊天。安悅也不好退卻,硬着頭皮整理領導吩咐的事情,還要聽兩個大男人天南地北的見聞。
這一次,安悅想拒絕不見趙耀傑,都沒辦法。他現在是領導的客人,自己還得好好奉承着,就因爲自己也是一個小職員,需要巴結他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安悅一直待在領導的辦公室,期間,給他們續加了茶水,藉故出去躲了個懶,上了一次洗手間。
終於,在下班前半小時,安悅終於送走這尊大神。安悅幾乎是前腳跟着後腳,不情願的跟着趙耀傑,說是有些特產帶來給領導嚐嚐,麻煩安悅跑一趟。原本只是拿了東西便走人的,可安悅心間鬱結一口惡氣,若不發泄,定會不痛快。
安悅:幼稚,無聊。
趙耀傑:我高興,我樂意,你管我。
安悅:無恥之徒。
趙耀傑:誰叫我喜歡你。
遇到這種人,安悅也好無奈,該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情債,這輩子他來討要罷了。趙耀傑一直站着沒動,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接起響了許久的電話,
領導:老趙,安悅是我一個戰友的小孩,你可別胡來,不然我可不好交差。
趙耀傑:我知道,不亂來,以後還要麻煩你多照顧小丫頭,記着你的好。
大家都是明白人,並未囉嗦太多,便結束了這通電話。安悅拿着特產上來的時候,領導正在整理物品,打過招呼放下東西便要離開的人,被叫住。領導提醒安悅,小心趙耀傑這個人,他這人不好對付。
安悅感謝領導的提醒,說自己會注意的。他們本就不是一類人,怎麼可能會走到一起,這是安父的戰友,對他的否認。還會有其他人站出來,對他這個人進行否認。
晚上,安悅帶着安瀾,去醫院看望生病的姥姥,準備去換回父母,今晚她便留下看護姥姥,父母可以回家休息。畢竟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這麼勞累會受得住嗎。
還未進門,便看到趙耀傑,他怎麼會在?安悅一時停頓,緊了緊牽着安瀾的手,平復了心緒,才走進去。擔心安家父母吃不慣醫院的飯菜,他讓家裡的阿姨做了吃的,父母正在吃。姥姥由看護照顧着,也在吃些好消化的粥,自己這是來晚一步,被他捷足先登。
父母見安悅來了,詢問他們母子吃了沒有。安瀾跑到太姥姥身旁,奶聲奶氣的詢問她一番,甚至安慰老人,打針不痛,痛了就吹吹就好了。見到安瀾,姥姥的病彷彿也好了一大半,精神還不錯。
爲什麼他一再的出現,打擾她的生活和她的家人,可若不是他安排好一切,父母也不會如此輕鬆,姥姥的病情會不會被耽擱呢?
見安悅拿着吃的,其他人都已經吃過了,趙耀傑毫不客氣的打開安悅帶來的飯菜,吃的倍兒香。雖然,只是一些家常菜,他卻吃出一種幸福感,只因這些飯菜,是安悅親手做的。
安母藉故,拉着安悅躲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安母的疑惑如數宣泄。再一次,安悅接收到家裡人的反對,安母反對的理由就是兩人年紀相差太大,兩人還是保持距離便是。這次,麻煩趙耀傑,他們會晚些請他吃飯,表達謝意。
安悅什麼都沒說,安靜的聽着母親的囑託。雖然,安悅一再說兩人就是一般朋友,可安母不相信這個說辭。自己的孩子,是什麼心思,她怎會不知,可那個人社會閱歷比自己女兒多,生怕安悅後半輩子會不幸福。
杞人憂天了許久,再次面對婚姻的問題,安母是慎重、謹慎,不容一絲的閃失,她再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再次經歷婚姻的失敗。
回到房間的母女,趙耀傑輕輕瞥了眼安悅,就知曉她的神情不對。見他盯着自己,安悅竟然朝自己笑了笑,還主動詢問他飯菜怎麼樣?這待遇簡直是殊寵,太讓人意外了。
剛見到晴天,接下來便是陰雨天,安悅感謝他此次出手幫忙,這裡沒什麼事,讓他先行回去。原來,安悅這是先給塊糖然後在給一巴掌,請他離開的說辭是那麼的明晃晃。他笑了笑,也不讓安悅爲難,和大家打過招呼,便離去了。
趙耀傑離開後,接着便是請護工離開,還詢問護工的薪資,護工說趙總付過了,便也離開。安悅囑咐父母回家歇一晚,晚上自己便在這邊值班,白天他們再來換自己,安悅還要上班,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病房一下安靜許多,安悅陪着姥姥聊了會天,還打來熱水給姥姥洗漱一番,便讓姥姥歇下。獨自站在病房牀前,安悅的腦子呈放空狀態,拋出大腦裡的雜念,她要做一個堅強的人。
如果,沒有遇到他,這些事便由家人或是自己忙前忙後,他所做的這些,安悅並不是不領情。人情會越積越多,安悅無法償還,還不如及時收手。現在的自己,正處在一個矛盾的邊緣,一旦決定便會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可這樣真的就和他沒有關係了嗎?
獨自趴在窗邊,看着美麗的夜景,安悅迷茫了。護工打來電話,簡單說了這邊的狀況,放心不下的人復又折回來。悄悄的沒驚動任何人,安悅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好似睡着了一般。
趙耀傑輕輕的走過去,把外套輕輕放在安悅肩上,驚醒發呆的安悅,
安悅:你怎麼回來了?
趙耀傑:別感冒了,想什麼呢?
安悅側過頭,趙耀傑才知道她並沒有睡着,只是一個人呆着,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眼中來不及收起的情感,一併落入到趙耀傑眼裡,此刻的她,孤單、無助,淡淡的憂傷,籠罩她的人。
趙耀傑:不開心嗎?爲什麼拒絕我的好意,安悅,我不是對哪個女人都這麼上心,唯獨你,讓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好了。
安悅:謝謝你,姓趙的。
趙耀傑:你知道,我並不想聽到你說謝謝的話。
安悅:別對我這麼好,我最討厭欠別人,而且你一再的幫助我,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你的付出,我憑什麼接受。
趙耀傑:就憑你是我喜歡的女人。
安悅:那我謝謝你喜歡我,可我不值得。
安悅有些嘲諷,自己帶着孩子,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她再也不敢輕易觸碰感情這東西,太傷人了。身邊的人都在反對他們不合適,不管是他們的年紀差,還是人生價值觀,都不在一個層次,他們不是同類人。
趙耀傑的執著,就是一時的喜歡,三分鐘的熱度。他想得到安悅,然後呢,他從未給過安悅,有關未來的憧憬。他一味對她好,就是想讓她內心愧疚,接受他嗎?
愛情遊戲,安悅玩不起,也沒資本消耗。可他不同,有錢有勢,出手闊綽,一表人才,就是費了點心思,想和安悅玩一場愛情遊戲。可他似乎搞錯了一個問題,安悅並不是玩遊戲的合適人選,她單方面宣佈退出,讓他無法繼續接下來的遊戲。
或許,他心有不甘,繼續糾纏,可她已經沒有那個心情陪着他,繼續這場遊戲直到結束。
安悅: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趙耀傑:晚安,丫頭。
安悅:我能拜託你一件事,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可以嗎?
他離開了,亦如他靜悄悄的來一般,沒有驚動任何人。他真的不會打擾安悅嗎?可他並未答應,卻又默認了安悅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