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華長眉一挑,電光、水、雷這些東西,早練出靈智幾乎不可能,這些東西只是這天地間的一種現象,一閃而逝無根無依。
否則,那天界的雷公電母,那東海的司雨龍王,該如何去控制這天地間的雷電風雨?
可是小錦說的有道理,那些光電,分明就是存了戲耍的心思,若只是一處入門陣法,怎會如此多變有靈性?
所以,這一處電網若不是哪個精通雷電之術的魔修幻化而來,那便是這處陣法的開啓和維持,用了某個有了器靈的法器。
若是器靈就簡單了,僞裝者氣息就能混過去,若是一個魔修…那就得想個法子瞞天過海。
畢竟在陣法面前,就是隱身也沒什麼用處。
就這麼一會兒,那通天鏡裡已經沒有聲音穿出。
方纔術法相撞發出的轟鳴,黑色電光的嗞嗞作響,那八人的哭喊哀嚎,轉瞬間就歸於沉寂。
那黑色電光又閃爍了片刻,像是在檢查着有沒有漏網之魚,確認周圍再無一人後,才撲嗞嗞的猛烈一閃,繼而消失。
那魔界之門瞬息又恢復了平靜,連它身後的黑紅色屏障都杳無蹤跡,除了空氣中傳來的血腥,一起都好像片刻之前一般,彷彿方纔的屠殺從未發生過。只那電光方纔所在之處的土壤,顏色似乎又深了些。
“如此陰險狠毒,果然是東方逆的手法!”女媧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咬牙切齒,洛錦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東方逆和南禺山的那些仇怨。
雖說他們師父南宮煌遺願便是不得復仇,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師父因爲另一人的爭強好勝無法無天而罔送了性命,又有幾人不恨?
更何況,東方逆還是用他們師兄妹的安危換來南宮煌的妥協。
在南宮煌隕滅後的這些年,女媧無時無刻不痛恨着東方逆,纔會在當年那件事上拼盡全力,只是她沒想到,最後竟是那樣的結局,
不由看向洛錦和君華,眼中涌現愧疚。
洛錦
卻把這愧疚當成是女媧認爲來這魔界拖累了他們,於是朝女媧展顏一笑,“洛姐姐,別擔心,師兄不是說了嗎,這點電光傷不了我們。”
說完還朝君華擠了擠眼,君華寵溺的笑了笑,隨後看向女媧,微微點了點頭。
女媧便也點頭示意。
突然,那通天鏡中又傳出一聲轟響。
三人齊齊轉頭,就見那陣前居然又站了兩個人。
兩人皆是一身灰白長袍,衣帶無風自動,觀其修爲,似乎比方纔那八人都要高出不少。
而且,這兩人並沒有魯莽地往前衝,而是隔了好些距離,就用術法激發了那電光陣法。顯見得是有備而來。
洛錦看了看,也就放下心來,若還是方纔那些魯莽之輩,她恐怕都坐不住,想要出去救人了。
既然這些人事先有準備,想來應該知道如何破陣,那他們就姑且看看好了,或許能撿個漏也不一定。
一旁的君華顯然也有這個打算,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兩人,甚至空閒的一手還暗暗捻了訣,只等對方破了陣好坐享其成。
洛錦突然覺得,師兄似乎也不是她印象中的那麼厚道嘛。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發現師兄並不那麼完美,洛錦心裡卻莫名有些開心。洛錦想,原來師兄也不是那麼溫文和善,不是對誰都好的。
這麼想着,洛錦心裡一甜,往君華懷裡靠了靠。
餘光看到女媧也是目光專注,雙手捻訣。
突然覺得這畫面頗有喜感,他們三個的身份,居然還在這等別人打完架撿漏,這要是傳了出去,估計都不會有人信吧。
兩人你來我往的用各種術法往那黑色電網身上招呼,通過法器用出的術法,對施術者的靈力耗費較少,相應的,那術法中的靈力自然就少了許多,可是術法的威力卻大了不少。
幾個回合下來,那黑色電網吸收的靈力有限,卻受到了不少的攻擊。偏偏那二人又現在那廣電最大攻擊範圍之外,這讓那些黑色光電的優勢被完美避過,始終處於被動挨打的
地位,幾次三番後,那電光似乎有些惱怒。
又一次承受攻擊後,那網中的黑光突然暴漲,旋即在網中不斷盤旋,成爲一股粗黑的巨大電流,周圍的黑色光電還在不斷凝聚,霎時間,那魔界之門上空有如黑雲敝日,傳來隱約的轟鳴,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這是什麼?”洛錦喃喃。
這樣的疑問,也同時徘徊在那闖陣的二人心頭。
“三師兄,這是什麼?”
“不清楚,大師兄並未說起過,想是,沒來得及。”答話的那人說話間,眼中浮現一抹悲色。
問話的人顯然也想起了什麼,臉色更冷,恨恨的看向那股巨電,“不管他是什麼,今天,我都要它交代在這裡,給大師兄報仇!”
一邊說,一邊又揮出手中的鞭子,朝電光打去。
就在這時,那股電流突然幻出一張巨大的口,百尺寬的火龍裹挾着黑色電光朝那師兄弟二人奔涌而來。
方纔那師弟一鞭揮出,鞭子前端離火焰極近。可這時一招未老,那師弟揮鞭時身子也上前了幾步,這會收回法器退後,已經來不及了。
“五師弟小心!”另一人飛快的朝那邊掠過去,在火龍噴過來之前,急急拋出一物,瞬間變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將火焰隔絕。
兩人趁着這點空隙又推開好遠。可是這火龍來勢洶洶,哪裡是那盾牌能擋得住的,甫一接觸,就將那法盾注滿了光電,嗞嗞作響爬滿盾牌。
兩息之後,那法盾砰的一聲炸裂成灰。
索性那闖陣的二人已經躲了老遠。
“這可怎麼辦?這火龍我們似乎應付不了。”
那做師兄的沉默片刻,忽而朗聲:“諸位道友觀戰至今,還不準備現身嗎?”
洛錦心中一驚,她們這離那有數十丈遠,連他們三人都需要藉助通天鏡來觀察那些動靜,何況,爲了以防萬一,師兄還將整座島都布了結界,若非修爲高深,怕是連這座島的存在都不能知曉,這人還能察覺到他們在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