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馬上凌晨12點了,路上早已經沒什麼人了。安靜寬闊的街道,偶爾有個一兩輛車飛馳過去。遠處的高樓不像剛纔萬家燈火,只有零落稀疏的幾盞亮着。

在秦潤木家樓下的一個賓館,大家給如軼開了一個房間,以芫、靜檸留下來陪她一起。靜檸問如軼:“你倆到底是爲啥又分了?”““哎,他倆,明明都很喜歡對方。”以芫脫口而出。然後陷入了沉默。如軼在一旁打破了這份平靜:“你倆就別管我了,你倆呢,都畢業了,和好嗎?”“你問她啊,誰叫她當時丟下我跑了。”以芫委屈巴巴的。“那不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逗逗你嘛。”靜檸略帶歉意地回答。

有些友誼會因爲一些誤會分道揚鑣,或是因爲各自要強誰也不肯退一步而帶着遺憾讓對方成爲生命中一個過客,也不乏確實是因爲緣分已盡而走失在了人海。幸運的是,以芫和靜檸沒有走散,她們陪伴了各自的高中生活,以後會繼續陪伴多久,誰也不知道,值得確定的是,她們現在很開心。沒有關於友誼的遺憾。

以芫、靜檸、如軼聊着這三年,或笑或哭或氣憤或抱怨。那些快樂的憂愁的都已經停留在過去,成爲了腦海中的回憶。聊着聊着,帶着這一天所有的情緒入睡了。

天微微亮,以芫就醒了。不一會兒,如軼和靜檸也相繼醒來。給秦潤木打電話把他也給鬧醒,然後樓下吃早餐。

以芫回家剛好碰上爸媽起牀,爸媽自然是要詢問一番的。雖然提前打電話報備了,但一晚上不回家也是讓爸媽擔心的,念在高考完想放縱的心理,爸媽也就沒在多說什麼了。只是覺得剛高考完應該先回家。

就這樣,假期來臨了。

以芫在家睡了一天,恨不得把高中三年缺的覺都在這兩天補回來。狠狠的補了兩天,啥都不幹就是睡覺,在第三天覺得差不多夠了,再睡下去人就廢了。

起牀洗了個頭,吃了午飯決定幹正事了。以芫出去逛了一圈,看了幾個吉他店,選了一個離家近價格也還合適的。之前小敏也提了一句想學吉他,以芫一個電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小敏。

以芫蹦蹦跳跳地回家,很開心爸媽也很爽快地答應了。那把吉他還是以芫初中的時候一時興起硬纏着老媽花了一千多買的,結果真的只是三分鐘熱度,玩了兩天就一直待在家裡的一個角落。等待了4年,它的主人終於又重新抱起了它。

以芫已經在吉他店等了好一會兒,小敏才慢慢悠悠地推開門,微笑着跟以芫打招呼在以芫身邊坐着。吉他老師正在給其他小朋友上課。以芫開心地給小敏說:“沒想到我的吉他還能用,那老師說換套弦就可以了。”以芫環視了店裡一圈說:“小敏你打算買哪把?”小敏指着對面吉他牆的右下角:“那把看着挺好的。”剛說完吉他老師就走了出來,“考慮的咋樣啦?”微笑着問以芫和小敏。吉他老師一米七幾,很瘦,丟在人羣中馬上就消失的普通人,但他彈起吉他的時候是真的帥氣,整個人充滿魅力和自信。

一個人在熱愛面前永遠是會發着光的。

最後小敏買了那把她喜歡的琴,價格合適,老師說也適合初學者。吉他買了,學費交了,明天就可以開始學習他吉他啦。推開門,已經傍晚了,以芫拉着小敏的手搖搖晃晃:“我們去吃麻辣燙吧,好久沒吃了,咱去吧。”

坐在路邊,看着人來人往,車流不停息,以芫以瞬間晃了神。“那段時間不是因爲有想學吉他的這個念頭在支撐着自己,還真不知道那段時間該怎麼熬過來,結果一轉眼我已經實現了,還真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剛開始學習的一個周還是有點困難的,因爲你們的手指會很痛,不過熬過了剛開始,手指起繭了就習慣了,就不會再疼了。”老師在給以芫她倆打預防針。

接下來的幾天裡就聽見以芫每天在家裡哀嚎,因爲要多練,老師每天還會佈置作業回家練習,下次上課還有檢查。可是手指真的好疼,都有些許紅腫了,一碰琴絃就疼還別說使勁按下琴絃了。不過這些自然是難不倒以芫的,手指疼就休息會兒繼續,畢竟學琴的快樂遠遠大於手指這點疼痛。一想到後面能自己彈唱《成都》,發自內心地開心,然後手指也“不疼”了,繼續53231323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