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廬,沒有誇大其詞,語言淳樸,爲人務實,這是陳默給童顏的評價。
猶豫片刻,陳默敲定主意:“就你了,實習期是三個月,每月工資五千,沒有五險一金,三個月後轉正的話,底薪一萬,五險一金和各種都有,同意嗎?”
“同意,我同意。”童顏點頭如搗蒜:“謝謝陳總,我一定好好工作。”
“行了,你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早晨八點之前,去人事部辦理一下入職手續。”
“好的,陳總。”
童顏說完就要離開。
“等一下。”陳默叫住了他。
“陳總,還有什麼吩咐?”
“有件事我不明白,以你清華大學畢業生的身份,五千工資並不算多,爲何你還會那麼容易滿足呢?”
“陳總,我家就在公司附近,來這裡工作,方便我照顧我的媽媽,還有一點……”童顏的聲音小了起來。
“還有什麼?”
“其實我在雲城已經找了好幾份工作了,不過那裡的老闆都想佔我便宜,所以我就離開了。”
“這樣啊!”陳默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在開元房產絕對不會遇到這種事情,另外,你的頂頭上司不是我,是柳總,他是我老婆!”
“真的嗎?”
或許是童顏遇到的這種事情太多了,以往遇到的老闆,總是趁機揩油,佔她便宜,這讓童顏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懼怕心理。
本以爲這次又遇到這種老闆了,沒想到眼前的陳默並不是老闆,而是老闆的老公,這下好了,終於不怕被那些人佔便宜了。
“是,是真的。”陳默無語的抓抓頭髮,心中無語的說,哥難道就不像好男人嗎?
而童顏也是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衝陳默解釋着:“對,對不起啊陳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對你絕沒有防備心理,我只是擔心罷了。”
陳默苦笑着擺擺手:“一個小女生出來找工作,保護好自己是應該的,你回去吧,明天記得八點之前去人事部。”
“好,陳總再見!”
童顏出了會議室,輕輕把門關上,隨後陳默也出門,把童顏的個人簡歷給了老徐。
老徐只看了一眼,便不解的問道:“陳總,這個童顏可是職場小白啊,怕是擔任不了總裁助理這個職位。”
“是嗎?那你告訴我,那個胡文鳳是怎麼通過筆試的?”
“這,這個……”老徐吱嗚不語。
“老徐啊,胡文鳳那種人都能通過筆試,我看是你擔任不了人事部長這個職位了吧!”
換做以前,陳默說出這番話,老徐肯定不在乎,甚至還會對陳默冷嘲熱諷,因爲他是柳家一無是處的上門女婿。
可現在,他不敢了,因爲他知道,關於公司的很多重要決定,柳宣都會詢問陳默的意思。
別的不說,汽配基地的麻煩,就是陳默搞定的,他可是讓雲城排名靠前的鴻運物流,短短几天就土崩瓦解的人物。
陳默一句話,讓老徐如坐鍼氈。
“陳總,我……”
陳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胡文鳳是你什麼人,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有本事,我可以給她在公司安排一個工作,但如果你還敢利用職務之便,做出這種事情來,你這個人事部長的職位就該換人。”
“是,陳總教訓的是,我再也不敢了。”
“希望你好自爲之吧!”陳默把童顏的簡歷仍在桌面上,然後轉身離開。
總裁辦公室,陳默笑着從後面抱住柳宣:“還在生氣啊?”
“沒有。”
“沒有,那爲何還在皺着眉頭?”
柳宣扔下手中的碳素筆:“陳默,你實話告訴我,你去京華市到底幹什麼去了?”
“我有點私事,這個暫時不能跟你說。”
“私事?暫時不能跟我說?”柳宣冷冷一笑:“你辦完你的私事以後,嘴上有了口紅。你有什麼私事不能告訴我?”
這下,陳默感覺自己比竇娥都冤。
“現在真的不能說,等時機成熟,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那好吧!”柳宣重新拿起碳素筆,低頭批閱起文件來:“等你覺的時機成熟,再來理我吧!”
“哎,不要這樣,我真的有難言之隱。”陳默咬着嘴脣,心中卻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把自己身世的秘密告訴他。
“呵!”柳宣冷笑。
“我真的……”
陳默沒有說完,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陳默摸出手機一看,是初陽打來的,看了眼柳宣的同時嘆了口氣,然後接聽了電話:“喂,初陽哥。”
“陳默,從非洲回來沒有?”
“回來了,你說。”
“小凱被人砍了二十多刀,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哪個醫院。”
“第二人民醫院。”
“好,我馬上過去。”
短暫的交談之後,陳默走出辦公室,直奔醫院而去。
“怎麼回事?人抓到了嗎?”在醫院走廊見到初陽以後,陳默急切的問道。
“今天我過生日,小凱提前下班,給我買完蛋糕後從蛋糕店出來以後,被一輛摩托車撞倒,車上兩人下車,對着小凱連砍二十三刀,蛋糕店的監控視頻我已經看完了,摩托車沒有車牌,這兩人也穿着黑衣,戴着頭盔,根本看不出是誰。”
“你覺的會是誰?”陳默盯着初陽的眼神。
初陽心煩意亂的晃晃腦袋:“陳默,不可能是鄭軍吧,他現在已經成了殘廢,而且上次被我們嚇的夠嗆,我覺的他不敢了。”
“爲什麼不敢,他都能聯合外人綁架鄭凱,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的,走,我們一起去找他問問。”陳默說完,推着初陽出了醫院。
車上。
“陳默,我爸媽還不知道小凱的事,他們年紀大了,先不要告訴他們。”
陳默點點頭:“我知道。”
不多時,兩人到了鄭軍家中。
此時此刻,鄭軍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電視,陳默走過去,掀開他褲腿一看,這才得知他安了假肢。
“你們來我家幹啥?”鄭軍不滿的瞥了一眼兩人,隨即抓起桌上的易拉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沒事,有件事想問你。”陳默盯着鄭軍的眼睛:“鄭凱被人砍了二十三刀,現在還在醫院躺着,這事你知不知道?”
“我現在一天到晚連大門都不出,我去哪裡知道啊?”鄭軍甕聲甕氣道:“鄭凱被人砍了,你們應該去報警,而不是來我家,有病吧你們!”
說這番話的時候,鄭軍的眼中滿是對兩人的不屑。
“不好意思,打擾了。”陳默說完,推着初陽離開。
到了外面,初陽朝陳默問道:“是他嗎?”
“看不出來,我詢問他的時候,始終在盯着他的眼睛,我從他的眼神當中沒有看到一絲波動,如果真的是他,那就說明一個問題,鄭軍腿斷了以後,性情大變,城府極深。”
“現在我們怎麼辦?”
“給何生亮打電話,告訴他讓兄弟們打聽一下,最近這段時間誰接活了。”
“明白了。”
初陽拍了拍腦袋,然後給何生亮發了短信。
兩個摩托車手,肯定是被人僱傭來的,而何生亮不光手下兄弟衆多,雲城各個行業的從業者,也大都熟悉,只要這兩個人還在雲城,就肯定不會不走漏風聲。
而讓兩人不知道的是,兩人剛一離開,鄭軍對着房門口吐了一口濃痰,大罵兩人傻逼。
隨即,他拿出手機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下午三點動手,我把訂金先給你轉過去,事成之後,一次性結清,記住,我不要人死,我要他們躺在醫院受罪。”
“好的老闆。”
掛了電話之後,鄭軍得意的笑了起來。
鄭初陽啊鄭初陽,你以爲你真的吃定我了嗎?我這腿是因爲你殘疾,現在是我報仇的時候了!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
鄭初陽家中,還不知道鄭凱受傷住院的爸媽,正準備去村東頭參加什麼老年人身體健康座談會,據說只要參加,等會議結束,就送五斤雞蛋和十斤色拉油。
“你去那裡根本就是多餘,咱家現在 條件這麼好,你缺那點吃的嗎?”鄭凱的老爸並不願意去,認爲此舉是給兩個孩子丟臉。
但他老伴並不這麼想:“反正不要錢,不要白不要,你快跟着我一起去,我一個人領一份,咱們兩個人可以領兩份。”
“你說說你,哎!”鄭凱老爸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拗不過老伴,只得鎖了大門,隨她去了。
兩人剛出門,一輛摩托車就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前面那人看到兩人離開,隨即皺起了眉頭:“濤,你看是不是前面那兩人。”
“好像是,不過金主說,讓我們三點才動手嗎?”後面那人聞言,看了眼離開的兩人,確認正是目標。
“你丫的死腦筋啊,金主的三點,是三點之前!”
“那好,那我們就動手吧!”
“嗯。”前面那人啓動了摩托……
村字東頭有個百姓大舞臺,健康座談會就在那裡召開,兩個老人去往那裡,需要經過小巷子。
小巷子寬度不過三米,鄭凱的老媽走在前面,生怕去晚了得不到禮品,鄭凱的老爸跟在後面,一陣無語:“你平常下地幹活,不是腰疼就是腿疼,現在看你這兩條小短腿倒騰的,比風火輪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