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開以後,趙菲菲給趙家的保鏢打了一個電話。
趙菲菲是趙家家主最疼愛的孫女,趙家的保鏢自然會聽從她的命令,不過在趙菲菲告訴他們,不要把這事告訴趙老的時候,這些保鏢們頓時有些猶豫,他們怕趙老知道這事嗎,會找他們的麻煩。
不過在趙菲菲的軟磨硬泡下,衆保鏢還是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而另一邊,黃亮也在不停的打着電話,打聽着趙虎的消息。
“喂,康子,你幹啥呢?”黃亮給一個發小打了電話,他這個發小是一個二混子,吃住都在網吧,主要經濟來源是給家裡要錢,有時候沒錢了,也偷個自行車啥的,曾經被派出所抓過一次,在裡面蹲了九個月。
此時,發小康子正在網吧全神貫注打着遊戲。
接到黃亮的電話以後,康子把手機用肩膀夾住:“亮哥,我在網吧打遊戲呢,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啊?”
“嗯,我這邊出了點狀況”
不等黃亮把話說完,康子摘下耳機站起身:“亮哥,你在哪,我打車過去找你我,我沒錢也沒人,但我有跟你並肩作戰的勇氣!”
黃亮頓時覺的心頭一暖:“康子你不要激動,聽我說,其實我這邊也沒啥事,我是想找你打聽一個人,趙虎你認識嗎?”
“趙虎?”隔着手機的康子搖頭:“我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我有個哥哥是開出租車的,他認識的人多,我可以讓他打聽打聽,亮哥,到底出啥事了。”
“小事,你不要問了,幫我打聽一下他現在哪裡,或者他住在哪裡也行。”
“行,等我消息吧,掛了。”
雙方掛了電話,大約十五分鐘以後,黃亮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一看,正是發小康子,發來的信息。
通過開出租的朋友,康子把趙虎的消息打探的很清楚。
消息上是這樣的寫的,趙虎在黃海路的一家名爲村裡人的燒烤攤子工作,這家燒烤攤子是他叔開的,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叔都不在,燒烤攤子由他打理,晚上的時候,會有不少他的朋友過去幫忙。
看完這則消息,黃亮的眼神閃過一絲陰鷙。
而在另一邊,陳默和陸遠已經打車去了車站,他們接下來的行程是這樣的,先去臨市高鐵站,先後乘坐高鐵前往京華,凌晨三點的客機再飛往非洲。
三個小時以後,兩人到達京華市,時間尚早,兩人便在酒店休息。
……
凌晨一點左右,黃海路,村裡人燒烤攤子上。
趙虎給客人拷完八個腰子之後準備熄火,朋友端着不鏽鋼過來,把腰子放在上面,給客人送去。
活到了這裡差不多完了,等客人吃完喝完就準備收攤休息。
點了一顆煙,坐在滿是油污的小馬紮上,趙虎朝幫忙的朋友擺手:“小超,你過來。”
“哎!”朋友小超走了過來,順手撿起地上的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支,用鐵鉗夾着木炭點着。
“今天你過生日,本來打算好好慶祝一下,但我今天確實有點累了,就不去了,這是一千塊錢,你拿着,想買點啥就買點啥。”
說話間,趙虎從兜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千塊錢,遞到小超跟前。
“虎哥,你這是幹啥?我給你幫忙,還是爲了錢啊!”小超沒有去接,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趙虎和他的這位叫小超的朋友,年紀都不大, 但心性淳樸,說白了就是心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不像那些混跡社會多年的老油子一般,頭髮絲拔下來一根都是空的。
小超說不要這錢,是真心不想要,因爲他覺的他沒事就過來給趙虎幫忙,完全是出於自願,而這種自願,來源於趙虎的爲人。
見小超不要錢,趙虎無奈一笑:“你咋就這麼犟呢,我不光知道你今天過生日,還知道你最近談了個女朋友,她讓你給她買個688 塊錢的口紅,你拿不出錢來,最近你倆正鬧分手呢!”
“臥槽,這事你咋知道的?”小超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嘀咕起來:“是不是孫彬告訴你的?艹,我就知道這小子把不住門,這事不就該告訴他。”
“行了行了,他啥也沒告訴我,剛纔你跟你女朋友打電話,我聽的一清二楚。”
趙虎說完,再次把錢往小超跟前遞了遞:“把錢拿着吧,你每天在我這幫忙五六個小時,我就管你一頓飯,你要不拿錢,我還好意思讓你過來啊!”
小超嘿嘿一笑,把錢接過來揣進口袋:“哥,那我就不客氣了,剛纔我女朋友給我打電話,說我如果再不去找他,那她可就要跟我分手了。”
“走吧,反正這邊也不忙了,一會兒我自己收拾就行。”
“那行,我先走了。”
隨後,小超打了一輛車離開。
趙虎呵呵一笑,目送小超離開之後,繼續坐在小馬紮上抽菸,算了算今天的營業額,收到的現金和手機支付的錢,加起來兩千八百塊錢左右,拋去一千三的食材酒水成本,還有每天的房租,利潤一千多。
一天純利潤一千,一個月就是三萬,當初租房子購買設備所用的錢,都是張大彪從陳默那裡借來的,總共借了三十萬。
陳默多次說過,這三十萬不要了,但張大彪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趙虎,不光是這三十萬,給你媽看病的十萬,也要一分不少的給人家。
雖說趙虎經常跟張大彪犟嘴,但張大彪說的這些話,他記在心上了,當初趙虎的媽媽沒錢看病,差點被醫院從病房趕出來,如果不是陳默拿錢繳納費用,他媽的病情不知會惡化的哪種地步。後來陳默又給張大彪安排工作,讓三人能吃上一口飽飯,當張大彪提出想借三十萬開店的時候,陳默想都沒想,三十萬給了張大彪。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最後一桌客人結賬離開,趙虎開始收拾桌椅板凳。
此時已經到了後半夜,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附近的川菜館,幾個喝的醉醺醺的漢子,步伐趔趄的走出來,對着路旁的垃圾桶一陣狂吐。
一輛沒有拍照的松花江麪包車從小巷子駛出,慢悠悠的行駛到燒烤攤子跟前。
車窗搖下,六個身穿黑衣,帶着口罩的漢子下車,右手放在背後。
“幾位大哥吃點啥,肉串沒有了,只有蔬菜,還有幾隻烤乳鴿。”趙虎招呼着幾人,雖說烤爐已經滅火了,但趙虎不想放棄這個賺錢的機會。
不過話說完,他就發現了這幾人有些不對勁。
三秒多鐘的呆愣過後,趙虎扭頭就跑。
“艹,給我追!”
見趙虎識破,六人也不再隱藏,手持明晃晃的片刀,衝着趙虎就追。
趙虎越過捲簾門,順着室內樓梯,直奔二樓。
幾人見狀,得意起來,這小子好像有些傻逼,若是往外面跑,興許還能僥倖跑掉,但往二樓跑,還有走掉的機會嗎?
“把卷簾門給我拉下來鎖了。”帶隊的一人笑着說道。
“好!”其中一人答應一聲,拉下捲簾門之後,六人手持片刀,不緊不慢順着室內樓梯上了二樓。
踏踏的腳步聲,壓的人似乎喘不過氣來。
已經跑到二樓的趙虎,迅速鑽進臥室,從牀底下拽出來一把一米多長的鋼管,而在鋼管的另一端,還焊這一把明晃晃的鋼刀,這把自制的關公大刀,手柄位置已經鏽跡斑斑,但鋼刀卻被打磨的鋥亮鋒利。
趙虎不知道這六人是誰,更不知道他們爲何找上門來,但他心中清楚,這六人肯定是有備而來,自己很難是敵手。
見到六人不對勁,趙虎沒有選擇逃跑,那是因爲他骨子裡天生的血性。
手持大刀從臥室出來,六人正好也到了二樓,隨即雙方目光接觸!
趙虎眼睛一眯,雙手持刀,絲毫不畏懼的走向六人:“說,誰讓你們來的?”
六人並不答話,只是戲謔一般的看向趙虎。
這六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家的保鏢。
來之前黃亮已經告訴他們了,這次要對付的人比較猛,讓他們下手不要客氣,幾人點頭示意明白,還以爲要對付的人會是社會狠人,誰也沒有想到,所謂的社會猛人會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
看着趙虎嘴上青澀的絨毛,和他消瘦的身子,六人徹底放鬆,還開起了玩笑,都認爲解決趙虎,都是一件輕輕鬆鬆的事。
“臥槽,這小子挺生猛啊!拿把破刀嚇唬誰呢,把自己當關公了啊!”
“哎,你們說這把破刀能砍死人不?”
“我看咱們六個人過來,根本就是多餘,你們別動昂,我陪這小子玩玩。”
說話這人,活動了一下手腕,隨即朝趙虎輕蔑的勾勾手指。
“小子,過來,我們玩玩!”
另外一人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不墨跡了,你不上我可上了,我媽還等着我回家吃宵夜呢!”
“你媽不是死了嗎?”
“你懂啥,他說的是那個被他當成親媽孝順的媳婦。”
“滾你們麻痹!”
幾人開玩笑的聲音頓時停住,因爲趙虎已經持刀跑過來。
他雙手持刀,高高舉起。
雖說看起來挺嚇人的,臉上的表情也很兇猛,但誰也沒把這個年紀不足十八的趙虎看在眼裡。
等到了一人跟前,趙虎大喝一聲,大刀就朝那人腦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