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以後,柳宣到了公司門口。
接過快遞員遞來的包裹和圓珠筆,唰唰唰在簽名處簽了名字,說了聲謝謝,把圓珠筆還給快遞員的時候,他卻猛然間抓住了柳宣的手腕。
“你幹什麼?!”
柳宣猛然間叫出聲的同時,擡頭看向快遞員,雖說經過喬裝打扮,但柳宣還是一眼認出來。
“柳宣,你跟我走!”
快遞員死死的抓着柳宣的手腕,想要把她拉上車!
“我不走,你要幹什麼!”柳宣極力掙扎着。
“不要喊!”他當即捂住了柳宣的嘴巴:“你跟我走,我們去國外,我可以養活你,我有很多錢,比你的還多!”
“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我就是喜歡你,陳默這個窩囊廢有什麼好的,難道你想一輩子都這麼守着她嗎?你跟我走,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共度一生!
“我已經叫結婚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由於嘴巴被捂着,柳宣很是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你跟我走!”
快遞員也是急了,見柳宣一直掙扎,乾脆直接把她抱了起來,硬生生塞到車裡。
柳宣的腦袋撞在硬邦邦的 的座椅上,疼的她眉頭一皺,隨即爬起身就要下車。
“柳宣,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傷害你!!”
快遞員伸手按住柳宣的脖子,吼叫着!
“你混蛋!快放開我!保安,保安!”
快遞員沒再說話,從副駕駛的塑料袋裡,拿起一塊毛巾捂着柳宣的口鼻上。
這塊毛巾是他事先準備好的,用從黑市買來的藥水浸泡過,本不打算使用,可柳宣的抗拒太過強烈。
潮溼的毛巾捂在柳宣的口鼻,柳宣當即失去了意識,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座椅上。
“放了柳總!”
這個時候,兩名保安終於從保安室跑了出來,快遞員猛的關上車門,隨即迅速鑽到駕駛室!
“把柳總放了!不準走!”
兩名保安瘋狂的踹着車門,快遞員這時已經啓動了麪包車,兩名保安見狀,當即擋在麪包車前面,快遞員暗暗咬牙,往後倒了數米,隨即猛然間往前加速!
砰!
車頭把兩名保安撞到飛起,快遞員嘎吱一下停車,車子再次啓動的同時,又往左猛打方向盤,麪包車咆哮着行駛到馬路上,很快不見了蹤影。
兩名保安從地上爬起來,趕緊給陳默打了電話。
“陳哥,不好了,柳總被人挾持 了!”
正在家中做飯的陳默,聽到這話之後,手上的鐵鏟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他給柳菲菲打了電話,讓她來照顧米粒兒,而他則是迅速趕到了公司。
一路上陳默都是坐臥不安,這種情況是他從來沒有過,當初在非洲,被高於己方數倍多的敵人圍剿,陳默也能淡然面對死亡。
可這次,他卻是慌了心神。
只因爲柳宣是那個表面上厭惡他,實則是爲了他 受盡白眼和嘲諷,依舊默默守護他的女人。
陳默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要冷靜……
到了公司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裡了。
白鐵軍見陳默來了,迎上他說:“陳哥,我聽到消息就趕來了,已經查過監控錄像,劫持柳總的是一名快遞員。”
“哪個快遞公司的?”
“不知道,保安室的兩名兄弟說看到柳總下樓簽收快遞,沒多久就聽到柳總求救的聲音,跑出保安室,柳總已經被挾持到車上了,兩人阻攔的過程中,被車子撞倒,一個輕微擦傷,另外一個小腿骨折。
另外現場留下一個包裹,我已經打開看了,裡面裝的都是報紙,快遞單上面是公司的地址,收件人和手機號都是柳總的,但發貨人是空的。”
陳默點點頭:“沒事就好,所有的醫藥費公司承擔,我要看一遍監控。”
“好。”
五分鐘以後,公司監控室裡面,陳默坐在電腦前,看到了柳宣被人帶走的全過程。
麪包車上沒有任何標識,根本無法弄清楚是哪個快遞公司的。
從監控錄像可以看出,快遞小哥戴着鴨舌帽,全程都是低着腦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就好像知道攝像頭會拍攝到他。
而快遞員駕駛的麪包車,也屬於無牌車,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挾持,對方是啥目的就不知道了。
陳默意識到很有可能是熟人,一個個人名在柳宣腦海劃過,韓徵?楊老三?這兩人曾經都跟柳宣有過生意上的競爭,又或者,是那個喜歡了柳宣很久,還給自己下過套的雷鳴?
陳默拿捏不準,心生慌亂,拿出手機給韓徵打了電話。
忽然接到陳默電話,韓徵也很是意外,畢竟他已經跟陳默說過,再也不會找柳宣的麻煩了,不知陳默這次給他打電話會有何事,便問道:“陳兄弟有事嗎?”
“柳宣被人挾持了,你知不知道?”
說完以後,陳默靜靜的等着韓徵的反應。
“柳總被挾持了?什麼時候的事?……我去,陳默兄弟,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我告訴你,我韓徵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挾持柳總……”
不等說完,陳默當即掛了電話,從語境可以斷定,韓徵和此事無關。
隨後又給楊老三打了電話。
“我操,陳默你有病啊,柳宣不見了跟我有雞毛關係……”
楊老三不滿的聲音傳來,陳默掛斷,又從公司內網找到雷鳴的個人檔案,調取了他的手機號,不過打過去已經是停機狀態了。
這時,白鐵軍走到陳默跟前說道:“韓哥,我倒是有個主意。”
“嗯?”
“如果柳總的手機還在她身上,我們就可以通過運營商的定位確認柳總所在的大致範圍,不過要一直保持和柳總的通話才行。”
“需要多久?”
“三分鐘足夠了,我以前在部隊配合警方用過這種方法,將犯罪嫌疑人捉拿歸案。”
“那好, 你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讓他們溝通一下運營商。”
……
某小區,快遞員將車停在路邊,下車之後眼看四下無人,隨即開了車門,把柳宣扛在肩膀,噔噔上了三樓。
房間裡面比較凌亂,啤酒瓶和菸頭遍地都是,把柳宣放到牀上之後,快遞員將鴨舌帽和墨鏡摘下,露出一張滿是絡腮鬍子的面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