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雪冰都會心一笑。
赤眼魔猿平日即便鋒芒不露,展示的也是極強硬的一面,唯獨只有面對神王時纔會瞻前顧後。現在這模樣,像極了不成器兒子闖禍了回家後害怕老父擔心時的誠惶誠恐,殊不知在父輩的眼中,他能夠完整回來已經比什麼都好了。
“老兄,安心歇着吧!”我笑道:“這地宮裡頭,什麼東西是能夠瞞得過神王他老人家的?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一刀,現在先養好傷來,生龍活虎去見神王,這比自個兒在這裡懊惱強多了,不是麼?”
道理是這個道理,赤眼魔猿聽進去了,卻只兀自的搖着頭苦笑了起來。
不理會赤眼魔猿的杞人憂天,我把目光一挪,挪向了另一個從沉睡中醒來的傷者,菱姬。
此刻她雙目依舊緊閉,一動不動浮於水面上,看起來似乎還在昏迷狀態之中,但那因爲緊張而起的極細微顫抖震動着,藉由流水波紋擴散出去,只要稍加註意在她身上,想不發現也難。
她裝昏迷的心態也很好懂。在“溫牀”之中,迫於阿方索和達爾文的咄咄逼人,爲了活命我們不得不都放下仇怨聯手對敵。可是現在形勢卻完全不一樣了,不單單沒有了共同敵人,反而勢孤力薄的她落入了強敵環視的險境之中,可以說只要我們想,現在的菱姬便是砧板上的肉塊,想怎麼處置都只在我們的一念之間而已。
不過既然菱姬在與我聯手時沒有三心兩意,我這會也就沒有要乘人之危的意思了,不然也不會費這個心把她從溫牀之中救出來,還給她療傷的機會。
“醒了就醒了,沒必要裝死。”我開口說道:“你應該明白我沒有歹意,不然你根本不會有恢復意識的機會。怎樣,想和我談談嗎?”
被我一口叫破,菱姬再裝下去已經沒有意義。這會她控制着身體改平躺爲直立,從潭水之中脫出身來,眉頭深深的皺起,往身下潭水之中撇去的眼神之中,帶着極深的厭惡感。
這小動作我看在眼內,頗不以爲忤。四大邪神被禁閉在地宮之中數萬年,對神王的深通惡絕我可以理解,但若沒有神王力量精華形成的這些潭水,菱姬想靠自身恢復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現在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實在讓人看不慣。
不過我還不至於因爲這點小事而跟這個邪神翻臉,這會只冷眼旁觀而已。待到菱姬離開潭水回到岸邊上,她才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你想談什麼?”
“當然是談談你想要的了。”我嘴角微微上揚:“你好像對‘死之國’的屬地很是不滿,想帶着主人遷移到北州府的豐沃土地之中,對吧?”
“是又怎樣?”菱姬沒有因爲我的話語而放鬆,反而越發警惕起來:“王子錚,你到底想怎樣,直說吧!”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說:“我需要你和‘死之國’的戰士都給我賣命,而我則給你想要的!這交易,你看怎麼樣?”
“你?”菱姬冷笑了起來:“你憑什麼給我!難不成你已經把慕容家給弄垮臺,現在你王子錚是北州府之主?”
我戲謔的笑了笑:“第一個問題。慕容家的嫡系,現在只死剩下慕容英雄一人而已。第二個問題,我現在跟慕容英雄組成了共同進退的同盟體,在北州府之中我的話雖然還不至於一言九鼎,但劃出一片地盤來給你‘死之國’,這個決定我還是能拍板下來的。你還有疑問嗎?”
菱姬露出驚愕的表情來。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溫牀”之中,昏迷之前的那一幕。當時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絕望,自己能存活下來對她來說已經是個萬幸的意外了,現在還從我口中聽聞了翻天覆地變化的形勢,這實在過於有衝擊性,讓她一時半會沒法接受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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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有一點倒是肯定下來了,那就是我沒必要撒這種能輕而易舉分辨清楚的謊言,更沒必要爲了愚弄她而把她救出並給予她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