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顧了他辦公室一圈,也太大了,而且裝修太豪華了。
辦公桌正上方還有一副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寫着“天道酬勤”四個大字。
我走進辦公室後,舒文傑便急忙去給我倒了一杯水,來到我面前笑呵呵的說道:“陳董,請喝水。”
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然後笑着說道:“你這辦公室裝修得挺氣派的啊!”
舒文傑訕笑道:“這不是仰仗總部麼,我們也跟着沾沾光。”
“怕不是吧?”我話中帶話的說道。
“陳董,您不是退位了嗎?怎麼……”
沒錯,我重新回到公司這件事目前還沒有通知任何人,舒文傑感到吃驚也很正常。
我笑了笑對他說道:“從今天開始,我重回集團了。”
舒文傑稍稍驚訝了一下,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看着我道:“陳董,您回來挺好的,遠豐集團可不能沒有您。”
我向他揮了揮手說道:“行了,你別一口一個您的叫了,咱們說正事吧。”
說着,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舒文傑也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有些心虛的向我問道:“陳董,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的業務挺好啊,我看外面辦公大廳一派火熱的景象。”
舒文傑低着頭喃聲說道:“陳董,這事兒自從這次危機開始之後,公司的效益就一天不如一天,總部也沒有任何支援……如果我們不直接尋找出路,恐怕就是死路一條。”
他知道我找他什麼事了,所以也沒有再和我隱瞞什麼。
我笑了笑道:“如果所有的分公司都像你這麼想,那是不是都得自尋出路呢?”
可他卻有理有據的說道:“別人我管不着,但是我公司上百號人要等着吃飯,我不能一直給他們基本工資。”
他停頓了一下,又加重了語氣說道:“而且,我是公司的股東,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集團的市值一天不如一天,這就像有人在我身上割肉一樣。”
我笑了笑道:“你這比喻很生動哈。”
“實話,陳董,你不知道你退位後這幾個月,公司可難了,一天突破性的的進展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又繼續說:“我也不怕得罪人,當着你的面我也要說,我非常不信任高勝,他根本沒有能力單此大任。”
本來我想好好跟他說的,可是他卻以爲我很好欺負,一直用他股東的身份來壓着我。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了不是?
我當即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怒道:“這也不是你擅自和其他商家合作的理由!你這是嚴重違反了集團的規章制度!”
我突然的發怒,讓舒文傑愣怔了一下,接着他又說道:“我知道這違反了公司規定,可是陳董,這幾個月我可是集團旗下所有分公司裡效益最好的,事實擺在這裡。”
“那又如何?你這跟叛徒有什麼區別?”
我想起來了,當時他也是從王藝的公司,叛徒到我這邊來的。
沒想到啊,這狗還真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叛徒?”舒文傑苦笑起來,搖着頭說道:“陳董,你這麼說就過分了,我舒文傑爲公司盡心盡力,在這場危機當前,我也沒有退縮……你說我叛徒?”
“那好,你不是叛徒,那你跟其它那些商家合作的收益呢?你有拿進總部財務上嗎?”
稍稍停了停,我又笑着說道:“如果你有這麼做,那我現在就跟你道歉。”
他頓時啞然,沉默了一會兒後,他才又說道:“我用來維護公司的正常運營了,這也算是爲集團總部出一份力,沒讓總部操心。”
我大笑:“你可真當我是傻的啊!從今年一月份到現在,公司前前後後給你們撥了三次款,一共是四百七十萬……而且這筆錢只有少沒有多,具體數據我會慢慢了解的。”
在事實面前,舒文傑再也借不上話了,他低着頭,一副任由我處置的樣子。
我又繼續對他說道:“這些我們都不說了,就說你和其他商家的合作,用的可都是我們自己的物流,你還嘚瑟起來了是嗎?”
舒文傑似乎要破罐子破摔了,轉而兩手一攤,說道:“行,你說的都對,我沒什麼好說的,你看着處置吧?”
“別用這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對我說話,你給我記住了,你有現在全都是我給的,我同樣可以讓你擁有的一切消失。”
他冷笑一聲,嘀咕道:“誰讓誰消失還不一定呢。”
“你說什麼?”我怎麼發覺他這話中還有話呢?
他卻聳了聳肩,說道:“沒什麼,你要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隨你便。”
好傢伙,一個靠我走到今天的人,現在竟然跟我蹬鼻子上臉了。
真是但我沒脾氣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便離開了他公司。
轉而給高勝打了一個電話,對他說道:“高勝,你馬上暫停舒文傑公司的一切財務,並且給我架空他的一切權力。”
“老大,這人怎麼了?”
“回來跟你說,真是把我給氣的,以爲沒了他就不活了嗎?”
掛了電話,我開車回了公司。
高勝也在第一時間來到我辦公室,他對我說道:“老大,舒文傑這事兒要不再考慮考慮?”
我看着他道:“你怎麼越來越慫了啊?”
“這不是慫,老大,這舒文傑這半年可是掌握了集團好幾個渠道,其中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外貿渠道……再加上他又是集團的股東,如果這個時候架空他,會不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啊?”
我不得不承認高勝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絕不會因爲害怕這些麻煩,就一直忍讓着。
這不是我的風格,更不是遠豐集團的作風。
我依舊對高勝說道:“我現在不想管那麼多,先給我把他所有權力架空,然後再想辦法把他在集團的股份稀釋掉。”
高勝沉默了一會兒,便不再多說了。
我是真被氣到了,這就好比一個王爺不聽指揮,拿着國家的銀子要單獨成立自己的軍隊。
我不可能因爲他是王爺就要屈服於他,更不會因爲他手裡掌握着幾個重要的渠道而對他畢恭畢敬。
這樣的人,如果現在不滅,遲早會給集團帶來巨大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