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在陽光的刺眼中醒來,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陰雨,終於雨過天晴了。
起牀後,我將髒衣服都收到一堆丟進了洗衣機裡,然後就這麼站立在洗衣機旁,失神的聽着洗衣機滾動的聲音。
突然‘滴——’一聲,洗衣機頓時停止了轉動。
好像是被什麼硬物給卡住了,我連忙拔掉插頭,伸手進洗衣機裡好一陣摸索。
發現裡面竟有好幾個鋼鏰,正好卡在轉動軸承與一條牛仔褲之間。
正伸手去取那幾個卡住的鋼鏰,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本能地擡起頭。
接着‘砰’地一聲,重重地撞在了洗衣機的蓋子上,疼得我頓時眼冒金星,只感覺一陣眩暈。
手機鈴聲還在響,我一手揉着被撞的地方,一手伸進口袋裡摸出手機。
連看也沒看一眼是誰打來的,就抱怨一聲:“臥槽!誰呀?”
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一個熟悉得不得了的聲音:“陳豐,沒看出來呀!你竟然是這樣的人!都結婚了,還想着操我……”
我一聽不對勁,立馬拿下手機看了眼來電人,居然是肖思雅。
我頓時有點尷尬,笑了笑道:“我剛在做事,你一個電話打過來,我不小心撞到頭了。你一大早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我已經成功套現了,想問你,我什麼時候過你那邊來?”
“今天就過來吧,要不然李立陽會找你麻煩了。”
“行,那肖晗一起來嗎?”
“他的股份也套現了嗎?”
“嗯,不是你說的嘛,讓我跟他都一起套現退出來。”
“那行,都一起過來吧,過來再說。”
掛掉了電話,我雙手抱着剛剛被撞的地方又揉了好幾下,卻又倍感無奈的笑了笑。
一陣磨蹭後終於洗好了衣服,一天的生活就這麼在不痛不癢中開始。
吃完早餐後,我先和安瀾一起將小滿送到幼兒園,然後又和她一起前往公司。
到了公司先是處理了一些日常事務後,高勝就來到我辦公室找到我。
他對我說道:“老大,忙不?跟你彙報個情況。”
我放下手上的事情,向他問道:“什麼事情?”
“你上次不是讓我去找那些服裝公司參與咱們的服裝廠建設嗎?全市但凡有點名氣的服裝公司我都問過了,這是名單。”
高勝說着,便將一份資料遞給我。
我大概看了一眼,高勝又對我說道:“一共有16家,不過有意向的只有三四家,而且這三四家還都是和天語服飾關係不錯的,其它都沒什麼意向入駐,他們覺得這不靠譜。”
其實這個結果我早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比我想象中要差一些,我想的是再差也應該有五六家公司有這個想法。
畢竟同行是冤家,這是永恆不變的話題。
但是在五天後的活動上,我必須拉到至少十家公司入駐進我們的服裝城。
只有這樣,汪勇纔可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來運營淺水灣這塊地。
如果汪勇這邊沒幹成的,那麼這個活動,包括這段時間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我稍稍沉默後,對高勝後說道:“有辦法將那些沒有意向的公司負責人聚集到一起嗎?我去跟他們談。”
高勝有點爲難的說道:“這恐怕有點難,除非讓一個在服裝界有權威的人出面。”
高勝說的是,這件事僅憑我們自己是很難辦成的。
不氣餒,不代表心裡有底氣,直到這一刻,我仍沒有百分百讓那些同行信服的把握。
恰好在這時,肖思雅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告訴我,她已經登機了,預計兩個小時後到達。
我頓時意識到,肖思雅不就是那個在服裝界有權威的人嗎?
儘管她現在已經從思雅服裝退出來了,可是現在還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
結束了她的通話後,我便急忙開着車去機場等着了。
大概等了一個小時,肖思雅再次給我打來電話,告訴了我她所在的出口。
我來到她告訴我的出口,便見到了她,不過卻只有她一個人。
我向她走過去,接過她的兩個行李箱,向她問道:“怎麼你一個人,肖晗呢?”
“他要處理點事情,過幾天再來。”
“那行,先上車吧,這裡不能久停。”
回到車上後,我便對她說道:“正好你來了,有件事情我還需要你幫幫忙。”
“我纔來,連氣都還沒歇一下,你就讓我給你做事了?”
“你現在不是正歇着麼,你就聽我說一下什麼事唄。”
“那你說吧!”
“是這樣的,我現在不是需要一些服裝公司入駐我和政府合作的服裝城嗎,現在已經談妥了三家公司,不過這遠遠不夠……所以我希望你能出面幫我邀請一下其他公司的負責人,只要把他們邀請到一起就行了。”
“爲什麼要我去邀請,你不行嗎?”
我嘆口氣說道:“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身份,那還用得着你說嗎?”
“可我現在啥也不是啊!”
“又沒有公佈,還沒人知道的,到時候你就說你也有意向來我們服裝廠入駐,就行。”
肖思雅很是奇怪的看着我,笑了笑道:“陳豐,你這盤棋下的未免太大了,是不是故意將我忽悠過來的啊!”
“說的哪裡話,這完全就是碰巧,本來一開始我也沒想到會發展服裝城,這完全就是一個機遇。”
肖思雅沒有再多說了,她同意了我的請求。
我直接帶她來了公司,因爲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有了肖思雅這樣一個在服裝界裡比較權威的人出馬,很快就將其餘十多家服裝公司的負責人聯繫好了,並且約好今天下午三點半在淺水灣談判。
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場談判,任何帶有生意目的的行爲,都是談判。
所以我並不認爲這是一次會議,但一定是一場嚴肅的會談,這甚至能夠預示着今後整個服裝業的走向。
我也讓安瀾一起來參加這個會談了,畢竟這麼重要的一場談判,容不得一絲差錯。
有她在,我能心安一些。
在等帶所有通知到的人都到齊後,我心裡也不免開始緊張起來。
這場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會議,卻不亞於任何一場重要的會議。
之所以會緊張,完全是因爲這場會議比任何時候都要重要,如果談不好,那這些天所有努力都將白費,包括淺水灣這塊地,我也不可能拿得到運營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