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皇甫笑然這邊的夏侯家與東方家,在知道皇甫笑然下了天牢之後,從起初的慌亂到了後來的鎮定,不是他們不想救皇甫笑然,而是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救,女皇都沒有給皇甫笑然定罪名,所以他們根本就無從下手,後來還是東方芝出面安定了他們的心,女皇不是昏君,她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而且女皇對皇甫笑然的另眼相待,這是她十分肯定的事,就是夏侯英,這種粗枝大葉的人,也承認東方芝的判斷是正確的,
爲此東方府與夏侯府表現的十分安靜,作爲家主東方芝與夏侯英,早已經下令,府裡的上下不準外出,也不接待任何的賓客,上朝的時候,東方芝與夏侯英保持旁觀,不管大臣們如何旁敲側擊,也不管女皇的直接發問,她們兩個都是避而不談,東方芝還能笑着轉移話題,夏侯英直接就是陰沉着臉,大臣們看着朝中的文武重臣是這樣,再看看女皇,雖然生氣,卻沒有對她們有任何的處罰,這讓朝臣們都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這些人也不是傻子,當官的座右銘就有一條明哲保身,爲此她們也都裝瘋賣傻,一時間朝堂呈現了詭異的局面。
女皇皇甫瑾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舉動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各路人馬都跑出來了,這讓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
辛廣宇看到皇位上的皇甫瑾,沒有任何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不怎麼樣,按理說她都是在這個時候避而遠之,畢竟她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只要不是危及到國家的大事,她就沒有必要出面。
可是,侍心與侍忠已經再三求她了,說是自從皇甫笑然進了天牢,整個皇宮就颳起了令人壓抑的空氣,女皇皇甫瑾除了朝堂,就是自己的寢宮,別的地方都沒有去,更沒有宣召任何的妃嬪,這可讓後宮的妃子們都慌張了起來,女皇不是個癡情的人,可是女皇是個多情的人,就算女皇不會獨寵誰,但是女皇每天都會召見幾個妃嬪,不留宿,也會與他們用餐,說說話什麼的,可是這段時間,女皇完全過着清淨的出家人生活,這對一個帝王來說,完全的不正常。
也就是因爲這樣,後宮的妃嬪們都在擔心着自己是不是失去了魅力,是不是他們又要迎接新人入宮了,這對他們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而那些侍從們,更是不知所措,他們的主子們陰晴不定惶惶不安,他們的日子自然是不好過,還有那些大臣們,也是極盡所能的想要從她們兩個人身上探聽一些消息,以前的時候她們可以根據女皇的真實想法,給大臣們一些或多或少的暗示,這不是對女皇的背叛,而是另一種幫助女皇的方式,可是這一次,她們沒有辦法了,因爲她們也不知道女皇是怎麼想的,看着女皇突然間變了一種生活方式,真的是讓她們有些擔心。
“女皇殿下,你應該感到高興,因爲她們都沒有浪費你這次設計三皇女殿下。”辛廣宇直接點了出來。
皇甫瑾擡了擡眼皮,好在整個朝廷只有這個人看出了她的用意。
“哼,沒想到東方芝這隻老狐狸,與夏侯英這塊爆碳竟然都支持三兒。”她統治西鳳國這麼多年,她可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老東西會同時擁護一個人,她們兩個什麼時候都是爭論不休,互相看不順眼這麼多年,萬萬沒想到,在皇甫笑然身上,她們兩個能站在一起了。
辛廣宇故意忽視皇甫瑾語氣中的酸味,她也是熟悉東方芝與夏侯英的,這兩個老傢伙,有時候對女皇都是陽奉陰違,偏偏對一個小丫頭卻是維護的緊,這也怪不得女皇會覺得不舒服。
不過,辛廣宇也不會挑明這一點,反而說道:“女皇殿下,三皇女是您的女兒,又是最像您的孩子,就算是她調教的晚了一些,可是三皇女很是勤奮,接受能力也很強,可以說她現在比其他的皇女都出色,我相信過不了多少時間,三皇女一定可以獨當一面。”
說到這裡,皇甫瑾冷哼了一聲,“我給她安排最好的師傅,最好的侍從,最好的條件與環境,若是這樣,她還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那就是不配做我的孩子!”
皇甫瑾可是說得到做得做,若是皇甫笑然沒有達到她的期望,那麼她就會讓皇甫笑然做一個富貴閒人,當然,不會是王爺,就是皇女的身份也不會給她,因爲她知道平庸的女兒那是無法在皇室中生存,就算是她再護着她,等到她死了,皇甫笑然的下場也一定不會太好,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她希望,把她隱藏下來,這樣也避免了另外兩個女兒對她的屠殺。
令她開心的是皇甫笑然的表現很出色,各個方面都出乎她意料的完成了,看到她輕鬆地讓夏侯英與東方芝站在了她這邊,那種與榮有焉的感覺也悠然升起,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像是辛廣宇說的那樣,皇甫笑然是越來越像她了。
注意到皇甫瑾的氣勢終於有了改變,辛廣宇也知道皇甫瑾算是正常了,要知道女皇有時候也會鑽牛角尖的,畢竟她處於高位,習慣了唯我獨尊,也覺得天下的臣民就是應該對她臣服,突然間出現一個搶她風頭的人,自然是覺得不習慣。
“女皇殿下,三皇女殿下什麼時候可以出大牢?”辛廣宇發誓,她真的不在乎皇甫笑然會怎麼樣,因爲她知道女皇對三皇女的重視,應該不會有大的改變,只是有太多的人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包括那隻老狐狸與爆碳,她們可是私下裡來問過她了,若是再拖下去,就怕這兩個人會沉不住氣做出什麼來。
皇甫瑾漫不經心的擡起頭,“既然下了天牢,自然是犯了錯事,據我所知,這個臭丫頭到現在還不知錯,你說你這個做師傅的事怎麼教導的啊?”
辛廣宇只是在心裡翻白眼,哼,子不教母之過,她也不過是個傳導先人知識的,至於如何待人處事,母親可是孩子的第一個老師,也是影響最深的老師,要不怎麼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呢。
可是辛廣宇也知道這個時候只能是順毛,所以她向皇甫瑾彎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只是想着最近一段時間她說什麼也不來皇宮了,或者回老家‘養病’也是個很好的理由。
等到辛廣宇出來的時候,在暗處待着的侍心與侍忠忙跳了出來,爲的就是想要知道個結果。
可是辛廣宇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們,不管她們怎麼賠着小心,也是不說話,最後還是一甩袖子走了。
這讓侍心很是心慌,“侍忠,這,這是怎麼了?”
侍忠也是皺着眉頭,“沒事。”看着辛廣宇去的方向,應該是天牢,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辛廣宇是爲了皇甫笑然去的,這段時間,皇甫笑然那邊,可是禁止任何人去探望,就是她們,也不允許靠近,現在女皇打破這個局面,這就是個好現象。
這邊的辛廣宇一個人來到了天牢,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明白了女皇剛纔說起皇甫笑然的時候,爲什麼是一副氣勢洶洶的不屑模樣,換做是她,也會對這樣的孩子疼不得恨不得,說不準只有撲上去咬兩口才能解氣。
原本是陰暗潮溼的牢籠,現在卻是佈置的簡單舒適,有牀,有桌,必備的生活用品那是一應俱全,身爲犯人的皇甫笑然,不僅沒有一般罪犯的頹廢之色,竟然還是神采奕奕,一身整潔的坐在桌前看書,一旁的小桌几上,還擺放着冒着白煙的茶爐,嫋嫋升起的茶香就那麼似有若無的飄散在空氣中。
辛廣宇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這才引起了皇甫笑然的注意。
“咦,辛大人,你怎麼來了?”皇甫笑然的溫柔笑容依舊,沒有因爲這次牢獄之災,有任何的折扣。
“你的氣色,很不錯。”辛廣宇敢打賭,皇甫笑然雖然不是面帶桃花,那也是臉頰豐盈,再斜眼看看皇甫笑然剛纔專心致志看看的書籍,竟然是一本剛剛流傳到市面上的話本!
“還好。”皇甫笑然還算明智,知道這個時候要收斂一下。
“哼,這叫做還好?我看你比老婦都逍遙自在。”辛廣宇氣呼呼的冷哼一聲,這段時間,外面的人因爲這個臭丫頭,都風雲變幻多少次了,可是她呢,在這裡看書品茗,還沒有外來的打擾,哪裡像她啊,都這麼大年紀了,明明可以安享晚年了,卻被死狐狸,爆碳騷,擾,被侍心,侍忠哀求,最後還勞心費力的來到皇宮,一方面安撫女皇,一方面暗暗地幫助皇甫笑然,原本她也是在擔心皇甫笑然,就算是知道女皇不會把她怎麼樣,可是天牢這終究不是一個好地方,所以她也是順着衆人的意見,想着把皇甫笑然給撈出去,誰曾想,人家過得舒服這呢。
辛廣宇越想越氣,眼神自然也是越來越凌厲,臉色就更不用說了,她在皇甫瑾面前還收着點,無論如何那是女皇,要給人家面子,至於皇甫笑然,那就沒必要了,在她還沒有改變身份之前,她還是可以耀武揚威的。
看到辛廣宇這樣,皇甫笑然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忙陪着笑臉,“辛老師,看起來我過得不粗,事實上,這只是表面現象,更多的是不得不爲之。”說着還嘆了一口氣。
“是嗎?我就聽聽你的苦衷。”說着辛廣宇就叫喊起來,“來人,給我搬把椅子,也給我來杯好茶!”奶,奶,的,憑什麼她可以那麼享受,她這個探監的反而是辛勞的命!
牢頭一愣,這是探監?這是談天說地吧,而且還是在這裡!天牢?!這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可是她什麼也不敢說,一個是女皇的女兒,還有一個是女皇的老師,她是哪一個都不敢得罪,得了,她就老老實實地聽話好了。
這邊的牢頭忙低頭哈腰的應承下來,卻沒有移動腳步。
辛廣宇眼角一瞄,“怎麼?我堂堂一個大臣,還說不動你?”話沒說完,上位者的逼人氣勢全開而來。
牢頭感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腰彎的更厲害些,忙回答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哼!”辛廣宇對這種勢利小人往往是不屑一顧,可是現在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讓她在自己的學生面前沒面子,真是讓她火大。
“辛大人,事實上這樣的……”牢頭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
辛廣宇卻沒有這麼大的耐心,“天牢也算是皇家的一部分,原以爲這是西鳳國最牢固,也最嚴密的地方,不曾想讓人這麼失望,唉,下一次見女皇的時候,我應該建議女皇來這裡瞧瞧。”
聽到這裡,牢頭已經搖搖欲墜了,西鳳國的人都知道女皇是個納諫如流的人,辛廣宇說的話,那就更不用說,女皇對她可是十分的信任啊!
接收到牢頭求救的眼神,再看看她幾乎要給她跪下的趨勢,皇甫笑然不得不開口了,“老師,我想牢頭的意思是說,她這裡沒有適合老師身份用品,並不是輕視老師的意思。”
在西鳳國,如果給上位者或者長輩準備不符合她的東西,其中就有一絲蔑視的含義。
皇甫笑然的解釋,讓牢頭差點喜極而泣,還是三皇女心善啊,就衝着這一點,她以後也要好好照顧三皇女殿下。
事實上皇甫笑然也是爲了自己着想,她畢竟在天牢裡,縣官不如現管,她還是想給自己找不痛快,而且她知道辛廣宇這是遷怒,再讓辛廣宇繼續下去,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來,所以她纔不得不出頭。
“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你這些東西都是天上掉下來的?”辛廣的諷刺意味很是濃厚。
“這個,呵呵……”皇甫笑然一陣傻笑,這也是她沒有想到的,她都已經讓慎行回去說她一切安好,讓他們放心了,可是夏侯府與東方府還是爲她出力出錢,準確的說是夏侯睿與東方墨,這兩個人簡直是瘋了,東方墨給她準備了生活用品,而夏侯睿就給她送來了各種藥品,看這種藥品的數量,可以讓她用上好幾年了,她確信夏侯睿一定忘記了她身體的特殊性,一般的藥物根本就毒不到她。
生怕辛廣宇再計較下去,皇甫笑然忙說:“老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直接用學生的可好?”
辛廣宇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夏侯家與東方家弄得,這兩家人可真是瘋了,不知道這個樣子,那是直接對皇室權威的挑釁嗎?也幸好女皇皇甫瑾對皇甫笑然有着特殊的看重,否則也不會讓她們這麼做。
皇甫笑然見辛廣宇沒有拒絕,忙示意牢頭把她的椅子和小桌几端出去,牢頭也聰明,做完之後一切,牢頭就迅速的離開了,害怕再被辛廣宇逮到。
等到牢房安靜下來,辛廣宇已經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皇甫笑然忙重新煮茶,給辛廣宇恭敬地呈上去,再把東方墨親自做的點心擺上,對,她的一日三餐,再加零食點心,都是東方墨親自做好了,再讓人帶進來,皇甫瑾不準任何人探望,但是她並沒有說不準送東西進來,就是抓着這一點,東方墨纔不管不顧的送來了一堆又一堆,看這架勢,他很安心這種養着她的生活,皇甫笑然也只能是順其自然的接受,沒辦法,她遇到了兩個天底下最爲特別也最爲癡心的男人,而且這兩個男人還有權勢,有能力,所以她只能是笑着接納了。
辛廣宇對新鮮的吃食,以及名貴的茶茗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是對皇甫笑然隨意的走出牢房,擡了擡眼皮,那把鑰匙就是個擺飾!
皇甫笑然注意到辛廣宇不悅的視線,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個……也是因爲他們時常送東西進來,而我又是一個十分合作的囚犯,我不會跑,也不會做出影響到她們的事,牢頭這纔給了我許些便宜之舉。”
還不是夏侯睿說她要多活動,多呼吸新鮮的空氣,而牢房就那麼大,自然就她所處的空間‘一不小心’就擴展到了外面去,所以牢頭在糾結的要死的時候,不得不把牢門的大鎖就那麼掛在了那裡,對,是掛,而不是鎖。
辛廣宇沒有說話,因爲她在思索牢頭對皇甫笑然這麼照顧的用意,她知道皇甫笑然的能力,可是她也相信,皇甫笑然還沒有把手伸到天牢裡,畢竟天牢也屬於皇室,代表着皇室嚴厲的一面,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輕易地動這個地方,這不僅是引起皇室的反感,還會引起女皇的戒心,所以她相信皇甫笑然就算是實力足夠強大,也不會這麼做。
可是,這麼一來,皇甫笑然在天牢受到牢頭的禮遇又是怎麼說?她不相信牢頭能猜測到女皇的用意,畢竟她只是一個最低微的小官,她離着女皇太遠,所以辛廣宇想來想去,只能是皇女的暗示,否則這些世代效忠女皇的人,怎麼敢這麼做。
只是這樣一來,女皇對皇甫笑然的關注力與愛護力,那就比她想象的要重要的多,這不由得讓辛廣宇懷疑,女皇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就像是皇甫笑然與夏侯家,與東方家的緊密結合,這是女皇顯然易見的事,就是女皇她教導皇甫笑然,讓她來這裡探望皇甫笑然,這一切都是女皇在促進她與皇甫笑然的接近,想要她輔佐皇甫笑然,特別是女皇對皇甫笑然的苛刻霸道,這些都是在引起她,東方芝,以及夏侯英對皇甫笑然的同情心,想到這裡,辛廣宇笑了,果然,女皇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而且這個目的,絕對不是隻有一個。
“我知道老師不贊成我們看這些虛幻無聊的話本,可是我現在這種情況,也看不進去國策之類的書籍,若是我現在還專心致志的研讀正經書籍,那豈不是會讓我更加鬱悶,而且也會讓我顯得很可笑,思來想去,還是看這些話本來的有意思,可以藉此打發時間,也可以藉此看看咱們西鳳國,現在男女之間感情糾纏。”皇甫笑然不知道辛廣宇的想法,她已經開始解釋她在這裡的行爲。當然,這也是實話,話本看起來不切合實際,但是這也反應一部分人對感情的態度與期盼,更能從中知道各個階層人們的生活現象,只不過這些東西,那是需要好好提煉,這纔可以。
“應該不止這些吧?”辛廣宇說的漫不經心。
皇甫笑然低頭一笑,“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老師,我是覺得我這個時候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那就是在裝腔作勢,更是在與母皇宣戰,不管哪一方面,我都不沾,所以我,呵呵,我還是做那個平庸無奇的皇甫笑然吧。”
“你這個鬼靈精。”辛廣宇點點皇甫笑然的額頭,這個丫頭,想的就是多,一般人,要麼懺悔的痛哭流涕,恨不得祖宗八代都要重新來過,要麼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當然,這就像是鬼丫頭說的那樣,這也是對女皇權威的挑戰,因爲這就代表着她是正義的一方,女皇判斷錯了,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皇甫笑然不好意思的笑笑,“還好啦,我是個膽小的,得過且過的日子就很好,不想太折騰。”
“哼,你不折騰?你若是個安分的,這段時間朝堂內外的詭異氣氛又是怎麼來的?”辛廣宇可不敢小看皇甫笑然的影響力,因爲她這一個人,讓多少人都動起來了……
皇甫笑然微微一愣,她是猜測到因爲她進了天牢,夏侯英與東方芝一定會做些什麼,就算是她表明她一切安好,她們也不會坐視不理,可是她絕對想不到會引起這麼大的波動。
看着辛廣宇認真的神色,她就知道這裡面毫不誇張,這讓皇甫笑然的從容打了幾分折扣,若是真的引起了朝廷的風雲變化,這會不會引起母皇的猜忌,會不會連累到夏侯府與東方府,雖然她知道夏侯英與東方芝都不是善茬,在朝堂上這麼多年,早就在母皇的手底下有了一套生存法則,可是這樣也不代表着她們沒有危險,畢竟每一位女皇都喜歡太平盛世,更喜歡安穩的朝堂,現在卻有了這樣的變化,她真的擔心母皇會拿着夏侯府與東方府開刀。
辛廣宇像是沒有看到皇甫笑然的沉思,反而繼續說道:“你瞧瞧,不用說別的,就看看你身後,有幾個人的牢房會是這樣的?啊?若是除去這幾道鐵欄,你說這是在度假也有人相信啊,別說這些原本看守你的護衛,現在都成了保護你的守衛了……”
辛廣宇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皇甫笑然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她現在的待遇惹人眼紅了,同時也說明辛廣宇越來把自己真性情的一面呈獻給她,這應該是個好現象。
等到辛廣宇一頓痛說之後,皇甫笑然只是給辛廣宇添上一杯熱茶,等到辛廣宇喝下之後,這才恭敬的說道:“老師教訓的是,笑然還是年幼,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還請老師多多指教。”
辛廣宇雖然一直在侃侃而談,但是她也留心着皇甫笑然的反應,若是有一絲不耐煩,或者是虛假,她都會選擇轉身而去,這麼小小的反對意見都接受不了,那麼她就沒有繼續輔佐下去的必要了。
好在皇甫笑然一直都很恭敬,這讓辛廣宇很是滿意。
留心着辛廣宇的皇甫笑然,注意到她的情緒已經平和,恢復到以往的沉穩模樣,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她還是高興地,知道這樣就意味着她們可以好好說正事了。
“老師,這個時候你來天牢探望笑然,這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提點笑然啊?”
辛廣宇認真的盯着皇甫笑然,想要從中找出她與女皇皇甫瑾相似的五官,但是這有些困難,女皇五官分明,赫連貴妃也是容貌俊美,可是他們的女兒,皇甫笑然她的容貌清秀,每一處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卻是特別的順眼,還有皇甫笑然的氣質,在她微笑的時候,就會給人和沐春風般的舒服,若是收起笑容,那種潛在的皇家高貴,那種隱藏在骨子裡的傲氣,就會給人冷冷的距離感,當然了,隨着皇甫笑然的進學,她身上的那種不怒而威的氣質越來越明顯。
辛廣宇垂下眼簾,想了想,然後開口,“這一次是女皇讓我來的,說是看到你沒有悔改的跡象,所以我這個做老師的就來了。”
皇甫笑然笑了笑,然後就把她與皇甫瑾最後的對話對辛廣宇說了一遍,辛廣宇剛纔的表現,已經說明了辛廣宇站在了她這一邊,所以她對辛廣宇沒有絲毫的隱瞞,當然了,她本身就很欣賞辛廣宇,不管是她的學識,還是她的爲人,都深深讓她敬佩。
辛廣宇若有所思的看着皇甫笑然,“你要迎娶東方墨與夏侯睿?”
皇甫笑然很是肯定的點點頭,“對,我要正大光明的迎娶他們,我要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身份,讓他們可以迎接大家仰視的目光。”
“你,確信不是因爲他們身後的家族才迎娶他們的?”辛廣宇看似是笑着的,但是她的眼睛卻是緊緊地盯着皇甫笑然的眼睛。
皇甫笑然直視辛廣宇的審視目光,認真的回答道:“如果說我迎娶他們,沒有一絲一毫是因爲他們的家族支持,那也虛假的,東方宰相的學生遍佈西鳳國的衙門,而夏侯將軍的追隨者也都是西鳳國的將領,得到她們兩個人的支持,那就是一半的西鳳國。”
辛廣宇贊同的點頭,就是因爲這樣,二皇女與四皇女纔會不停地在東方墨那裡獻殷勤,若不是夏侯睿常常不在京城,又從不在上層社會的聚會上露面,這兩位皇女也會盯上夏侯睿的。
“可是,我要迎娶他們,最大的原因並不是因爲這個。”皇甫笑然說的很認真,“我想老師也應該聽過我與她們之間的過往,大多都是真的,東方墨是我的知己,他爲我付出了許多,我讓他從一個清欲寡歡的神仙公子變成了有了七情六慾的平凡人,我給了他夢想,給了他希望,卻給不了他未來,再加上他自幼承擔的責任,也在不停的凌遲他的靈魂,他無法放下家族,放下的親人,因爲他有良心,所以他放下我,回去了,我從不怪他,反而我在怨恨自己,都是因爲我的自以爲是,我打擾到了他的生活,若是我從來沒有出現,他就不會痛苦,也不會難過,現在還是高高在上,過着掌控一切的人上人生活。”
想到東方墨的憔悴,想到東方墨對她的愧疚,還有東方墨見到她的欣喜若狂,皇甫笑然就是一陣陣的嘆息,好好地一個貴公子,都是因爲她,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如果說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那就是我曾經的自大,讓我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是的,這是皇甫笑然最爲後悔的事,當時她只想着她是真心愛慕東方墨,想着她的一片真情那就足夠了,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她的冒然打擾給東方墨帶來了怎麼樣的傷害,萬事都有多面,她只看到了自己的得失,她卻沒有看到東方墨的付出與犧牲,她只是自私的想到,自己以後全心全意的對待他就好了,至於其他的都不是那麼重要,畢竟她也想過爲了東方墨會放棄自己的親情,可是她卻忘了,她的爹爹已經在夏侯將軍的保護之下,而東方墨的家人卻暴露在了危險之中,不管從哪一方面看,她都非常的對不起東方墨。
“現今,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他的身邊保護他,給他想要的生活,我不能再辜負他,特別是在他爲我失去大半條性命的時候,我不能棄之不顧。”皇甫笑然對此十分的肯定。
皇甫笑然沉了沉,然後開始說夏侯睿,“這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他敬我,重我,愛我,也許他在世人的眼裡,不是一個合格的夫君,他不懂世故,不懂人情往來,甚至是不懂生存之道,可是他的眼裡心裡只有我,爲了我,他可以不顧生死,不顧天倫正道,老師,這樣的男子,我不能不愛。”
辛廣宇不是輕視男子,只不過男子們的心思大多是用在討好妻主身上,他們的目的很明顯,能在西鳳國有個安穩的住所就好,若是能讓妻主生下他的後代,那就更好了,所以男子們小時候以母親爲尊,長大後,以妻主爲尊,妻主死後,以女兒爲尊,若是這個時候,沒有妻主,沒有女兒,那就要再找下一家,也可以說男子的心也多是薄情的,他們就算是付出,也是有目的的。
“你很幸運,你擁有兩個情深意重的男子相伴。”辛廣宇面帶笑容,甚至還有幾分羨慕。
“是的,我很幸運。”對此,皇甫笑然很肯定,“不管他們的身份如何,我都會迎娶他們,照顧他們,這不僅僅是皇甫笑然的承諾,更是凌笑然的意願。”
辛廣宇拍拍皇甫笑然的肩膀,“不錯,有擔當。”她感到很欣慰,大多的女子,她們的重心都在建功立業上,爲了功名利祿操勞一生,不能說這不對,可是這也說明皇甫笑然很重情義,這樣的人對子民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既然你有這樣的先天條件,你就不應該浪費,知道嗎?”辛廣宇收起了笑容,一臉的鄭重。
皇甫笑然也是滿臉的認真,“我原本就不是一個清心寡慾的人,我也有理想,有抱負,因爲種種原因我不得不放棄,可是現在,峰迴路轉,我自然不會再放手,特別是我的前途還關係着我的生氣,我的家人,我更要努力了。”
辛廣宇猛地站起來,外前一步,低聲詢問道:“你要問鼎……”
皇甫笑然精光一閃,毫不猶豫的點頭,“是的,老師,笑然有此打算。”
辛廣宇不得不佩服皇甫笑然的膽量,這種事她都可以回答的理直氣壯,而且還是在這種環境下。
“憑什麼?”辛廣宇問的直接。
皇家人都是有野心的,皇女們更是如此,只不過在這裡的皇女們都很聰明,她們會拼命地找有助於自己的勢力,例如外家,可是這對皇甫笑然來說,那卻是致命的打擊。
皇甫笑然不在意的笑笑,她知道辛廣宇的意思,“我沒有那麼多的優勢,我沒有外家的支持,甚至說我還有一個在這條路上拖我腿的父妃,我的來歷,經歷,都是我的障礙,可是就是因爲這樣,我纔會比別人更適合坐上那個位子。”
“怎麼說?”辛廣宇有些好奇。
“我在民間長大,我比二皇姐,四皇妹她們更瞭解平民的疾苦,我沒有外家的支持,我能擁有的只有我夫君孃家的擁戴,所以在某一方面,夏侯家族與東方家族的人更會相信我,還有一點,那就是我的父妃,他不喜歡我,甚至說是厭惡我,這是皇家都知道的事吧?就是因爲這樣,我纔會更在乎西鳳國。”
皇甫笑然條理清晰的分析,讓辛廣宇輕微的點頭,不錯,懂得化不利爲有利,而且她還能如此全面的看待問題,這很好。
其實皇甫笑然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她知道辛廣宇的到來,一定是母皇授權,當然了,辛廣宇的提問,更是有母皇試探的意味,好,她,過關了。
辛廣宇親自給皇甫笑然添了茶,“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老話說得好,成家立業,我就先成家,再立業唄。”皇甫笑然說的極其簡單。
“你這是要把老狐狸,爆碳直接拉到你這邊?”迎娶她們兒子,這就是最大的表態。
皇甫笑然毫不反駁,原本她就是要對東方墨,夏侯睿負責的,只不過這兩個男人的身家太過耀眼,但是她也不會矯情的就說不會借勢,不管她怎麼說,外在的人也會把她們聯繫在一起,她又何必再撇清什麼,現在她確實要藉助於她們,纔可以一步登天,等到她大權在握,她一定會許她們這兩個家族繁榮昌盛,這就是她的打算,雖然世俗,但是這是最實在的,也最有誠意的回報。
“你就那麼相信,她們會支持你?只不過一個兒子而已,大不了以後不來往,除族就好了。”辛廣宇可是很瞭解這兩個老傢伙,精明而且冷血,爲了家族的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看看東方墨,東方家族的人才那麼多,可是她只允許家族每代人只有兩個人做官,而且很多時候,還是選擇外放,自己的兒子更是嚴格保護,大兒子東方墨那是沒辦法,小兒子,卻早就放話出去,絕不嫁官員。夏侯英更是決絕,可是是因爲她多年在戰場上的經歷,讓她眼裡容不下沙子,是非觀念十分強烈,人可以犯錯,但是絕對不允許人品出現問題,當初夏侯怡就是品質不好,所以夏侯英直接把她趕了出去,哪怕她自此沒有了後代子孫,她也沒有後悔,這就是大將的風範。
皇甫笑然點頭,“爲了整個家族的利益,犧牲一個兒子,確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子原本就不值錢,不要說大家族,就是一般的家庭,也會這麼做。
“可是我相信東方宰相與我的義母不會這麼做,她們不是絕情的人,東方墨爲了東方家族鞠躬盡瘁,夏侯睿又是難得的純良之人,若是讓她們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就是我了,可是我自認爲我是個良心的,我還是個頭腦的,我不會做哪些不靠譜的事。”說着就拍拍辛廣宇的肩膀,“放心吧,老師,笑然以前沒有讓你失望過,以後也不會讓你失望。”
皇甫笑然知道她最安心東方芝與夏侯英的舉動,不止是迎娶了她們的寶貝兒子,更多的是給她們的寶貝兒子幸福的時候,她相信她可以做得到,因爲她對他們是全心全意的付出。
看着自信的皇甫笑然,不知道爲什麼辛廣宇是十分的相信,隨即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這樣,辛廣宇從皇甫笑然這裡出來,就又回到了女皇那裡,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知道等到辛廣宇走後,女皇發佈了三道聖旨,一道聖旨是給三位皇女封了番地。第二道聖旨是允許三位皇女自由選擇夫君。第三道聖旨那就是給東方墨與夏侯睿準備的,因爲東方芝與夏侯英爲西鳳國付出良多,特許她們的長子自由選擇妻主。
這三道聖旨一出,炸的朝廷晃了三晃,在大家精神還恍惚的時候,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同時出馬,直接到東方府向東方墨提親,她們雖然對女皇的聖旨有些不滿,可是她們也明白母皇這麼做,也不過是把責任推出去,讓她們自己憑本事出手,哼,這也沒什麼,在整個西鳳國,還有誰比她們更有資格迎娶這兩個男人?
至於她們爲什麼沒有向夏侯睿提親,很簡單,夏侯睿已經成過親,依據她們的驕傲,她們絕對不會讓一個二婚的男人做她們的正夫,這對她們來說那是一種羞,辱,再說了,夏侯睿在京城一直不顯,無論哪一方面都不如東方墨出色,所以她們兩個直接選擇了東方墨出手。
讓她們沒有想到的是她們吃了一個閉門羹,因爲東方芝帶着一家大小直接進宮了,這讓原本拔劍相向的兩個人,剎那間就愣住了,然後同時往皇宮方向奔去,不,她們一定會成爲東方墨成爲她們的正夫,絕對不會成全那個卑鄙的小人—皇甫笑然!
可惜,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還是晚了一步,等到她們趕到大殿,遠遠地就看見了東方芝帶着東方墨,夏侯英也帶着夏侯睿都等待在那裡,母皇高坐在皇位上,一臉的輕鬆,這讓她們兩個心生戒備,忙行禮上前。
還沒等這兩人開口說話,女皇皇甫瑾直接開口了,“你們也是知道這個喜訊來這裡恭賀老三的吧?”
“恭賀?”皇甫鳳禎一愣,這纔看到了在角落裡站立的皇甫笑然,一身的布衣,偏偏還擺出一副光風霽月的姿態,憑什麼?關在天牢的人,怎麼可以這樣乾淨整潔?不是應該狼狽不堪嗎?
皇甫煌婷就沒有這麼好的耐心了,搶先要求迎娶東方墨爲正夫,而且還是一副恩賜的模樣,對她來說,她能接手東方墨這個心裡已經不乾淨的人,這可是她最大的寬容,東方家族應該感恩戴德。
皇甫笑然看着皇甫瑾的笑容一下子收起來,臉上有着隱隱的怒氣,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抱歉啊,四皇妹,東方公子已經與我定下良緣,這也是獲得母皇祝福的,請你成全。”
這一句話刺激的皇甫煌婷一下子炸了毛,“什麼?!你們已經定好了?這不是開玩笑嘛,你這個噁心的傢伙,你憑什麼搶在我前面?東方墨,你瞎啊?你選擇她,她不過是披着皇家的外衣裝模作樣,還有東方芝,你這個老東西,你不是很厲害嗎?這種事你也能同意?還有母皇,你糊塗……”
皇甫煌婷挨個罵着,已經轉到了皇甫瑾那裡,忽然間看到她一臉的冷然,頓時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眼,憋得臉通紅,卻是半天也說不出來。
不怪皇甫煌婷這麼放肆,原本她就不是一個特別規矩的人,再加上皇甫笑然帶着特殊的藥粉在皇甫煌婷的周圍轉了轉,刺激的她把那些劣性一下子放大了好多倍,只不過在面對皇甫瑾的時候,突然間理智往腦海中一衝,就知道壞事了,她仗着自己在皇甫瑾哪裡的寵愛,是有些張狂,可是這不代表着她完全失去了分寸,在皇甫瑾面前還是收斂着點的,這一次的表現,卻是差到了幾點。
皇甫笑然很是失望,沒想到皇甫煌婷這麼快就恢復了理智,想當初她刺激了皇甫鳳禎的時候,可是讓她‘自由發揮’了好久,也許這就是壓抑的越久,爆發的越厲害,畢竟皇甫鳳禎平日裡裝模作樣多了,好不容易給她一個機會,她就可着勁兒折騰,皇甫煌婷就不一樣了,她也只有在母皇面前拘束着點,在別人面前可都是本色出演。
“還有什麼?你說啊?”皇甫瑾的語氣冷厲的很,這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凍結。
皇甫煌婷拼命地想着挽回,可是她現在的腦子不夠用的,她見過母皇發火生氣,可是那都是對別人,對自己都是和顏悅色的,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皇甫笑然斜眼看皇甫煌婷已經變了臉色,若不是她低垂着頭顱,大家一定會看到她額頭冒出的冷汗。
“四皇妹,我知道你性子直率,可是你也不能這麼說話啊,東方公子與我情投意合,我們又是經過母皇,還有她家人同意的,你就算不祝福我,你也不能再大殿之上如此放肆!”皇甫笑然見皇甫煌婷的眼珠子亂轉,就知道不能給她反撲的機會,“東方公子在西鳳國享有美名,母皇對他頗有稱讚,東方宰相爲西鳳國鞠躬盡瘁,母皇也很是器重她,而且四皇妹,對她們這種態度,真是讓人寒心。”
一方面爲東方家的人出頭,一方面還極力的表達了皇甫瑾對東方家的重視,也就是說皇甫煌婷這種對東方家打臉的行爲,也在打皇甫瑾的臉。
留心着皇甫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皇甫笑然心裡很是喜歡,她知道皇甫瑾很寵愛這個小女兒,可是皇甫煌婷是個極不安分的,若是繼續縱容下去,不知道皇甫煌婷能做出什麼傷害西鳳國的事情來,今天皇甫笑然就讓皇甫瑾正視這個問題,要知道東方家也算是西鳳國的中流砥柱了,皇甫煌婷如此怠慢老臣,傷老臣的心,這還得了?!
“你少在那裡義正言辭的教訓我?你還真以爲你是我皇姐呢,什麼東西!”皇甫煌婷原本就心焦,加上皇甫笑然這麼旁敲側擊,當然知道她話中的嚴重性,看到皇甫瑾的火氣上來了,更是急的想也不想的就說出來了。
皇甫笑然臉色漲紅,一臉的窘迫,低聲道:“我知道你沒有把我當皇姐看,可是我也是爲你好……”轉身又來到皇甫鳳禎身邊,“二皇姐,我說話,四皇妹不聽,還是你來給她講講吧,我原本想着我出面先訓訓她,總比她徹底惹怒了母皇要好,而且這樣還給了東方家一個說道,卻不想她誤會我的意思了。”
“四皇妹是個有主意的,我也不好說什麼。”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是老仇家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幫她?恨不得母皇直接把她發落了纔好。當然了,若是順便把皇甫笑然也收拾了,那就是最好不過了,這也是皇甫鳳禎一直憋着沒開口的原因,坐山觀虎鬥,兩敗俱傷,可是她最想看到的。
況且皇甫笑然這一番說辭,好處盡佔了,她再順着她來,那不是更顯得她不如皇甫笑然了嗎?
想到這裡,皇甫鳳禎開口了,“你真的決定了?不後悔?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總比她這個半路出現的人強吧?”還好,皇甫鳳禎還有些理智,知道現在的根源在東方墨那裡,她就直接對上了東方墨。
東方墨堅定的點頭,“三皇女極好,我這輩子有幸能陪伴在她身邊,這是我最大的榮幸。”
皇甫鳳禎看到東方墨一往情深的望着皇甫笑然,就感到十分的刺眼,不是她多麼珍愛東方墨,而是她一直都認爲東方墨是她的人了,現在這樣,簡直就是對她的背叛。
皇甫鳳禎感到自尊受到了傷害,再加上她明白失去東方墨的意義,所以她的脾氣也上來了,“你想清楚了再說話!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還不如她與你相處的幾面嗎?”
“我想的很清楚。”東方墨也堅決,“我能結識三皇女……”還沒與說完,皇甫鳳禎就靠近了一大步,這讓東方墨下意識的躲避着。
早就來到東方墨身邊的皇甫笑然,忙擡手阻擋,趁機讓衣袖裡的藥粉往皇甫鳳禎那裡飄了又飄。
“二皇姐,我知道我不夠好,可是我有信心我會讓東方公子幸福。”
“你?哼!”皇甫鳳禎一臉的不屑。
皇甫笑然把東方墨往夏侯睿那邊推了推,她剛纔用,藥很多,生怕東方墨也着道,她是不擔心東方墨會出醜,而是她知道東方墨一向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若是做出當衆做出失禮的事,他一定會自責不已,所以還是讓他與夏侯睿在一起,才能安心。
見到衆人都安全,皇甫笑然放心的開始挑,釁皇甫鳳禎,至於站在皇甫鳳禎那個方向的皇甫瑾,會不會受到一些藥,力的影響,那就不是在她考慮的範圍內了,相反,她還很期待。
結果,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沒有讓皇甫笑然失望,成功的激怒了皇甫瑾,最後落得到天牢反省的下場。
等到滿臉憤慨的夏侯英帶着夏侯睿離開後,面無表情的東方芝也帶着東方墨出宮了,臨走前,還拒絕了皇甫瑾的賞賜,皇甫瑾知道這是兩位大臣在表達她們的不滿。
皇甫瑾緊盯着一排悠然自得的皇甫笑然,她的臉上那裡還有剛纔的窘迫與慌亂,明明她纔是最會算計的人。
“這就是你希望的?”皇甫瑾一貫強勢的聲音裡,暗藏着幾分疲倦與煩躁。
“不是。”
對母皇,皇甫笑然沒有絲毫的隱瞞,因爲她知道母皇早晚都會知道,還不如一開始她就誠懇點,把自己的目的都說清楚,畢竟母皇身強體壯,頭腦清晰,她可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我只不過是想讓母皇知道二皇姐與四皇妹的並適合回番地。”
皇甫瑾派辛廣宇去天牢探望她,那就是對她最關鍵的審查,而皇甫瑾答應讓她迎娶東方墨與夏侯睿,這就是把她當做西鳳國太女看,既然這樣,皇甫笑然爲了以後的安定,就要把問題扼殺在搖籃之中。
皇甫瑾一挑眉,“你應該知道這是我給我女兒最後的庇護。”
皇甫瑾雖然公私分明,可是她始終是一個母親,二女兒與四女兒,就算是再讓她不滿意,那也是她的孩子,所以她要在她還活着的時候給她們一個安穩之所,這是她對女兒們的補償。
“母皇是擔心我上位後會殺了她們嗎?”
皇甫笑然的聲音輕飄飄的,讓大殿的溫度又降了幾分,可是相對於皇甫瑾的嚴厲神色,皇甫笑然還是一臉的輕鬆自在。
“母皇,你也知道的,要想殺一個人,罪名很好找,不管對方是平民還是王臣。”
“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給她們免死金牌,或者直接殺了你嗎?”皇甫瑾當初也殺了不少自己的同族,那都是因爲她們觸到了她的底線,而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雖然幾次胡鬧,給皇甫笑然製造一些麻煩,但是還不至於讓她趕盡殺絕吧?
皇甫笑然猜測到皇甫瑾的想法,“母皇,你若是直接殺了我,東方家族與夏侯家族雖然會繼續爲臣,但是她們這兩個大家族會沉寂下去,慢慢退出西鳳國的上層社會,不是說她們這麼做是爲了我,而是爲了她們自己,母皇應該看到了二皇姐與四皇妹是對待她們的,一個剛愎自用,小肚雞腸,一個唯我獨尊,只知享樂,這樣的人登上皇位,只要是有點頭腦的人又怎麼還會留在朝廷?而且皇位只有一個,她們不管哪一個坐上皇位,另一個一定不服氣,到時候就會鬥個你死我活,西鳳國就會加速它的衰落。”
“你的意思是說西鳳國只有你來繼承?”皇甫瑾的諷刺味道濃厚。
“母皇知道笑然說的是事實,而不是威脅,更不是炫耀。”皇甫笑然絲毫沒有受到皇甫瑾的壓力。
皇甫瑾眯起眼睛,沉默着不說話。
皇甫笑然卻是繼續,“我不同意她們回番地,那是怕她們放虎歸山,到時候她們力量強大了,就給了她們更大的野心來推翻我的統治,我不怕戰爭,但是我不想我的國家,我的子民有無所謂的犧牲,母皇,別忘了,你是一國之皇,你不僅僅要關心你自己的女兒,你還要關心一下你的臣民,她們都在看着你,你的一個仁慈的舉動,說不準就會給她們無窮的禍事,母親,這值得嗎?”
皇甫瑾還是不說話,可是她的逼人氣勢收了不少。
“母皇,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會殺了她們,纔會想着早早的把她們派出去,這樣也給她們一個自保的條件,可是你別忘了,她們原本就不是安分的人,所以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讓她們安分下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說服我善待她們一生。”
皇甫瑾眼睛一亮,“你會善待她們?”
“會。”皇甫笑然很肯定的點頭,“只要她們安分守己。”
“她們會安分守己?”皇甫瑾感到很好笑,身爲皇家人的驕傲,再加上自身的條件與能力,又怎麼可能會真正的臣服別人。
“母皇,我知道你有諸多的擔憂,交給我,我會讓你安心。”
面對皇甫笑然自信的目光,皇甫瑾暗暗地嘆了一口氣,這個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好,冷靜,理智,還有謀略,罷了罷了,她也應該習慣放手,試着相信她,畢竟西鳳國以後還是要交到她手上的。
得到皇甫瑾的默許,皇甫笑然就放心了,她不是要奪權,而是要把一切可能的不利隱患都謀殺在搖籃中。
隨着兩位皇女的入獄,皇甫笑然與東方墨,夏侯睿的大婚在轟轟烈烈的準備中,等到他們三人的婚禮準備的差不多了,皇甫笑然進宮請求放兩位皇女出獄,這贏得了大家的好評,一致認爲皇甫笑然是個良善之人,要知道她入獄的時候,這兩位皇女不要說搭救了,落井下石的事更是做了無數。
大婚之日,皇甫笑然先後迎娶了東方墨與夏侯睿進門,東方墨爲正夫,夏侯睿爲側夫,當然這三人度過了溫馨的夜晚。
原本皇甫笑然還想着三個人互相聊天,促進大家的感情就好,可是她低估了東方墨想要成爲三皇女夫的急切心情,也錯看了夏侯睿對此事的熱衷,好在夏侯睿還知道禮讓東方墨,就這樣皇甫笑然過的是疲憊又甜蜜。
三天後皇甫笑然帶着新人進宮,被皇甫鳳禎,皇甫煌婷率領的私衛隊堵在了皇宮裡。
皇甫笑然沒有着急,反而是看着逼宮的這兩個人微笑出聲,“笑然好奇,不知道這一國二治是誰想出來的?”
因爲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都想要稱霸,爲了她們共同的利益,所以她們商量的結果就是把西鳳國一分爲二,這樣她們獲得權益是少了,可是她們還是女皇。
皇甫瑾就沒有皇甫笑然的好心情了,看着這兩個逆女,恨不得直接殺了她們,她們皇甫家用了多少心血才統一了版圖,用了多少心力纔有了西鳳國今天的局面,而她們兩個,爲了自己的野心,就這麼輕鬆的把西鳳國分了,要知道西鳳國一瓜分,就國力大降,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周邊國家,西鳳國可以吞併了嗎?
“母皇,你放心,我就算稱了女皇,我也會養你的,到時候你與我的父後一起來我的領地,我會給你們榮華富貴。”皇甫煌婷說的很大方。
皇甫鳳禎有幾分不高興,明明她的父後纔是西鳳國名正言順的皇后,可是因爲皇甫煌婷也想着稱帝,所以就帶着她的那個騷狐狸父妃也要稱後了,皇甫鳳禎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告訴自己,她要忍耐,等到她強大起來,她會把皇甫煌婷一口吃掉,至於她那個噁心人的父妃,再給母皇殉葬好了。
是的,皇甫鳳禎不打算贍養母皇,在皇甫瑾決定要讓皇甫笑然迎娶東方墨,她就決定要拋棄母皇了,這是母皇先不要她的,所以也不能說她不孝順。
至於引起這一切的皇甫笑然,她就不會輕易地放手了,“這個人留給我。”皇甫鳳禎指着皇甫笑然,腥紅的眼睛,還帶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皇甫笑然轉頭看向皇甫瑾,“母皇,我的情況堪憂啊,看來我是小命不保了。”
“不,我會保住你的小命,但是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皇甫鳳禎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端着了,直接說出自己的厭惡與仇恨,“我會讓你後悔來到京城,更加後悔成了我們的姐妹!”
“母皇,相比較起來,我是不是很純良?”皇甫笑然不在乎皇甫鳳禎的叫囂,還有心情與皇甫瑾討論。
看看,她多好,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這兩個的命,對她們也沒有太多的牴觸情緒,更多的是不滿而已。
皇甫瑾緊抿着嘴不說話,像是在沉思自己的過往,也像是在反思皇甫笑然說的話。
“還有他,我也要帶走。”皇甫鳳禎指着緊跟在皇甫笑然身邊的東方墨,看到他已經做了嫁人的裝扮,她就滿心的不舒服。
“咦,我從來不知道二皇姐還是一個癡情人。”皇甫煌婷滿臉的諷刺,“二皇姐啊,不要怨我沒提醒你,他就算是再好,他也是殘,花,敗,柳之身了,這樣的人做正夫,那可不好。”
“不用你說,我知道該怎麼辦。”皇甫鳳禎恨不得活剮了東方墨,不識好歹的東西,竟然如此羞,辱她,她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看出皇甫鳳禎的恨意,皇甫煌婷很是高興,“這就對了,二皇姐,男人嘛,也就就是那麼回事,別當真。”
要知道她們兩個還出人包圍了東方府與夏侯府,爲了事情的成功,也爲了防止這兩個家族反撲,她們已經決定要血洗這兩個家族,只要西鳳國沒有了夏侯家族與東方家族,那麼母皇與皇甫笑然就不足爲懼了。
侍心與侍忠緊緊地守護在皇甫瑾的兩側,生怕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狗急跳牆做出傷害女皇的事,而東方墨與夏侯睿也是守護在皇甫笑然兩旁,別人怎麼樣,他們無所謂,只要他們的妻主安好就好,至於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卻是在那裡開始聊起了如何瓜分西鳳國的一草一木。
整個大殿就呈現瞭如此詭異的氣氛,皇甫笑然擡眼看看上面端坐的皇甫瑾,心裡不以爲然,當初就告訴過她,要加強京城的戒備,可是皇甫瑾覺得她們還沒有這個膽子,皇甫笑然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她也想着逼迫這兩個人原形畢露,讓她們把狼子野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樣可以毀了她們在西鳳國臣民中的形象,也可以讓皇甫瑾對她們徹底失望。
最後還是皇甫笑然故意引起皇甫鳳禎的憤怒,直接衝過來要暴打她,皇甫笑然左躲右閃的往皇甫煌婷那邊去,看似是狼狽不堪,事實上她是藉機撒下迷失,心智,的藥粉,然後再挑撥,這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她們的關係原本就不是多麼密切,現在有一個巨大的誘,惑,力,擺在她們面前,使得她們的關係緊密又互相戒備着。
皇甫笑然可以用藥物直接結束她們的生命,可是她不想這麼做,她在拖延時間,想要讓她們把內心的邪惡都表現出來,讓皇甫瑾看清楚。
等到皇甫鳳禎徹底暴怒,看着判若兩人的皇甫鳳禎,皇甫笑然還能算淡定,皇甫瑾也有些意外,她知道皇甫鳳禎不是表面表現出來的樣子,可是她沒想到會這麼糟糕,要知道在皇甫笑然沒有出現的時候,她還想着要培養皇甫鳳禎繼承她的皇位。
皇甫煌婷也像是被嚇到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表現的端莊公正的二皇姐,竟然是這麼一個人,比她還要瘋癲,這樣的人,好像更和她的脾氣,可是也是因爲這樣,她的笑容減少幾分真意,她在思索着是不是要現在就殺了皇甫鳳禎,這樣的人留下去,一定會成爲她最大的威脅。
最後還是皇甫鳳禎厭倦了,直接下令要把皇甫瑾關押起來,什麼時候答應她們的條件了,什麼時候就放她自幼,當然了,這段時間她打算對外稱皇甫瑾病了,西鳳國就讓她與皇甫煌婷共同掌管。
皇甫笑然就直接扔進水牢,東方墨關進冷宮,夏侯睿與他的夏侯家族,直接暗暗殺掉好了。
聽着皇甫鳳禎的安排,皇甫笑然轉頭問,“母皇,就這樣吧。”
皇甫瑾看了看下面的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最後才點頭,她不想把自己的孩子想得太壞,也一直想着給她們留好退路,可是她們義無反顧,這就沒辦法了。
只見皇甫瑾拍拍手,突然間出現很多的黑衣侍衛,這些人都是爲女皇盡忠的,只要她們出手,那就要見血,當然了,她們所做的每一項任務都要記錄在冊,這也是對每一位女皇的一種約束,爲此,皇甫瑾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想要她們出馬,這樣一來,就代表着她的無能,無論是女皇的身份,還是母親的身份,而且還代表着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再也沒有活路了,威脅到西鳳國利益的人,都是要殺不無赦。
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人,只能是想着那些滅絕夏侯家族與東方家族的人,可以幫她們扳回局面。
可是,現實讓她們失望了,皇甫笑然不好在皇宮安排人馬,可是在宮外,還是容易的,特別是東方家和夏侯家還支持的情況下,所以這兩大家族很快的掌回局面,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功虧一簣。
皇甫瑾對這兩個孩子失望,也無力再爲她們做什麼,所以都交給了皇甫笑然處理。
皇甫笑然對外宣佈了兩位皇女的罪行,這是對朝廷官員們的交代,畢竟這兩個人的動作很大,若是她們再遮掩就會傷了老臣們的心了。
按照罪行,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應該斬首示衆,可是皇甫笑然藉着她成西鳳國太女的機會,赦免了她們,只是把她們圈禁起來,用她自己的體積養着這兩位姐妹。
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對她的咒罵,皇甫笑然不在乎,她只知道她獲得了民心,還對母皇有了交代。
她沒有殺這兩個人,她只是早早的把她們的念想扼殺掉,讓她們喪失鬥志,甚至是喪失生存的能力,就這麼養着,可以揚名,也可以噁心她們一生。
至於王皇后的家族,與楊妃的母族,皇甫笑然也沒有趕盡殺絕,每個家族裡選出最優秀的幾個入朝爲官,其餘的貶到邊境,爲官的,不會是重要的職位,但是很操勞,爲民的,要讓她們體會到民間的疾苦,這樣就可以讓這兩個家族在揹負着西鳳國民衆的批判生活,讓他們世代懺悔。
王皇后與楊妃,皇甫笑然交給了皇甫瑾,這是她的男人,也是皇甫笑然的長輩,她不好出頭,當然了,皇甫笑然也暗示了這兩個男人也應該爲皇家懺悔,因爲他們生育了禍國殃民的女兒。最後這兩個人提前進了祖廟,爲女皇,爲西鳳國祈福去了。
皇甫笑然成了太女,赫連貴妃趾高氣揚的從自己的宮殿走出來了,他要求皇甫笑然直接代替皇甫瑾,還要求皇甫笑然對他的國家東仲國赦免一切條件,相反的還要每年給東仲國貨幣物資的支持。
皇甫笑然冷笑的看着這個高傲的男人,真不知道他是憑什麼說出這一番話,難道說就是因爲他是她的父親嗎?難道說他忘記了他曾經拋棄過她,還對她冷言相向嗎?更不用說,此時此刻,他就是向她要求時,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是那麼明顯。
最後,皇甫笑然直接從夏侯睿那裡那一份‘補藥’讓赫連貴妃虛弱下去,不會要人命,只是會心慌氣短,沒有力氣想東想西好。
赫連貴妃不服氣,想要用孝道拿捏皇甫笑然一把,皇甫笑然直接對東仲國試壓,甚至是把赫連貴妃一直心念在東仲國青梅竹馬給抓來了,皇甫笑然不好受,他的青梅就加倍的不好受,赫連貴妃是她的父親,她不能動,可是對那個女人,她就毫無顧忌了,這樣一來,赫連貴妃除了在自己的宮殿辱罵皇甫笑然之外,其他的也不敢做了。
三年後,皇甫瑾把皇位傳給了皇甫笑然,自己雲遊四海去了,同去的,還有大皇子皇甫澤,對於自己的父親,他無力勸說,對自己的妹妹,他無力阻止,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孝順母皇,用自己的餘生來盡到一個愧疚孩子應盡的義務與責任。
皇甫笑然登基,東方墨爲後,夏侯睿爲貴妃,南漠國的軒轅冰也入宮爲妃,按理說依照軒轅冰的身份,可以更進一步,可是皇甫笑然出兵出物幫了軒轅冰的姐姐軒轅冷坐穩了江山,還天下宣告,自此一生只有三個男人相伴,並且會在爲東方墨生下孩子後,就會給軒轅冰生孩子,這才安撫了南漠國的百姓。
四年後,皇甫笑然爲東方墨生育一個女兒,也就是以後的太女,一年後,皇甫笑然爲軒轅冰生育一個兒子,又過兩年,皇甫笑然爲夏侯睿生育龍鳳胎,一家八口人在皇宮裡生活的很是幸福。
西鳳國的人都在說她們的女皇與三位皇夫如何的恩愛,大家都羨慕三位皇夫的好運氣,可是也有人說皇甫笑然事實上還有一個紅顏知己。
據說那個紅顏知己就是如歡閣的如歡公子,皇甫笑然每個月都會有四天是與如歡公子度過的。
所以大家又開始羨慕如歡公子的好運道,甚至是對如歡公子身邊的人也羨慕起來,因爲曾經是如歡公子身邊的芯兒小侍,在某一天帶着一個女嬰住到了夏侯府,夏侯英大將軍認此女嬰是她的後人,大家都偷偷地在說,這是夏侯怡的孩子。
至於真實情況是什麼,大家都不知道,只有皇甫笑然看着邊關送來的信件,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她曾經地好友方晴,在她的介紹下,早就已經在軍隊上獨當一面,出於對夏侯英的仰慕,也因爲夏侯英的知遇之恩,在皇甫笑然的默許下,她拜了夏侯英爲義母,爲夏侯英挑起了夏侯軍的大旗,夏侯英年紀大了,下一代又沒有接替,等到夏侯怡的孩子長大之前,就讓方晴來守護好夏侯軍吧。
至於夏侯怡,她早就讓夏侯睿給她調配了藥,讓她生下女兒後,就把她關在夏侯家的家廟裡苦修了,這也是夏侯怡爲夏侯家所做的最後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有意義的事。
爲了這件事,皇甫笑然可是答應瞭如歡的不平等條件,起初的不情願到最後的無奈接受,好在如歡有自知之明,他的身份無法進宮,就那麼在宮外守候着她,還把他的如歡閣開遍了大陸,只是爲了幫她探聽各個國家的秘密,更不用說如歡還把他每年賺得的大筆銀兩都交到了皇甫笑然的國庫裡,足足佔據了國庫一半的分量,這樣的男人,皇甫笑然不能不顧。
揉着眉頭,皇甫笑然想着她是不是應該給如歡生個孩子,畢竟他也是清清白白的跟了她這麼多年,對她還有東方墨,是不是也要再給他生一個,東方硯這輩子已經立志不嫁人,夏侯家已經有了傳承,總不能讓東方家就這麼落寞下去,可是這樣一來,夏侯睿那邊又該怎麼解釋,當初選擇最後給他生孩子,那就是答應給他孩子最多,難道說還要給夏侯睿再生一個?還有傲嬌的軒轅冰,還不知道會怎麼樣的鬧騰,想到這裡,皇甫笑然就發出深深的嘆息,處理國家大事都沒有這麼家事來的累心……
看到皇甫笑然這個樣子,謹言與慎行,都小心的伺候,他們早就放棄了心中的幻想,皇甫笑然對他們的不屑一顧,東方皇后的雷霆手段,還有軒轅妃的能力,以及夏侯貴妃的冷硬,他們知道這輩子他們都不可能靠近皇甫笑然一步,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的伺候,盡收自己的本分,只有這樣才能活得長久,也只有這樣纔可以永遠的守護着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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