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聽着公玉寒雪毫不留情的話,全身忍不住劇烈的顫抖着,眼中更是流露出恐懼的光芒,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公玉寒雪,如今她是真的後悔了,後悔惹了這樣一個人,千年前的冰女那樣善良溫柔,可如今的公玉寒雪卻如此冰冷無情,她眼眸裡彷彿淬了毒般,讓人不寒而慄。
“求你”玄老痛苦的祈求道,鮮血不斷從嘴角流出來,神態卑微,看着自己兒子那痛苦絕望的神情,她不知所措,也不知該如何去做去彌補。
“哈哈,玉簫,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可你當初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公玉寒雪不屑的嘲諷道,看着玄老都這個樣子了依然不鬆口,握住劍的手一轉。
“嘶……噗”因爲公玉寒雪一動,劍便也彷彿在他身體裡扭轉,端木秦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疼痛,忍不住逸出痛苦的聲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正好碰到了玄老的臉上,讓玄老嚇得連發抖都不敢發抖。
“孩子……對……”玄老深深的看着端木秦,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是她對不起這個孩子。
“玉簫,你想說對不起是嗎?你寧願看着自己的兒子死去,也不願意開口說出子雪的父母在哪裡”公玉寒雪眼眸危險的眯起,如果玉簫寧願犧牲自己兒子來保全這個秘密,那就說明這件事非同小可。
“娘,沒事”端木秦自嘲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苦笑說道,對於他來說,如今被公玉寒雪恨着厭惡着,他已經絕望,生死早已經不在乎了,或許就這樣死在公玉寒雪手中,也算是一種解脫,所以他也不會怪自己的母親,母親愛不愛他已經不重要了。
聽到端木秦頹然苦澀的聲音,公玉寒雪這才轉頭看向端木秦,看到他黯然神傷的表情,公玉寒雪心裡微微一變,這個男子在前世曾經是雲凌,那個冰冷尊貴的少年,她記得的也只是他優秀的一面和無情的一面,這樣頹然的他,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端木秦,你想死”公玉寒雪嘴角勾起一個淡漠的弧度,語氣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端木秦深深的看着公玉寒雪,眼眸一眨都不敢眨,生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她了,彷彿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胸口的劍,他在意的唯有眼前之人。
墨谷沐玄看到眼前這一幕,心裡深深的嘆息,他記得前世的一切,大約也明白這個男子就是前世的雲凌,曾經他收養過年幼的雪瑤,也給過雪瑤無盡的傷痛,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場誤會,當他後悔的時候,雪瑤早已經離他遠去了。
想到那些,墨谷沐玄淡淡開口道“失去了再想珍惜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彷彿是對着空氣,也彷彿是對某個人說道。
因爲血影就是寒枝,而且因神族而亡,溪憐幽正沉浸在自責中,此時聽到身旁墨谷沐玄的一句話,全身一顫,眸光裡閃過一絲的苦楚,是呀,他若再不採取強硬的措施,他以後就沒資格站在公玉寒雪身邊,或許公玉寒雪不說什麼,可他剛剛有感覺到,因爲公玉寒枝的消失,公玉寒雪看他的目光變的冰冷,沒有了往日的柔和。
公孫子雪銀色的眼眸閃過瀲灩心疼的波光,他的寒雪太過讓人心疼了,可此時他卻不能爲她做什麼,只能這樣安靜的陪在她身邊,因爲他知道此時的她需要發泄,發泄心中失去親人的痛苦。
暗妖血紅的眼眸冷冷的望着遠方,泛着一絲絲嗜血的光芒,對於他來說,整個天地他在乎的唯有他的若水,任何傷她的人,他都會讓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似想到什麼,暗妖淡淡的轉頭看向溪憐幽,道“你若無法割捨神族,那就不要阻止她向神族復仇,否則就是敵人,誰都不能阻擋她復仇的腳步”因爲溪憐幽曾經是公玉寒雪身邊的人,所以他說話還算是冷靜,若是別人,他定會當場冰劍相對。
溪憐幽將心中的痛苦壓了下去,如水的眼眸閃了閃,點頭道“我明白”他知道此時自己處於尷尬的位置,若不是因爲公玉寒雪的關係,他們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殺了他,只因爲他是神族族主,說起來公玉寒枝的消亡跟他也有莫大的關係。
暗妖看着神情苦楚的溪憐幽,眼眸轉了轉,自然也明白他的爲難,可對於他們來說,一絲的危險都有可能傷害到公玉寒雪,所以只能將一切剷除扼殺,他不得不逼溪憐幽趕快做出決定。
卻說端木秦只是沉默而深沉的看着公玉寒雪,對於她肯定的語氣,也不知如何開口,是呀,他確實覺得死在她手裡是最好的選擇,這樣他以後就不用面對讓他痛苦的場面。
“玉簫,你自己犯下的錯誤,難道要讓別人替你承擔,你還是沒變,一樣的自私自利,在你眼中心中,或許沒有什麼比的上自己最重要吧”公玉寒雪怒極反笑,對着玄老冷漠的嘲諷道。
玄老聽到公玉寒雪諷刺的話,似想到什麼,眼神裡有留戀有不捨,轉而變的堅定,她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抽出端木秦胸口的劍毫不猶豫的刺向自己心臟,嘴角還掛着開心的笑容。
公玉寒雪看着玄老突然的動作,有些怔然,她沒想到她會選擇自殺,這樣一個完全自私陰翳的人會選擇這樣一條路,而且她明明已經全身器官受到極大的損害,怎麼會還有力氣……
“愛上他,我從來就不後悔”玄老吃力的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娘……”端木秦無奈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裡閃現這一世和玄老所有的時光,他只能說她不是個盡責的母親,但她卻是一個癡情的女人。
公玉寒雪看着端木秦胸口的鮮血,給他點了幾個大穴,止住了他的血,又拿出一個藥丸給他吃下,其實玄老最後的一句話看似是自殺的節奏,但也給了她一條線索,爲了這條線索,她也不能讓端木秦死去,這個玄老所愛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而端木秦很有可能就是這兩人的兒子。
“子雪,你先將他帶回去安頓,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意思就是限制了端木秦的自由。
端木秦此時腦海裡已經一片空白了,對於他來說,就如浮萍一樣,沒有歸宿,去哪裡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了吧。
公孫子雪看到公玉寒雪眼中堅定的神情,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對她點了點頭,鄭重道“你要小心”他會趕快將端木秦安頓好,來找她的,畢竟爲了一些重要的線索,端木秦確實不能出事,而目前這些人中,他去做這件事是最合適的。
待公孫子雪將玄老的屍體和端木秦帶走後,公玉寒雪才轉頭看向溪憐幽,淡淡開口道“溪憐幽,你回神族吧,告訴他們,我會對他們格殺勿論的”這個他們,相信溪憐幽會明白是哪些人的,千年前參與的那些人還有傷害公玉寒枝的那些人,她一一都不會放過,她這也相當於下了殺令。
溪憐幽身體一顫,眼神有些恍恍惚惚,他明白她的意思,要說出口的話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是多麼不希望公玉寒雪受到傷害,可傷害已經造成了,他不知該如何去彌補,更擔心她因此將他隔絕在心房只外,此時任何的話語都無法表達他的心情。
公玉寒雪話落後,便看着遠方,眸光轉了轉,她要尋找聚魂之法,定要救姐姐寒枝,而這段時間,還要靠溪憐幽暫時壓制着那些人,似想到什麼,便腳尖一點,踏空如閃電般離開了,暗妖和墨谷沐玄瞬間也飛身跟上,留下怔怔的立在原地的溪憐幽。
溪憐幽一直望着公玉寒雪消失的方向,如水的眼眸裡如幽夢般瀲灩,卻也含着憂傷不捨,待夜色降臨後,溪憐幽這纔回神,眼中閃過冰冷堅定的光芒,他只能選擇唯一,而他的選擇從來都是公玉寒雪,至於公玉寒雪痛恨的那些人,他會幫她解決的。
卻說巫雅千竹帶着媚色回到巫族後,所有人看到已經看不出人樣的媚色,都大吃一驚,有的想上前替媚色說幾句,可看到巫雅千竹那冰冷淬毒的光芒,心裡忍不住的發顫,感覺到巫雅千竹全身冰寒的氣息,大家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威壓,甚至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巫雅千竹冷冷的掃視巫族內的衆人,看到來到他面前的這些堂主,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眼中含着狠厲的殺意。
媚色一路上被巫雅千竹拖着回來,全身的傷口再添無數,她本想求饒,可她只要一開口,巫雅千竹就用真氣將她打傷,那真氣彷彿鑽入她的身體裡,如針扎般,全身都疼痛無比,此時她是真的害怕了,只要巫雅千竹一個目光掃來,她就忍不住的顫抖,這種由內心產生的恐懼感,她怎樣也無法剋制。
“堂叔們,救我”媚色看到出現的堂主們,眼裡閃過希翼的光芒,期待的看着這些照顧她的長輩們,要說這些長輩其實不是真的照顧她,大部分是看在巫姑的面子上纔對她有所照拂,而且他們可以用媚色這樣一個小人物來挑戰巫主的權威,何樂而不爲呢。
聽到媚色這樣求救的聲音,一個堂主站出來說道“巫主這是何意,巫主可知道媚色的父母對我們巫族有功,巫主這樣做只會落人口實,說巫主……”此堂主一本正經的說着,心裡也在暗自得意。
“奧?說本主什麼?”巫雅千竹淡然的開口,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變化,只是他身上散發的這股威壓,還是讓人有些抵抗不住。
“說巫主忘恩負義”聽着巫雅千竹淡然的話,不知爲何,三堂主後背竟然冒出一絲的寒氣,可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有事情的,這麼多年,巫主一直懦弱無爲,況且還有巫姑,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說完了,本主想大家似乎都忘記了自己的位置,本主今天有必要提醒大家,你們不過是本主的奴,你們的權利也是本主給的,既然不想要,本主今天就收回”說完,巫雅千竹手中的光芒瞬間打向三堂主,將他直接連人打了出去。
“碰,噗”只聽三堂主狠狠撞向牆壁的聲音,待大家震驚的回神看去,三堂主已經廢了,整個人除了喘氣,幾乎連說話都不能開口,而且他的眼中也是不敢置信和驚恐的光芒。
大家驚恐而又震驚的看着巫雅千竹,不敢相信他的功力如此的強大,竟然能在瞬間將三堂主這樣的高手打成如此的模樣,此時他們慶幸自己剛剛沒有當出頭鳥,其實他們本來也想壓制巫雅千竹,也想嘲諷幾句,可此時,他們只能夾起尾巴,低頭沉默,妄圖保命。
“還有誰想說話”巫雅千竹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三堂主的樣子,掃視大家,漠然開口道,彷彿漫不經心,也彷彿將什麼都算在心裡。
巫雅千竹雖然話語淡然,可他身上散發的真氣幾乎壓的他們喘不過氣,很多人額頭都開始冒汗,此時他們纔開始意識到,這個被他們一直忽視的巫主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就算是他們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可笑的是,他們一直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媚色直接就驚嚇的呆住了,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睛也快冒了出來,整個身體都僵硬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太驚恐了。
看着大家都眼觀鼻的沉默不語,巫雅千竹這才緩緩開口道“媚色的父母本身的職責就是保護巫主,難道每一個因爲職責死去的奴,都要主人感恩戴德,這是誰的規定,嗯?既然不想幹,就給我滾”巫雅千竹是真的動怒了,一想到公玉寒雪對他的指責,他的心便糾疼着,他恨自己,也恨這些虛僞的族人們。
大家心裡一動,巫雅千竹說的確實是對的,只是他們長久以來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此時被巫雅千竹怒喝着,他們心裡有些害怕,深刻的意識到了,確實在巫雅千竹面前,他們只能是奴,就好比他們本來如雲般飄在天上,突然被一道雷給劈了下來,聽到滾這個字,他們更是全身發顫。
“求巫主饒命……”衆人中開始有人求饒了,他們其實很惜命的,此時巫姑不在,他們根本就無法抵抗巫雅千竹。
“求饒什麼,都給我站起來”突然從遠處傳來一個凌厲的女子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衆堂主心裡鬆了一口氣,巫姑來了,看巫主還能怎麼神氣,他們可是知道,巫主一直都聽巫姑的話,就算不聽,也不會阻止巫姑要做的事情。
巫雅千竹聽到這個聲音,握住椅子的手一緊,眼中波光轉了轉,以前或許他會避開巫姑,可今日不同往日,他再也不能逃避,更不能逃避自己的責任,也無法逃避自己的心,只有做到他該做的事情,他纔能有資格再次出現在公玉寒雪面前。
曾經的她對他那樣的好,那樣毫無保留的用心待他,爲了他,她幾次處於危險中,甚至生命垂危,可她依然努力的在對他好,如今應該他來付出了,他更應該爲她做很多很多。
“巫姑”巫雅千竹淡淡開口,算是跟巫姑打了聲招呼。
巫姑一看到巫雅千竹這個淡漠的樣子,就生氣,這讓她想起了自己所愛的那個人,就是爲了巫雅千竹的父親才嫁入宮內,所以每次看到巫雅千竹,她都會想到那個決絕的男子。
看着巫姑眼裡的恨意,巫雅千竹冷靜開口道“當初叔叔是自願進宮的,他至死也不愛你,他愛的是……”
“住口”巫姑手緊緊的握住,怒喝出聲,制止了巫雅千竹要說出口的話,這些年來,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告訴自己,他是被逼才進宮的,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將內心的苦痛轉移出去。
巫雅千竹看着巫姑發青的臉色,繼續冷漠的開口道“巫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如果你不觸及我的底線,我也不會打破你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他的底線是公玉寒雪,媚色之所以能從罪堂裡出來,必然也是巫姑做的手腳。
“你……你跟你父親一樣……冷……”巫姑很恨的開口說着。
“我是跟我父親一樣,也跟我叔叔一樣,對於不在意的人,會選擇避開”巫雅千竹冷靜的打斷巫姑的話,想到曾經自己儘量避開巫姑的場面,那是因爲他不在意,因爲不在意,所以她無論做什麼,他都不會去幹涉。
巫姑全身狠狠一顫,眸光瞬間變的黯然無神,她有些喃喃的自語道“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她那麼愛那個人,可他還是要進宮,宮裡有什麼好的,她告訴自己,只要有了足夠的權勢就可以得到他,可當她逐漸接近權勢的時候,他卻已經不在了,她逼迫巫雅千竹去宮裡,私心裡只是在報復巫雅千竹,想讓他也嚐嚐宮裡的那種滋味。
“是,因爲不在意,寧願進宮也要離你遠去,因爲你的心已經被染黑了”若是以前,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其實一開始他也未明白巫姑的意思,可到了現在,他便將一切的來龍去脈想明白了,現在他必須將自己猜測的這些事實說出來,而且看巫姑的神態,他也明白了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如果巫姑能醒悟好,若不能醒悟,他只能用武力解決一切。
“你……”巫姑被氣的有些抓狂,眼神變的有些狠厲,直接伸手就要扣住巫雅千竹的脖頸。
巫雅千竹清冷漠然,如梨花般的眼眸微微一闔,斂盡深邃的冰光,身體微微一動,避開巫姑的招式,踏空一旋,白衣翻飛,已經站在了巫姑的身後。
“你不是我的對手”巫雅千竹漠然開口說道,不是他自負,這只是事實,他只有六分的功力就可以打敗巫姑。
“好,好,我竟然小瞧了你”巫姑怒極反笑,咬牙切齒的說着。
“收手吧”巫雅千竹淡淡開口道。
“哈哈,收手,不可能,……”巫姑朝着天空哈哈大笑道。
衆人雖然沉默着,可看到眼前這樣的場面,也有些懵了,在他們心中,巫雅千竹再厲害也不是巫姑的對手,爲何現在卻反過來了。
巫雅千竹淡淡的看了一眼巫姑,霸氣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爲了公玉寒雪,爲了給她掃除障礙,他不介意用這樣的方式,雙手沾滿鮮血又何妨。
這句霸氣的話,讓所有的人心裡一變,真的沒有想到一直淡然清冷的巫主,也會說出如此凜然的話,這是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彷彿天生就是站在高處的人。
巫姑真氣一放,外面衣套瞬間擴散成一條條水袖,朝巫雅千竹攻擊而去,身影飛旋,一邊攻擊着,一邊對衆堂主發佈命令道“將他給我困住”
衆堂主本來還在猶豫,畢竟巫雅千竹的實力是最強大的,可待看到巫姑手中的彩色光芒時,心裡一動,這是巫女之術,就算是巫雅千竹再厲害,也無法抵擋巫女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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