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寒雪神色凝重,眼中閃着清澈堅定的光芒,握住茶杯的手緊緊的,頓了一會,公玉寒雪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微微變了變,拿着茶水朝牀榻邊走去。
巫雅千竹已經坐了起來,倚在牀邊,如梨花般的眼眸靜靜的望着公玉寒雪,裡面閃着如幽夢般琉璃的光澤,如詩如畫,那樣的動人,即使他依然虛弱蒼白,可也沒減少他的出塵風姿。
公玉寒雪看着巫雅千竹額頭淺淺的汗和蒼白色神色,心裡一糾,徑自坐在牀邊,用手袖給巫雅千竹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用勺子將茶杯裡的茶水攪動了一下,舀了一勺遞到巫雅千竹的嘴邊道“千竹,你先喝杯茶水,身體會好一些的”說着,公玉寒雪嘴角便扯出一個笑意,其實這叫歡心的春藥有一種效用,可以暫時抵抗巫雅千竹體內的毒,給她贏得時間,讓兩人能完成陰陽相合之禮。
巫雅千竹看着遞到自己嘴邊的勺子,如梨花般的眼眸閃過淡淡的波光,似乎也染上了一絲絲的黯然,頭微微一低,睫毛輕顫,遮住了他眼中真實的情緒,也只是一頓,他便張口將勺子裡的水喝了下去,直到一杯茶水喝光,公玉寒雪心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公玉寒雪轉身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手都微微一抖。
巫雅千竹看着公玉寒雪背對着他的背影,心裡輕嘆道“寒雪,如果你想,完全可以跟我說”其實她不必如此,因爲他是巫族巫主,任何的毒他都能分辨清楚,自然也明白剛剛公玉寒雪給他喝的是什麼,只是因爲是她,即使她給的是毒藥,他或許也會喝下去吧。
公玉寒雪聽着巫雅千竹的話,身體一僵,繼而心裡一顫,她其實沒想過要瞞住巫雅千竹,他總會知道的,可聽到他這樣說,她的心還是產生一股難言的滋味,可無論怎樣,她都不後悔,她只要救他,讓他好起來。
公玉寒雪定了定心神,轉頭看向已經全身緋紅的巫雅千竹道“千竹,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對嗎?如果我告訴你這是唯一證明你在意我的方式,你願意嗎?”說着,公玉寒雪便將手伸到自己的衣服帶子處,手一顫,然後將外衣一扯,最外面的衣衫瞬間落地。
“寒雪”巫雅千竹心裡輕嘆,緩緩開口說着,聲音似嘆息似無奈,也似寵溺,清潤悠揚的聲音更是打在了公玉寒雪心上。
“千竹,難道你不願意嗎?”公玉寒雪靜靜的凝視巫雅千竹的眼眸,一字一字的說着。
巫雅千竹壓根就想不到公玉寒雪會是千年前的冰女,所以他也無法猜到公玉寒雪的心,此時心裡只泛起深深的波濤,不知該如何迴應,可讓他奇怪的是,剛剛疼痛的毒素已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灼熱,這股灼熱無論他怎樣壓制都無法降下去,火熱似乎席捲全身,燒的他的心都顫慄了。
以他的能力,他本擁有冷清之心,自制力也極強,今日全身心卻產生了一股濃烈的渴望,不知是這春藥的作用,還是因爲面對心愛之人,尤其公玉寒雪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距離,一點點慢慢的將衣衫脫去,除了一件她自制的“胸罩”和三角短褲,幾乎是將冰肌玉骨裸露在外,清美動人,更是撩撥人的心絃,靡麗而性感,三千青絲散落在肩膀處,此時美的如夢如幻,公玉寒雪對自己是很自信的,她相信可以達到她要的效果。
巫雅千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淡的將頭低下,這樣蠱惑如妖精般的她,讓他的心都顫抖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心裡的這股灼熱,怕自己做出什麼,然後傷了她。
“千竹,你看着我”公玉寒雪邁動腳步,來到牀榻邊上,開口清冷道。
公玉寒雪身上散發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淡淡的飄到巫雅千竹的鼻尖,讓巫雅千竹心一顫,他聽到她似生氣的聲音,一擡頭,因爲他是坐在牀上的,公玉寒雪是站在他眼前,他的視線正好對上公玉寒雪胸前的風情,如梨花般的眼眸瞬間變的暗沉,翻涌着讓人驚心的光澤。
公玉寒雪嘴角一勾,玉臂一展,抱住巫雅千竹的脖頸,眉目妖嬈一笑,在巫雅千竹耳邊輕呵了一口氣道“千竹,無論你是死是活,總要給我留點念想,這樣我纔不會忘記你,不是嗎?”雖然她知道他是容陌,不會傷害自己,可她還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就是冰女,也許是因爲心裡的不安和謹慎。
公玉寒雪話一落,她就感覺巫雅千竹推她身體的手僵住了,不再將她推出去,全身都僵住了,他只是靜默不語,公玉寒雪嘴角一勾,眼中閃過清冷的光芒,將巫雅千竹一按,兩人便倒在了牀榻上。
巫雅千竹心中不斷回想着公玉寒雪剛剛這句話,這句話裡似乎隱藏着什麼深意,讓他一時分辨不清,“寒雪……”巫雅千竹剛開口要說什麼,便被公玉寒雪給吻住了,阻止了他要開口的話。
“千竹,今夜要不你順從我,要麼你殺了我”公玉寒雪一吻結束後,對巫雅千竹堅定的開口道。
巫雅千竹一直忍着身體裡的灼熱感和對她的渴望,此時聽到她堅定的話,再擡頭看向她,她目光那樣的清澈,彷彿也染上了一絲異樣,她的嘴角輕輕嘟起,似乎有些控斥他的冷漠。
巫雅千竹心裡一顫,又一嘆,罷了,若這殘軀被她所喜,在毒發致死之前,能得一次放縱也不枉他這一生了。
想着,巫雅千竹如梨花般的眼眸閃着瀲灩醉人的光波,翻身跟公玉寒雪調換了位置,手輕柔的撫摸着她的髮絲,低頭溫柔的吻上,動作如他的人一樣,清淡而又溫柔。
紗帳放下,屋內風情無限,一夜的放縱,一夜的激情。
激情之時,公玉寒雪腦海裡似乎閃過無數的記憶,可記憶太多了,讓她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全身放縱而又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彷彿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巫雅千竹身體已經極度的疲憊,都有些扛不住昏迷而去,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毒發昏迷了一段時間,因爲擔心公玉寒雪,又運功連夜趕路,運功消除異象,毒發還沒等休息就加上這一連串的運動,真的是極限了。
可巫雅千竹還是強撐着身體,溫柔的看着公玉寒雪,就算是他這次再也醒不來,他也要記住她的樣子。
“寒雪,今夜的異象只對你有用,也只有你可以看見,你身邊的那些屬下都看不到這些電閃雷鳴,而事出反常必爲妖,似乎在預兆着暗妖真正的覺醒,千年前,暗妖曾經被冰女封印在了一個地方,千年過去了,以暗妖的能力很有可能自己解除封印,若暗妖出現,整個大陸都會發生波動”
“千年前冰女封印他也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夢中有很多記憶,她記得剛剛夢到過冰女的無奈和痛苦。
“暗妖和冰女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若遇到紅眸之人定要小心”巫雅千竹說完,便昏迷了過去。
公玉寒雪本還想問什麼,可看到這樣的疲憊昏迷的巫雅千竹,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爲何此時她心中有深深的不安,似乎腦海裡那些注入的記憶裡有什麼,她明明覺得抓住了有些重要的記憶,可再仔細思考時又彷彿沒抓住。
她知道,自己是千年前的冰女,這麼一次的陰陽之和,定能解除了巫雅千竹體內的毒—冰妃笑,只是這毒在他體內太長時間,他需要昏睡幾日才能醒來,身體才能完全恢復。
就在公玉寒雪要睡着的時候,突然接到密報,赤琉國竟然聯合狄修國要對荒州兩面夾擊,更是收到了來自溪憐幽的書信,他說月戎就是曾經她救下的月奴,不是七疆的太子就是七疆的王,公玉寒雪心裡一驚,沒想到月奴的身份那樣的高貴,怪不得他會背棄她。
公玉寒雪將密報和書信用火給燒了,然後坐下寫了一封信,她要連夜出擊了,先給巫雅千竹留封書信,不想讓他醒來擔心。
公玉寒雪將書信小心的放在牀榻的裡面,相信他一醒來就會看到,可待她要轉頭的時候,卻不經意間掃向巫雅千竹肩膀處,公玉寒雪全身一震,本該在巫雅千竹右肩處的一個瑤字,此時卻沒有了,公玉寒雪心裡泛起深深的波濤,容不得她多想,她立馬將巫雅千竹的手臂從被窩裡拿出來,看到他手臂處的一排牙印也消失不見了,公玉寒雪全身僵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斷的眨着眼睛,生怕自己產生了幻覺,可她無論看了幾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公玉寒雪搖頭,有些踉蹌的後退,難道他不是她的容陌,她難道都弄錯了,可不對呀,她明明記得曾經看過,那樣深刻的印記,不會錯的,難道發生了什麼。
公玉寒雪覺得腦海裡有什麼要翻涌而出,刺激的她頭有些疼,她捂住頭,閉上眼睛努力想着什麼,一股銳利的疼痛席捲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