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個Sami,不對,重笙,陶綰和紀書黎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買了什麼藥。
不知道是不是Sami有種不怒自威的架勢,以至於陶綰和紀書黎都忽略了坐在兩人對面,狠狠地瞪着他倆的小白。
紀書黎無意間瞥見她幽怨的眼神,扯了扯陶綰的衣袖,問她:“她爲什麼這種眼神看着我倆啊?”
陶綰也有些搞不懂,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你最近招惹他看?”
“我沒有啊,上一次都搞成那樣了,我怎麼可能還玩那種把戲啊,又嚇不到你。”紀書黎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一種受委屈的感覺。
“好吧,你厲害了。”陶綰點點頭,想着,你還知道這是小孩子玩的把戲啊?
會議剛剛開始,小白就一拍桌子,噘着嘴不滿的說:“我今天是來撤資的!”本來,她不是這麼打算的,但是看着陶綰和紀書黎在一起就算了,在她炯炯有神的怒視下,居然還有力氣卿卿我我,實在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她不開心了,要發泄一下。
說完,小白立馬站起來,風風火火的往外衝。
陶綰一愣,看了王慨喻一眼,只見他一點頭,她連忙追出去,嘴裡大喊着:“小白,小白!”
小白沒有搭理她,在等電梯的空檔,陶綰總算追上了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問:“小白,你是什麼情況啊?你怎麼一下子就走了?”
小白轉過身,等着她問:“你是不是和紀書黎在一起了?”
陶綰一臉懵逼的點點頭:“嗯。”
“你爲什麼要和他在一起?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你怎麼能要自己朋友的男朋友?”小白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孩子,瞪着眼噘着嘴,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不是……”陶綰有些無語了,反問,“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再說了,你不是說你不會爲了一棵樹放棄整片草原嗎?你不是對他已經不感興趣了嗎?”
“那你們也不能在一起啊!”小白有些小霸王的說。
陶綰就有點無語了,問她:“你現在還喜歡書黎?”
這一問,小白就愣在原地,然後瞪着眼說:“和你沒關係!反正我和你不是朋友了!”
正在這時,電梯到了,小白連忙跨進去。陶綰沒有追上去,追上去也沒用,小白一看就是那種不聽別人怎麼說,只管自己怎麼想的主兒,上一次愛和不愛,敵人還是朋友也就是她一瞬間的決定而已,別人怎麼說,她根本就不在意。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小白說:“你現在和紀書黎在一起,說的就好像不喜歡王慨喻了似的。”
“你什麼意思?”陶綰反問。
“自己體會!”小白惡狠狠地說。
陶綰捉摸了半天,難道是說,雖然她現在不和紀書黎在一起,但是心裡還是裝着紀書黎的?
她這種大家小姐,玩得多了,如果誰圍着自己打轉,多半還真會覺得有意思。
陶綰聳聳肩,回到會議室。
她本來就屬於旁聽,無關緊要的人物,所以他們並沒有等她回來。
沒過多久,會議就結束了,他們簽好合同後三三兩兩的散去。
重笙看着陶綰,又看了看紀書黎,說:“從我進來,你們就
很好奇的看着我,莫非有什麼想問我?”
聽她這麼問,陶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Sami了,所以不說話,等着紀書黎先開口。
紀書黎指了指推着輪椅的男人,笑着問:“新男友?”
重笙點了點頭,說:“對啊,新男友。”
重笙連忙介紹:“決明,這是紀書黎,這是陶綰,都是以前的舊人。”
重笙沒有說故人或者朋友,估計也覺得她和陶綰算不上朋友,其實可以稱之爲敵人,針尖對麥芒的那種。
“你好,決明。”紀書黎上前握手,十分真誠的多,“真的很感謝你,將Sam……重笙照顧的這麼好。”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決明看起來和陶綰差不多大小,但是目光沉靜,看不出有任何波動。並且他生的十分白皙,長得也很好看。
“你們的事情,我會好好做的,放心好了。”重笙在忽然說,“對了,你們知道盧雲志的軟肋在哪裡嗎?”
陶綰有些出乎意料,從他和盧雲志鬥氣來的時候,就一直出於被動狀態,根本就沒想什麼軟肋不軟肋,也就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有主動出擊的機會。
重笙笑起來,說:“盧雲志的妻子是一個臺灣的富婆,家世顯赫,不過兩人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人都很好色,平時都是各玩各的,誰都不干涉誰的。
但是,明面上兩個人還是恩愛的,做做樣子還是可以的。這一次,張溪現的事情爆出來,在盧雲志看起來應該算是膽大包天,如果在炒得熱一點,炒到臺灣去,讓臺灣都人盡皆知,那麼,盧雲志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現在主動權在我們,不會處處受制於人了。”
重笙說完之後,陶綰有些詫異,瞪着眼睛反問:“可是,現在這件事不是已經爆出來了嗎?那個富婆肯定知道了啊!盧雲志好怕什麼?”
“富人之間的遊戲,不過是表面上的一層皮,兩人從前各玩各的,這種事情又怎麼會不知道?只要不在明面上戳破,留個顏面就好了。如果鬧到臺灣媒體去,斯文掃地,盧雲志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他還準備在自己富婆老婆那裡撈大好處呢。”重笙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肅殺的笑容。
陶綰打了個寒顫,心想,還好自己現在和她是在一條船上,要是換成以前,一直和她作對,拿自己還不白死得很慘?
“操縱輿論這一款,國內還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你放心。”重笙一改先前陰狠兇殘的笑容,笑得溫暖如風,可是,陶綰還是打了一個寒戰。
送走重笙之後,陶綰送紀書黎下去,紀書黎說:“今天晚上一起吃飯?”
陶綰本來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但是想着都在一起,拒絕他不好,然後就點點頭:“好。”
紀書黎那樣精明的人,自然看出她內心的猶豫,說:“你如果有事情就去忙自己的,不用可以爲我留時間。”
紀書黎的話剛剛說完,王慨喻就出現在兩人身後,說:“想不到紀總這麼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然後對着陶綰說,“今天晚上有一個慈善晚會,到時候會有各界的名人蔘加,我和苗姐陪我一起去。”
陶綰看了紀書黎一眼,眼神裡有那麼一絲解脫,還有那麼一絲愧疚,帶着詢問
,望着他。
紀書黎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着說:“沒事兒,我今天晚上也還有事情,各忙各的,挺好的。”說着,他湊到陶綰的耳畔,小聲說,“保持適當的距離,能夠讓感情保鮮喲。”
說完,他溫熱的最初在陶綰耳畔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溼漉漉的,十分輕柔。
陶綰看着他笑,拍了他一下:“沒個正行,快走吧,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明天中午也有事情,和XX公司的領導有個飯局,你要陪我一起去。”王慨喻適時插入話題。
陶綰一愣,忽然覺得王慨喻是故意的,扭過身皺着眉問:“明天晚上有安排了?”
王慨喻聳聳肩,說:“沒有了,你們來好好玩。”說完,他就走回自己辦公室。
陶綰和紀書黎一起等電梯,望着光亮的鐵皮倒影出兩人的臉,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電梯來了,紀書黎將她推回去:“快去上班吧,我先走啦。”
陶綰點點頭,然後回到辦公室。
路過王慨喻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他站在窗邊抽菸,愣了半晌,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沒有說話。
看了半晌,她準備離開,已經抽完一支菸的王慨喻說:“進來吧。”
陶綰頓了頓,“哦。”她應了一聲,走進去。
王慨喻繼續抽菸,也不再說什麼。
陶綰不喜歡聞煙味兒,不過還好王慨喻的辦公室裡有抽風系統,看見陶綰不適應,王慨喻就把換氣扇打開了。
兩人之間靜默的好像一片海,只有換氣扇在不停的轉動,發出微小的聲音。
陶綰就這麼靜靜地等着,也不說話,也不詢問。
王慨喻一連抽了好幾支菸,將菸蒂按在菸灰缸裡,才轉過頭看了陶綰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被煙燻的,王慨喻晶亮的好像小鹿斑比的眼睛,泛着血紅色。
他微微一皺眉,好像在斟酌怎麼說一般。猶豫了半晌,才問:“你就不問我什麼?”
陶綰反問:“你想我問什麼?”
王慨喻被她的話一堵,又去拿放在桌上的煙,陶綰望着他的動作,說:“boss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王慨喻一把抓住她,將手裡的煙放下。抿了抿薄脣,思忖半晌,還是說:“那什麼,我知道現在解釋這些東西有些多餘了……”
陶綰看着他,沒有說話。
但是,別看她表面上平靜地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她內心卻在狂跳不止。
期待着王慨喻解釋點什麼。
可是王慨喻內心掙扎了幾次,最後還是緩緩地鬆了手,說:“算了,你和紀書黎好好的,他真的是個不錯的人。”
陶綰望着他,有些生氣,但是更多地是失望。
她生氣他的懦弱,爲什麼連句解釋都說不出口,也生氣他太過分,她好不容易纔將心情收拾的好一點,雖然還沒有完全平靜,但是他又來撩撥自己,頓時讓她內心像是翻江倒海一般。
失望……
對啊,她又在失望什麼呢?
可能,王慨喻纔是她至始至終期待的懷抱吧……
陶綰沒有說什麼,轉過身,踩着一地的寂寞走出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