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採訪啊?”陶綰問王慨喻。
“等等重笙吧,看她手裡還有沒有什麼事情,如果事情很多的話,還是在等等吧,這是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不然把南葵的名譽賠進去不說,很可能還會毀我了我們自己的的名譽。”
“好,那就等重笙吧。”
“嗯吶!”王慨喻點點頭,很快就給重生打電話,“重笙?”
“是我,怎麼了?”重笙淡淡的問。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合作。”王慨喻認真的說。
“好的,什麼時候你們來我家裡談吧,既然很重要的話,網絡上肯定講不清楚不是?”現在的重笙又回到從前溫柔的她了,不過有個好現象就是,她不再是陰陽怪氣兒的溫柔,而是真的溫柔,像是水一樣的女子。
陶綰朝王慨喻點點頭,他們說好了。
陶綰想起一件事,說:“慨喻,書黎基本上把我媽的事情查清楚了,現在事情比較複雜,那段時間杜漣琴似乎真的有精神病,書黎說這部分在法律上的界定比較模糊,我們需要打官司。”陶綰想了想,“現在打官司基本上就是考砸錢,我們都是不差錢的主兒,怎麼辦?”
王慨喻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頭,說,“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忽然,他想起什麼,“不對啊,上一次我記得陶然出示的證據是杜漣琴現在也有精神病,那是不是有很大的可能,現在的證明是假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給書黎說一下,看看他那邊調查得怎麼樣……”陶綰點點頭,連忙給紀書黎打電話。
紀書黎接起來,問:“怎麼了?”
“慨喻說,這一次陶然出示的精神病的證明,會不會是作假的?”陶綰問。
“我也懷疑過,當時調查了,做的很隱秘,暫時抓不到把柄,讓我們再想想辦法,你不用太擔心,把你那邊穩住,盧雲志最近好像有大動作。”紀書黎說了一句.
“大動作,什麼意思?”陶綰擔憂的說。
“這一次你僥倖有阿爾曼斯的幫忙才通過第一關,你以爲盧雲志會讓你得意很久嗎?”紀書黎淡淡的說。
“我知道不會,但是我現在和他是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總不能爲了對付我,連自己的利益都不在意了吧?”陶綰皺着眉頭,不解的問。
“我也不清楚,這是我的直覺,上一次不小心黑了你們公司的電腦。”紀書黎說的稀鬆平常。
“什麼?我們的信息工程部都是吃屎的嗎?怎麼輕易就被你進去了?”陶綰詫異的說。
“開玩笑的啦,我要是把商家的電腦都黑了,現在已經在局子裡等你來探視了。”紀書黎笑眯眯的說,“其實,我只是黑了一下盧雲志的私家電腦,上一次的那個視頻我這裡也有一份,想着怎麼禍害他一下呢!”
“你太壞了!”陶綰笑起來,“可我就喜歡你的壞!”
“反正
你注意一下吧,我這邊如果有什麼消息,就告訴你。”
掛斷電話,陶綰看着王慨喻,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在晃動,多少都有些害怕的吧,自己肯定不是盧雲志這種老江湖的對手。
不過還好她有不少外援,不會輕易狗帶的!
“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呢嗎?”王慨喻笑着說。
“嗯嗯,我知道,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兩人正在膩歪的時候,張苗進來,看着他倆親暱的樣子,嘖嘖的說:“真是的,你們也是夠了!”然後道,“綰綰,你要的小男生幫你留下來了,明天入職的時候,是不是要讓他直接來找你啊?”
“小男生,什麼小男生?”王慨喻警惕的說。
“沒有啦,就是一個小跑腿兒,我不是要在你這邊呆着嘛?看見今天正在面試,就留了一個小跑腿!”陶綰連忙解釋,掃了張瞄一眼,一副“你壞壞”的表情,“你不會這麼小氣,連個小跑腿都不給我吧?”
“哪裡哪裡?陶總隨便用!”王慨喻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中午的時候,沈南葵又打電話過來,十分霸氣的說:“慨喻,中午請你倆吃飯啊!”
“你怎麼知道是倆?”陶綰詫異的說,此時她正和王慨喻坐在一起,一下子就聽見了。
“這還不簡單?你怎麼可能離得開慨喻?我覺得你一定要小心了,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通常是0,不過你吧,比一般姑娘還要笨一點,估計得是負數了!”沈南葵揶揄她。
陶綰不服氣,懟回去,卻不小心懟到了王慨喻:“誰說只要女人的智商是負數,我覺得男人也是啊!”
“管我什麼事?!”王慨喻躺槍,覺得十分委屈啊!
“對了,新劇你要接嗎?”昨天最主要是聊怎麼搞垮盧雲志的事情,關於接戲的事情,他們就隨便說了兩句,沈南葵也沒有放在心上,陶綰現在纔想起來,又問了一句。
“接不接……其實對我來說沒什麼啦。就是拍完了等上映的時候,不知道我名聲怎麼樣,還能不能播呢……”沈南葵淡淡的說。
那些懂事肯定沒有像沈南葵會做這麼一件大事兒,如果一個女明星名氣臭了,肯定……
“你想拍就拍,不想拍就不拍,不用考慮之後的事情。”王慨喻淡淡的說。他一定不會讓沈南葵名聲掃地的。
陶綰看着他認真的模樣,有些感動,也有些吃味。他待人好,但是也不是對自己一個人好。這是古怪,其實如果王慨喻對其他人一點都不好,她也不會喜歡的。
“我現在身體還好,也不怎麼看得出來,正好是冬天,更加看不出來了……”沈南葵的言下之意,肯定還是像繼續拍戲的,她之所以那麼說,最主要還是怕別人嫌棄她。
“那你考慮考慮,就把這部劇接了吧。”陶綰接過話茬,沈南葵除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比較現實之外,其實人還是不錯的。
“對了,南
葵,你簽在金牌的合約到期了沒有?”王慨喻忽然問了一句,如果還在金牌集團的話,沈南葵多少會受到點鉗制,到時候又是麻煩。
“沒有,到期了,我不準備續約。”沈南葵說,“我好不容易纔逃出來,怎麼可能再去那個火坑呢!”
和沈南葵通完電話,三個人一起吃午飯。可能是沈南葵懷有身孕,不再像從前一樣是個冷美人,也開始願意沾染人煙氣,所以才主動和朋友們走動。
陶綰想了想,看着王慨喻說:“明天上午的追思會,要不要去?”
“你還是要去的,我陪你一起去吧。”王慨喻微微一點頭,算是給予她鼓勵和肯定。
“嗯,好!”
第二天一大早陶綰就起來,天下着濛濛細雨,莫名讓陶綰想起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的詩句,十分感慨。
兩人穿着黑色的西裝,默默開車去了追思會的現場。陶國忠畢竟是圈內的名人,無論如何低調,總還是有很多人。陶綰看着名人們一個一個拿着邀請函進去現場,她尷尬的看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進去嘛?”王慨喻問問。
“不進去了,就在這裡看看吧。”陶綰將帶來的百合花束放在一衆花圈之中,遠遠地往前看一下,隻字未語。
禮廳的大屏幕上循環播放着陶國忠的一生,歌頌他的功績,陶綰忍不住站在原地看起來,望着銀幕上英俊的男人,從原來黝黑的眉目漸漸變成沒那麼黑,偶爾能看見幾根白頭髮,笑起來時眉目間也開始有了皺紋……
王慨喻望着眼睛裡漸漸涌出水霧的陶綰,伸出手伸出手攬着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沒有說話,此時應當是無聲勝有聲的情景。
陶綰繼續站着看了一會兒,然後垂下頭,好似肩頭落了一地的塵埃,說:“慨喻,我們走吧。”
兩人坐上車,王慨喻看見她欲哭無淚的表情,隱隱透着悲傷,說:“你如果想哭就哭吧。”
陶綰等了半晌,才說:“其實,我也不是想哭,應該說我主觀上想哭,但是我哭不出來……我哭不出來,我心裡又難受,我覺得此時我如果能哭出來,興許不這麼難受。”她扭過頭,苦笑一下,“可是,我哭不出來……真的哭不出來。”
一定程度上說,陶國忠只是一個陌生人,要陶綰對一個陌生人哭泣,她做不到。但是又不是普通的陌生人,而是有着血脈關係的陌生人。中國傳統就是注重血脈,根深蒂固的思想,陶綰又怎麼能不在乎呢。
她就這樣煎熬着,煎熬着,心裡永遠梗着這麼一口氣。
此時,她真的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親人都已經離開她了,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
晚上回到家,陶綰的情緒依舊很低落,不怎麼開口講話,王慨喻也理解她,默默地陪伴她,沒有多說寬慰的話。
默默陪伴,其實是成年人更加舒服的方式,不需要那麼多的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