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綰因爲心裡梗了事情,一天晚上都沒有睡好,稍不注意就驚醒,一看,才三點多……
第二天一早她一照鏡子,整個一隻大熊貓。
陶綰給張苗打了一個電話,說:“苗姐,我今天在外面,中午再回公司,你幫我跟老闆請個假。”
“沒問題,不過你怎麼不自己請啊?”張苗笑着問,“吵架了?”
陶綰冷笑一聲:“哼,我哪裡有資格跟他吵架?”只有她一個人跟個傻子一樣張牙舞爪發脾氣,王慨喻卻雲淡風輕毫不在意。
說了兩句,陶綰掛了電話,今天下午就是定角的投票了,雖然現在有把握一定會選張溪現的真的不多,但是,盡力而無悔。
陶綰再去其他公司的車上,她給顧煜倫打電話:“煜倫,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今天下午就定角了。”
顧煜倫笑了笑:“無所謂今天的結果吧,到時候讓他們的結果不起效就好,如果能一次成功最好不過,這樣也省了不少麻煩。”
“你?怎麼一下子給我一種霸道總裁的感覺?”陶綰頓了頓,笑着反問。
“我本來就是霸道總裁,謝謝。”顧煜倫臭屁的說。
“好吧,我的哥,你厲害了。”網絡用詞頓時就爆出來。
“掛了,我和溪現對臺詞呢。”顧煜倫說。
陶綰又將其他公司走了一圈,當然,因爲情緒的原因,她的表情沒有前幾次好,興致缺缺的往外走,準備回公司。
忽然聽見有人在喊她,陶綰回過頭,看見一個穿着小西裝的女孩子走過來,十分漂亮,她一愣,覺得眼熟,又想不起是誰。
“不夠朋友,我的名字都忘記了。”女孩子佯裝生氣的說。
陶綰開始絞盡腦汁的想,張大了嘴:“小白?”
“這纔對嘛,你來這裡幹嘛?找我?”小白一把勾住陶綰的肩膀。
陶綰尷尬的笑了笑,搖頭說:“不是啦,我只是來……”她想了想,簡單明瞭的說,“求這裡老總幫忙的。”
“求我爸?什麼忙?包在我身上。”小白爽快的拍了拍胸口。
“你爸?公司老闆是你爸?這感情好!”陶綰興高采烈將事情說了一通,小白本來就是小女孩的性子,沒什麼商業上的心思,只是覺得盧雲志欺人太甚,當下就打包票說,“包在我身上,你放心。”
“謝謝了啊!”陶綰連忙笑起來。
“不客氣,我們可是共享過一個男人的好姐妹!”小白說話霸氣側漏。
陶綰癟癟嘴,共享過一個男人是什麼鬼……啊啊啊,這妹紙腦洞太大,好恐怖。
兩人又聊了幾句,陶綰準備回公司。
此時,王慨喻正在爲《裂天歌》的後期製作發愁,衛視那邊已經在開始催促聯繫了,他這邊還只有宣傳片。
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但是對於拒絕紀書黎的事情,他沒有絲毫的後悔。
忽然,他的手機響起來:“喂。”是陌生號碼,按理說應該不會打進陌生號碼的。
在做明星的時候,他是不會接陌生號碼的,現在是生意人,他會接起來。
“王慨喻,是我,紀書黎。”紀書黎開門見山的說
。
“你好,有事嗎?”王慨喻語氣平平,聽不出對他有什麼不滿。
“中午一起吃個飯?”紀書黎問。
他冷冷的拒絕:“不必了。”
“關於陶綰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是感興趣的。”紀書黎說。
王慨喻神情冷漠:“在哪裡?”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她,裝什麼正經,你公司旁邊吧。”紀書黎冷冷一笑。
掛了電話後,王慨喻看了一下時間,整理一下文檔就出去。
陶綰從坐地鐵回公司,她在公司外面的花壇上做了將近半個小時,捂着胸口不停地做深呼吸,一會兒看見王慨喻可怎麼辦?
等她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就當做普通員工一樣唄,畢恭畢敬的就好了……敬而遠之。
打定主意,她點了點頭,對自己說:“沒事兒,你可以的。”
陶綰跟着同事的潮流,去餐廳吃飯,她隱藏在泱泱人羣中,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往平時王慨喻的專屬位置望去。只有張苗和他的其他幾個心腹在哪裡吃飯,王慨喻不在。
她只當他還在辦公室,飯都吃不好,刨了幾口飯就上去,準備偷偷摸摸的溜回自己的辦公室。
到了走廊上時,她偷偷往裡看了一眼,沒見人,她又忽然有些失望。
王慨喻坐在餐廳上,等紀書黎開車過來,他離得有些遠,開車也要二十來分鐘。
“不好意思,久等了。”過了一會兒,王慨喻聽見紀書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出於禮貌:“是我來早了。”
兩人點了單,王慨喻直截了當的說:“關於陶綰的什麼事?”
紀書黎沒有說話,只是掏出手機,上下掃了掃:“王慨喻,33,虛長我幾歲……”
“有話直說。”王慨喻不想和他繞彎子,冷冷的打斷。
“你都活了三十幾年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紀書黎忽然放下手機,好笑的望着王慨喻。
“……”王慨喻一陣無語,只是一動不動的盯着他,過了良久才說,“上菜了。”
這是,應侍將兩人的牛排端上來。
紀書黎笑了笑:“你倒是挺沉得住氣,難怪陶綰那丫頭會那麼痛苦。”
“說事。”王慨喻優雅的切着牛排,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昨天我看見你了。”紀書黎沒有動餐具,將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虛扣着桌面。
“然後呢?”王慨喻神色未動,好似在再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你看我們倆的眼神,就像我看着陶綰看你的眼神一樣,”紀書黎冷冷一笑,吐出兩個字,“嫉妒。”
王慨喻也笑了,挑眉反問:“我嫉妒什麼?”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兩人之間圍繞着肅殺的氣息,像是高手過招纔有的刀光劍影,忽然,紀書黎一聳肩,拿起餐具切牛排,“所以說,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沒有活明白。”
王慨喻並沒有生氣,淡淡的問:“約我出來,就是說這些?”
“當然還有其他的,不過看着你欠揍的態度,我真想什麼都不說。”紀書黎搖搖頭,繼續說,
“不過我不想陶綰受折磨。”
“替她謝你。”王慨喻至始至終都是這樣淡淡的語氣。
“你臉皮還挺厚,你憑什麼替她謝我?你又不是她的誰……”紀書黎語氣有些酸澀,但是也不想追究這些,說,“我和陶綰之間挺單純,反正我在追她顯而易見,沒什麼好解釋。她不喜歡我,只是把我當朋友也顯而易見,還有,我不是備胎。”紀書黎挑了挑眉,“她人品挺好,一早就和我說清楚了,並沒有把我當備胎,也不和我曖昧不清。”
“嗯。”王慨喻發出一個單音節,他其實是知道陶綰的,知道這是她的性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昨天晚上會情緒失常,可能是夜色太美妙,心情太糟糕……
“昨天,是她找我幫你做後期,我提的條件……你知道,我公司許多年不接這種東西了,就跟讓一個博士生去做幼兒園的題目一樣,簡單是簡單,同時也是一種折磨。”
“繼續。”王慨喻慢慢的拒絕着食物。
“其實我幫陶綰做了很多小兒科的事情……我最主要是不想幫你。幫情敵,我可沒那麼大度。“
“所以呢?”王慨喻挑起眉,問,“有什麼條件?”
“和陶綰假裝一日情侶啊。”他聳了聳肩,攤開手,“幼稚不?嘿嘿,感情就是這麼幼稚。”
王慨喻沒有說話。
“你喜歡她,別裝了,認了吧。”紀書黎笑着說。
王慨喻點點頭:“我會認真思考,我是不是喜歡她這問題的……”
“你……這是……老幹部中毒了吧?”紀書黎恨不能呼他一拳,真是欠揍的性格啊!
“老幹部演多了,難免有一點。”不知不覺,王慨喻的心情好了一點,竟然開起來玩笑?
紀書黎大跌眼鏡,擺了擺手:“我不想和你多說了,合同你趕緊發到我公司的郵箱,不想和你廢話。另外,我和你說這些還真沒什麼貓膩,就是不想陶綰在你這裡受委屈。不要太被我的大度感動,我就是這麼偉大。再見!”
說完,他站起來往外走:“這頓飯我請了。”
紀書黎有些落寞,其實這個世界真沒有什麼——只要你幸福就好,哪怕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是因爲爭取成那個給她幸福的人,真的爭取不來,所以只能退出。這個時候,還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讓自己走得體面一點。
況且,也不想看着喜歡的人痛苦。
當然,看着她和別人幸福也同樣刺眼。
紀書黎走後,王慨喻慢慢將牛排吃完,擦好嘴,站起身時扯了扯衣袖,然後離開餐廳,回公司。
原來,陶綰要解釋的是這個,但是她後來沒有解釋了,應該是被他傷到了吧?
王慨喻神色有些黯淡,畢竟,他並不是對陶綰毫不在乎。
他也很難過,別人曾經給過自己的傷害,他無心的,又送給了她……
痛,果然是一個周而復始的過程。
他勾了勾嘴角,想,算了,就這樣吧。
等到回公司時,正好召開定角投票,他和陶綰只是遠遠地對視一樣,她面無表情,王慨喻也面無表情。
匆匆一掃,匆匆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