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傭人離開,樊季月伸手敲門:“寶寶,是我。”
不多時,門終於開了。
樊季月嚇了一跳。
寶寶的眼睛腫的像個核桃,頭髮披散着,鼻子紅通通的,臉色十分的憔悴。
寶寶開完門,轉身又窩在被子裡。
樊季月愣了一下,轉身把門關好,把晚餐放到一邊,走到牀邊。
牀頭的垃圾筒裡己經堆滿了面巾紙,枕邊還有一條幹淨的毛巾,窗簾緊閉,屋子光線昏暗……整個場景都說明,寶寶的心情很不好。
這還是樊季月第一次看到寶寶有這種狀態。
“寶寶……發生了什麼事?”其實她己經隱約猜到是和凌子墨有關,這個小呆瓜就只有碰到凌子墨的事情纔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寶寶背對着她,一聲不吭,肩頭隱隱顫抖。
“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我們是朋友啊。”
寶寶慢慢的轉過來,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樊季月。
樊季月氣憤的站起來:“他也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麼做?他這樣和冷暴力有什麼區別?!”
寶寶咬着脣,用力的嚥下鼻子裡的酸意。
“阿月……我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從來沒有過……我不知道怎麼辦,大人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他不要我了……”
樊季月蹲下來抱住她:“沒有,沒有,可能,是他手機出了問題,你也說他很忙啊,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己經六天了,他都沒來接我,一條短信也沒有,我不是傻瓜,他這樣做就是想擺脫我吧。”
寶寶說着,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她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媽媽放棄她,爸爸離開她,厲風染冷冷的看着她被林姍姍羞辱……這些加在一起,都沒有現在這樣難過。
就好像突然間什麼都沒有了,她的世界跨了。
樊季月看着寶寶的眼淚,心疼不己,又氣又憤,突然站起身就要往我走。
寶寶急着起身:“你去哪?”
“我去問個明白!憑什麼他想要就要,想踢就踢?!”
“不要去!”寶寶手忙腳亂的爬下來,從身後抱住她:“求你,不要去……”
“爲什麼不去?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問個清楚!你不是也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我怕。”寶寶慢慢的滑下去,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你不知道我們的事,你不知道……”
“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喜歡你家大人,不就這麼簡單嗎?”
“……我們……”寶寶咬脣,她曾經發誓不對任何人說的,可是她要憋壞了,她要崩潰了,她急待有個要能幫她分擔,“……我們己經結婚了。”
“……什麼!?你們……”樊季月震驚的看着她,一時間愣在原地。
待她回過神,不禁衝着寶寶大吼:“你們即然結婚姻,他爲什麼在外面勾三搭四?!你竟然還會視不理!韋寶寶,你是傻瓜還是懦夫?!”
寶寶的眼淚一行行的滑下來,浸透了前胸的衣服,哽咽着開口:“不,不關大人的事,大,人是爲了,幫,幫我,才同意娶我,我們,說,說好的,互不干涉,他只要,找,找到喜歡的人,我就……我就退出。”
樊季月一徵,怎麼也沒料事情會是這樣。
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我早就該知道,會,會有這麼一天,我,我只是沒,沒做好心理準備,你給,給我一點時間,我,我會好的,會好的……”
經歷了那麼多事,她都堅持過來了?
不過是離開大人……她行的,她一定能行的。
樊季月沉默的坐下來,將哭泣不止的寶寶按到懷裡。
“你都不想爭取一下嗎?”
連她一個外人都看得出她對凌子墨有多麼的依賴,怎麼可能說放就放下?
寶寶默默的流着淚。
這一夜,樊季月都沒有閉眼,一直陪着寶寶,恐怕她會做什麼傻事。
可是第二天,寶寶從衛生間裡出來,除了眼睛還是腫的,神色倒是一如繼往的正常。
樊季月看見她換上了一套比較正式的服裝,疑惑:“你今天要出門嗎?”
寶寶把外套的扣子扣好,點點頭:“我要上班了,麻煩你載我過去好嗎?”
“說什麼麻煩,我們是什麼關係啊,不過……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啊,我可是韋寶寶,打不死的小強。”
樊季月覺得心酸,勉強笑笑,拉着她一起下了樓。
樊志成正等在樓下,看到寶寶一身要出門的樣子,愣住:“怎麼,要出門?”
“伯伯,我今天要上班了,不能在家裡陪你了。”
樊志成一聽上班兩個字,臉拉的老長:“上什麼班啊,那點工資夠做什麼?你缺什麼和伯伯說就好了,伯伯買給你。”
“謝謝伯伯,不過我還是喜歡有一些事情可做。”
“即然這樣,不如去阿青的公司做,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寶寶急忙擺手,拉着樊季月往外跑:“不用了伯伯,我這是高薪,一般人出不起的。”
等樊志成擡起頭,兩個丫頭己經跑出去老遠。
車上,樊季一遍遍叮囑她只要不舒服就要馬上給她打電話。
寶寶點頭,等車到了地方就下了車。
司機正要把車子調轉方向。
“等等,今天不去學校了。”樊季月突然出聲。
司機一愣:“不用學校?那,小姐想去哪裡?”
“去淩氏!”
恨欺負她朋友,凌子墨,你給我等着!
寶寶流的淚,你要十倍百倍的給我還回來!
司朵雖然驚訝,也不敢有異議,徑直將車子開向淩氏。
車子進不了車庫,只能在淩氏不遠處停下。
樊季月走下車,看着面前的這幢巍峨的建築。
凌子墨,我來了!
樊季月大大方方的闖進大門,點名報姓要找凌子墨。
保安聽到她沒有預約,又沒有相關的讓件,自然不能放她。
樊季月眸子一轉,退了回來,學着寶寶的樣子偷偷溜進車庫,想從電梯直接進入大樓。
人剛溜進車庫,就覺得有些異常,定睛一看,原來她和寶寶當初躲藏的地方此時躲着一個女人。
樊季月無處可躲,只能向着女人跑過去,一下子蹲到她身邊。
反正都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目的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