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凌子墨抱着寶寶從小樓裡走出來。
醫護人員己經等在外面,看到小樓的門從裡被人推開,衆人都窒氣凝神。
當凌子墨英俊的面龐出現在衆人面前,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凌子墨除了面色有一些蒼白之外,身體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而且他懷裡還抱着一個女人,身上蓋着他的大衣,還在睡着。
奚仲安走上前:“少爺,表小姐己經由專人護送前往英國,不會再有逃脫的可能。”
凌子墨根本無心在意阿影的事情,全部心神都放在寶寶身上。
奚仲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寶寶的額頭有一些發青,應該是跌到時摔到的,其它地方都蓋在大衣下看不出什麼。
“少爺,你身體還沒恢復,我來吧。”奚仲安想從凌子墨懷裡接過寶寶。
凌子墨搖首,走向等待在外面的醫護人員。
衆人己經做好了準備,一切設備都己經調試好,就等他過來進行檢查。
凌子墨走過去。
“凌先生,請躺上擔架,我們需要爲您進行檢查。”醫生道。
卻見凌子墨將懷裡的女人輕輕放在擔架上。
“幫她做一番全面的檢查,我在這等着你們的結果。”
“凌先生……”
衆人不禁詫異。
明明這兩人看起來,就是他身體比較差……
“掃照少爺說的做。”
奚仲安了解凌子墨的脾氣,從一邊拿來椅子:“少爺,坐下等吧。”
凌子墨緩緩坐下,左胸還隱隱還有痛感。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寶寶,看着所有的醫生和護士在她身畔忙碌……
這時,李伯走到他身邊。
“少爺,天涼,把大衣穿上吧。”
凌子墨伸手接過大衣,如箭厲目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用着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李伯只是沉默的退到一旁。
凌子墨不急於一時,當下最擔心的是寶寶,只要她無事,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一系列的檢查下來。
寶寶除了額頭上跌出了一些青痕外,什麼事也沒有。
凌子墨放心之餘,身體的不適才察覺出來。
恐怕還要去醫院休養幾天。
要是等寶寶醒來,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知又要怎麼個大提小作了。
扶着椅子緩緩站起。
“先爲她打一些消炎針,李姨,多熬些中藥爲她祛祛寒氣。”
李姨那邊忙不迭的應着。
卻聽醫生那邊連忙制止。
“這中藥還是算了,病人吃不得的。”
李姨一徵:“怎麼還吃不得了?我做這藥膳都幾十年了,不會出錯的。”
“真的吃不得,不只是這些,這消炎針也不能打的。”
李姨徵住,看看李伯,李伯也是一臉芒然。
凌子墨轉身,目光如炬:“說清楚!”
此時,他還只是擔心,恐怕寶寶的身體出了什麼差子,根本沒往別處想。
直到醫生欲言又止:“這位女士……己經有身孕了。”
嗖的一陣風吹過。
吹亂了凌子墨深黑的髮絲,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李姨結結巴巴:“身,身孕?誰,你說誰有身孕?”
“這位女士己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你,你說寶寶?她?她有一個月的身孕?”
“是的。”
李姨張着嘴,伸手,指指寶寶,看向李伯:“他,他們說寶寶,懷孕了?”
李伯政重的點點頭,眼裡也是一抹詫異。
衆人都被這個消息震住了。
連一向冷靜的奚仲安也有一些震驚。
直到半晌,衆人才察覺事件的主角,凌子墨,從最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出聲。
李姨悄悄看向凌子墨,他半垂着頭,髮絲隨風輕輕揚起又落下,右手始終按着左胸的位置,像是一無所知,又像是整個人在放空,實在讓人猜不透他此時在想什麼。
最後,還是醫生打破了沉默。
“……我們需要把這位女士送到醫院再做進一步的檢察嗎?”
“這……”李姨爲難的看着凌子墨,主人在這裡,她們也不好做決定啊。
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奚仲安。
奚仲安只好硬着頭皮:“少爺,要不要送韋小姐去醫院?”
“……醫院?”凌子墨喃喃出聲,這纔好似完全清醒了一般,雙眉微顰:“好端端去什麼醫院?”
“……”奚仲安心裡浮上一個猜想,有些不切實際,卻越來越明顯,他靜了靜,決定冒一次險。
他輕輕嗓音,以輕聲而極其緩慢的語調開口:“少你,醫生說,韋小姐己經有身孕了。”
下一秒,就見凌子墨英俊的面龐猛的擡起,那雙總是沉穩沉遂波瀾不驚的眸子,此時被滿滿的情緒包滿,隱隱閃過一絲無措的喜悅,簡直如同衝動的少年一般。
奚仲安知道自己猜對了。
少爺之前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凌子墨鬆開按住左胸的手,似乎有些無措,一雙手不知往哪放,最後又回到左胸,像是找到了能安放的地方一般,緊緊貼住胸口,同時,也感受到了那來自胸口強烈而急促的心跳。
目光時而熱烈,時而弧疑,時而喜悅,時而又微微詫異。
簡直複雜到讓所有人都跟着他忽上忽下。
“……你說,寶寶……有了我的孩子?”
奚仲安點點頭:“恭喜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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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墨:“我的……孩子,我要做爸爸了?”
“少爺,我知道你現在很高興,但是外面風大,是不是先把寶寶送到屋裡去?”李姨試探道。
“是啊,風大……不能在這裡,她要做媽媽了……”凌子墨喃喃,像是在對自己說,又要是說給所有人聽,他大步走向擔架,推開一旁的護工,直接將寶寶抱起來,正要走,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怎麼抱,纔不會傷到她肚裡的孩子?”
“……”
“……”
“……”
醫生:“就……正常抱就可以,其實……孩子的生命,比我們想象的要頑強很多。”
凌子墨皺眉,總覺得那麼小的生命不論如何小心都不爲過。
翻來覆去的試了幾個姿熱,最後才選了一個最累,但是最保靠的姿勢。
短短的一段路。
他走的備加小心,簡直可以用虔誠兩個字。
腳步始終穩定而安妥,恐怕會嚇到那個剛剛孕育蒙芽的小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