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府的傭人陸續出來尋找樊季月了。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
樊季月把大衣脫下來,還給蘇培天,見他拒絕,眼裡微微一抹愧疚:“還要給我?你統共也就這兩件大衣了,一件還在我那裡……我不冷,幾步就走回去了。”
“局裡還有,放心。”
“你成天的騙我,還要我放心,傻瓜纔信你。”
樊季月不容他拒絕,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幫他把釦子細細的扣好。
蘇培天小心的伸着手,恐怕她會跌倒,夜風吹起她裙後的白紗,拂過他的小指,柔軟的質量讓他微微一徵。
突然微微彎下腰,將手向下摸去。
樊季月正準備扣下最後一個釦子,突然覺腳踝上一暖,接着,便聽蘇培天的聲音低低沉沉就在自己身下:“累嗎?”
“不累。”
“……這麼高,怎會不累,過來,坐下。”
樊季月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聽他險少能拿出命令的口吻對她說話,倒是十分有趣,於是乖乖的在他身邊坐下。
蘇培天摸索着,將她的腿擡起來,放到自己膝上,輕輕解開鞋子扣帶,伸手入口袋,掏出一塊手帕,細心的包在她的腳底。
“……這樣的天氣怎麼還穿這種鞋子,這樣的高度,腳骨一定被擠的很舒服,你們這些女孩子……”
樊季月託着下巴,一臉甜蜜的盯着他,看他在那碎碎念,差點要忘了他的外號叫一媽來着。
媽媽要念,作孩子就要乖乖的聽着,千萬不能頂嘴。
蘇培天包完一隻腳,發現手帕沒了,便口袋也找不出什麼其它的東西了,於是招呼:“小六,把你的手套借我一下。”
小六聽到聲音,興匆匆的跑過來,嘴角還掛着食物的碎渣:“天哥叫我?”
“你是不是帶了手套來?”
“是啊,嫂子冷了?給,拿去!”
小六一臉熱情的把手套遞過去,就看蘇培天接近,將他心愛的手套套到了樊季月光潔的腳丫上。
“……”心碎的聲音。
默默的拿他的點心,繼續去路邊吹冷風。
這是在逼死單狗前,還要揪它的毛去給對方織大衣的節奏啊,好殘忍,汪!
……
遠遠的,己經能聽到傭人急切的呼喊聲了。
蘇培天替樊季月穿好鞋,扶她站起來。
兩人牽着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我電話丟了,等我找到了再告訴你。”
“恩,在家裡照顧好自己,不要和他們吵架,好好學習,考試那天我會去看你。”
“你不許再加班了,我會讓小六看着你,該吃飯就要吃,該休息就要休息,你敢把身體累壞了,我可不依!你聽不聽?”
蘇培天輕輕笑起來,脣角的笑容隱隱浮現,盛滿了月光,那一又靜波般的眸子被月色染的越發的溫柔,幾乎要將人溺在裡面:“我聽。”
“還有……不許朝三暮四,不許和其它女孩子,走的太近,你是我的,誰都不許碰!”
“……”蘇培天也不知點沒點頭,只覺得得他的臉頰是越來越紅色。
樊季月也不逗他了,擡起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像只小鹿一般開心的跑掉了。
蘇培天擡起手,蓋在被吻的地方,眸子軟軟的垂下。
隱隱聽見小六在喊:“嫂子,再見!”
“你幫我看住你家天哥,零食少不了你的!”
“遵命!”
……
“唉,大小姐啊,你跑到哪裡去了,老爺那邊都發火了呢,少爺也在找您呢,快和我們回去吧!”
“我嫌裡面悶,出來溜溜。”
等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小六和蘇培天才從林子裡走出來。
小六一臉揶諭:“天哥,你不是發燒了吧,這臉紅的也太誇張了,等等,我去叫嫂子啊。”
被蘇培天在肩上捶了一下,這才嘻嘻哈哈:“我天哥是誰啊,那可是面對持~槍份子都面色不改的,嫂子可真牛,能讓我天哥有這麼少女的表情。“
“零食不想要了是嗎?”
“天哥,這你可威脅不了我了,嫂子說了,我看好你,零食大大的有,嘿嘿,嫂子今天可真漂亮,天仙似的,天哥你上輩修來的福氣啊。”
蘇培天垂眸笑了一下,再次擡手,摸上臉頰被吻過的地方。
……
樊季月隨着傭人回到了大廳。
此時,大廳裡坐滿了人,樊成志坐在首位,樊季青站在一旁,各個姨娘依次坐在下位,連幾個孩子都在。
這是要做什麼?集體批鬥她?
樊季月垂下眼眸,一步步走進去。
樊志成聽到聲音,擡起頭:“你跑哪去了?”
樊季月靜了靜:“去外面醒醒酒。”
樊志成的臉色緩和下來:“也怪我,沒幫你攔住,害你也喝了不少,頭疼了?”
樊季月見好就收:“有一點,我想回去躺一會。”
“阿青,讓傭人拿些醒酒湯過來。”
樊季青點頭,目光在她的腳上轉了一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樊志成向樊季月招招手:“過來,坐在爸爸這,爸爸有話問你。”
樊季月只得走過去。
樊志成低下頭,口氣溫和:“今天的生日案還高興嗎?”
“高興。”
“你哥哥爲你的生日宴可是費勁了心思,你一會可別忘了謝謝他。”
樊季月表面點頭,心裡想着:他爲了看住我也是費盡了心思啊。
“你平時都在學校,能交朋友的機會也不多,今天看到不少同齡的小朋友,有沒有哪個覺得順眼的,爸爸幫你聯繫聯繫,哪天出去玩玩?”
這是要她選擇了。
樊季月心不在焉的玩着手指:“爸爸,我頭真的很疼了,明天再說好嗎?爸爸~~”
樊志成有心再說些什麼,樊季月乾脆嘟起嘴:“爸爸不疼我了。”
“疼,怎麼不疼,去吧。”
樊季月開心的跑開了。
樊季青回來時,只看到她消失在樓梯上的身影。
“阿青,過來。”
樊季青收回目光,走到樊志成面前。
“把你們都叫過來,是有一些事情要決定。”
樊志成嘆了口氣:“想必你們最近也聽說了,樊家在法國的業務款被凍結了,資金拿不出,業務也沒辦法展開,正趕上樊家在項國的基建工程剛剛開始,一時間資金調轉不過來,隨時有崩盤的可能。”
一語說出,衆人驚愕。
要說樊家會崩盤,外人都會當作笑話來聽,這麼大的家族,根深錯結,縱使一個環節出了錯,也不可有全盤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