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那邊靜了許久,聲音才傳來:“你確定嗎?”
“大人告訴我的,青哥不是不接你電話,他的電話被你父親裝了監聽器,你和蘇警官的事情他都知道,最近你沒有關注娛樂圈的新聞吧。”
“沒有。我哪還有時間看那些。”
“大人把公司送給你哥了,你哥建了一個新公司,己經有能力爲你報仇了。好吧,雖然我這人寬宏大量,早就不記得那個林姍姍了,不過你哥偏要拿她開刀的話,我就小小的興奮那麼一丟丟吧。”
樊季月頓了頓:“我哥真的……”
“我會騙你嗎?”寶寶幫妹妹拉上被子,把聲音放輕,“你哥應該己經默認了你們的事情了,你現在只要拿出全力拼了命的和他在一起,沒有人能再阻止你們了!”
樊季月突然捂住嘴,這幸福來的及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喂?喂?阿月?人呢?”
“寶寶,代我謝謝你家大人,我知道是他在背後幫了我哥,我哥這人好面子,只有他能說服他接受幫助。謝謝。”
寶寶揮揮手,一副混不在意的表情:“安啦,沒關係啦,我們之前還分的這麼清楚做什麼?”
兩人又聊了幾句,樊季月掛斷電話。
小六看到她眼圈是溼的,以爲又有什麼人來警告她。
最近總有各種各樣的匿名電話打來,威脅樊季月不要再在網上發貼爆料,也不要再帶頭領人遊~行,結果都被樊季月錄了音,傳到網上成了新的證據。
“嫂子,你沒事吧?”
樊季月搖搖頭,含着淚露出一個笑容;“小六,等培天出來,我們一起出去玩幾天吧。”
“這個,我也想啊,可是假不好請啊。”
“那是你的事,錢算我的,吃住玩全免,你可想好了。”
小六眼睛一亮,突然道:“多個人怎麼樣?”
樊季月一臉揶諭,突然看向一邊正認真瞭望的小呆王:“你想去嗎?”
“啊?去哪啊?”
“別問他,他這呆頭呆腦的,出去丟人!”小六打斷他。
小王氣的臉紅脖子粗,薄薄的麪皮都浸出了血色,伸着脖子:“我去!哪都去!”
樊季月偷偷瞄了一眼小六,小六嘴角也是一抹得逞的笑。
兩人又同時心照不宣的移開了目光。
“嫂子,該換崗了,我送你回去吧。”
樊季月想了想,也該回去發貼了,遂點了點頭。
小六將樊季月送到小區外的公路邊,因爲樊季月要去一旁的網吧坐一會。
“嫂子,你萬事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樊季月點頭,目送着小六的車子離開,然後轉身,往馬路對面走。
不知是不是她太緊張的原故,她總感覺背後有人在跟着她。
樊季月停下,猛的回頭,並沒有什麼人。
可能是她最近太累了,產生了幻覺。
樊季月再次慢慢的走起來。
網吧在一條衚衕裡,要經過一條小巷。
樊季月剛走進小巷,就感覺身後有腳步聲,她一徵,悶着頭加快了腳步。
腳步聲越來越密集,終於,在小巷的盡頭,將她逼停。
四個男人將她團團圍在中間。
雖然對方戴着帽子,但樊季月還是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樊志成最爲信任的貼身保鏢,阿龍。
樊季月的心頓時跌倒谷底。
幸福在即,她卻又要與之失之交臂了。
她怎麼甘心?
阿龍低低的開口:“小姐,我們己經跟蹤你很久了,跟我們回去吧。”
樊季月背靠在牆上,下巴一擡:“如果不說不呢?”
“那我只能不得罪了。”
樊季月認準對方的手臂,猛的咬了一口,趁着間隙大叫:“情劫!有人搶劫!”
阿龍向屬下使了個眼神,兩人用布堵住了樊季月的嘴,其中一個把樊季月抗在肩上,便大步往回走。
“等等,你們要把這位小姐弄到哪去啊?”
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阿龍緩緩轉身,表情一詫。
身後的男人正是失蹤了多日的林景文。
林景文和阿龍是打過交道的,兩人還聊過幾迴天,也算是認識,此時見面,卻是畏爲尷尬。
“林先生。”
“阿龍啊,我當是哪個登徒子,光天化日的打劫良家婦女呢。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的多不文雅,把樊小姐放下來吧。”
阿龍還是要給林景文幾分面子的,於是讓人把樊季月放了下來。
樊季月腳一沾地就想逃,卻被人牢牢控制住,只能看向林景文。
“林先生,這是老爺的吩咐,尋小姐回家。”
林景文笑着搖頭:“尋就尋,弄這些打家劫舍的匪氣幹什麼?再把那些老百姓嚇到了。”
“是,是我們失誤了。”
林景文緩緩走過來。
阿龍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一時間也不敢大意。
林景文在他們面前站定,盯了樊季月幾秒,突然一笑:“正巧,我也想拜訪樊老先生,搭個便車如何?”
“這……”阿龍猶豫。
林景文拍上他的肩:“別這麼小氣嗎,我的車壞的半路了,你不幫我我只能走到樊府去了。”
“那……好吧。”
樊季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爲他是來幫她的,結果他倒好,直接加入保鏢組織了。
樊季月又開始掙扎,林景文靠過去,低低的聲線只有她能聽見:“別浪費力氣,有這時間還不如幫培天祈祈福。”
樊季月莫名。
“你以爲老爺子等這麼久纔來逮你是爲了什麼?讓一個人在幸福裡絕望,這纔是對她不聽話的懲罰,乖乖的,對培天,對你,都是好事。不是還有我嗎?”
樊季月狠狠一震。
林景文倒是和一旁的阿龍攀談上了,短短一段路,又把對方收入囊中,簡直令人發止。
樊季月和林景文坐在一起,車子從她最熟悉的小區,駛向另一個她最熟悉的地方。
林景文說的對,這種在站在幸福的門口卻被人生生拉出來的感覺,比任何事情都讓人絕望。
林景文斜睨着她,將手輕輕蓋在她顫抖的小手上:“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至少,培天有了希望不是嗎?”
樊季月垂頭不語,半晌,忽然問了個不着邊際的問題:“我看了你的錢夾。在最下層發現了一些東西。”
林景文笑的斯文:“陳年往事。”
樊季月像只憤怒的小豹子:“離我的培天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