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回到房間,阿姨己經放好了桌子,桌子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
寶寶正端着一疊小點心從廚房裡鬼鬼崇崇的出來,大眼睛四處溜着,瞄到樊季月不在,才一路跑到桌邊,把點心和意大利麪放在一起,擡頭,招呼凌子墨:“大人,這裡!”
凌子墨走過去,坐下。
寶寶嘻嘻笑着,飛快拿起一塊送到他嘴邊:“大人,快吃,我偷來的。”
凌子墨何嘗做過這種事情,頭一偏,眼裡一抹不贊同。
寶寶湊過去,有些急了:“你嘗一口嘛,我偷的多不容易啊。”
“誰讓你偷……唔……”話說到一半,嘴裡被塞最一大塊,甜滋滋的味道在嘴裡散開,一直漫到心裡去。
寶寶拖着腮,一臉期待:“好吃嗎?”
凌子墨向來不喜甜食,更何況這是樊季月爲蘇培天準備的點心,奶味十足,正想搖頭,又瞧見自己的小妻子巴巴的望着,這小東西一心向着他,偷了點心自己不吃倒是先寒給他,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這是何等偉大而高高的犧牲……
勉強點點頭。
寶寶笑的甜滋滋的,她就是向着她家大人,有好吃的先想着他,有好玩和先想着他,什麼好東西都想先塞給他。
凌子墨有些動容,這個傻東西。
長指一伸,勾住她的衣領,把她的小嘴扯到面前,吻住,香濃的滋味一路送到她嘴裡。
寶寶紅着臉,任他爲所欲爲,半個身子都壓到了桌子上……
“咳咳……”緊跟着出來的樊季月被這一幕閃瞎,掃了一眼還在廚房裡忙碌的蘇培天,用力咳了兩聲。
凌子墨放開寶寶,整了整衣領,又是一派從容高貴。
寶寶頂着一張豔紅紅的小臉,飛快的跑進了廚房。
樊季月撇嘴,突然瞄到凌子墨面前的點心,怎麼瞧都像是自己的那盤。
“韋寶寶!”獅吼。
廚房裡,寶寶撇嘴:“蘇警官,你家阿月經常這麼神經兮兮的嗎?怎麼年紀輕輕的就更年期了。”
蘇培天失笑,把雞從鍋裡撈出:“阿月是在開玩笑。”
“唉~”寶寶長吁短嘆,偷偷摸了一塊點心塞到嘴裡,含糊不清,“蘇警官的胸懷真寬廣。”正說着話,被人揪住耳朵,“你還敢偷,那是給培天的!”
寶寶撇撇嘴,把嘴裡的嚥下去:“小氣,蘇警官都沒說什麼。”
蘇培天左右爲難,說什麼都不對,索性不說話,專心弄他的雞湯。
“吐出來。”
“呸。”寶寶張開嘴,吃的乾乾淨淨,一點渣都不留。
“韋寶寶,我今天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拿我怎樣?”
“你別跑!”
兩人又吵又鬧,從廚房鬧到大廳,一秒也不肯消停。
凌子墨倒是習慣了一般,和一旁的阿姨聊着天,等寶寶踢踢踏踏的跑過來,再一把圈住,摟在懷裡護住。
樊季月氣呼呼,又拿她沒辦法,俏眉一瞪,從廚房裡拉來蘇培天:“培天,你喜歡吃麪吧?”
“……都可以。”
樊季月笑了兩聲,突然伸手去拿意大利麪。
寶寶護食心重,先一步把面護到手臂裡。
卻還是讓樊季月捲了一叉子,優雅的送到蘇培天嘴邊:“啊,張嘴。”
蘇培天不疑有它,張開嘴,吃下了麪條。
看着原本色相俱佳的麪條就這樣少了一坨,寶寶那叫一個心痛。
轉過身,可憐兮兮的看向她家大人。
“……”凌子墨瞧着被欺負了的小妻子,拿起叉子,插了兩塊胡蘿蔔,用刀切出花樣,又叉來幾粒玉米,花菜……數秒後,原來凹了一塊的地方,便被完美的補救回來,甚至比之前還要漂亮了幾分。
寶寶抿着脣,眼裡眼外都是溢出來的快樂,得意洋洋的擡起下巴,小小的挑釁。
樊季月幾乎受不了她了,分分秒秒在這裡秀恩愛。
不過她也是不服輸的性子,雙手環住蘇培天,在他茫然的目光裡踮起腳咬住他的脣。
蘇培天一頓,頓時窘迫的退了兩步,樊季月緊緊跟上,一直將他逼到牆邊無路可退,便綿綿密密的吻上去。
蘇培天手裡還拿着湯勺,雙手舉在兩側,尷尬的無處可放,兩頰更是染上紅暈。
寶寶一下子捂住凌子墨的眼睛,老氣橫秋的嘆氣:“唉,大廳廣衆的,現在的女孩子呀,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別帶壞了我家大人……”
樊季月氣的揚眉,這張顛倒黑白的小嘴!
眼見兩人又要鬧起來,凌子墨打斷道:“菜上齊了,都過來吃飯吧。”
餐桌上,兩人還是鬧個不停,一會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一會又吵的不可開交。
兩個男人也乾脆不理會了,隨他們鬧去。
“蘇警官太生套了,以後我就叫你培天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那我便叫你子墨。”
凌子墨個性驕傲卻很博識,蘇培天性格溫和堅韌,兩人竟然頗爲談得來,一頓飯下來,兩人己經引爲知己,己經約好下一次聚餐的時間。
寶寶除了和樊季月吵鬧外,就埋頭在自己的飯碗裡,凌子墨夾什麼她就吃什麼來者不拒,還是那麼好養活。
吃飽喝足,阿姨將飯菜撤下去。
四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寶寶難得有這麼清閒的一天,躺在凌子墨腿上昏昏欲睡。
凌子墨低沉在她耳邊響着,婉若一曲最動人的歌曲,寶寶很困卻又不想睡,不時的就要睜開困頓的雙眼看他一眼,有時候兩人目光對上,就要糾纏一會,寶寶在下面握着他的手指,修長的手指乾淨美好,皮膚乾燥,有些微涼,握在手裡很舒服,寶寶握着握着,就和他十指相交,凌子墨把手指合緊,低頭瞄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樊季月倚在蘇培天身邊,也有些泛困,卻因爲良好的修養,一直何持着精神。
蘇培天察覺,微微側頭:“困了嗎?”
樊季月搖搖頭,聲音卻很模糊:“我想聽你說說話。”
蘇培天把毯子扯過來,搭在她身上,把她的頭撥到自己肩頭:“睡吧。”
樊季月果真有些困了,搭在他的肩上沒一會就閉上了眼睛。
兩人都將聲音放輕。
說着說着,又同時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寶寶抱着凌子墨的手臂睡了,淺淺呼吸灑在他的胳膊上,又軟又暖,凌子墨垂着頭,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龐,從睫毛看到嘴脣,流連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