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不過再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慕卿恬‘露’極其開心的笑容,真是難得啊,這還是溫爵美人兒第一次說這種類似於甜言蜜語的話來。
很受用!
她都能夠想象出來,溫爵發這條短信的神情。
實在是太有趣了!
美國,紐約。
溫爵剛洗完澡,準備上‘牀’睡覺,擱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
他拿起來一看,是慕卿恬給他發的短信。
問他在幹什麼。
溫爵不思假索的打出準備睡覺四個字,按下發送鍵。
沒一會,手機又響了起來。
當他看見短信的內容,英俊的臉上,無‘波’無痕,耳後根卻微微泛着紅,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他打出一個嗯,剛準備按發送,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思考了兩秒,刪掉,鬼使神差下打出一行,我也想你。
想到她收到這條短信囂張的模樣,溫爵緊抿薄‘脣’,按下刪除鍵,刪掉後,他又想到她總是說他口是心非,又重新打上。
反反覆覆,好幾次,他才下定決心按下發送鍵。
在按下發送鍵後,溫爵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要輕鬆不少。
很快,他就收到慕卿恬的回過來的短信。
美人兒,你對我濃濃的思念,我已經感受到,乖乖等着我回來寵幸你——
溫爵冷冷哼了一聲,寵幸?還把自己當成‘女’王了!
可心尖上流淌的那一絲開心,又是什麼。
溫爵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裡?
他能夠猜到,慕卿恬此次前去,肯定又有什麼任務。
問她在哪裡,其實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他心裡很清楚,慕卿恬不會跟她說實話,但是他心裡還是希望她能夠給他說實話。
他已經不滿足僅僅有感情,沒有信任。
他變得貪心起來了!
其實不僅是他,人一旦動情,都會變得貪心起來。
慕卿恬回給他一句話:我現在在迪拜,你要來嗎?
依他對她的瞭解,多半是真的。
她真的在迪拜,只是她去迪拜做什麼!
溫爵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爲他心裡很明白,再問下去,她告訴他的多半都是謊言,還如不問。
什麼時候回來——
很想我嗎——
再看見這種類似於調戲的話,他表現已經很淡定,準確來說是習以爲常了。
倘若慕卿恬不調戲她,這纔不像她的風格。
想了想,溫爵還是決定遵循自己的心。
恩,有點——
最多一個星期就回來了——
我等你——
慕卿恬眉飛‘色’舞隔着屏幕跟溫爵**,直接將靠在一旁裝雕塑的龍政淵忘至腦後。
再看見溫爵回覆過來的我等你四個字,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連眉梢間都染上笑意,明亮的眼睛,亮晶晶一片,就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很漂亮。
將她表情盡收入眼中的龍政淵,感覺一團火從‘胸’膛熊熊燃起,燒的他理智全無,不用想就知道,她現在肯定在跟那個叫溫爵的男人在發短信。
只有在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她纔會想的跟一朵‘花’似得。
這個認知,讓龍政淵又怒又妒,更多的卻是苦澀,很不是滋味。
他邁着大步走過來,一手奪過她手裡的手機,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胸’膛起伏不定,恨不得將手裡的手機,捏成粉碎。
正在回溫爵短信的慕卿恬,還沒有‘弄’清楚什麼狀況,手機就被一隻大手給奪去,她順着看過去,毫無預兆的對上龍政淵那雙盛滿怒火的黑眸,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伸手,說道:“把手機還給我!”
龍政淵倏地將手機砸向牆壁,應聲而碎,伴隨而來是他壓抑的怒吼聲:“慕卿恬,你眼裡到底有沒有我的存在?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你將我無視給徹底,卻在這裡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龍政淵在你心裡,就這麼的一文不值?”
看着被摔成粉碎的手機,慕卿恬剛準備發怒,他一聲聲質問,在她頭頂炸開,炸的她暈暈乎乎,炸的她無從反駁,炸的她無從解釋。
她眼裡到底有沒有他的存在,這個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在她心裡,他的存在,就跟她親人一樣。
她曾想過跟他在一起,可有些事並不是想就能夠做到。
不愛他,所以不管在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龍政淵,我不愛你。”在他注視下,慕卿恬親啓紅‘脣’,吐出七個傷人於無形字來。
龍政淵全身一僵,深邃曜黑的眸,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掠過一抹傷痛,俊美如濤的臉透‘露’出一種蒼白,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手背上青筋浮現,彷彿在極力隱忍着鑽心之痛。
我不愛你,多麼簡單的四個字,卻成了將他的心劃成一塊又一塊的利刃。
很疼!
連五臟六腑都在痛!
他想要問她,爲什麼不愛他,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踐踏他的真心。
可是他卻好像失了聲,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瞪着那雙猩紅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無聲的質問着。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有這麼強烈的想要掐死她的念頭。
只要他現在擡起手,掐斷她漂亮的脖子,他就不會再痛,他的真心也不會再被她當成爛白菜。
可他的胳膊彷彿有千斤重,怎麼擡都擡不起來。
慕卿恬,論狠心,倫無情,我自愧不如!
他倏地轉身,薄‘脣’緊抿的下了樓,背影冷酷且狼狽。
慕卿恬看見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彎處,收回視線,頹然的低頭,長髮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無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陽光從落地窗傾瀉下來,千絲萬縷的落在她身上,爲她鍍上一層哀傷的‘色’彩。
剛從外面回來的小黑,就見龍政淵緊繃着一張臉,周身都是揮散不去寒意,大步從別墅裡走出來,他機靈的讓開路,小心翼翼問:“龍老大,你這是準備去哪裡?”
龍政淵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走到車旁,拉開,車‘門’,上去,關‘門’,發動油‘門’,造型分外搶眼的黑‘色’跑車,如一顆子彈,眨眼間就已經沒有影子,濺起一滴落葉。
小黑‘摸’了‘摸’鼻子,暗忖,肯定是跟卿恬姐吵架了!
不然不會一副怒氣衝衝樣子!
午夜三點,坐落在黃金地段的酒吧,熱鬧非凡,舞臺上,妖嬈的舞娘,大跳‘性’感惹火的‘豔’舞,引得臺下男人一片喝彩。
昏暗的燈光、震天的音樂、熱情似火的男‘女’,將酒吧的氣氛點綴的分外奢靡。
龍政淵孤身一人,坐在吧檯前面,一杯一杯地往嘴裡灌酒,臉‘色’通紅。
這時,一個‘性’感‘女’郎款款走來,站到龍政淵身邊,擺了一個自認爲‘性’感勾人的pos,“先生,能不能請我喝一杯酒?”
他相貌俊朗,身材高大‘挺’拔,就這麼坐在這裡,那一身頹然氣息,很具有秒殺‘性’,讓酒吧不少‘女’‘性’生物都‘春’心萌動,都想要跟他共度一夜。
龍政淵眼皮都不擡一下,冷酷的吐出一個字眼:“滾!”
單單一個字,沒有大聲,沒有發怒,卻無端讓‘女’郎升起一股懼意,只能灰頭滿面的離開。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個跟他搭訕的‘女’人,從他坐在這裡開始,一個接着一個‘女’人上前來跟他搭訕。
若是換做平常,他或許還有心情跟她們調**。
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一點心情。
只要一想到那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龍政淵就覺得如刺在哽,臉‘色’更加的‘陰’鬱,捏着水晶酒杯的手,青筋猙獰的浮現,彷彿下一秒就會掙脫出皮膚,很是恐怖。
他倏地擡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流進胃裡,所到之處,皆是如火燒般難受。
他卻彷彿沒有感覺一般,只是不停地往嘴裡灌着酒,藉此來麻痹感官和那顆心血淋漓的心。
然而,不管喝再多的酒,他仍然能夠感覺到那顆心,絞痛。
彷彿被人用一把生鏽的刀,在一寸一寸的剮着他的心。
令他痛到極致。
龍政淵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十指‘插’入發間,英俊的臉,在這昏暗的視線下,有着令人難以看懂的複雜和痛苦。
他一直以爲,他的真心,他的等待,終於讓她爲他停留下來,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發現,他的想法多麼的天真,多麼的可笑。
一個無心的‘女’人,你怎麼能夠奢望她會感動,會爲你停留呢?
龍政淵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彷彿在嘲笑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是多麼的可笑,可悲。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他這顆心,可他卻將自己的這顆心,給了一個無心的‘女’人!
被她當做地上的爛白菜葉,一文不值,隨意的踐踏。
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痛,難不難受,疼不疼。
她寧願將自己的關心、自己的在乎,給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都不願意給他。
他覺得他這麼多年的等待,只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一場可悲的獨角戲。
而他卻不可自拔的沉醉在這場戲之中,一個人傻傻的在原地,等待着一個不可能。
諷刺!
真正是諷刺!
他就好似一個傻子一樣。
既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