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此時提起林仁肇,還大肆宣揚一番,這本來不屬於李璟與鍾謨和紫煙商議之策,只是他剛纔在賞賜李弘茂之時,突發奇想,要是在此時賞賜林仁肇,並且剛纔也賞賜了李弘茂,想必那些大臣也不會反對,這樣一來,自己手中的權力將會越來越緊。
李璟將大肆宣揚林仁肇的話一出,滿朝文武,心中皆然,一陣冷笑,就連李璟的頭號謀士鍾謨也是一臉的憤慨,心中嘆道:“既然在任人唯親,也不能此時拿出來,再說林仁肇的功勞怎麼能和李弘茂相比呢?前面一個只是賜座,後來沒有要,只是賞賜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這個林仁肇的功勞能賞賜什麼呢?”鑑於怎麼對李璟的瞭解,他知道李璟肯定會賞賜他一個官職,而這個官職肯定是湖南節度使!
李璟其實大肆宣揚林仁肇不光是鍾謨心中有些擔心,而其他的朝中文武,多有些不滿,一些人是對慶王李弘茂不值,還有一些人,尤其是李弘冀的人,更多的是憤慨,這件事其實朝中早就有人傳出來,是皇帝爲了打壓太子,竟然暗中使得唐軍大敗,而遊簡言只是出來替李璟頂包的!
現在皇帝爲了吹捧林仁肇,目的只是爲了給他官職,而卻無形中挑起了太子一黨對其的不滿,這是李璟壓根就不知道的,李璟看了一眼大殿之中人的臉色,心中暗喜,滿堂驚訝,這就是今日自己要的效果,於是朗聲說道:“那林虎子是員猛將,也是員能臣幹吏啊,在汀州節度任上之時,曾將汀州治理的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百姓都誇其才幹,這纔到湖南幾天啊,就將那不可一世的劉言打得是節節敗退,最後只能是困守桂州,朕想不需要多長時間,朕就能看到湖南又回覆平靜,爲保其功,全其忠勇,朕決定任命林仁肇爲湖南節度使!”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儘管衆臣纔開始已經猜出了李璟之意,但是李璟沒有說出來,衆臣心中還有些僥倖,現在一出,衆臣心中有些不滿,林仁肇算什麼東西,正經的仗沒有打過幾場,只是靠着裙帶關係,當了皇帝的女婿,入了禁衛軍,後又當上了汀州節度使,這才領兵幾天,就要當湖南節度使,儘管都是節度使,但是汀州之地太小,湖南那可是故楚之地啊,要是真當了湖南節度使,那可就是一方諸侯了,一個尺寸小功之人,竟然要成爲大唐朝廷新貴,這讓這些整日爲大唐殫精竭慮之人,心中怎麼能服,再說功勞甚大的開疆拓土之功的慶王只是御前賜座,而林仁肇只是平叛之功還未盡全的傢伙,竟然賞下了一個這麼大的禮物,不要說慶王,太子等人不服,就連那些中立之臣也都不服!
慶王黨之人潘佑是個急性子,一見自己的王爺只是象徵性的賞賜了些東西,而林仁肇竟然得到如此大的實惠,於是一撂朝服,跪倒在地,朗聲說道:“陛下,萬萬不可!林仁肇當日之功已經賞賜,現在卻寸功未立就加封爲節度使,掌一省軍政,未免有些賞罰不均!”李璟一見,竟然是慶王黨中得潘佑跳了出來,於是冷冷的說道:“大膽,朕已經賞賜了慶王,林仁肇原本就是汀州節度使,現在駐守湖南,朕爲彰其功,使其名正言順,怎麼就是賞罰不均了?”潘佑不在乎李璟的辭色,說道:“慶王的功勞是開疆拓土,而林仁肇只是平定戡亂,功勞孰大孰小,臣相信滿朝文武定有公論,再說林仁肇的汀州節度使怎麼能與湖南節度使相提並論,湖南原楚國之舊地,數十州之地,民衆百萬,可堪比我原大唐之地,怎是那汀州小州可比,陛下如此,怎麼能不讓衆臣寒心,功臣寒心!”
李璟心中已經對潘佑這傢伙恨的是咬牙切齒了,並且已經問候潘佑家所有的女性了,潘佑此話一出,太子黨中之人一見,也趕緊站了出來,也發表自己的看法,其他中立之臣也都一一說出自己的意見,當然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反正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反對林仁肇當那個湖南節度使!
李璟原本只是以爲李弘茂一家不服,這樣的話,那就好對付了,畢竟李弘茂在朝堂上得實力不如自己,可是竟然發現滿堂大臣都反對,他有些愕然了,心中的那股怒火,一時之間竟然發佈出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鍾謨,見他有話要說,於是大聲說道:“鍾謨,你來說說,對林仁肇如何賞賜!”
鍾謨走出列班,在大殿之中站定,躬身說道:“陛下,臣切以爲,林仁肇些許小功無法勝任湖南節度使一職!望陛下三思!”說完竟然跪倒在地。李璟此時慢慢的清醒過來,原本以爲今日可以一舉拿下湖南節度使之職位,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太有些妄想了,就連自己的心腹也不同意,暗歎道:“林仁肇啊,林仁肇你一定要爲朕爭氣啊,只要你拿下那湖南,朕一定會給你更大的賞賜的!”
李璟見衆臣都反對林仁肇的任命,知道這次肯定是不行了,只好將此事打住,於是說道:“剛纔衆位愛卿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是朕有些孟浪了,既然這湖南節度使一職不適合林仁肇,那麼衆位愛卿商議一下,該如何賞賜他呢?”此時鐘謨害怕李璟在惹出亂子,於是趕緊說道:“陛下,原本對林仁肇已有賞賜,不過既然今日是總結朝會,那麼臣以爲,適當的些許財帛賞賜即可!”
李璟明白鍾謨的意思,但是心中的那股氣怎麼也不能消下去,於是不理會鍾謨所言,擺手道:“愛卿之言,朕已經明白了,傳旨賞賜和慶王同屬一樣!”鍾謨一聽,嘆了一口氣不在說什麼,潘佑又準備進言,被站在一旁的周宗趕緊制止住了,這時周宗趕緊帶領衆臣說道:“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