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茂接過親衛手中的一封密信,打開一看,神色頓時輕鬆了不少,衆將都緊盯着李弘茂,但見李弘茂神色輕鬆,衆將都放下心來。
不過還是趙普等人瞭解李弘茂,儘管李弘茂神色輕鬆,但在趙普看來,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不過李弘茂沒有讓衆將猜測多長時間,微微一沉思說道:“諸位,剛纔探子快馬來報,荊南出現了大範圍的調兵行動,而林仁肇也已經調動兵馬積極備戰!”此話一出,衆將都感到渾身一絲涼意涌上心頭,儘管衆將都不是第一次見識戰爭,但是這次戰爭顯然是來者不善,東南,荊南,西南都發現了大軍調動的跡象,而這麼大範圍的戰爭都是爲了一個目標,大唐。
“王爺,屬下認爲此次東南,荊南,西南處處都起烽煙,這明擺着是有備而來,此次大戰,我等不得不小心應對啊!”趙普一臉嚴肅的說道,“小心個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泉州軍自開創以來,何嘗怕過誰?”劉弘茂大聲說道。“對、對、對,劉將軍所言極是!”衆將也跟着一起高喊道。
李弘茂環視了周圍衆將一眼,看着那些跟着高喊的,都是平日裡沒有機會上戰場的人,其實也難怪那些將領高聲大喊,爭着打仗,畢竟原本和自己一樣的兄弟,現如今已經成了獨當一面的大將了,而這些人由於守城,故而沒有撈到仗打,到如今還是一個普通的將領,這讓他們心裡情何以堪?
李弘茂眼中閃過一絲的笑意,其實這是李弘茂的特意安排,這些人的能力,李弘茂都是極爲清楚的,但是卻一直將這些人冷藏起來,目的就是要熬他們,一旦這些人放出去,他們必將是一頭頭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龍,定然會取得天大的功勞,但是這些也必須有一個度,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李弘茂眼光凌厲一閃,沉聲說道:“吵什麼?剛纔趙先生所言也不錯,目前我軍總兵力也就二十五萬左右,其中還要留下守城,維護地方的穩定,真正我們能調得動的兵力只有十五萬左右,而西南戰場上我們已經投入了五萬,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十萬的機動力量,此次蜀國孟昶來勢洶洶,我軍要是稍有不慎,定當會面臨極大的危險,我等小心應對,有何不可?”
李弘茂將此軍事信息一一分析完畢,衆將弄的是面面相覷,劉弘茂幾次想要開口,但是被旁邊的陳超給拉住了,劉弘茂小聲的說道:“還有五萬水軍呢?”聲音雖小,但是李弘茂的耳朵是何等的敏捷,早已經全部聽見了,不過李弘茂沒有說什麼,因爲這是自己的一支奇兵,沒有必要現在把它拿出來。
就在李弘茂在桂州府商議軍情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金陵皇宮中,大唐的皇帝李璟也被突如其來的軍情弄的是焦頭爛額,他每日最喜歡的繪畫,他也不再堅持,而是將其丟在一邊,登基十幾年來,從來沒有像今天感到那樣的無力,儘管手中的皇權早已經被兩個兒子所瓜分,但是說到底那還是內鬥,可是今日不一樣了,大唐四周烽煙陣陣,儘管那些地方不受自己的控制,可是他們依然是大唐的天下,城頭上依然是大唐的龍旗,而那片土地依然姓李。
李璟無力的擡起那發漲的頭,嘶啞着說道:“齊王和趙王爲何現在還沒有到?”站在御書房中的小太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前說話。李璟問了好一會兒見沒人回答,心中怒火頓生,大聲吼道:“混賬東西,朕問你們話呢?”李璟一發怒,嚇得那些小太監們趕緊跪下,可是就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回答李璟的問話。
正在李璟制氣於這些小太監之時,門外一太監在外面稟報道:“陛下,李總管領着齊王、趙王殿下在殿外求見!”李璟看了一眼跪在玉階下的那些小太監,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冷冷的說道:“讓他們給朕進來!”
李進忠和齊王李景遂和趙王李景達走進御書房,見到坐在龍椅上,面色不悅的李璟,三人神情趕緊一收,跪下道:“臣等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都起來吧!”“謝萬歲!”
李進忠站了起來,走到李璟的身邊侍候,而李景達和李景遂則站在玉階之下。李璟看了一眼李進忠,李進忠心中明白,趕緊讓那些太監退了出去,就在那些太監退出去之後,李璟冷冷的說道了一句:“以後不要讓朕見到他們!”說完便不再說話,在場的衆人臉上一凜,都感到一絲絲冷意。
李璟沒有理會衆人的表情,只是說道:“你們想必已經知道朕找你們來的意思了,你們告訴朕,朕該如何去做!”李璟話一畢,就只見李景遂上前說道:“陛下,臣弟以爲無論是西南還是東南,荊南都是我大唐的領土,我軍自當全力一戰!”“說得容易,二哥,你這是一廂情願!”站在一旁的李景達見李景遂支持李璟出兵,便輕笑譏諷道,“何以見得?”李景遂儘管知道李景達譏諷自己,但是在國事面前,以李家的基業爲重,便不將李景達的譏諷放在眼中,開口問道。
“二哥,荊南好說,那是陛下的勢力,其他的兩地,無論是現在正在打仗的西南,還是東南,他們那裡允許我們朝廷的兵馬進駐嗎?你不要忘記了,那是李弘茂的地盤!”李景達說得極爲露骨,但是也確實是大實話。
“怎麼不會?大敵當前,怎麼能分彼此,都是我大唐的天下!三弟,二郎的爲人,你我都清楚,在這大事上他還是分的清楚的!”李景遂搖搖頭說道。
李景達看了一眼固執己見,有些可笑的李景遂,微微一笑,一臉的不屑,便不再說話,而坐在龍椅上的李璟聽聞李景遂和李景達的爭執,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