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桂州約三十里的官道上,從南向西奔走的一隊剽悍的軍隊,他們人數不多,但是卻是殺氣十足,大約有上百人,爲首的一員將領身穿銀甲,頭戴銀盔,再加上他所騎的又是一匹渾身上下雪白的馬兒,真個是光彩耀眼。他就是慶王李弘茂。
李弘茂率領着隊伍疾奔,路過一條小河之時,他命令隊伍停了下來,親衛中郎將阿牛遞過來一壺水,李弘茂喝上一口說道:“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嗎?”“沒有!屬下想應該快了吧!”
這時,遠處一陣馬蹄響動,衆護衛趕緊拔起長刀,做好準備,李弘茂一見,笑道:“趕緊把兵器都收起來,申屠將軍來了!”衆人將兵器收了起來,那申屠令堅在阿牛的帶領下來到李弘茂的面前,跪下參拜道:“末將申屠令堅見過王爺!”李弘茂拍了拍申屠令堅的肩膀,將這申屠令堅扶了起來,說道:“申屠令堅辛苦了!這次桂州之戰,收復湖南十州之地,你可是居功至偉啊!”申屠令堅趕緊一抱拳道:“這全是王爺的功勞,末將等不敢邀功!”
既然申屠令堅前來迎接李弘茂,李弘茂便不在休息,便命令隊伍前行,一路上李弘茂問及了關於桂州的大小事務,申屠令堅都一一回答的非常的得體,這讓李弘茂頗感欣慰,李弘茂之所以這幾年沒有大的戰事,就是因爲自己發展的太快,怕手底下的人難當大任,怕自己根基不穩,壞了大事,不過根據這幾年對這些手底下的將領和官員的考覈情況來看,這些人儘管年輕,但是已經頗有了大將之勢,看來是時候了。
李弘茂一行人剛走進桂州城,就見趙普已經率領着桂州城的所有文武官員都在城門口等候,以及從各地前來參加會議的軍事將領,就連一路在大理曹彬也來了,他們一起恭迎李弘茂入城。
李弘茂的行轅就安排在桂州節度使府,一進節度使府邸,李弘茂就令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員參加會議,李弘茂坐在案座後面,手中握着寶劍,氣勢極爲威嚴,他環視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曹彬道:“曹將軍,你此次從大理前線回來,你說說你那裡的戰況吧!”
曹彬一抱拳說道:“諾!末將到桂州之前,據探子回報,如今那蠻荒之地的吳朝竟然發動大軍十萬,要來幫助大理,同時聽聞蜀帝孟昶也令其蜀軍十萬從殷州出發攻打我唐軍!”對於吳朝發動大軍十萬攻打唐軍,在座的衆將已經知曉,但是這蜀國也牽涉其中,他們今日才聽聞,衆人心中大驚,他們唐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眼前的困境。
二十萬大軍圍困五萬大軍,這一仗看來是極爲艱難!“王爺,兵來將擋,水來土囤,打他孃的!”劉紅茂大聲說道,這劉紅茂是最早跟隨李弘茂的幾個將領之一,如今申屠令堅已經當上了一鎮節度使,而自己原本跟隨申屠令堅一樣都是山賊,但是現在自己還是一個四品武將,這幾年一直被李弘茂滯留在龍巖一帶,這次李弘茂調集了數十名將軍,十數萬兵馬,甚至動用了大炮百門,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所以這曹彬把話一說完,他就趕緊大聲的表態,目的就是想能夠在此戰中爭當先鋒,立下功勞,好博得個封妻廕子。
“劉將軍剛纔所言,其情可嘉,但是此戰非同小可,是決定我泉州軍的大事,是奠定王爺在朝中的影響力的機會,這仗怎麼打,由誰打,甚至打不打都得要好好的斟酌一番,再說,我們現在得到情報吳朝有行動,蜀國有行動,難道其他的國家就沒有行動?甚至我們的大後方吳越難道這麼好的機會他們能不行動嗎?大家不要忘記了錢淑雖屬小兒,但是少有大志,不可不提防啊!”趙普見衆將有些蠢蠢欲動,於是趕緊說道。
趙普所言無疑是將原本那些有些自大的將領頭上潑上了一盆冷水,他們相互看了看,便不再說話,趙普見這些人冷靜下來,於是一抱拳又對李弘茂說道:“王爺,屬下一直有總感覺,此次吳朝,蜀國針對我泉州軍,這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屬下認爲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推動着這事情的發展,或者說有人制造了這一切,目的就是想把我大唐弄的無暇自顧,好一舉消滅我們!”
趙普的話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讓這些人都驚呆了,“怎麼可能?當今天下,誰有這個實力,誰又有那個魄力,聯合這兩個國家來對付我泉州?”劉紅茂大聲說道,“不,不是針對我泉州,而是針對我大唐!”李弘茂站了起來說道,他環視了周圍衆將一眼說道:“其實本王從金陵出來,一直都有這個想法,本王的軍隊在大唐卻屬於是最爲精銳的部隊,而此次吳朝出動十萬,現在蜀國孟昶也出動十萬,本王相信他們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出兵,這只是一個開始,本王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探子傳來消息,他們這次這麼大行動的目的!”
李弘茂此話剛說完,就只見一個親衛跑進來大聲說道:“啓稟王爺,剛纔收到消息,吳越王錢淑親自帶領十萬大軍進攻我泉州!”“啊?”衆將臉色大變,衆將領軍在外,但是他們的家人都在泉州,並且泉州也是他們的根基,一旦泉州有失,那將對他們是多麼大的打擊,而此次吳越王錢淑竟敢親自帶兵十萬進攻泉州,看來此戰是志在必得,儘管他們心中極爲焦急,想立即帶兵奔赴泉州,將錢淑五馬分屍,但是作爲泉州軍的高級將領,他們沒有像其他的軍隊一樣咋了鍋,依然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候最高統帥的號令。
這時,又有一個親衛奔跑進來,將手中的一個鴿信遞給趙普,趙普看了一眼,趕緊將此遞給李弘茂,李弘茂一見,微微一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