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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個懶腰,米佑自然地走到李思齊身邊坐下,還不忘揩一下油。

歐陽寶貝翻了個大白眼,真想直接將她扔回端木學長那裡,讓端木學長好好管教一下這位既有色心也有色膽的女人。

愣是不敢動,李思齊哪裡受過這般豔遇,一下子就靈魂出竅,找不到回來的路。

走到自己弟弟面前,李思思揉了揉李思齊的頭髮,親暱地喊了聲傻瓜。擡頭仰望着熟悉的面孔,一下子心情就平穩下來了。

之前那件事情的打擊,還是留下了傷痕,讓李思齊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昔日的好友,還好,姐姐來了。

“我們也已經來了,有什麼你們兩個就攤開說吧,說出來彼此心中才會留下疙瘩。”嫺熟地爲米佑和李思思斟上茶,那清淡的茶香味,未入口先入鼻,不是行家也知道這是好茶。

雙手握住茶杯,用力吸了口氣,整張臉都舒張開了,就好像是幸福滿溢。無奈那熱騰騰的霧氣無情地摧毀了米佑的迫不及待,茶溫不適是無法入口的。難道除了等待就沒有辦法了嗎?我吹我吹我吹吹吹。

“人生就像是喝茶,你越是着急越是喝不着,哎,早知道就……”

“早知道又有什麼用呢?”歐陽穆澤囔囔地道了一句。米佑透過自己製造的霧氣看着一臉落寞的歐陽穆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自己看到的人和通過歐陽寶貝瞭解的人不一樣。

“如果你事先跟我說,我不會怪你的,畢竟我們是好朋友,我能諒解,只是……你真的不應該瞞着我。”知道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李思齊也只好正視起來。畢竟今天就是來解決問題的,如果兩個人都因爲覺得尷尬而不說話,那樣根本就沒有談的意義。

“可是……”無法直視那雙正直的眼睛,歐陽穆澤只好轉頭看向牆壁上的掛畫。

兩人對了兩句話,米佑才恍然大悟,原來歐陽穆澤並不是跟自己說話,害的自己一時還在想要回答什麼,真是有夠失敗的,只是……,“寶貝的弟弟,你說話怎麼不看人的呢?這樣很不禮貌的哦,別人會以爲你不想跟他交流,做錯事情要承認哦,即便有什麼不能說的,只要你說你不想說,他也不會怪你的。你看,我之前瞞了寶貝和思思那麼多事情,她們也沒有怪我,這就是好朋友。好朋友會互相體諒的。”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責怪歐陽穆澤還是李思齊,總之一下子,氣氛又變得低靡。

相互對視了一下,不管是歐陽寶貝和李思思,還是歐陽穆澤和李思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某人不自知,還越說越起勁。

“那麼大一個人了,喜歡誰或是被誰喜歡都是很正常的,偶爾隱瞞一下也屬人之常情,要知道即便是好哥們也會橫刀奪愛的……”

“不可能!”

“我纔不會!”

歐陽穆澤有些生氣了,他纔不會因爲害怕或是擔心女友被人搶走纔不告訴李思齊呢,而是覺得……沒錯,自己的確是害怕,不過不是害怕女友被搶走,而是害怕告訴李思齊自己有邀請函卻不帶他一起。要知道,李思齊是如此渴望見到端木佐。

“再說了,我強調一下,謝艾不是我女朋友。我之所以帶她過去是因爲……”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差點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歐陽穆澤及時停住,頓了一下,才接着說,“反正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是有不能說的原因。思齊,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帶你去的,你要相信我。”

深怕李思齊不相信自己,歐陽穆澤探身握住李思齊握住茶杯的手,雙眼直勾勾地望着李思齊的雙眼。

不敢用力掙扎,害怕茶杯中滾燙的茶水會濺到歐陽穆澤的手上。他是想相信歐陽穆澤的,因爲只有相信了,纔不會胡亂想那麼不該有的事情。可是除了那個,歐陽穆澤又有什麼好隱瞞自己的呢?李思齊真的是想不明白。

其實如果這件事件過去了也就算了,以前多少比這更嚴重的問題自己都是如此挺過來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還總是有個疙瘩無法去除,即便淡然地面對着歐陽穆澤,卻不願面對他的眼睛。自己明明知道這樣很不禮貌……當今天自己重新審視,歐陽穆澤卻在逃避自己的眼睛,才知道,原來這樣對對方來說是如此之不舒坦的行爲。

“齊齊,我一直覺得你很可憐,畢竟你是被傷害的。但是如果說寶貝的弟弟同樣也很在乎你們這段友情的話,我覺得他也很可憐……唔,怎麼說呢……他知道你想去見我弟,但是他又有不能請你去的理由,除了隱瞞你,我覺得他也沒有選擇。而且,他的心裡一定比你還要難過……比起他自己,他應該更希望你能去……我只是換一個角度來講,因爲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會這樣想的。”難得一個糊塗蛋可以想的那麼多,這樣的話何嘗不是道理。

聽到米佑這樣爲自己解釋,歐陽穆澤眼裡突然閃着一些淚光。並不是因爲太過於感動,而是打從心底裡知道,米佑所說的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的確更寧願把機會留給李思齊。在這個世界上,他是他最好的朋友。

撇過頭不看任何人,雙手卻還是緊握着,不願放開。若是現在放開,他怕自己會真的失去不能失去的東西。

李思思的心思一向縝密,立即就察覺到歐陽穆澤的情緒變化,瞟了個眼神給歐陽寶貝。

多久不曾看到這般幼弱的弟弟了,歐陽寶貝心中涌起憐愛之情,要知道,當年還小的時候,兩姐弟感情也是很要好的。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它就變質了。

點了點頭,眼神交流了一番,歐陽寶貝起身先離去了,而李思思則是拉着米佑跟隨其後,留一片空間給他們。

沒有出聲,米佑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不用再說什麼了。剛纔好累,說了那麼幾句話,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