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阻止社,也不過是盡人事而已。
他到最後,都以道心發誓了,社依舊要嘗試一番,就可見這人是鐵了心。
感受到絕對危機感那一分一秒的警示,白歌知道,從一開始他就錯了,破局另有他法。
不過該省的還是得省,儘可能地將社要耗費的能量減少到最低是他要做的。
“看完這個,自己來找我。”
說着,白歌讓人把《非人》呈現給他看,徑自去往了飛天麪條神的居所,那個神秘的夾縫地帶。
他招呼來海星,讓其吞噬飛天麪條神。
想試試能不能把飛天麪條神送往高次元,如果可以,那白歌可以獲得高次元大量的情報,以針對性破局。
然而,吃掉了麪條神後,白歌發現,它又出現在藍白界了。
“低維到超維,超維到高維,高維到藍白界……如果繼續下去的話。”白歌帶着海星飛昇藍白界。
海星第三次吃掉麪條神,卻發現麪條神原地重生了,只是給他的感覺,已然達到了藍白界之神的地步。
即它在藍白界中,強行開闢出了不受白歌管控的夾縫地帶,而且麪條神能輕鬆地看穿社,將社的能力通通說了出來。
可是,它沒有繼續昇華,這讓白歌很是失望。
“主宰,麪條神很顯然是順着主流體系昇華的,本次元頂點是多少,那麼它就可以成爲頂點的神。”鈴鐺說道。
現在的麪條神,比社的境界還高,白歌也比社的境界高,所以兩者地位上平齊。
因爲這是特性,因此白歌的藍白境並沒有再超過麪條神。
當第四次吃掉麪條神後,它原地重生了,顯然,它完全沒有直接打破次元隔閡的功能。
除非,這世間本就有一條突破次元之路,有人能突破次元,那麼麪條神就可以通過被吃,而直接昇華到高次元去。
否則麪條神會把當前次元當成全部,永遠成爲這裡的神。
“難道真的要用那個辦法嗎?”白歌揉臉道。
白歌當然還有辦法,那就是把宇宙刪除掉,讓次元只剩下一小部分的宇宙,他掌握了那一小部分,也就掌握了全部。
比如他現在腦洞侵蝕了百分之五的不可用真空。
位格始終爲1,他若刪掉宇宙另外百分之九十五,則剩下的百分之五就是百分百了。
這個方法他早在低維時就想過了,此刻似乎已不得不做。
爲了無限能量,他現在要將這世間幾乎一切都毀掉,只留下少許希望留下的,以湊夠百分之五十以上。
他過去爲這個大宇宙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沒什麼意義了,什麼天下大吉,那不過是短暫的秩序,一切又將爲他所滅。
“似乎只能這樣了……”白歌剛剛下定決心。
然而鈴鐺卻道:“那你要刪除藍白界嗎?如果不刪除,則藍白界還在腦洞外,它屬於上界,大宇宙逆熵百分之二十九,等於藍白界逆熵百分之二十九。如果你刪除掉大宇宙所有物質,則逆熵值直接爲百分之九十九,又因爲藍白界直接受高次元監控,那自動刪除的機制會瞬間抹掉報錯百分之九十九的低次元,繼而你會死亡。”
“反之,如果你連藍白界也一起刪除,大宇宙與高次元的中間隔離也就沒了,我現在侵蝕現實的部分等於白做了,瞬間又回到現實世界的懷抱,我分離出去的資訊統合體系統因爲沒有高權限提供基礎而消失。”
“消失不要緊,但腦洞就不能在現實幫你遮掩報錯,你會因爲成爲低次元唯一的物質集合體,而在剎那間被自動刪除。”
白歌一想,確實如此。
世間一切似乎都可以歸屬於腦洞,但唯獨他白歌不可以。
腦洞是他的腦洞,如果他不存在於現實,那麼腦洞也不會存在。
他必然凌駕於腦洞,是怎麼也不能把戶籍送入腦洞,因爲那樣他也是腦洞生物,也是腦洞的一部分了。
這是不可能的,他的權限太高,腦洞完完全全地隨着他的念頭改變。
白歌怎麼都得屬於現實,而他就算將宇宙的一切物質都刪除,卻不可能把自己也刪除,所以無論怎樣,宇宙都會有物質,那就是他白歌。
屆時,他白歌就是低次元唯一的物質,他的質能就是質能總量,他是低次元的總代表。
用腦洞侵蝕,可以幫任何物質躲過高次元抹殺,唯獨他白歌不行。
而他一死,腦洞也無意義,繼而還是一個也活不下,全都被抹殺。
……
“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社瞬間就讀完了那本書,不僅如此,在白歌的交代下,藍白社還把趙華、反穿越項鍊的所有資料也都提供給他。
使其完全明白前因後果,以及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或者說,誕生的。
“就是這麼回事,不用懷疑,你就是這本書裡的背景人物,而且還是篇幅極小,毫不起眼的那種。”白歌低沉道。
社沉默着,這真真是極爲殘酷地打擊。
他一心求道,爲此不惜死,然而他修得道,卻是被人設計的。
“前輩,你我都是真實存在的,這本書也並沒有記錄我什麼事情,它不過是記錄了我怎麼死的而已。”社說道。
白歌笑道:“高次元的一部著作所架構的世界,在低次元卻會真實存在。我並沒有說你是虛假的,當信息在現實設定你存在,你就存在了。信息包含一切,它本就是一切的本源,但又不止於此。”
“道之終極嗎?”社眼睛一亮道。
白歌說道:“信息是不是終極,在於信息是否設定自己爲終極,它包含了一切存在與不存在,一切可表達與不可表達,一切想象的與不可想象……”
“你我存在就是存在了,儘管來源於高次元的某個作品,或者某幅畫,但這只是意味着我們的生死與所認知的一切被高次元所締造,並不意味着我們就不真實了,因爲我們是信息締造的,與高次元生物在真實上沒有區別,他們也是信息締造的。”
雖然這麼說,但一切都被別人創造的感覺,很不好。
社嚴肅道:“我還是不信,高次元幾筆便締造這廣袤世界?這是什麼道?信息?如何證實信息的存在?前輩,證明給我看!”
他又怎麼可能被隨便一本書與幾句話所誤導,他深深地看着白歌,希望其能證明。
證明幾句設定,就能締造這廣袤世界。
白歌一笑道:“你寫本書,隨便寫,有特色點,構建個只有你自己知道的世界。”
社二話不說,一指點中虛空,紙筆便被他締造出來。
以他的閱歷,寫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非常簡單。
白歌本以爲他很快就會寫好,卻沒想到等了十幾分鍾,社還在奮筆疾書,整個人非常凝重。
足足又等了三個小時,這期間白歌思索對策,又否定對策。
當然,鈴鐺瞬間就想完了,找出了白歌想象極限的幾個策略,但一個個毫無疑問,要麼風險極大,要麼根本實現不了。
想來想去,最好的方法,依舊是以腦洞侵蝕,掩蓋出部分報錯,逆熵出百分之五十。
“寫好了,你怎麼證明?”社盯着白歌道。
白歌看着社的長篇鉅著,搖頭一笑,衝他說:“我與你證明,你就不突破瞭如何?或者說,別浪費我的能量。”
“如果你證明了,我就更要突破了,我必須屹立到最頂端,纔有可能超脫次元束縛,把那高次元壓在身下!”社堅定道。
白歌一笑,不愧是絕對的求道之心,雖然不如自己的心靈堅壁,但都能讓人博取一絲可能。
“如果你不浪費我的能量,我就可以超脫次元,屆時你要多少能量都可以給你,我開闢的道路你也可以用。”白歌期盼道。
社楞道:“你有方法超脫次元?”
“是的,至少我不是茫然的,只要你不浪費我的能量,我就有九成九的機會!”白歌說道。
社說道:“那如果你超脫不了呢?”
“一個月,這一個月你不要浪費我的能量,一個月後高次元就刪除這裡了,一切皆休。”白歌道。
“原來如此,我答應了。”社點點頭,他倒是可以不急於這一個月。
白歌一喜,當即伸出手來。
怎料社直接一個分身,本尊逃往他處了。
“別緊張,相信我,我帶你去自己創造的低次元。”白歌說道。
社深深地看着白歌,最終還是把手交給白歌。
白歌着實想趁機敲暈社,但卻沒有萬分把握,畢竟社江湖經驗豐富,再加上藍白道也有類似於危機感的預判作用,雖然不是絕對信息,但白歌想敲到他的頭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咻!”
兩人通過這本書爲媒介,進入了以此爲架構的低次元。
社被這跨越次元給驚呆了,因爲他瞬間就感覺整個宇宙不一樣了,甚至於眼前的宇宙無比脆弱,冥冥中他能感覺到次元不相干原則:他可以自己選擇是否與這裡的規則互動,以及互動多少。
“一樣……世界觀完全一樣,還有我沒有詳細說明的細節!”社懵逼了,他駭然地到處遊蕩,看着這個自己用文字締造的低次元,一一印證。
“這無限的細節,是那麼的真實……”
社感受着這個低次元,找到了自己着重描寫的一個人物,不禁苦笑。
白歌帶他來到自己所寫的世界,就輕鬆證實了低次元是高次元所創造的事實。
“前輩,您超脫次元的方法到底是什麼?”社低沉道。
然而白歌卻沒有回答,而是冷漠地看着他道:“社,你永遠留在這裡吧。”
“什麼?”社一怔,卻發現白歌已經消失了。
白歌回去了,沒帶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