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我在這裡呢!”
一下車我就聽到了張萌萌那熟悉的聲音,真是小別勝.........呸,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還怪想張萌萌的。
我小跑到張萌萌面前關心的問道:“張萌萌,張順現在怎麼樣了?”
“我弟,我弟.........他!”
張萌萌話還沒有說完,竟然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在我面前暈厥了過去。
許玄機連忙放下手中的手提箱,拿中指一掐張萌萌人中,然後一推一彈之下,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沒過多久張萌萌眼淚泛着淚光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
我怕張萌萌再度暈厥,於是小聲道:“張萌萌,出了什麼事兒你別怕,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一切都有我呢。”
張萌萌抽了抽鼻子,這纔將張順生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我們走的那一天,一向出去玩到了八點自己就會回家的張順那天也不知道幹嘛去了,都十點多了,張萌萌在家左等右等也不見張順回家。
心急之下,張萌萌獨自一個人打着手電筒出門尋找張順,張萌萌先去了張順經常去的幾個同學家裡找了一遍,張順的同學都說今天沒有看見他,無奈之下張萌萌只得原路返回,想要回家看看張順回來沒有。
回到家中的張萌萌依舊沒有找到張順的身影,正打算再次出門尋找,就在此時,屋外面傳來了一聲敲門聲。
張萌萌所住的地方人魚混雜,平常也有那麼幾個小混混騷擾過張萌萌姐弟倆,所以張萌萌並沒有着急着先開門,而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誰啊?”
“開門。”屋外面傳進來了一聲粗狂的男人聲音,張萌萌認不出是誰的聲音,一時半會兒也不敢亂開門。
屋裡屋外的兩人互相僵持不再說話,屋外再也沒有了動靜,張萌萌等了好久好久纔敢慢慢的打開了木門,要不是張順還沒回家,張萌萌打死也不會去開那扇木門。
木門“咿呀”一聲緩緩讓張萌萌打開,在淡淡的月光之下木門外面空無一人,張萌萌拍了拍胸口,心想可能是有人在搞惡作劇,還是得去找張順要緊。
張萌萌打定主意,一擡腳正準備出去,卻沒注意到張順就躺在下面,張萌萌隨之一腳踢在了張順的身上,張萌萌也跟着摔倒在地。
張順當時已經深度昏迷,張萌萌手足無措之下只好將張順送到醫院治療,自打張順昏迷那天起到現在他也沒有再醒過,錢花了不少醫院也換了好幾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這家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走投無路的張萌萌這纔給我打了個電話過去。
我又是憐惜又是有些責備道:“張萌萌,以後有什麼事兒第一時間通知我,再也不能這樣瞞着我了。”
張萌萌微微紅了臉,小聲的“嗯”了一聲。
許玄機將我拉到一邊一陣比劃:“這張萌萌有些不對勁,不信你開陰眼看看。”
聽了許玄機的話,我心中一動,陰眼隨之而開,在我的陰眼之下張萌萌的整體面貌蒼白了不少,印堂之處竟然隱隱有陰氣環繞。
這事兒是有些玄乎,怕是張順惹上什麼不該惹的東西,張萌萌印堂之處的陰氣就是從張順那裡給感染過來的。
我冷聲道:“張順在哪裡,帶我去看看,醫生治不好他,也許我還有方法。”
張萌萌現在是對我無條件信任,答應一聲以後,帶頭就往醫院大堂裡面走去:“現在張順在重病治療室,我帶你們去見他!”
進了醫院大堂一股冷氣迎面而來,醫院本就是陰氣極重之地,更何況在我的陰眼下面,還有不少缺胳膊少腿兒的鬼魂在醫院大堂通道漫無目的遊走,從他們身上也散發出了不少的陰氣。
“這醫院這麼有這麼多鬼魂,莫非還是家黑店不成?”我在腦海中納悶兒的想到。
“哎,張萌萌,你去哪兒了,找你都找半天了。”
“喔,陳醫生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去接我朋友去了,對了,我弟現在怎麼樣了?”
迎面而來的陳醫生是張順的主治醫生,一來二去張萌萌跟她貌似還挺熟悉的。
陳醫生看了我和許玄機一眼也沒有多說,嘆了一口氣道:“萌萌,我知道你姐弟倆不容易,這事兒放在誰身上也不好過,嗯..........你要有個心裡準備。”
張萌萌一愣,隨即撕心裂肺道:“陳醫生,你什麼意思,我弟弟他怎麼了?!”
“張順他........。”說到這裡,陳醫生明顯有些猶豫,可能生離死別見得太多,隨即一咬牙道:“張順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特徵,我們醫院已經安排到暫時送到太平間去了,麻煩你跟我去籤個字,想看的話我們帶你去看最後一眼。”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張萌萌撕心裂肺嚎啕大哭,醫院來來往往的人鬼們也許是見得太多這種場景,驚鴻一瞥之下沒太多關注。
連日以來身心疲憊的張萌萌還是沒能抗住這突如其來的致命打擊,在我的面前嗚咽着再度暈厥了過去。
“陳醫生,你快看看,張萌萌事兒吧,剛纔她在門口也暈厥了一次。”
陳醫生慢慢將張萌萌放在了地上,仔細檢查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道:“她只是最近太累,受到的刺激太大,暫時沒什麼事兒,讓她好好睡上一覺,醒過來就好了。”
在陳醫生的安排之下,幾個護士衝了出來把張萌萌擡到了擔架之上,送進了一間病房修養去了。
等陳醫生忙完了,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她用懷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不用她多說,我就自我主動介紹道:“你好陳醫生,我是張萌萌的........是她的表哥,聽說小表弟住院了,這才特意過來看看,沒想到還出了這檔子事兒。”
陳醫生點點頭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張萌萌這閨女挺不容易的,這些天我都看在眼裡,等她醒了以後,你這做表哥的可得好好安慰一下。”
“那是當然,不過陳醫生,我有個不情之請,你看你能不能順便幫個忙?”
“你說,能幫得上的我絕對幫你一把。”
我把要去看張順的遺體的想法告訴了陳醫生,陳醫生起先還不同意,說太平間一般人進去不得,還是等張萌萌醒了以後,在有家屬的陪同之下,大家一起去看張順最後一面,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之下,最後以五百塊錢成交,讓陳醫生帶我和許玄機去太平間。
陳醫生手速極快,我還沒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五張鈔票就進了她的口袋。
陳醫生見四下無人,咳嗽一聲對我和許玄機教訓道:“本來沒經過家屬同意,我是不能帶你們去太平間的,無奈你們手足之情令我十分感動,那麼我就破個例帶你們去看看吧。”
陳醫生收了錢又鬆了口,我只得拍馬屁迎合道:“哎我操,陳醫生您真是觀世音在世,頂頂一個活菩薩。”
陳醫生謙虛的回答道:“不敢當不敢當,那你們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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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一般的停屍間都是在地下的負一層或者負二層,爲什麼會在地下而不是天台上呢?這還有個說法,人嘛,講究個入土爲安,地下室當停屍房,保留陰氣的同時也算是入了土。
許玄機手提着幾箱子現金不方便跟着我行動,我就叫他先把錢拿到張萌萌家藏起來再來醫院,在陳醫生的帶領之下,我獨自一人跟着她進了去負二層的電梯。
張順死得不明不白,我沒在場判斷不出死因,單從張萌萌印堂之處的陰氣來看,這張順一定有些問題,現在只求能從張順的屍體之上看出些許端倪了。
“叮咚。”
電梯一聲響,我和陳醫生一起到了負二層,電梯門打開,地下停屍房特有的昏暗燈光籠罩了進來,照得前面的陳醫生說不出的詭異。
“我們到了,跟我走吧。”
陳醫生頭也沒回,徑直往前方走去,我冷哼一聲,擡腳跟了上去。
“張順的屍體就在裡面,我就不進去了,在外面等你,要看你就去看看吧。”
陳醫生用鑰匙打開了一扇玻璃門冷冷說道。
“好的。”
我剛往裡踏進一步,腦袋後面破風聲傳來,還好我早有準備,把頭往旁邊輕輕一擺躲過了身後的攻擊,反腿就是一腳踢在了陳醫生的肚子之上。
“你這小子,反應倒是挺快。”
陳醫生咳嗽了一聲,緩緩從地面之上站了起來。
我在心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要不是我善於觀察,今天還真就給交代在這兒了。
醫院通道大堂許多遊蕩的鬼魂身上都帶着濃淡不一的陰氣,平常醫院裡就算是陰天的話也沒有那麼多鬼魂遊蕩,更何況今天還是大晴天,從那時候起我就對這家醫院產生了一點點的懷疑,直到下了醫院停屍房地下二層,我才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停屍房的陰氣濃郁程度遠超整個醫院,陰氣這麼濃郁的地方一定有鬼魂的身影纔是,而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我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地下通道,裡面竟然沒有一隻鬼魂,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就對平靜無比的陳醫生提升了防備心理,果不其然,這陳醫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