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自從我醒來便不見了蹤影,這裡是她的家鄉,難免會有些情懷想到處走走看看,所以我也並沒有在意,就由她去吧。
我這邊纔剛吃完豬肉燉粉條子,那邊老太太就對老大爺埋怨道:“叫你少放肉你不聽,這下可好,全進了小崽子的肚子,想要都要不回來了,吃了那麼多看得我心疼。”
老大爺收拾着碗筷頭也不回頭的和老太太拌嘴道:“你說你這人兒吶,馬上就要走了還不安心,年輕的時候是這樣,老了還是這樣,到了那邊我看誰會像我一樣天天慣着你。”
老太太哽咽着不說話了,畫面有些悲傷又有些溫馨。
我拍了拍肚子,起身離開了房間,最後的幾個小時就留給他倆拌嘴吧,挺好。
走到小院外伸了一個懶腰,剛出去的陳文靜遠遠和我招手,在她身旁還跟着一位年紀約摸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來王林,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萍姐,萍水相逢的萍,她也是天地會的人。”
我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王林,大王的王,林沖的林。”
萍姐掩嘴一笑便伸出手和我握了握。
陳文靜拿出一個筆記本翻看,給我講解道:“根據我們接到的消息,在這村莊附近出現的神秘物種應該修爲不高,原本是生活在深山無人區地帶的那種,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出現在了這裡..........。”
我擺擺手打斷了陳文靜的話語:“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不會幫忙。”
上次跟着陳文靜去古墓,我是什麼好東西都沒撈到,還差點把命給丟在哪兒了,我纔不傻非要當什麼老好人去淌這趟渾水。
陳文靜若有所思的“喔”了一聲,眼珠子一轉說道:“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這次來找的那個白左山前些天跟着村裡的狩獵隊伍進山打獵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你說,他跟你有沒有關係呀?”
我心裡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本身白芷就已經夠傷心的了,要是白左山在我眼皮子底下真出了什麼意外,那我還怎麼好送她去幽冥投胎,就是良心上也過不去。
不過我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誰知道陳文靜這丫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此事當真?你可不要騙我。”
陳文靜也不回答我,哼哼兩聲夾着筆記本就走了,我自認倒黴,只好跟着陳文靜的腳步趕了上去。
陳文靜和萍姐要去和其他幾位天地會的成員匯合,這次天地會加上萍姐和陳文靜一共來了六個人,另外四個都是男人,他們早早的就到了村口。
“嗨,陳師兄,趙師伯,你們不是說兩點集合嗎,來得這麼早啊。”陳文靜走在最前面一一打着招呼,我跟在她的身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位被陳文靜稱爲趙師伯的中年男子呵呵笑道:“反正也沒事兒,我們幾個就提前過來了。”
趙師伯滿面紅光,看樣子年紀也不大,我約摸着也就四十上下,長得是方方正正不胖也不瘦,舉止投足間滿是成熟的姿態,像這種人物搞不好就很牛逼,於是我打着結交江湖英雄的想法便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趙師伯你好,我叫王林,是陳文靜的朋友。”
趙師伯這個人還挺和藹,也不介意,伸出手來和我握在一起打趣道:“你可不能叫我師伯,我年紀比你大,一聲趙叔我還是承受得起。”
這時旁邊那位陳師兄突然插話:“師妹,你這是上哪兒找的一個放牛娃,一點規律都不懂。”
哎我操,放牛娃,你看我這一身阿迪達斯喬丹耐克的,這身價,是一個放牛娃該有的樣子嗎。
陳師兄不說話我還真沒注意到他,人嘛長得還算不錯,乾乾淨淨的一小白臉兒,渾身透出陰柔的感覺,不得不承認他是比我要帥點。
趙叔瞪了一眼陳師兄,出來打圓場道:“陳浪,你說話注意點,有些過了啊,還不快過來認識一下新朋友。”
陳師兄有些不願意,但他還是走到我面前伸出手來說道:“我叫陳浪,是陳文靜的師兄。”
人家都這樣了,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追究,於是伸出手和他握在了一起問道:“哪個浪?”
陳浪微笑着加大了力度回答道:“浪花的浪。”
手背一陣痛覺傳來,我也不甘示弱,抽出大拇指就往他手背上的青筋掐了下去:“喔,原來是那個浪啊,你這名字還真有點浪。”
陳浪微微皺眉,撒開手遠遠走開了。
能不撒手嗎,我的手指甲都一個多月沒剪了,再不撒手我掐死他。
至於另外兩位,趙叔沒有和我過多介紹,只是說他們都是跟着來實習的新弟子,一個叫小李,一個叫小曾。
“人都到齊了咱們就走吧,先去村長家,確認一下我們收到的消息是否正確,再看看此地還有沒有其他端倪。”趙叔像個老師一樣,一揮手便帶着我們來到了村長家。
村長對於我們的到來十分熱情,電話就是他給打出去的,不知道爲什麼讓天地會給接了這活兒。
趙叔詢問着村長一些相關事宜,旁邊兩個實習的弟子則用筆記本給認認真真的記錄了下來,我看沒我什麼事兒便從村長家走了出來,準備找找廁所去放水。
“哎,王林你去哪兒,帶我一起去唄。”陳文靜後腳就跟着我一起走了出來。
我有些含蓄的說道:“尿急,想找個廁所,你也尿急了嗎?”
“放牛娃,這是農村,漫山遍野找個沒人的地方尿去唄,還要什麼廁所。”陳浪也跟着我們一起走了出來,看樣子他是十分嫉妒陳文靜單獨和我在一起,這點小心思,逃不過爺爺的法眼。
我一拍腦門兒道:“對啊,浪哥你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呢,陳文靜走跟我一起去順便幫我望風,等我完事兒了我再幫你望風。”
陳文靜甜甜一笑配合道:“好呀。”
“你..你們.......。”身後的陳浪是讓我把臉都給氣紅了。
“我們怎麼了?”我指着鼻子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回答道。
“放牛娃,我...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
“你也想尿尿啊,那就一起來唄,先說好我可沒帶紙,待會兒離我遠點兒,我這十八釐米的老鐵棍兒要是甩了你一臉可別怪我。”
“你好討厭喔,在女孩子面前說這麼噁心的東西。”陳文靜羞了個大紅臉。
當然,我這純屬是在拿陳浪尋開心,從廁所出來以後趙叔和村長也談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村長就要帶我們去幾處事發地點實地勘察一下。
村子本就不大,跟着村長慢騰騰的走了幾分鐘,我們便來到了最近的一戶人家。
村長指着小院爲我們介紹道:“這是劉寡婦家,村裡發生的怪事兒第一件就是在她家發生的,這劉寡婦說來也可憐,年紀輕輕三十多歲的時候就死了丈夫,偏偏人長得挺還不錯,在第二年又找了個上門老公,可不曾想........。”
趙叔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村長的話說道:“村長,你這兒都說到哪兒去了,她死了多少個丈夫我們不感興趣,我們只是來勘察一下實地情況。”
村長老臉一紅,搓了搓手朝裡面喊道:“劉寡婦,快出來開門,上頭下來了幾位領導要上你這兒來調查一下情況。”
“哎喲,這不是村長大人嗎,你可好久沒來我家了啊。”劉寡婦的聲音很浪,一聽這說話口氣我就知道村長這傢伙肯定不是個什麼好鳥,其中必有糾纏。
劉寡婦開了院門,一見來了這麼多人,便把村長拉到一邊嘀嘀咕咕了一陣這才讓我們進院兒。
“各位領導,我這沒什麼可招待的,直接就帶你們去現場看看吧。”
由劉寡婦帶路,我們一行人就跟着她穿過木屋來到了後院。
劉寡婦家後院看樣子很久沒有好好打理過了,有些破敗,圍欄東倒西歪,長了一地的雜草,只有一條通往豬圈的小路還算乾淨。
“哎喲喂,我跟你們說,當時可嚇死我了,也就晚一點來鍾吧,我睡得正香呢,突然一聲豬叫就把我吵醒了,你們猜我起牀以後來到後院看見了啥?”劉寡婦指着空豬圈故意賣了個關子。
我猜你麻皮喔,有啥事兒好好說完不就得了,我們又不是來聽你講故事的。
我很惱火,偏偏那個小李的實習弟子還有些聽入迷了,他推了推鏡框,有些恐慌的接話道:“你看見了啥?是有人上你家偷豬讓你看見了嗎?”
我們齊齊對小李同志翻了一個白眼兒,到寡婦家偷豬?那得多缺德啊。
劉寡婦清了清嗓子繼續神神秘秘的說道:“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當我走近豬棚的時候,那東西早就溜了,豬圈裡的老母豬肚子都讓它給掏空了,所以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
“走,下一家。”劉寡婦說的全都是些廢話,陳浪那尿性早就不耐煩了,於是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