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舉起了酒瓶:“你永遠是我們的大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叫你田少!” 田少笑了:“謝兄弟們給我這個面子了!來,周了!小志,胡鼎,楚生,黑子,你們陪我們一次,大家乾了這一瓶!” 我們四個也站了起來,重新開了四瓶酒。我覺得,用嘴開瓶蓋似乎是田少他們的傳統,所以我也一樣用嘴開的,硌得牙疼得不行,但是最後還是被我起開了。 “幹了!”田少吼了一聲,直接一仰頭,開始周。其他人也是一樣。喝到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喝的不少了,我至少喝了六瓶,至於田少,十瓶也有了。 我肚子裡已經漲的不行了,還是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就開始往上涌,差點吐出來。楚生酒量實在差勁,好不容易喝完,又捂着嘴跑出去了,連手裡的酒瓶都沒來得及放下。 田少哈哈笑着,卻也掉淚了。他自己摸了一把,當作沒事兒的樣子,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接着說:“哥幾個,其實,我把你們聚到這裡來,除了散夥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 田少剛剛說完,我看到小五和豆豆臉色就變了,拉住了田少,但是田少把他們推開了,繼續道:“魏小志,你們都知道,最近挺出名的,和胡鼎、黑子、楚生被稱爲初二四小王。這是什麼名字,真是難聽,哈哈……” 小五看着田少,叫了聲:“田哥,別說了……” 豆豆也說:“對啊,沒人會同意的……” 田少瞪了他們一眼,說:“你們是他們嗎?憑什麼給他們拿主意?”說完,把我拉了過去,摟着我的肩膀說:“看,魏小志!以後絕對是個人物!兄弟們,我田斌眼拙,信了王亮,被陰了一手,護不住你們了。我覺得,咱們和花少鬥了那麼久,就算我散人,他也肯定再踢上幾腳,把你們徹底踢散!我田斌是什麼人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兄弟能讓人欺負嗎?” 田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不行了,但是我還得護着你們!你們,不能就這麼散了!不然,花少不會放過
你們的。魏小志,我沒和他有過太多交集,只見過他三次。第一次,他爲了和我和解,不讓我爲難胡鼎,自己把自己的腦袋開了;第二次,就是今天中午,他一穿三,力挽胡鼎的勢力。今晚,是我見他的第三次。雖然次數少,但他肯定是個信得過的人!”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叫他一聲志哥,我田斌,也好安安心心地呆着,不用爲兄弟們擔驚受怕。” 田少說完了,四周陷入了死寂。我頓時明白過來,今天田少這頓散夥飯的目的,最主要的還是把他的人交給我。也怪不得,從一開始豆豆和小五對我態度並不怎麼好。胡鼎看了我一眼,搖搖頭,顯然,田少手底下的人不願意輕易接受我。 果然,沒一會兒,小五先說話了:“我不同意,我的哥哥,只有田少一個人。想讓我跟着其他人,我寧願不混!” 其他人也紛紛說:“沒錯,我們只跟着田哥混!” “其他人,我誰都不服,就算是徐百強回來,我也不會跟着他!” “一個新人,怎麼能跟田哥比。如果田哥不混了,我們還混個蛋!” …… 豆豆激動地說:“田哥,這都是兄弟們的意思。我夏天也是這個意思,沒錯,我打過不少花少的人,他們要是報復,我沒有什麼好下場。但是,就算被打死,我也不願意跟着別人混!” 我拍拍田少,故作輕鬆道:“沒事田哥,大家都是這個意思,你也別勉強了。他們說的對,我一個新人,哪能帶他們,他們哪個出來不得讓我叫聲‘哥’?放心吧,都一起吃了飯、喝了酒的,如果有事,我和胡鼎他們肯定幫襯着。” 田少面色鐵青,手裡的酒瓶一下子扔牆上,發出一聲爆響,變成了玻璃渣子。 “都滾!”田少咆哮道,“給臉不要了?!我這散夥飯還沒吃完呢,你們一個個都反了天了?!行行行,我田斌管不了你們,你們愛咋整咋整,以後被花少的人弄死,別跑我這裡嚎!” 這一番話,訓得所有人都低着頭,不敢出聲。 我把田少按在
椅子上:“田哥,這是做什麼,都是他們自己的意思,不用這樣,真的,大家高高興興吃個飯,別動怒。” 田少抓了下頭髮,勉強笑道:“對不起啊,小志,讓你看笑話了。來來來,喝酒喝酒,一會兒去寶樂迪KYV,我請了!” 說完,田少又周了一瓶,我趕緊陪着。 過了一會兒,田少手底下的人似乎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都紛紛過來,敬田少酒,同時,胡鼎他們也有人碰杯。看態度,大家似乎鬆動了不少,但還是沒有人提到要聽田少的,開始跟着我混。 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田少這一波人,沒有哪個是善茬兒,這點從剛剛動手的情況就能看出來。他們手底下,每個人應該也有個六七個人,所以,讓他們服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又吃吃喝喝了半個小時,服務員被叫來搬了兩次酒。我們身邊,都是啤酒瓶子,都快把人給淹了。喝得最多的田少,少說得灌進去十幾瓶。我和胡鼎、黑子,也有八九瓶的量了,不能喝的楚生,也喝了大概五瓶。 今天,算是超水平發揮。喝了那麼多,我還頂得住,就是腳底下有點飄,站不穩。 田少和我的情況差不多,吃完飯,他結完帳,似乎忘記了自己剛剛被氣得砸酒瓶的事兒,一拍桌子:“走,寶樂迪豪華包,嗨到半夜!” “走着田哥!”有人應和,聲音有些發顫,似乎是哽咽了。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勾肩搭揹走出去了。每個人都喝大了,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不會摔倒。我旁邊是胡鼎,另一邊是小五。小五對我也沒之前那麼冷淡了,開始有說有笑的。 出了飯店,我們幾乎把整條路都佔了,一些車開不過去,就在我們後面鳴笛,我們沒有理會,都哈哈笑着。 突然,我腳軟了一下,差點摔倒。一隻有力的手把我扶了起來,我一看,是田少。 “路不好走,得讓人扶一把啊。”田少朝我笑笑,轉身,一個人慢慢朝前走去。 路燈下,田少的影子拉的很長,顯得那麼孤獨,寂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