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話,抱着她快速的往醫務室走去,白初夏擡眸偷偷的看了一眼卓子墨,她發誓,她真的感覺到大哥哥生氣了,“大哥哥,你生氣了嗎?”
聽着怯懦懦的聲音,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你說呢?”現在終於看出來他生氣了嗎?
“爲什麼?我拿了個第一名哦。”白初夏滿臉的莫名其妙,她想不出來,大哥哥爲什麼生氣啊?
卓子墨抿着脣,眼眸不再看她,腳下卻不停,大步的走着,等去到醫務室,看到校醫,“她受傷了。”把白初夏放在椅子上。
校醫看了看白初夏的傷口,“摔倒了?”手心裡都擦破皮了,還帶着細沙。
聞言,白初夏吶吶的低着頭,“嗯,跑步不小心摔倒了。”膝蓋痛着呢。
校醫是個中年大叔,很和藹,“沒事,擦點消毒水,再擦點藥水就行了。”眼眸看到白初夏破了膝蓋的褲子,蹲了下來,輕輕的撩起她的褲腳,看到青紫了一片,還被操場上的細沙給摩擦出血了,“嘖嘖,摔得挺重的。”
站起來,拿了消毒水,擦在傷口上,白初夏嘶的一聲,痛啊,卻不敢開口說。
“我來吧。”站在一邊的卓子墨看到白初夏疼的冷汗都出來了,終於開了金口,蹲下來,從校醫的手裡拿過消毒水,輕輕的幫她塗着。
額……校醫無奈的笑了下,站起來,說,“小妹妹,你哥哥對你可真好。”
白初夏嘿嘿一笑,不答話,垂眸看着認真的幫她塗着消毒水的卓子墨,那表情,像是對待一件很重要的珍品般,是啊,大哥哥對她可真好。
“痛嗎?”他看到她的腳縮了縮,擡眸,看着她問,他的眉頭緊緊的擰着,像是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一樣。
見此,白初夏咧嘴一笑,伸手撫了撫他皺着的眉頭,搖頭,“不痛。”看到大哥哥這樣子,她不痛了,心裡還挺溫暖的。
他幫白初夏兩個膝蓋都消了毒,擦上了藥水,才站起來,問校醫買了點藥,才抱着白初夏走出了校醫室。
迎面走來的是宋爾嵐,她喘着氣,“夏夏,你沒事吧?”眼眸看了一眼卓子墨,媽呀,這人走路也太快了吧?等她擠出人羣,人都不見了。
白初夏對宋爾嵐笑了下,“沒事,別擔心,就擦破了點皮而已。”說的真輕巧。
“是嗎?別瞞着我啊?要是擦破了點皮,你會被卓大哥抱着出來?”宋爾嵐一副你別以爲我很笨的表情,臉上的是明顯的不相信的。
白初夏汗顏,她呵呵一笑,“那個,就……就青紫了,所以走路比較困難,所以……”所以大哥哥纔會抱着她走的。
“哦。”宋爾嵐瞭解的點頭,跟在卓子墨後面,和白初夏聊着天。
卓子墨把白初夏放在地上,把自行車推了出來,對宋爾嵐說,“麻煩幫我扶一下車。”宋爾嵐趕緊點頭,扶着車。
“我可以的……”啦……那個啦字在卓子墨淡淡的一眼下自動消失了,她討好的一笑,“那個,我腳痛,還是麻煩大哥哥吧。”嗷嗚……大哥哥剛纔的眼神好恐怖喵。
雖然是淡淡的一瞥,但是她卻彷彿看到裡面怒火叢生啊啊啊啊
卓子墨滿意的收回視線,把她放在後座上,自己坐到凳子上,對宋爾嵐說了謝謝,“我們先走了。”話落,腳一踩,就走了。
白初夏回頭像宋爾嵐揮着手,“嵐嵐,我先走了,別擔心,我沒事的,那個,領獎,幫我去領啊,別忘了啊。”好不容易拿到第一名,還付出了血的代價,她不能丟了啊。
“哦,好的。”卓大哥對夏夏可真好。
路上,白初夏的臉蛋靠在卓子墨的後腰,蹭了蹭,“大哥哥,你別生氣啊,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雖然不知道她錯在哪裡,但是先認錯,大哥哥應該就不會生氣了。
等了好一會兒,就在白初夏以爲卓子墨不會回答她的時候,他就出聲了,“錯哪兒了?”他看這丫頭是還不知道是錯在哪裡了。
“額……”果然,卓子墨看着路,勾了勾嘴角,“回答不出來?”他還不放過她,如果不讓她認識到錯在哪裡,她下次又會重犯了。
“大哥哥……”白初夏撒嬌,“你別生氣嘛,我真的錯了嘛,我下次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發現,自從認識這個丫頭之後,他嘆氣的次數變多了,“別讓自己受傷了,名次不重要。”明知道腳痛,還那麼倔強,還拼命的加速度奔跑。
他看到她爬起來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要堅持到底的,所以纔沒有強硬讓她下場不跑了。
原來……白初夏眼眶溼潤了,“可是,我不想讓大哥哥你失望嘛,我說過要拿第一名的。”她想要大哥哥爲她驕傲自豪啊。
心裡一軟,卓子墨的握着手柄的手,緊了緊,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人最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人好好的就好。
白初夏感受到了他的關心,重重的點了下頭,又後知後覺的想要他看不到,又嗯了一聲,“下次不會了,大哥哥,你也別生氣了,好嗎?”
“嗯……”他應。
知道大哥哥這麼關心她,白初夏覺得,摔了這一跤還是值得的,嘿嘿,但是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不然大哥哥一定會瞪她。
回到小區,卓子墨把白初夏抱回了賀家,還好賀初曼也不在家,不然……
“這是我的房間。”卓子墨順着白初夏的指示,打開門,一打開門第一個感覺就是,好空,不像女孩子的房間,一張牀,一個衣櫃,一個梳妝檯,沒了。
他把她放在牀上,白初夏伸手扯了扯褲腳,“謝謝大哥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你渴了?”他反問。
“……”白初夏搖頭,“不渴。”
兩人聊了一下,卓子墨站起來,“我回家了,你可以嗎?”他看了下她的褲子,該換了,都破了。
白初夏點頭,“可以的。”其實她傷的也不是太嚴重啦,還能走路的,只是會痛而已。
“嗯,我走了。”卓子墨覺得,在別人家呆那麼久不好,而且她的家人又不在家,會被人說閒話吧?
“我送你。”白初夏站起來,他回頭,“不用,你休息吧。”說着,就大步走了出去。
白初夏聽到關門聲才坐了下來,想到他今天爲什麼生氣,她嘿嘿一笑,心裡莫名的高興着。